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间两人说说笑笑,外间的人等不及了,着急的想进去。
但董云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意,他家少爷和家主两人,自从老太君让少爷教家主认字,才开始接触,二人才睡到一张床上去。
今日刚有点新婚小夫妻的样子,就要分别,他怎么可能让人进去打扰二人。
真希望他家少爷能把太女殿下忘了,好好的跟家主过日子,也省的他天天提心吊胆。
等家主走后,他会天天向神仙祈求她平安归来,还要祈求少爷做的事,这辈子都不要被人发现。
时间差不多了,柳文清再不舍得,也要送她离开。
拍了拍她胸前硬邦邦的盔甲,也不管还有人在,亲了她一口,将她送到院门,不肯在往前走。
曲铭回头看了看他,右手拍了拍胸口,那是他亲手挂上去的香囊的位置,也是他为她求的平安符所在的位置。
院里的人都不知道大小姐是什么意思,只有两人才懂,她是在干什么。
曲铭到了大门前,从邹迎手里接过小黑的缰绳,和家人一一告别后,翻身上马,和前来接她的人,去和大部队汇合。
曲铭走后,将军府的人也进府了。
柳文清虽然没有去门口送她,但派了董云去,听董云说她穿着那身盔甲,骑在马上,可威风了,去看她的小厮,还有门前看热闹的百姓,都说她有神武大将军的风范。
柳文清没有反驳,虽然有些遗憾没有看到,但他能想象出来。
正在心里想那个场面时,神武院的老太君叫他过去。
他疑惑的跟着来人到了神武院,还没来得及行礼,两个小厮在老太君和龙白秋的示意下,把他拉到一间房里,给他换了一身小厮的衣服,发型也变了一变。
再出来时,他从一个人夫变成了一个小厮。老太君和龙白秋满意的看着他的装扮,然后拉着他出了神武苑,上了马车。
直到马车行出将军府,老太君才和他讲了第一句话。
“你妻主马上要出征,你身为夫郎,躲在屋里不出来相送,这是一宗罪。”
“我”
柳文清还没开始为自己辩解,老太君讲了第二句话。
“婚约在身,还敢应其他女人的约,与人在空虚寺里私通,这是一宗罪。”
“老太君,我”
柳文清惊愕的说不出话,老太君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是婚前知道的,还是婚后知道的?
还有她知不知道与他私通的是谁?
他还没想完,老太君讲了第三句话。
“身为男子,在娘家时就该洁身自好,你次次留门,夜夜私会,这是一宗罪。”
前两件事让他心慌,但这件事一出来,他反倒是安心了,他好奇的问:“祖母,您是怎么知道的?
太君和龙白秋对视一眼,差点笑出来,这孩子刚才吓的手抖还佯装镇定,她都以为他会听不清自己的最后一句话,没想到脑子转的倒是不慢,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先说说这三宗罪,可有一样冤枉了你?”
“祖母,文清认罪。祖母讲的三宗罪,确实是我所为,我不喊冤。”
柳文清笑吟吟的向二位赔了礼,赔完了礼,他问出了自己的疑问:“祖母和师父见多识广,满腹经纶。文清自知自己愚笨不堪,特向祖母和师父,请教所犯之罪,还请二位长辈,为文清解答一二。”
“怎么样?我就说你这孙女婿聪明过人,和你那孙女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哪里需要再给曲铭请先生,这不是有一个现成的先生。”
柳文清被夸的红了脸,忙向龙白秋施了一礼,表达谢意。
龙白秋不等老太君开口,接着说:“你这么聪明,怎么就没想想,给你送药的人,会是谁?”
柳文清低下头,仔细思考了这个问题。
送药的人他和曲铭讨论过,一定是一个对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不反对的人。
当时他的名声差,三皇女意图将二皇子嫁给曲铭,以婚姻将将军府纳入麾下;二皇女是也有此意,劝曲铭接受这门婚事,还是后来柳姨回来,她看到柳姨如此重视他,才转变了态度。
剩下的可能里,有两方人马,一个是将军府,一个是皇帝。
将军府的人知道还好,若是皇帝,她们就危险了。
现在再听龙白秋问这句话,他心里有了答案,抬头,看着龙白秋说:“难不成,是您?”
龙白秋先是大笑几声,后对他说:“当然是我。”
“若不是我,你以为曲铭能夜夜和你私会,还不被发现?”
“若不是我,空虚寺里你们二人怎么能不被人发现?”
“若不是我,你以为你身上的伤,能好那么快?”
“我替曲铭送的药,用着可还好?”
