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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沈清辞一夜都浸在噩梦里。

梦里有一双小手,狠狠撕开了他的肚皮,直接从腹腔里钻了出来,咿咿呀呀地喊着“阿爹”,模样却一点儿也不可爱。

仔细一瞧,那小娃娃竟顶着一张跟秦烨分毫不差的脸,简直是恐怖至极!

“啊!滚开,别过来!”

沈清辞猛地从惊悸中弹坐起身,隔着不算透明的琉璃窗,望向天边的鱼肚白,指尖攥得发颤,冷汗浸透了中衣,胸口的悸动沉得像铁块,半晌都缓不过劲来。

监丞大人心情不佳,带出来的脸色更是不好,一会儿冷漠似寒冰,一会儿又暴躁如烈火,连累得明理堂的监生们也跟着战战兢兢,生怕被反复无常的监丞大人给单独拎出来责罚训诫。

大约是沈清辞表现得太过明显,就连祭酒大人也单独找到了他面前,牛头不对马嘴地劝解道:“今儿一早靖王府就派了管事过来传话,说世子殿下受了点轻伤,估计要请两日假。他也不是故意旷课,沈监丞就别在这儿较真了,看把其他人给吓的。”

沈清辞知道祭酒大人是误会了,却也不好解释,只说一句“知道了”,便努力压下了不该有的情绪,尽量还像往常那样温润平和。

可惜这平和的表象只维持了不过一日。

第二日清晨,秦烨便顶着还没好全的脸,大大咧咧地来了国子监。

课室内,郑睿指着他脸上的伤痕,大惊小怪道:“世子殿下,几日不见,您这脸上怎么还挂彩了?!哪个胆大包天的,竟敢往您脸上招呼?”

秦烨脸上的鞭伤已经完全消了肿,只是血痂还在,薄薄的一层,瞧着多半不会留疤。

他笑着往沈清辞方向瞥了一眼,带着几分暧昧道:“本想跟一只猫儿亲近,却不小心叫他挠了一爪,没什么大不了的。”

郑睿不太相信:“……这看着也不像是猫挠的啊。”

沈清辞耳朵又不聋,该听见的都听见了。

他沉着脸立在课室中央,冷声敲了敲戒尺,提醒道:“早课就要开始了,所有人不得喧哗。”

秦烨慢悠悠落座,目光却紧盯着沈清辞不放。

郑睿缩着脖子凑了过来,对着秦烨低声抱怨道:“也不知道是谁惹了沈天仙,昨日就冷漠暴躁得吓人,今日更是变本加厉了。”

秦烨没接话,只盯着沈清辞的眼神,亮得像淬了星子。

国子监有专门供学子住宿的斋舍,每人都会分到一间,住不住随意。

似秦烨、郑睿这类京中有家的,就没人愿意早晚都被困在国子监里,散学的钟声一响,一个个跑得比谁都快。

可今日却有些不同。

练习书法的课室内,人都快走没了,秦烨还依旧坐在桌案后,假模假式地拿着毛笔在纸上划拉。

郑睿凑过来怂恿道:“世子殿下,还不走呢?今晚又去半月湖,如何?上回您莫名其妙中途就走了,那花魁至今还对您念念不忘呢。”

秦烨头也不抬:“不去,本世子今晚住在国子监,你要走赶紧走,别打扰我练字。”

郑睿惊得瞪圆了眼:今日这太阳也不是打西边出来的啊?就您这字,大的大,小的小,还不如我写的,练哪门子劲?

腹诽归腹诽,他见秦烨赶人的态度实在明显,即便有再多的好奇,也没胆子多问,只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除了秦烨之外,其他人的课业都已经交了上来。

沈清辞没心情继续等他,抱着一摞纸张,便要起身离开。

秦烨见此赶忙搁了笔,三两步拦在了沈清辞面前:“先生,我写好了。”

往日“监丞大人”叫得生分,秦烨学着其他监生那样,改叫沈清辞为“先生”。

其实秦烨心里更愿意叫他“阿辞”,可就怕这称呼刚一喊出口,估计又要挨一鞭子。

沈清辞面无表情地接过他手里的纸稿,入眼便是一个个碗口般大小的丑字,扎得人眼睛生疼:“都说慢工出细活,世子殿下耗了半日,就写出来这东西?”

秦烨哪在乎字大字小,笑得流氓:“我那活细不细,先生还不清楚么?”

沈清辞大约是见多了他的不着调,这回竟未太过动气,只带着几分困惑,挑眉反问道:“世子殿下是对谁都这般粗鄙,还是只在我面前才如此?”

秦烨顿时噎了噎,既不肯承认自己粗鄙,更没法说这粗鄙只对着沈清辞。

他憋了好半晌,竟带了丝委屈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在郑睿面前都能和颜悦色,却独独对我就没个好脸!”

要不是看他长了一张尊贵又俊俏的脸,沈清辞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我为什么对你没个好脸,你心里就没有半点自知之明吗?世子殿下没事就赶紧回府去吧,别到时候又找不着路。”

沈清辞说罢,便绕开了他,径直走出了课室。

秦烨厚着脸皮跟在后头,不依不饶道:“我今晚住在国子监不回去了,先生既然嫌我字写得丑,那我待会儿去找先生指点的时候,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沈清辞气得发怔——赐教什么?就你这丑字,有什么值得我赐教的!

