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意,早也进了庄子,径直到了事主家。门外头跪的是解恕心的几个孙娃子,看见有人过来,齐刷刷趴下磕头。解刚正微微一点头,算是招呼罢了。门头子顶上是一根麻绳子,吊的四张牛皮纸,一张纸上一个字,连起来是“德高望重”四个一尺见方的大土字。门外头站的,自然是当家户族里的青年人。见了先打招呼。解刚正笑着,点头致意。完了又跟到人后头进了院子的门。唱礼的东家早也瞅见了,扯直嗓门子喊:“点纸,孝子磕头,东家们接供养。”负责迎客的东家过来了,热情的招呼。丧铺里外跪的孝子贤孙早在门口的粮酱盆子里点了几张纸,解刚正蹲下,把带的纸抽出来放到高头,看着烧纸化成灰烬,就又掐了几小块馍馍祭奠到里面了,然后立起来抱拳。就又听唱礼的东家大声喊:“先生记礼!东家央客!”又有东家上前,热情地拉住他的手,领到桌子旁边,说:“你就坐到这些,吃清的喝稠的,不要做假,自己舀上吃饱。”解刚正笑着点头,表示感谢。朝四面下一看,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因捡了一个空碗,拿了一双筷子,抄起烩菜盆子里的勺头,舀了一碗坐下。肉不多,基本就是菜蔬。正当他吃完,站起来给人挪地方的时候,就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回头看时,才是打小儿玩大的解忠正,两个人嘿嘿一笑,把手抓住了。解忠正是个大个子,四方脸,大眼睛,双眼皮。当时握住弟兄的手,讪笑着问:“你啥时候来的?”说:“想下昨个就来了,谁知道来的车多,无论如何走不开。头里忙忙地把门关住,才说把盘买上过来了。这会子就烩菜也吃罢了,只是礼还没有搭。走,记礼的人在哪些?趁住记起来了,过去把礼搭上,不要忘掉了。”解忠正拿手一指,说:“那不是嘛,大门的左面下。”一转身找见了,因问:“庄子上的人家,现在搭的多少?”说:“提馒头子10块,不提就是15块。”说着话,两个人来到记礼的桌子跟前。人说能者多劳,今个的孙姑爹又是负责收礼的,看见了问:“你来了吗?”说来了,钱掏出来递过去,“孙姑爹,把我的礼也记上。”解谦心是负责记礼的,头一抬看见了,笑着把镜子摘下来,擦净戴上,说:“尕爹你准备搭多少?”笑着告诉他:“随大流不犯错误。搭多少?来的时候买了一付盘。”解谦心会意,低头礼薄上写:解刚正,现金10元,小供养一付。写完又开玩笑:“尕爹的生意好,不行多搭上10块?”话音未落,早把边上的人全逗笑了。孙姑爹也笑着说:“10块,记上就对了。”解刚正看着把礼记好,解忠正转身,拽了一下他的袖头子,说:“走,我们的屋里转走。”问他:“现在走掉,人不说吗?——你看按时节不来,来了还不干活,进了门烩菜吃罢,嘴头子一抹又走掉了。”解忠正笑着说他:“哎呀,蹲下也没事干,大东早把啥都安排好了,今个是亲戚往来。你放心走。”说着两个人出到院子外边。就有好几个差不多一般大的人,长辈、平辈、小一辈了,纷纷同他打招呼。平时各忙各的,现在见了,格外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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