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流安排自己的贴身丫鬟将几人藏在后院佛堂,后院佛堂不是可以随意出入之地,只因过去赵月流终日礼佛,为表诚心一切事物都是自己和贴身丫鬟一同打理,府中其余人不得入内,生怕打扰了神明。那佛堂的后堂有几个房间,过去经常请僧人来讲经做法事,便安排在此处休息。如今这佛堂几近荒废,只有赵月流偶尔来上香,四人躲在此处正好。
四人终于有了个安全的落脚点。
赵月流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将一应用品送给几人,
“这是我的贴身丫鬟,自小跟我,你们不必担心,东西都送来了,你们自便我先回了,告辞。”赵月流说罢转身离开。
待赵月流离开后,袁醉伶和乐笛立刻帮助两个伤员处理伤口。耽搁了这么久,伤口的血早已干涸,只见着翻出来的黑红皮肉,狰狞的昭示着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伤好后一定会留下很深的疤痕。
乐笛皱着眉头小心翼翼清理着林晴阳的伤口,一边吹着凉气用这种哄小孩的方式,笨拙的帮林晴阳缓解疼痛。
林晴阳看着乐笛紧张笨拙的样子,身体上的疼痛早已灰飞烟灭,只剩下满心欢喜。
袁醉伶一边帮楚瑜包扎伤口,一边问道:“我们中了什么药,这般厉害浑身瘫软?”
几人面面相觑全然不知是什么药,乐笛开口道:“御刀门这是铁了心要咱们偿命啊!”
楚瑜皱眉道:“连续的两拨人,确定都是御刀门,安排的吗?”
林晴阳:“可能是御刀门提前布置好,用迷药让咱们武功暂失然后行刺,但见咱们没有还能反抗,便让提前埋伏好的人围攻咱们。”
几人听罢点点头表示赞同,乐笛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问道:“话说楚大哥,我们三个当时全部瘫软在一旁,为什么你还能有点功力在身上呢?”
楚瑜苦笑道:“十五年前,圣手神医袁卿,临终前给我吃了一颗药丸,叫做‘招**’,自那之后,什么毒药进我体内后,会以最快的速度化解,所以我还有功力,恢复的快。”
乐笛努努嘴表示惊讶,“啊!圣手神医啊!我记得当初咱们逃离京城的时候,你们给我讲过你俩的身世,袁卿不就是袁大哥的祖父喽!”
袁醉伶点点头:“是的,赵无疾就是我祖父的大弟子。还好之前送了咱们一瓶子秘药,咱们才能快速解毒恢复功力。”
乐笛:“咱们中的到底是什么药,袁大哥仙人抚顶都无法施展?”
袁醉伶无奈道:“小妹啊,你怎么这么不长记性,刚刚我就问过啦,大家都不知道啊!”
乐笛轻哼一声不再搭理袁醉伶,专心给林晴阳包扎伤口。
一番折腾下来,终于处理好两个伤员,楚瑜今日实在疲惫早早就睡去,袁醉伶静静陪着楚瑜,不知不觉也合上双眼跟着沉沉睡去。
乐笛却没有丝毫困倦,他现在有些迷茫混乱,自己怎么就卷进了这样一场旋涡,一开始只是出于道义,那么现在呢?乐笛也不清楚到底为什么。可凡事并不都有原因,有很多时候你去做一件事情,并不是相信会得到什么结果,而是一开始就本能觉得这件事是对的。乐笛不打算后退撇清和楚瑜袁醉伶的关系,他本能觉得这两位大哥是对的,他可以跟着他们一道找出全部的真相,即使所有故事的主角不是自己,他也愿意参与这场精彩的演出,即使自己只是那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但是一想到这一个宏大壮丽的故事,自己能加入进去便与有荣焉。
想到这些,乐笛傻乎乎的露出一个自豪的笑容。
林晴阳看见乐笛独坐并没有休息,信步走到乐笛身旁坐下,温柔的问道:“傻笑什么?”
乐笛看着眼前的人,林晴阳不顾一切保护自己的样子便不自觉的在脑海浮现,那种看着心悦之人受伤的痛苦又浮上心头,乐笛眼中闪着莹光,声音有些哽咽:“我又连累你了!”
林晴阳轻笑一声,轻抚着乐笛的额角,温柔的说道:“我心甘情愿,何来连累,上次我说这个话你很生气,你这么说我心里也会难受的,以后不要说了,好吗?”
乐笛对于林晴阳温柔的语气总是很受用,一边轻笑着点头,一边靠近林晴阳,侧头靠上林晴阳一侧的肩膀。
林晴阳一手环着乐笛,一手给乐笛指着天上星宿,乐笛听的入迷,可这星空太浩瀚高远,宇宙无穷人生须臾,不觉悲从中来。乐笛眉头微蹙道:“宇宙洪荒银汉迢迢,比起这些,我们像是朝生暮死的蜉蝣,这般渺小可怜什么都左右不了,为什么还要执着于这些恩怨情仇蝇营狗苟呢?”
