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小春日和 > 第6章 Chapter6

第6章 Chapter6

“哥哥姐姐好,你们知道宿舍楼往哪儿走吗?”穿了校服的女孩明显是看到了黑暗中的我们,眼睛放光。

傅千明抢在我之前说道:“不好意思,我们都不是本校的,也不熟悉。”

“那你们?”她怀疑地打量我俩。

我的说谎功力也不遑多让:“今晚R大有活动,我们是隔壁学校的,来凑热闹而已,现在就要回去了。”

傅千明把剩下半根雪糕塞回包装袋里,看似不经意地打听:“小妹妹,明天周五不用上课吗?这么晚了,要不跟我们一起去门口打的?”

“没事,不麻烦你们了,我自己能回。那个,我继…哦不是,我来找我男朋友。”

饶是半个在国外长大的孩子,也不可能开放到能理解这种事情,我满脸不可置信:“小姑娘你还没成年吧,你男朋友是我们,不对,是A大的?”

这对吗?

女孩爽快地摆摆手:“放心吧,他不是A大老师,只是在读大二而已。”

……有什么区别吗。

女孩扎着高高的马尾,虽然身上穿的校服,脸上却丝毫不见青涩,反而像个成熟的大人,我好怕她被骗,所以迟疑地看了傅千明一眼,想看看他下一步怎么做。

傅千明摆明不是很想继续关心这事儿,无奈叹了口气,提起零食袋说送我回去。

恰巧,电话又来了。

女孩露出得逞的笑容接起:“嘁,早这样不就好了,我现在的位置……姐姐,我们现在在哪呢?”

我只好告诉她。

“哈,你们刚刚不是还说对R大不熟嘛?”她调皮地眨眨眼。

我们连借口都懒得找,趁她还在跟电话里的人讲话,悄悄地溜走。

“哇,还想说我们之间没代沟真是太好了,没想到现在的高中生才前卫。”

我同意傅千明说的,潜意识里告诉我这个小姑娘肯定没对我们说实话,可直接走掉也有点怪怪的,我还在意的地方是,在她问路之前似乎提到某个名字,模糊不清的,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熟悉,大概在哪里听过?

与傅千明告别后,我回到了寝室。

整个人松了一口气,走回来的路上,足弓早已失去知觉,这整套礼服除了好看,一无是处,还有透明肩带,勒得我快窒息。

我迫不及待把鞋踢了,拿起床上的睡衣正准备到洗浴房去,迎面撞上刚回寝的潘小俶和沈在仪。

沈在仪瞪了我一眼,一声不吭坐回自己的椅子。

我明知故问:“怎么了?”

“哼。”

我自觉地望向她的官方代言人。

潘小俶居然看起来心情不错,真是少见的没头脑和不高兴组合。

下一秒,沈在仪开了腔:“你和傅千明认识?”

我佯装听不懂:“认识啊,这不今天刚认识。”

“呵,真有意思。”沈在仪话说一半,无甚在意地耸耸肩,然后不管不顾地抱着洗漱用具离开寝室。

潘小俶是软性子,见寝室只剩我,才敢眉开眼笑地和我说话:“宜章,你周末有空吗?”

“我得回家一趟。”在学校难免容易被影响期末的备考状态,而且下周就是最后一节汇报课了,我得静下心来剪辑专题片。

“好吧,因为学长说想请大家吃顿饭,看样子明天晚上就只有在仪能去了。”

我没跟上她这番话,过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你们?”

小俶低下头:“他向我表白了。”

“恭喜你啊,得偿所愿。”我对待小俶和沈在仪的态度是很不一样的,她们关系最好没错,但谁更娇惯、更没有边际感,我心里有数得很。

“但,我有点害怕。”

“嗯?”

“还记得去年开学时候的我吗?”

