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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玉盘血谶

沈寒舟的祈祷,在冰冷的绝望中显得如此苍白。时间在死寂的厢房里一点点流逝,每一刻都如同钝刀子割肉。门外侍卫的脚步声偶尔响起,如同敲响的丧钟。他蜷缩在冰冷的椅子上,腰间的证物像一块寒冰,冻得他五脏六腑都在发颤。恐惧如同实质的黑暗,几乎要将他吞噬。

就在他几乎要被这无边的压力彻底压垮,脑中不受控制地闪过各种惨烈结局时——

门外再次响起了脚步声!不止一人!

沈寒舟猛地绷紧身体,如同受惊的野兽。

开锁声响起,门被推开。

进来的依旧是那个低眉顺眼的老管事,手里空着,身后跟着的却是那两名面无表情的侍卫!

老管事的声音平板无波,如同宣读判决:“殿下有令,传沈寒舟即刻前往暖阁回话。”

回话?不是直接拖去剥衣搜查?

一丝极其微弱的、如同风中烛火般的希望,在沈寒舟心底骤然燃起!李鹤鸣……他看到了纸条?他……愿意谈?

“是……是……”沈寒舟的声音干涩嘶哑,他慌忙起身,脚步都有些踉跄。两名侍卫一左一右,如同押解囚犯,紧紧跟在他身后,将他带离了这间令人窒息的囚笼。

通往暖阁的路不长,却如同走在刀尖上。沈寒舟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冲破喉咙。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侍卫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抵在他的后心。他强迫自己不去想那纸条,不去想那潦草的“证物”二字是否已被李鹤鸣察觉。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力维持住最后一丝镇定,去面对那个深不可测、心思缜密到令人胆寒的景王。

直到此刻,直到他再次被带到暖阁门口,看着那熟悉的、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的厚重门帘,一股迟来的、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凉的恐惧,才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冲垮了他强装的镇定!

荒唐?

那个京中人人传颂、不学无术、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荒唐纨绔?那个整日醉醺醺、连一杯酒都撑不住的景王李鹤鸣?

就是他?!

就是这个人,在暖阁里,用一滴墨,一句轻飘飘的“宝贝”,一个“脱衣搜查”的威胁,还有那精准得如同毒蛇般的“细作”指控,将他这个自诩心智坚韧、隐忍克制的复仇者,玩弄于股掌之间?将他逼到了崩溃的边缘,如同砧板上待宰的鱼肉?

他哪里是荒唐?!他分明是……精明到了骨子里!是洞悉人心到了令人恐惧的程度!他的“纨绔”,他那醉生梦死的表象,根本就是一个精心编织的、完美无瑕的伪装!一层迷惑所有人的、厚厚的保护色!

可笑!太可笑了!他沈寒舟竟然一直以为,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可以轻易利用的、愚蠢的猎物!原来,从踏入王府大门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落入了对方的算计!李鹤鸣那双含笑的狐狸眼,恐怕早已将他的一切心思,都看了个通透!

这份迟来的认知,比腰间的证物更冰冷,比侍卫的刀锋更刺骨!它带来的不仅仅是恐惧,还有一种被彻底愚弄、被居高临下俯视的、深入骨髓的羞耻和无力感!

暖阁的门帘被侍卫从外面掀开。

沈寒舟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江倒海般的惊骇与屈辱,迈步走了进去。

暖阁内,一切如旧。兽金炭火温暖如春,沉水香的气息袅袅浮动。李鹤鸣依旧是那副慵懒风流的姿态,斜倚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把玩着一只小巧的白玉酒杯,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微微晃动。

与上次不同的是,那张摆放文房四宝的小几被移到了榻边。小几上,摊开着一张洁白的澄心堂纸。而那张纸旁边,赫然放着一个精致的、边缘带着独特弧度的——银盘。

沈寒舟的瞳孔骤然缩紧!那银盘……那材质……那感觉!和他怀中布囊里的证物……何其相似!只是他那个,似乎……是个部件?或者说,是其中一部分?

更让他心头巨震的是,在那张澄心堂纸上,工工整整地摆放着一件东西——一张被展开的、边缘带着明显揉捏褶皱的纸条!

