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老板也是农民出身,知道出门打工的人不容易,所以伙食给的好,肉就码到砖垛子上成袋子冻下了,走的时候也安顿了:“放心给干活的人把肉炒上,拉条子做上吃!想放就放上些菜,不想放就纯肉炒上。想吃酸菜自己做,白菜在那面的新房子里。”隔三间五来,首先就问:“缺啥就言传,下次来的时候,给你们往来带!”史琼说:“缺肉,肉不多了。”下次来,几个猪大腿又扛上来了,你自己做上吃就对了。那一个月,沙场里干活的人基本见不上肉了,饭也吃成一碗了,都盼着能吃一顿酸菜面条子最好。十一月里,日子一个短呀,吃罢人就不知道饿的。早上是炒菜馍馍和肉。时间不大,又就晌午了,又是拉条子。郑仁的胃口好,吃上一碗拉条子,挖给美美一勺子肉,剩下的就是怎么把活干好。后晌人还不饿,又是拉条子炒菜。人心都是肉长的,老板对人越好,干活的人越用心,都就心怀感激,想的怎么才能把活干好,还要赶快,心里思想的:无论如何都要叫老板把钱赚上。
要说一起干了活的,大部分是徐沟镇周边的人,上去的人没地方去,往往就投亲靠友,奔到这里来了。所以沙场里培养出来的不是电焊工,就是装载机师傅。郑仁后来发现:实践出真知。机灵些的娃娃,到半夜里,领导们全部睡下,过去给装载机师傅给上一包烟,你就教我。我会操作了,你躺下睡觉,我给你干活。一天两班倒,**个小时下来,司机本身也开累了,盼不得一声。只要是肯干,一两个月就学会了。除了懒汉才学不下。学焊工也是一样,不要嫌吃亏,不要害怕多干活,哪个设备坏了需要焊,勤快些的人拿上去,这些点一下,那些焊一下,自己不会的,嘴放勤快一问,师傅给你一教,高级工学不下,一般焊工就学下了。
郑仁一学会就运气好,出去就把钱挣上了。尕子在八道湾的煤矿上干了六七天活,说好的一天七十块钱。不过就是一天有活,一天没活。有心把娃子喊上,已经干了几天了。继续干吧,又不正常。结果就比娃子挣得多。尕子干了一个月,吃的也不行,才出了十五个工,钱还没有要上。郑仁就气的乏乏了,心思想:“早知道这个样子,另不如喊上一搭里来,也把几千块钱挣上了。就这个脔法,结果钱还要不上。”煤矿上干了活的人多,一直到了第二年,喊到一起,劳动局里去,才把钱要上。这是后话。
腊月里回来,舅佬娃就气不服了,意思是他没有打电话。郑仁气不过,说:“是你自己不去,跟我打不打电话有啥关系?再说人够了老板也不可能再喊你。”事后就想不通:“这个舅佬娃是脑子不对,还是怎么的话?人也不知道!”
第二年夏天,把搭彩钢房的活找上,石廉又问来了:“姐夫,你给我也问上,我蹲下不行!”郑仁满口答应,说:“行!”去就问:“老板,我有个小舅子,也会电焊,也喊上来了给你干,行不行?”老板说行。结果舅佬才是个半汤,说本事不大,嘴犟得不得了。干活去了,是个直流电焊机,放上二点五的焊条就光“叽叽”,光粘,不化。不说个人的本事子不行,光怨电流不稳定,没办法焊,又就怨悔老板:“不把二点五的焊条买上,这个四二二的焊条就不行么!”郑仁害怕教老板听见了,赶紧挡他,“你再不要胡喊了,焊就对了!”瞅老板不在的时间,才敢给说:“这个就是二点五的焊条,你说的四二二的焊条是哪个?”小舅子嘴犟得很,说:“明明这个焊条高头写的是四二二。”郑仁一听就笑下了:“是四二二型号,属酸性焊条。五零二是碱性焊条,焊条的大小不在这个上。听来了没有?”小舅子才悄悄不言语了,说:“焊条还有酸性碱性的,我还是第一次听。”郑仁翻了一下眼睛,连开玩笑带挖苦:“你知道个啥?你就知道愚弄自己人的,再就啥本事都没有!”原来,碱性焊条的焊水粘度大,一般人没招,一搭上粘住了,划着以后搭上,一根焊条要一次焊完。但若说焊下的茬口,确实就光洁,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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