我抓耳挠腮使劲回忆了一下,应该跟现在没什么区别吧,于是我肯定地点头。

“一看你表情就不记得。”小俶立刻拆穿。

我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说不定没人在乎呢。不管是什么时候的你,放下无谓的道德感,我不了解你过去的生活,但是此时此刻的你不也实实在在地选择了以新的模样向我们展示,在我眼里这就是最真实的你。”

不知道小俶听进去几个字,她很久都没再说话,我没继续说什么,轻轻地带上了寝门。

这段日子,不管是学生会,还是班上,对我和杨惟年的议论并不少。至于演变到这份上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一位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还有一位,是疑似自作多情还表白失败的后辈。

八卦流言对我而言不会带来太大打击,生活不会因背地里泼来的脏水变得沉重,但有一点,那些注视着我的眼睛,欲言又止刻意弯起的嘴角,像黏在裙摆的口香糖,沾满口水和灰尘,刺激着我的洁癖症。

幸好,期末周的忙碌很快冲淡这一切——这是我们编导生福报。

新媒体作业还差我们小组没上交,学委催了又催,幸好结课前我已做了筛选素材、确定主题相关准备,最后卡着DDL上交了期末作业,完成汇报。

有部分拍摄任务和考试时间重合,我疲于应付理论课,干脆只背了往年考卷的答案,心里不是很有底地度过了大一的最后一周。

考完最后一科,我在考场外伸了个懒腰,假期正式开始了,我却没有放松的心情,不知是预感,还是其他什么,这几天格外心慌。

监考老师大手一挥,我随着人流走出考场。

行李早已收好大半,回寝只需将卫生打扫干净,就能立刻打车回家吃爸爸亲手做的晚饭。

想到这里,心情逐渐转好,我有些雀跃地推开寝门。

她们竟然都没回来吗,我按计划的那样,收拾好床铺,行李箱收到一半,听到手机的震动声。

来到咖啡厅,氛围似乎不如我想的那样轻松,她们三人沉默地坐在桌前。

在她们的注视中,我警惕走了过去,先前的愉悦被疑虑挤占,面对她们饱含各种情绪的目光,我摸不着头脑。

最先开口的是潘小俶。

“宜章,来啦。”

“怎么了?怎么隐隐约约闻到火药味。”

小俶察言观色,不敢轻易再说什么了。

沈在仪嗤笑一声:“这两周忙考试,一直有件事没问你。”

居然憋了这么久,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我不禁猜测。

“什么事?”

“你别装无辜。”

我被沈在仪噎了一下:“无辜?我做什么了?”

“还要装,敢做不敢认?”

几句质问就让我心累:“终于轮到我了对吧,看来你真的很喜欢三对一的场面,沈在仪有什么话你索性直说,不用兜圈子。知道吗,每次你得理不饶人、盛气凌人那副姿态都让我很想把你从阳台丢出去。”

矛盾真是让人鲜活的利器,明明前几天吵得不可开交的是她们。

小俶不必多说,向来是墙头草,开学时被沈在仪针对过一段时间,但逆来顺受的性格也让她愈发依赖毒舌且疑似嘴硬心软的沈在仪,我不指望她在这时候替我说话,所以看都没看她,自动将她们三个划为统一战线。面对不怀好意,没有只让我受气的道理。

“你!”沈在仪还是太沉不住气,但她很聪明地没有选择开口,而是将目光投到唐秋函身上。

“我就问你一件事,我忙着画室兼职和补交申请奖学金的材料期间,你单独上交了小组作业,没有署我的名对吗?”

想到会是莫须有的罪名,但没想到是这么弱智的理由。

“怎么可能,上交作业前一天我还把PPT发给你核对,你回复完没问题,我就原封不动传给学委了。”我这时还称得上有耐心,“不信你自己翻记录。”

“那个,文件自动过期清理了。”

沈在仪惊呼:“小俶!”

小俶捂住嘴:“对不起,我不说话了。”

我淡定地往空位上一坐:“说吧,要我怎么自证。”

我对事情的起因大致有了数,但我确信在期末汇报的作业署了两个人的名字,不存在将唐秋函单独删去的可能。她们怀疑我无非是觉得我心里不平衡,唐秋函前段时间忙着兼职,还被学姐针对,常常大晚上要去部门干杂活,上课也在写报告,几乎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她这人要强,要她退出干部竞争自然不可能,所以就连汇报作业都没顾上,除了交给我一份半成品的视频大纲,其余环节皆由我独立完成。

