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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往事与当下交织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织就一片斑驳的光影。

桑染醒来时,枕边的旧盒子还敞着口,褪色的布偶被昨夜的泪水浸得发潮,本来蓬松的绒毛塌下去了一片。她盯着天花板出神,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床头柜上的药瓶,金属瓶盖的冰凉顺着指腹蔓延,最终还是撑着床垫坐起身,拉开了厚重的窗帘,向窗外看去。

忽然视线里出现一抹黑色,是傅桉的黑色轿车停在了路边。他倚着车门右手打着电话,左手指尖夹着烟,但这次并未点燃,他的眉头拧成深刻的川字,晨光勾勒出他绷紧的下颌线,竟与六年前在她家楼下等她时的模样重叠。

手机在掌心震动,屏幕亮起傅桉打来的电话。

“喂,怎么了?”

“我在你家楼下,关于当年的事,我有话要说。”

桑染握着手机站了许久,直到楼下的身影被水汽氤氲得模糊。

她指尖悬在屏幕上方,房间里静得桑染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对于桑染来说,这无疑是她这几年来一直都在寻找和等待着的,可真到了要揭晓答案的时候,桑染却有些退却,她怕,但也想要知道。犹豫了一会后,最终说出:“我今天要去片场。”这是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我等你收工。”傅桉果断地回答,他或许早就猜到了桑染的态度,也想好了对策,六年过去了,有些事该说请,有些人...他也想抓住,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不想再放弃了。

“好。”

刚放下手机,周南汐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进来。屏幕里的她敷着绿色泥膜,声音含混不清:“姐妹,晚宴那天你跟傅桉眉来眼去的,老实交代,是不是旧情复燃了?”

桑染扯过毛毯裹住肩膀,避开镜头里周南汐探究的目光:“别瞎说,什么时候有过情,就是合作伙伴的关系。”

“合作伙伴会在门口堵你?" 周南汐突然凑近屏幕,脸上的泥膜因为夸张的面部表情裂开细纹,“我可是亲眼看见他抓你肩膀了,那力道,啧啧,跟要把你吞进肚子似的。”

桑染望着窗外飘落的雨丝,喉咙发紧:“他只是想解释六年前的事。”

“解释?”周南汐嗤笑一声,“六年前他一声不吭搞失联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解释?我跟你说桑染,虽然我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但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尤其傅桉这种,当年能狠心丢下你,现在就能......再说你这些年调查他的事,以他现在的地位他能...”

“南汐,”桑染打断她,声音轻得像羽毛,“我还是想听他亲口解释。”

视频那头沉默片刻,周南汐撕下面膜,露出认真的表情,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就是心软,”顿了一下后说,“不过说真的,周逸阳昨晚喝多了,抱着奖杯跟我们说,要是能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桑染的心猛地一沉,指尖抠进毛毯的流苏里。她想起周逸阳送的那串栀子花项链,此刻正躺在梳妆台的首饰盒里,折射着冷光。

片场的情绪戏拍得格外艰难,桑染频频走神。导演第三次喊卡时,她望着监视器里自己泛红的眼眶,突然想起周逸阳那晚隔着电话传来的叹息。洛星北递来温水,低声说:"周队长刚才派人送来了过敏药,还是你常用的那个牌子。"

桑染接过蓝色药盒,指尖触到冰凉的铝箔包装。这是周逸阳的习惯,无论她去哪个城市拍戏,总会提前备着盐酸左西替利嗪片。就像六年前的傅桉,总会为她备好一把折叠伞,伞柄永远朝着方便抽取的方向。

休息时桑染拿出手机,看到周南汐发来消息:【江一楠说傅桉今天去公司了,把所有会议都推了,说是要去片场探班。】后面还跟着个吃瓜的表情。

桑染盯着屏幕,突然觉得很累。她既期待亲口听到傅桉的解释,又害怕听到那些迟来的真相。就像小时候拆礼物,既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又怕不是自己想要的那样。

收工时已是深夜,傅桉的车果然还在路边,亮着尾灯。他绕到副驾替她拉开车门,车里弥漫着清苦的栀子花香,副驾储物格上摆着玻璃罐,里面插着新鲜的栀子花。

“你以前总说喜欢这个味道,” 他声音低沉,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花农说今早刚摘的。”

桑染坐进车里,看着窗外的霓虹,突然开口:“有什么想说的直说吧,今晚约我来不是要说清楚当年的事吗?”