林晴阳轻轻拍了拍乐笛,柔声道:“百年大小枯荣事,过眼浑如一梦中。是美梦还是噩梦谁有知道呢,很多事半点不由人,一个人的出身、家庭熏陶、做的选择等等,不论机缘巧合还是有意为之,没有几个人能真的掌握人生这场大梦,小乐不必为此伤怀。”
说罢,林晴阳用力握了握臂弯中的乐笛,依旧温温柔柔的说道:“只当怜取眼前事、眼前人,相守一刻便多快活一天。”
乐笛低头莞尔,轻声念着:“怜取眼前人。”
四人在佛堂后院修养了半月有余,整日无所事事。
楚瑜和林晴阳毕竟两个青壮年,又吃了赵无疾给的秘药,恢复的非常快,只是袁醉伶每次帮楚瑜换药时看见后背狰狞的伤口,心中总感觉被狠狠揪了一下,楚瑜总会轻轻吻上袁醉伶那双笑眼,温柔的安抚袁醉伶。
林晴阳后背的伤口小,恢复的很彻底,今日乐笛心情大好,叫着林晴阳出来比划几招松松筋骨,他们相识这么久,从来没有真正的切磋过,对于林晴阳的实力他们一直不清楚。
几番切磋下来,林晴阳的表现总是很稀松平常,好几次喊乐笛停手,乐笛只觉得打的不痛快,又拉着袁醉伶切磋。
“袁大哥出招吧,先说好仙人抚顶不许用啊!”乐笛豪迈的说道,
“可以,看招吧!”说罢袁醉伶脚底轻点地面飞身向乐笛送出一掌,
乐笛侧身躲避的间隙,抽出玉笛击打袁醉伶后背,袁醉伶耳听一道凌厉的风声划过耳畔,迅速转身一脚踢开乐笛手臂,乐笛旋身躲开这一脚,随后撤步侧身飞出玉笛,直击袁醉伶面门,袁醉伶向后仰身让玉笛贴面飞过,同时一伸手快速将即将掠过头顶的玉笛牢牢握在自己手里,乐笛眼见自己的玉笛被袁醉伶夺走,心下一急快速探身劈掌去夺玉笛,袁醉伶手持玉笛身形灵活的躲避乐笛的攻击,就像用糖果逗弄一个小孩子来拿一般,
袁醉伶嘴里爬上一抹狡黠,“小妹,你这玉笛真是精致,手感温润,好玉!”
乐笛眼神凌厉,毫不示弱:“袁大哥少贫嘴,等我夺回玉笛,定叫你尝尝这好玉的滋味!”
袁醉伶闻言直接将玉笛抛给一旁的楚瑜,递给楚瑜一个眼神,楚瑜立刻心领神会,拿着玉笛踩着飒沓流星步引诱乐笛来追,乐笛也提气架着轻功追赶楚瑜,两人在这不大院子内上下翻飞好不热闹。
楚瑜一只脚勾住佛堂的翘起来的飞檐,倒挂着身体向乐笛挥舞着玉笛,乐笛飞身上前一脚踢向楚瑜,楚瑜翻身躲避,只是一时间动作太大力道太强,直接将飞檐一脚勾断,楚瑜倒是身形灵活躲避开,但是乐笛就没那么幸运了,楚瑜挡住他的去路,乐笛来不及撤开身形,只等着断掉的飞檐掉头上。
正当乐笛闭着眼用手护住头准备认命的时候,林晴阳三两下便漂移至乐笛身旁,一手揽过乐笛,一手将即将掉头上的飞檐打飞。
“呦,晴阳还有这般伸手,看来之前都是哄小妹啊!”袁醉伶调侃道,
林晴阳依旧那副憨憨傻傻的样子挠了挠头,嘿嘿傻笑不说话,
乐笛一想到林晴阳之前跟自己切磋是在哄骗自己,伸手便要拍林晴阳一巴掌,林晴阳手疾眼快下意识抬手格挡,只是两人这个简答的互动引起了楚瑜注意。
楚瑜上前抓住林晴阳格挡的那只手,皱着眉问道:“为什么用这只手格挡?”
这一句问出,在场剩余三人都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林晴阳一边挠头一边不解的说道:“下意识啊,有什么问题吗楚大哥?”
楚瑜自言自语道:“下意识,下意识,人的本能反应,遇到攻击或危险的本能反应!”
袁醉伶:“哥哥是有什么发现吗?”
楚瑜点点头,激动地说道:“柳璋不是左撇子!”
乐笛不解道:“柳璋是左撇子,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左手使刀故称江湖人称左手刀柳璋。”
袁醉伶灵光一闪,瞬间明白其中的玄机:“哥哥是在说这个‘柳璋’不是左撇子,或者说这个‘柳璋’不是真的左手刀柳璋!”
楚瑜点点头,笑着说道:“不错,我和他交手好几次,第一次五大门派在客栈堵住我们,我觉得他左手疲软无力,柳璋左手刀江湖闻名,当时却没给我这般感觉,后来阿伶与他交手是我发现,紧急关,他下意识用右手格挡,这也不是左撇子的习惯性表现。”
乐笛皱着眉头说道:“这个柳璋有鬼,柳叔过去在京城多次表达对妻女的想念,可是当上掌门的时候却冷落了自己朝思夜想的妻女,前后差别太大!性格大变!”
楚瑜:“得逼他出右手,试试身手,看他到底是何人?”
林晴阳此时神色一凛所有所思到:“也许他是沈钰呢!”
这一句话瞬间击中几人,这很可能是沈钰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正当几人沉思不语之际,赵月流走进来,带给四人一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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