当时我没什么怨言,早知道应该大吵一架才对,省得好心当成驴肝肺。

“关于视频作业,我参与的内容并不多,这个我认,但我不是故意默不作声和遗忘,我认为即使剩下两天也可以完成我的部分,你没有催我,是默认我能完成分工任务。”

“等等,这点存在分歧,一般的人不都默认谁有空谁着急就谁先去做吗,剪完视频还要写策划方案和配音逐字稿,你认为最后两天来得及?你没有及时和我沟通,怎么这会儿默认起来了。”我叹了口气,“行了,我压根不在意谁出力多就应该独占高分这件事,不用跟我掰扯这个。”

“那我实在想不通,期末作业那栏为什么只有我拿了零分,绩点排名影响今年的国奖评选结果,你不会不知道这点。”

我突然想笑,原来在她眼里我也是这些评选奖项的有力竞争者,真是太抬举我了。

“汇报当天你是去做志愿活动了,但台下那么多双眼睛,你随便问问就知道,收尾的时候,我额外补充过‘本视频大纲及模型设计由我的组员唐秋函同学完成’,既然我要删掉你的名字,何必多此一举。”

沈在仪悠然地翘起二郎腿,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谁知道你私下跟老师说了什么,我记得你和胡老师关系不错,不然期末作业最高分也不会是你。”

这倒是意外之喜了,可我仍然觉得莫名其妙:“我和胡老师也就私下说过一次话,你怎么记得比我还清楚。”

胡老师和家里人存着几分同窗情谊,初见我时简单寒暄了几句,仅此而已,也不知道怎么就有了私下交情不错这种说法。

“有怀疑我的工夫,你不如直接去问胡老师。”我不欲与她们继续争执,毕竟店员已经朝我们看过来好几次了。

我并非没有在思考这件事的蹊跷之处,就算他们不去问胡老师,我也打算向爸爸要来胡老师的电话,亲自问一问是什么原因。

况且,就算期末分数不计入平时考察分,也不至于拉低总分到堪堪及格的地步,说白了她们只是找个由头找我的麻烦罢了。

将行李箱带来咖啡厅果然是明智之举,宿舍我是一点都不想再回去,自作主张离开咖啡厅后,我直奔西校门打车。

我将ppt和汇报材料原封不动又给唐秋函转了一遍。唐秋函是高自尊人格,她断然不可能受沈在仪几句挑拨就大动干戈,不过其中的隐情已不用细细探究,该做的自证我已经做了,信不信在她。

可信与不信,她心里大概早就有了结果。

逼近校门的出租车在另一条街堵了很久,我只得无奈地寻找遮阳的树底,午后太阳的杀伤力还是太大了。

“明天有空吗?看话剧去?”

“什么话剧?”

“我看看,首都话剧团的新剧《鸽哨》。”

“我听过,据说是全明星阵容,这票不是很难买?”

“你甭管哪来的,去不去吧,你一句话的事。”

“好呀好呀,不过民国题材会不会很沉重啊……”

树下一对男女凑在一块儿叽叽喳喳说话,我无意偷听,但《鸽哨》正巧是楚老师挑大梁的作品。

楚老师第一回饰演反派男主角,起初有些惴惴不安,围读剧本会之后,随着演绎的深入,他入戏越来越快,从前笑容如沐春风一个人,彻底变成笑面虎,阴恻恻,令人生寒。

不过,我在家时,禁止他入戏。

难得在学校听见非爱好者讨论话剧,现在受众群体可是越来越广了,兴许未来剧团真能写出更多符合当下年轻人喜好的剧本。就连楚老师都经常吐槽,近十几年演的不是清末戏,就是民国戏,他都快成古人了。

正当我这么想着,楚老师的电话就来了。

声音和咬字是一如既往的板板正正:“在路上了吗?爸爸今晚给你做了红烧鱼和麻婆豆腐,到家了就能吃上。”

“马上了,在西校门等车来接呢。”

“爸爸有件事得提前跟你说。”

听他欲言又止的语气,我很快猜到了症结所在。

我雀跃的心情急转直下,急促地嗤了一声:“她也要来吗?”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西江的船

六十二年冬

狩心游戏

貂珰

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