傅桉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如霜,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当年我爸成功把我送出国以后,竺雨薇就让傅楚昊停了我所有的银行卡,我只有这些年攒的一些积蓄,那里的花销很大,我的那些积蓄根本支撑不了多久...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我怕耽误你,于是断掉了和你的联系。到瑞士的第二个月,我所在的地方发生了暴乱,在混乱中我的手机被踩碎,边上学边打工,那个时候我没有办法联系你们任何人。”他停顿了很久,喉结上下滚动着,桑染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等待着。“后来,”他说,“在第三年,我的生活有些起色的时候,我试过联系你,但所有号码都成了空号,社交账号也都注销了,刚开始我想,可能你也在怨我当年抛下你吧...但后来我又去联系了江一楠和周大鹏,我才知道原来你要准备出道了,我想让你心无旁骛的去追寻你的梦想,最终还是选择了没有联系你。第四年,我在国内的社交平台上知道了你成为了一个炙手可热的大明星。第五年,我的事业也开始步入正轨。第六年,年初我决定回国,回来找你,但当我回国以后,我发现你的身边好像没有我也过的很好,我想,也许这样就很好了。回国后,你的每一部戏的杀青戏,我都去看了,我送上你杀青的花束,虽然我不知道你收没收。第七年,也就是今年,其实我们的重逢真的是次偶然,可能我这么说你会不相信,但是是真的,让你和我们公司签约,在你的商业价值基础上,也有我的私心。”傅桉顿了顿又说,“桑染,我本无意打扰你现在的生活,但是命运安排我们重逢,我不想放手,可以在给我一个机会吗?”

傅桉说完,扭头看向桑染,此时的桑染低着头,眼眶中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虽然傅桉这些年的事情都被桑染查的七七八八,但是当傅桉亲口说出来时,还是带着别样的情感。

还好,桑染想着,还好这个她等待了六年的答案没有很糟糕。

桑染擦了擦眼泪,转头看他,路灯的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有多生气,”她声音很轻,因为哭的厉害,说的话断断续续,却带着六年积攒的委屈,“我以为,以为你厌倦了,像扔掉一件,过时的玩具那样,把我丢在了原地。”

桑染就这样一直看着傅桉,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现在装着他第一次见到的情感。傅桉感觉自己心里的某处好像软了一下,但夹杂着更多的心疼,这样一个好的女孩,却被他当年那样的抛下...

傅桉转过头启动车子,没有说话,车在公寓楼下停稳,傅桉解开安全带,突然俯身靠近,温热的呼吸声拂过她的耳畔,桑染被吓了一跳,想往后退些拉开这个过近的距离,但后面已是靠背,傅桉没有理会桑染的动作,认真的看着桑染,说道:“我没有,”傅桉听着自己有些发哑的声音,“你的照片和当年的合照我都有好好的保存,都在我的展示柜里,我刚才一直不说话,是因为我太激动了,原来在你心里,我也一样很重要。”

其实这一路上桑染都很不安,因为傅桉在那句话之后一直沉默着,她心里有过无数设想,他不知道为什么傅桉突然不说话了。现在听到这些话,桑染猛地推开傅桉,跑进单元楼。直到进入电梯,背靠着冰冷的电梯墙滑蹲在地上,她才发现自己在发抖。

手机在包里震动,是周逸阳发来的照片,他站在米兰的大教堂门口,手里举着闪闪发亮的奖杯,配文:下一站,带你来这里看鸽子。

桑染盯着照片看了好久,指尖在屏幕上敲出:恭喜。

第二天,桑染在片场再次遇见傅桉。他作为投资方代表来探班,目光像牵丝的藤蔓,始终缠绕着她的身影。休息时,他端来一杯茉莉拿铁,“洛星北说你拍夜戏总喜欢喝这个,半糖。”

桑染接过杯子,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傅总费心了。”她刻意拉开半步距离,转身却撞上前来送剧本的洛星北。茉莉拿铁泼在剧本上,褐色液体迅速晕开,浸湿了标注着 “哭戏” 的页码。