拒绝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秦烨已脚底抹油溜得没影,只留他孤零零立在原地生闷气:这狗东西,当你刚习惯他的无耻,没想到他竟还能更无耻!

国子监学子众多,一般都是四、五个人共居一个小院,可凡事总有例外。

秦烨刚入国子监时,便一个人占了竹林东边的一整座小院,哪怕他从未住过,更觉得没有必要,郭怀礼也早派人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说是午时用餐过后,秦烨若是不愿意回王府的话,也好有一个方便休憩的地方。

如今秦烨既打定主意往后夜里在此宿住,再看先前的布置,便有些不够。

好在他一早就跟王祭酒打过招呼了,趁他上课的时候,王府总管已经带着下人,将整个小院都好好翻修了一遍。

新砌了小厨房,打通了两间正房,小院里移栽了不少名贵花木,还专门留了两名小厮和一名御厨在这里伺候。

秦烨自小在军营长大,粗糙惯了,本身就不是骄奢好逸之人,不过若有人愿意将他的生活安排得处处妥帖,那他也不刻意拒绝就是了。

用过晚饭后,他连一刻都等不及,急匆匆地去了沈清辞那里。

另一边,沈清辞饭后便一直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一会儿摸两下假山石,一会儿揪几朵凌霄花,那魂不守舍的模样,就连石野都看出了几分端倪。

他忍不住问道:“公子,您这是在等谁呢?”

沈清辞没来得及解释,影壁后突然传来的声音,替他回答了:“先生是在等我吗?”

少年斜倚在青砖影壁上,手里捏着两枝刚刚绽放的粉白荷花,身姿挺拔如松,脸上却挂着一副吊儿郎当的笑,瞧着可恶又惹眼。

石野吓了一跳,惊讶地跑带院门口,盯着锁得好好的门栓,不可思议道:“世子殿下,您是怎么进来的?”

秦烨得意地看了他一眼,很是自豪道:“本世子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沈清辞见石野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无情拆穿道:“跟个贼一样,翻墙进来的。”

区区一道门栓,果然是拦不住这人的。

沈清辞无奈认命,转身往书房走,脚步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烦躁。

秦烨随手将两枝荷花塞给石野,理所当然地吩咐道:“去,找个花瓶替爷养着,待会儿爷好带走。”

当然,如果沈清辞要留他在这里过夜的话,他就明日一早再带走,不过想也知道,这是在做梦。

他一边说着,一边紧随沈清辞身后,两人一同进到了书房里。

沈清辞自顾自做到桌案后头,将秦烨的课业挑了出来,看着上面潇洒不羁的大字,闭了闭眼,中肯评价:“世子殿下这字,犹如野马脱缰,但凡能克制一些,必然大有进益。”

秦烨顺手从矮榻边上,拖了一张圆椅过来,紧挨着沈清辞坐下,敷衍点头道:“恩恩,先生说得对,我不该把白纸当作草原,随着心意瞎跑。还有别的问题么?”

沈清辞不经意往旁边挪了挪,避开肩头相抵的温热,又翻出来几张用朱砂红笔,画着米字格的宣纸,递到秦烨眼前:“你先试着写在格子里,将大小不一的字体矫正规范后,再说其它吧。”

秦烨接过纸张,眼睛亮了:“这是先生亲手为我画的么?”

沈清辞不想承认,但也没法否认,只没好气道:“除了世子殿下,也没人需要用这个!天色不早了,世子殿下还是早些回去吧,别耽误歇息。”

“才说几句话就赶我走?”秦烨不太乐意,“先生可真狠心。”

沈清辞瞪他,冷嘲道:“就咱俩这关系,别说是赶你走了,就该老死不相往来才是。”

秦烨立马服软,低声哄道:“好好,我走便是,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目光扫过书架上,放在锦盒里的鞭子,秦烨又补充道:“你要是还生气,再抽我几鞭子就是,我保证不躲。”

沈清辞只觉心累,摆了摆手道:“行了,世子殿下赶紧回去吧,我也要洗漱休息了。”

秦烨珍而重之地把纸叠好揣进怀里,又试探着攥住沈清辞的手腕,央求道:“我怕黑,先生送我到院门口,还不好?”

沈清辞拗不过他,又不想多生事端,便由着他轻轻拉着自己往外走。

石野抱着一个插了荷花的青瓷盘口瓶立在门外,眼神直勾勾盯着二人交握在一起的手,转都不转。

秦烨没有半分尴尬,一把将花瓶夺了过来,依旧拉着沈清辞往院门方向走。

到了影壁处,他才终于将沈清辞松开,却又不急着离开,只盯着两缸粉仙子挑挑拣拣,又折了一枝花苞、两柄荷叶,插进花瓶里。

“差不多得了!”沈清辞见他还要下手,心疼得紧,“世子殿下还真是雁过拔毛啊。”

秦烨却不承认,嘟囔道:“若不是你养的,我还不稀罕要呢。”

沈清辞噎得无话——倒要谢谢你“稀罕”!

秦烨含情脉脉地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那我走了”,便要蓄力往墙上跃。

“有门不走,还真当自己是个贼了!”沈清辞黑了脸,忍无可忍地吼出声。

秦烨已跃到两尺高,硬生生被这声吼给拽落到地面,讪讪摸了摸鼻子,乖乖转身,自个开门出去了。

朦胧月色下,他那高大的身影很快便融入了黑暗里,嘴上喊着“怕黑”,可远处却飘来他愉悦的口哨声,调子轻快得能飘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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