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菀夕嘴上抱怨不断,却很仔细的照顾韩祁。手上的动作轻柔又细致。韩祁虽伤势不重,但被重物砸中难免虚弱,没多久便陷入沉沉的梦乡。白天,她在剧组里忙得脚不沾地,协调拍摄、指导演员;夜晚,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医院照顾韩祁。
病房里,秦菀夕戴着护目镜,随意挽起的低丸子头散落几缕发丝。她将电脑架在膝头处理工作,时不时抬眸看向病床上的韩祁,轻轻为他调整睡姿,生怕压迫到伤口;见他被子滑落,便伸手重新盖好;还不时仔细查看纱布边缘,确认没有渗血的痕迹。夜色渐深,忙碌了一整晚的她,终是抵不住困意,倚着床边沉沉睡去。
晨光透过窗棂,温柔地洒在韩祁脸上。他缓缓睁开眼,环顾病房环境,目光最终落在沉睡的秦菀夕身上。看着她恬静的睡颜,韩祁眼底不自觉地染上一抹温柔。他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尽量轻缓地下床,而后俯身将秦菀夕轻轻抱起。
突然腾空的秦菀夕本能地搂住韩祁的脖颈,反应过来后却慌忙挣扎:“韩祁!医生叮嘱过你别抬重物,你不要命了?”
“你又不重。不过你再乱动,我的伤口可真要裂开了,到时候只能赖着你照顾我一辈子。”韩祁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语气里满是调侃。
听到这话,秦菀夕果然安静下来。韩祁将她轻轻放在病床上,挑眉道:“秦导是想用这种方式让我心疼?可惜,我只觉得你笨得可以。”
“韩总还真是会给自己加戏。”秦菀夕毫不示弱地回怼。
“睡会儿吧。”韩祁深知她的倔强,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要为她盖好被子,却被秦菀夕拦住。
“这是病床,你是病人,该睡这儿的是你。”
韩祁盯着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说得对。”话音刚落,他便利落地躺上病床。秦菀夕刚转身准备离开,手腕突然被拽住,整个人被拉回床上。
“你发什么疯!”秦菀夕又惊又怒。
“一起睡。”韩祁将她紧紧搂入怀中,任她怎么挣扎都不松手。秦菀夕很快意识到徒劳无功,索性不再反抗。本想着趁他放松警惕时溜走,可连日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她不知不觉便沉入了梦乡。
初冬的阳光温暖和煦,韩祁低头凝视着怀中的人。秦菀夕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自然卷翘的弧度,让人不禁想起高中时,她总因这双“天生自带眼线”的眼睛,被校园卫生会误认化了妆。
韩祁心中泛起一阵涟漪。八年前因为秦菀夕,曾让他跌入人生谷底。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里,仇恨是他唯一的动力。他拼尽全力打拼,发誓要让秦菀夕为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可当再次重逢,所有的恨意竟在对视的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法克制的眷恋。他发现,自己早已爱她爱到骨子里,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所以言语上的伤害,也成了他惩罚她的一种方式。
出院那日,秦菀夕将韩祁交给司机后,便匆匆赶回剧组。她见拍摄工作井然有序地推进着。李可可像只等待夸奖的小猫,快步迎上来:“秦姐!你之前说的那几个镜头,我们都拍完啦,快看看合不合格?”
“我们李大导演出手,那必然是精品,还能有什么问题?”秦菀夕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嘴上虽是玩笑,审查镜头时却丝毫不含糊。她逐帧查看,敏锐地捕捉到每个细微瑕疵,亲自指导调整。从医院回来的这几天,她日夜赶工,只为能在周末腾出时间……
夕辉是秦菀夕自己创立的工作室,后来即便加入了韩氏集团,但因为韩祁给了秦菀夕绝对的掌控权,所以秦菀夕是夕辉最高层管理领导,所以她不需要像普通剧组导演一样经过繁琐的请假流程,她只许交代好手上的工作,又与其他工作人员沟通好,与李可可交接一些拍摄工作就行。也好在周末时剧组没有很重要的拍摄工作,所以秦菀夕松了口气。
周五晚,秦菀夕解锁手机,指尖悬停在韩祁的对话框上方。冷白色的屏幕光映得她神色犹豫,反复摩挲着手机边缘许久,才终于在键盘上敲下一行字。
夕阳:那什么主题的活动?