一路上,龙白秋和老太君将他们俩这些天露出来的破绽,一一指明,羞的柳文清恨不得跳下车去。
当然,除了龙白秋和老太君坦白,他也坦白了一些事情,但对于他是如何和曲铭相识的,他不肯说。
正好马车也到了西城楼下,二人也不再逼问,带着他上了城墙。
因为这场战事,是近三年来唯一一次比较大的战事,所以皇帝携皇后和百官来给将士们送行。
城楼上熙熙攘攘站满了人,他们到时,皇帝她们已经讲完了鼓舞士气的话,将士们正在有序的离开。
柳文清虽然着急,但还是搀扶着老太君,站在了最近的城墙边上,他向下望去,三人都在找曲铭。
而曲铭在她们来之前,骑着马站在旁边,调度士兵时,已经往城楼上看无数次了。
刚来到时,她就看到了城楼上的人,问了二皇女,说是皇帝和百官会站在那上面给她们送行。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她在想将军府的人会不会来,文清会不会来。
但马上,这个想法又被她推翻,她们已经在将军府送过她了,不可能来。
果然,在皇帝她们讲话时,她趁机把城楼上的人看全了。
有二皇子,有四皇子,有太女和太女夫,还有很多她认识的人,就是没有将军府的人。
她失望的收回目光,调转马头,准备离开时,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她看到了柳文清,还有老太君和龙白秋。
她看她们时,她们也在看她。
她看着文清那身小厮的打扮,能看出给他换装的人很急,耳朵上她今早给带上去的耳环还没摘,哪有小厮会带那么贵重的耳环。
她笑着对她们挥挥手,在旁边人的提醒下,才转回身,跟上大部队,离开了。
她的这番动作,不仅柳文清他们看到了,城楼上的人都看到了。
二皇子和四皇子都以为在和自己挥手,一边顾不得矜持,也像她一样挥手,一边在暗自怀疑,她这回眸一笑,是在对谁回眸,又是在对谁笑?
二皇子的位置比较好,在城楼中间,和自家妹妹站在一起。
虽然妹妹说,曲铭是在对他笑,但他还是不敢相信。
曲铭不吃美人计,无论是高贵冷艳如他,还是妖艳低贱如青茗,都不能将她拉入阵营。
他屈尊跟着妹妹,假装和曲铭偶遇好多次,每一次遇到她,她还是那副样子。
虽然她次次去春满楼,都点青茗作伴,但除了拉拉手,不让她显得不合群外,一点别的意思都没有。
两个不一样的美人,都不能让她动心,他时常在想,这世上还有没有她喜欢的男子,那男子会是什么样的?
所以突然被她的回眸一笑,弄的他不知是喜还是忧。
与他的纠结不同,四皇子有些生气。
他今日站的位置不好,在城楼东侧,离中间有些距离。
曲铭的回眸一笑,还有挥手他都看的清清的,是往西边,他的相反方向。
他顺着城楼看去,找了半天,西边一个男人都没有,只有中间有二皇子。
他不敢相信曲铭是在给二皇子打招呼,不行,他要给姐姐传信,让姐姐一定要注意曲铭,此行一定要拿下曲铭,让她心甘情愿的为姐姐效力。
这封信送到二皇女手上时,她们已经走了七天,大军一路急行,马上就要到夏州,过了夏州,就是和燕国交界的灵州。
接到信,二皇女也不避着曲铭,直接将信交给她看,而其他人一听是四皇子的信,又见二皇女直接交给曲铭,都在哪里说曲铭艳福不浅。
曲铭一边和她们插科打诨,一边看了信。
信里四皇子就是问问好不好,唯一一件正经事,是问她那日大军开拔前,在城楼下,她对着城楼上的谁笑的。
二皇女见她看完,不怀好意的问道:“不仅他想知道你那天在对谁笑,我这个姐姐也想知道,你那日看到了谁,才笑的那么开心?”
二皇女一开口,其他人也明白了怎么回事,都在调侃她。
她又不能说是对自家夫郎笑,只能找了个借口,说:“我哪有对谁笑啊,我就是看到了认识的人,我第一次出征,我高兴,我自个傻笑还不行啊?”
在场的没有一个人信她,围着她逼她说实话。
二皇女看的正乐,一个人来到她身旁,递给她一封信。
这封信是与燕国交战的金将军写的,上面写燕国内乱,新任皇帝刚爬上皇位,就连忙递了降表,愿意在原来的供奉上加一倍,并送美男十人,珠宝二十箱,牛羊猪马等等。
金将军拿不到主意,问她怎么办。
她能怎么办?
她一个皇女随军急行千里,难道是为了她那点东西的。
她要的是西北军,她要的是曲铭当上将军,她要的是能和三皇女抗衡的势力。
不行,这场仗一定要打,这封信连带着燕国使者,都不能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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