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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短暂的春天

短暂的春天

傅桉掐灭手里的烟,舌尖泛起一阵微苦的烟草味。

咔哒咔哒玩弄着手里的打火机,桥下湖的冰面传来咔嗒轻响,一道道裂痕正蔓延开,像条银色的蛇钻进幽暗的水底。

月光落在裂痕上,碎成无数细小的光斑,晃得人眼睛发酸。他忽然觉得这冰裂像极了自己的生活,看似坚固的表面下,早已布满看不见的缝隙。

“走啊,站在这儿干什么?”桑染的声音从后边传过来,手里提着一件可乐向他走来,“我妈妈已经把饭都做好了,就等你啦。说你再不去,这就白做了!”

傅桉缓缓转身,月光和暖黄色路灯将她发梢映得发亮。

这一幕恍若时光倒带,去年年底初雪纷飞时,她也是这般立在便利店暖黄的光晕外,睫毛缀着雪粒,清透的眸子盛满惶惑,像误入寒冬的幼鹿。

他无意识地又看了看脚下龟裂的冰层,冷冽的风卷走话音的尾音:“看这冰裂,多像蜘蛛网状的纹路。” 指尖在口袋里蜷缩成拳,他咽下后半句 —— 那些蛛网状的纹路,多像母亲离去后,在他心上撕开的、永远无法愈合的深渊。

“好啦,走吧走吧。大事小事都没吃饭事大。”

“嗯。” 傅桉拿过她手中提的可乐,易拉罐在昏黄路灯下泛起珍珠母贝般的光晕。他脚下的烟头被反复踩,路灯将两道并肩而立的身影拓印在地面,像一幅被暮色拉长的剪影画。

那相依的轮廓让他沉溺,又无端生出恐惧 —— 生怕穿堂风掠过街角,就吹散了这份偷来的温暖。

“对了,下周出成绩,你要是退步的话,要再刷三张理综卷子噢”

“放心,周大鹏退回去,我都不会。”

傅桉听着帆布鞋把地上踩的咚咚响,“记得看路。”又在心里默默补充道,真想一直听着她的脚步声,从少年到白头。

“妈妈,爸爸,我回来啦!”

黎然听到声音时,正端着最后一道菜——糖醋排骨从厨房出来。

“小桉来了啊,快,小满你俩去洗手,准备吃饭。”桑晏修拍了拍桑染的肩膀,一手接过桑染的外套,一手接过傅桉手里的可乐。

客厅的餐桌上,松鼠鳜鱼的酱汁闪着琥珀色的光,黎然正往桑染和傅桉的碗里夹鱼腹,桑晏修的酒杯里斟着米酒,酒液晃出温柔的弧度。这样的画面太美好,美好到让傅桉不敢呼吸,怕一喘气,这一切就会像泡沫般破灭。

“小桉,多吃点,糖醋排骨是你最爱吃的,你叔叔啊可是严格按照你妈妈.....”话题戛然而止,林秋对于傅桉来说是一个不能提及的话题,这个缝太大了,大到三年了无法愈合。

“诶呀,不说了不说了,来吃菜,你阿姨可是做了好久呢,你尝尝味道有没有变。”桑晏修岔开这个话题,又往傅桉碗里夹了好多菜。

“快尝尝,快尝尝。”桑染用胳膊碰了碰傅桉的手臂,期待的看着他。

傅桉夹起碗里的排骨咬了一块,使劲点了点头,“好吃,好吃的干妈,您的手艺还是这么好,一点没变。”

“好吃就好,好吃就多吃点。”

傅桉的牙齿咬在骨头上,突然尝到点血腥味。

桑染正低头对付鱼刺,侧脸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白,像块上好的羊脂玉。

他想起昨夜傅楚昊在阳台打电话,“出国手续已经快办好了,瑞士那边的寄宿家庭也正在接触” 的低语混着风声飘进来,像片雪花落在他后颈,凉得刺骨。

原来这短暂的春天,真的快要结束了。

饭后的碗碟在水槽里堆成小山,傅桉正帮黎然洗碗。

“小满,你来洗,小桉好不容易来一次,你让人家洗碗。”“没事儿,干妈。”

“妈~你看他都不介意,我去剥个橘子哈。”说完桑染就

一溜烟跑到冰箱旁了。

“你呀~” 黎然拧开水龙头冲掉泡沫。

“干妈你也放下吧,我来就好。”傅桉将手帕递给黎然。

傅桉站在厨房门口,看见她们的影子投在瓷砖上,黎然的手正搭在桑染肩上,两个影子依偎在一起,而桑晏修正在擦饭后的桌子,这个画面像像幅被水渍晕开的画。

窗外的玉兰花苞在暮色里缩成小小的黑点,像谁不小心溅上的墨滴。他努力把这画面刻在心里,怕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了。