纸条上,那两个用指甲划出的、潦草得几乎难以辨认的字迹——“证物”——在洁白的纸张衬托下,如同两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灼烧着沈寒舟的眼睛和神经!

他看到了!他果然看到了!他甚至……把它如此“珍重”地摆在了这里!如同展示战利品!

李鹤鸣仿佛没看见沈寒舟惨白的脸色和剧烈收缩的瞳孔。他慢悠悠地啜饮了一口杯中酒,目光随意地扫过那张纸条,又落到旁边那精致的银盘上,最后,才缓缓抬起那双漂亮的、带着无尽玩味的狐狸眼,落在了僵立在门口的沈寒舟身上。

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足以颠倒众生的、却冰冷彻骨的笑意。

“啧,”他轻轻啧了一声,放下酒杯,修长的手指点了点那张写有“证物”二字的纸条,声音慵懒而清晰,打破了暖阁内令人窒息的死寂。

“不装哑巴了?”

李鹤鸣那句“不装哑巴了?”,如同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沈寒舟的耳膜。他站在暖阁门口,身体僵硬如石雕,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瞬间冻僵,又在下一息轰然冲上头顶,带来一阵眩晕。那张被展开的纸条,那两个刺眼的字迹,还有旁边那件与怀中证物气息如此相似的银盘,像是一记记无声的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抽碎了他最后一点侥幸。

看穿了!彻底看穿了!

从宴席上的维护到今日的墨滴试探,从“细作”的指控到这张摊开的纸条……李鹤鸣根本就是在享受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他早已洞悉一切,却不动声色地看着自己如同困兽般挣扎、恐惧、试图用那点可怜的小聪明传递信号!甚至……连他递出纸条时那点隐秘的期待和算计,恐怕都被李鹤鸣那双洞察秋毫的狐狸眼看得一清二楚!

巨大的羞耻感和被彻底看穿的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沈寒舟。他甚至能想象出李鹤鸣在收到食盒、发现纸条时,嘴角那抹嘲弄的、一切尽在掌握的微笑。

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如同被砂纸磨过,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所有精心准备的、可能用来试探或周旋的话语,在这**裸的真相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李鹤鸣显然并不需要他的回答。他姿态闲适地拿起那张纸条,指尖轻轻拂过上面潦草的字迹,仿佛在欣赏一件有趣的艺术品,嘴角那抹玩味的弧度更深了。

“证……物?”他慢悠悠地念出这两个字,尾音拖长,带着一种刻意的不解和浓重的戏谑。“本王倒是很好奇,沈公子……一个身无长物、只想求殿下庇佑免于冻馁之苦的寒门学子,身上能藏着什么……称得上是‘证物’的东西?”

他的目光终于从纸条上移开,如同实质的利刃,精准地落在沈寒舟死死捂住的腰间位置。那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探究、压迫和一丝冰冷的命令意味。

“嗯?”李鹤鸣微微偏头,发出一声催促的鼻音,狐狸眼微微眯起,危险的光芒在其中闪烁,“本王耐心有限。纸条是你递的,话头是你起的。现在,告诉本王,你所谓的‘证物’,是什么?又或者……你想用它,来证明什么?”

暖阁内温暖如春,沈寒舟却如坠冰窟。李鹤鸣的话,像是一把精准的手术刀,一层层剥开他虚弱的伪装,直指核心!他避无可避,退无可退!

拿?还是不拿?

交出去?那等于将陈砚之唯一的遗物、指向真相的唯一钥匙,亲手奉送到这个心思难测、立场不明的景王面前!他如何能信?如何敢信?万一……万一他就是真凶呢?交出证物,无异于自掘坟墓!

不交?李鹤鸣的耐心显然已经耗尽。那张摊开的纸条和“细作”的指控,就是悬在他头顶的利剑!门外还有虎视眈眈的侍卫!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再沉默片刻,或者说出任何推诿之词,下一秒,李鹤鸣就会毫不犹豫地下令将他剥光、踩碎尊严、强行搜身!那场面,光是想象就让他浑身发冷,比死更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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