消息刚发送出去,韩祁的回复便即刻弹出。
HQ:寿宴,早上12点航班,10点我去接你。
秦菀夕匆匆扫了眼消息,随手将手机丢在床头。浴室蒸腾的水雾裹着薰衣草沐浴露的香气,驱散了整日的疲惫,她裹着松软的浴巾蜷进被窝,很快沉入梦乡。
晋城与京城相隔不远,四个小时的航程,足够打个盹的功夫。晨光透过纱帘洒进房间时,秦菀夕已经利落地套上一身米白色休闲套装,随手抓了个帆布包装上必备物品,踩着帆布鞋出了门。
小区楼下,黑色迈巴赫安静地停在梧桐树荫下。车窗降下,韩祁专注地滑动着平板,修长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听见拉车门的声响,头也不抬地说了声:“早。”
“嗯。”秦菀夕轻应一声,将鸭舌帽檐压得更低,整个人蜷缩在座椅角落,侧脸贴着冰凉的车窗,很快又陷入浅眠。
抵达京城后,秦菀夕一路打车直奔老宅。雕花木门推开的瞬间,熟悉的栀子花香扑面而来。庭院里,秦正正小心翼翼地修剪着盆景枝叶。
“老头,我来啦!”秦菀夕单脚跳着换鞋,帆布包随意甩在玄关。
秦正直起腰,眼中满是惊喜:“哟?你们剧组这么快就拍完了?”
“没呢,明晚的航班返程。明天在这边有个活动要出席。”秦菀夕边说边往屋里张望,目光扫过茶几上摆着的点心匣子。
“那留下吃顿饭再走?你刘姨今早刚包的饺子……”
“不了不了!”秦菀夕连忙摆手,她进房间挑了件衣服,“我在活动场地附近订了酒店,结束就能直接去机场。等我回来再陪您慢慢吃!”话音未落,她已经抓起包冲向门外,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脆响渐渐消失在巷口。
周六清晨,阳光透过酒店套房的落地窗倾泻而入。梳妆台上,粉底刷、眼影盘整齐排列,秦菀夕对着镜子轻轻描绘眼线,镜中人的眼眸在晨光里泛起细碎的光,她细致又浅淡的花完了妆容就拿衣服。
秦菀夕对着镜子端详许久,最终选定这身浅米色穿搭。薄如蝉翼的纱质披肩如晨雾轻笼,顺着肩头倾泻而下,微风拂过,似有若无地晃。底下缎面长裙贴合曲线,行走间漾起丝滑的光,像把午后暖阳揉进了布料里。
耳畔金色流苏耳坠轻晃,随着她转身的动作,碎金般的光跳着落在地毯上。她对着镜子扬起唇角,心想这身去寿宴,应该能衬得上场合。
鎏金时刻的阳光斜斜切过楼群间隙,秦菀夕踩着最后一声整点报时推开旋转门。浅米色缎面裙裾扫过台阶,披肩在穿堂风里扬起半透明的弧度,恍若晨雾凝成的绸带。
韩祁倚着黑色迈巴赫。新中式剪裁的黑色上衣服帖又利落,衣料隐着暗纹,像把墨色山水揉进了布料,在将暗未暗的天光里,泛着温润的光。金丝眼镜架在鼻梁,落拓中藏着清贵,腕间简约的表随着呼吸轻晃,垂落的袖摆微微荡起风。他像是从旧卷里走出的公子,等着接心上人的归程,连车身都染了三分温柔。西装袖口露出半截腕表,表盘折射的冷光与他眼底的温度截然相反。见她走来,他抬手扯松领带,喉结在绷紧的雪纺衬衫下滚动:“舍得下来了?”
“没韩总说的这么夸张。”
韩祁看了她一眼就帮她打开车门,等她上车了,自己也上了后座。车出发之后,韩祁递来的薄荷糖,包装纸泛着银光,她伸手去接时,袖口滑落的珍珠手链与他腕表轻碰,叮咚一声,惊散了满车厢的暧昧气息。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