送傅桉下楼时,夜风突然变得凛冽。她往他口袋里塞了个暖手宝,充电线缠着他的手指,像条温柔的蛇。

“还有不到100天,我们都会的得偿所愿的对吧,傅桉。” 傅桉的喉结动了动,没敢说出口的话堵在喉咙里。他怕自己给不了她肯定的答复,怕这短暂的陪伴都成了奢望。

“应该会的。” 他含糊地应着,看见她家窗户亮起的灯光比上周暗了些,像颗正在熄灭的星。

回家的路上,他遇见收废品的老人正捆扎纸板。旧报纸上的天气预报被北风掀起,“明日气温骤降” 的黑体字刺得人眼睛疼。

“小伙子见过这种暖冬?” 老人往板车旁啐了口唾沫,呵出的气里混着烟味,“我年轻时遇过一次,年后倒春寒冻死半街的梧桐树。”

林远摸了摸口袋里的糖纸,橘子味的甜香早已散尽,只剩下塑料摩擦的涩味。老人的话像根针,刺破了他对温暖的侥幸。“冷暖都得过日子。” 他低声说,不知是在回应老人还是自己,只是心里明白,这暖冬般的幸福,大概也长不了。

傅桉没有回那个家,而是回了林秋留给他的家,傅桉将手里的便当袋放在了吧台上。金属外壳碰撞的脆响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那只总来啄食饼干屑的灰雀。

将口袋里的暖宝宝放进那个属于她的盒子里。

吧台上的便当袋,让人感觉沉甸甸的,里面装的不仅是鸡汤,还有这短暂得让人心疼的温暖。

窗户外的老槐树上的红灯笼不知何时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挂钩在风里晃。

他突然想起桑染说 “花苞要降温”,抬头望去,玉兰花苞果然裹得更紧了,像群怕冷的孩子,紧紧抱住自己的春天。而他的春天,也正在一点点收紧,快要握不住了。

湖面仅剩的的冰面已经破裂不堪,留下淡淡的白痕,像一道道从未愈合的伤疤。傅桉站在冰中央,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撞在冰下,闷闷的,像谁在水底敲着鼓。

他知道这短暂的温暖就像这反常的暖冬,很快就会被凛冽的寒风取代,而他能做的,只有把这片刻的温存,牢牢攥在手心,直到最后一丝温度散尽,然后独自面对那漫长而寒冷的冬天。

后半夜暴雨如冰棱叩击窗玻璃,傅桉从混沌中惊醒。指尖触到枕头下的错题本时,桑染画的卡通青蛙在月光下泛着冷蓝,那只举起的左手被水痕晕染得扭曲变形 —— 不知何时滑落的泪水,已在纸面凝成蜿蜒的泪痕。

出成绩那天,雨下得正紧。红榜前的人头攒动,桑染在密密麻麻的名字里找傅桉,指尖冻得发僵。

傅桉---100名

“我去,100名!” 周大鹏不可思议的揉了揉眼睛,“我220,我去,啊!!!小满老师,江老师,为了感谢你们,今天晚上我请客,你们随便点。”

“我们都越来越好了,说不定我们真的能在同一个大学了!!!”周大鹏搂着傅桉和江一楠的肩膀,看向桑染和周南汐。

“那你得跟我们并肩前行啊。”周南汐说道。

是啊,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不过是和好朋友和重要的人一起规划未来。

但是,有的人在计划未来,有的人在计划着离开。就好像一年四季中每一个季节都只有短暂的三个月一样。

“你在瑞士的寄宿家庭已经找好了,你等六月初就过去适应适应,这两个月你跟小满他们好好说一下。”傅楚昊用着不可反驳的语气对傅桉说,是通知,不是商量。

“这么迫不及待啊,我这高三还没结束呢,就这么着急啊?让我给你们腾空间是吗?”傅桉用着最平常的语气说出这些话。但看似风平浪静,实则藏起的已是狂风暴雨。

“你知道吗,你这个人虚伪极了,啊不,是没有心,是一个自私的人。”说罢,傅桉就出门去了。

那天,湖里的冰彻底化了,傅桉去了趟秘密基地。樱花落得满地都是,粉白的花瓣漂在积水里,像谁揉碎的试卷。他找到苏晓棠说的那棵老樱花树,树干上刻着两只举着手的青蛙,左手对着右手,中间用箭头连着 —— 像道永远解不开的受力分析题。

风卷着花瓣掠过肩头时,傅桉摸出那片银杏叶。母亲夹在书里的那片,和桑染落在他物理卷上的那片,纹路早已在掌心磨平。

远处传来收废品老人的吆喝声,板车轱辘碾过碎石路的声响里,他听见自己的心跳撞在空荡荡的胸腔里,像那只总来啄食的灰雀,在空荡荡的窗台上,徒劳地敲打着玻璃。

他知道,那个短暂的春天已经过去,那些温暖的瞬间如同樱花般凋零。但那些记忆,那些陪伴,会像刻在树干上的青蛙一样,永远留在那里,成为他在漫长寒冬里,偶尔能想起的、曾经拥有过的光。

有人计划未来,有人计划离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其实是真实经历,不过发生的时间地点故事和原因不一样。宝宝们接下来会有点小虐,但不会大虐的~敬请期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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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短暂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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