“对不起。” 傅桉立刻抽纸巾去擦,两人沉默无言。

洛星北适时开口:“姐,周队刚才打电话,说庆功宴的照片洗出来了,让我给你送过来。”她递过烫金相册,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带着了然的意味。

桑染翻开相册,周逸阳夺冠的照片占了大半,最后一页却夹着张泛黄的旧照。照片上的是她和傅桉在电玩城的合照,手里还拿着傅桉给他抓的娃娃,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背面有行褪色的字迹:“小满,天天开心。”

桑染的手指抚过凹凸的字迹,突然想起这张照片是傅桉消失前洗好寄来的,在傅桉消失后,被她塞进了《我们仨》的书尾。不知周逸阳是何时发现的。

傅桉的目光落在照片上,声音低沉:“这张照片我找了很久,我的那张搬家时弄丢了。”

桑染合上相册站起身:"我该拍戏了。"

晚上收工,桑染在停车场被傅桉拦住。他手里提着那个熟悉的保温桶,不锈钢外壳被摩挲得发亮:“我熬了南瓜粥,” 他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以前你胃不舒服时经常会喝的。”

桑染看着保温桶,突然想起六年前的冬天,她突然发高烧被送进医院,傅桉裹着满身风雪闯进来,手里就提着这个保温桶,里面是滚烫的姜汤。那时的他睫毛上还沾着雪花,鼻尖冻得通红,却笑得像个得到糖的孩子。

“傅桉,”桑染轻声说,声音里带着碎裂的叹息,“别再扯那么多以前了,我们都回不去。”

傅桉的脸色瞬间褪去血色,桑染明显感觉到傅桉愣了一下,“我知道我错了,小满,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不好?哪怕是重新认识,哪怕是只当个朋友。”傅桉的声音发着抖。

桑染皱着眉看着傅桉的眼睛:“太晚了,傅桉,一切都太晚了,你昨晚说以为那样就很好了,你凭什么这么觉得,你凭什么觉得那样就很好,就像你刚到瑞士时,你凭什么那么自私的做了决定离我而去,也是你自以为的会拖累我,在你眼里,我就这样的人吗?”她说完快步转身离开,不再去看傅桉的眼睛,她怕看到他眼底的破碎,她会心软。

回到家,桑染打开周逸阳送来的相册,里面夹了一张蓝色的便签。是周逸阳遒劲的字迹:我知道你还在等他,去吧,别留遗憾。

桑染的眼泪突然决堤,砸在便签上晕开字迹。

其实桑染不是没有动摇过,尤其昨天晚上,她有很大的冲动想告诉傅桉他们重新来过,但她做不到,六年,足以改变很多,他们已不复当初,她不知道该怎么重新来过,不知道怎么跨过心里的那道鸿沟,他知道傅桉这么多年来也很不容易,她也心疼,但这么长时间的岁月流逝,寻找“答案”似乎快成为桑染除了为了父母之外的全部,桑染在怀疑自己对傅桉的情感,到底还是不是当初的那份喜欢,似乎这份喜欢已经变成了执念,所以她不敢轻易的答应傅桉。

想着想着,电话铃声响起,桑染扫了一眼手机屏幕,是周南汐。桑染接起电话说话时声音有很大的鼻音,周南汐发现自己在哭。

“他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她哽咽着问,“为什么不等我放下了再出现?”

周南汐看见桑染这样,也是满心的心疼,“傻瓜。”

周南汐的声音温柔的像棉花糖,“你以为你这六年守着这些老旧的相片是为了什么,放不下才是真的。周逸阳看得明白,周大鹏看得明白,江一楠和我也看的明白,只有你自己欺骗自己,揣着明白装糊涂。”

桑染望着窗外的月亮,“南汐,他真的回来了,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就问问你自己的心,是想继续抓着过去不放,继续欺骗自己,还是开启一个新的未来。”

挂了电话,她的手指在傅桉的号码上徘徊许久,最终还是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傅桉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桑染?”

“傅桉,” 桑染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明天早上七点我有通告,你能来接我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傅桉带着哽咽的声音,像迷路的孩子找到归途

带着些许激动:“好。”

挂了电话,桑染走到窗边,却看见傅桉站在楼下。他靠在车门上仰头望她的窗户,脚边散落着掐灭的烟头,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长,像一尊不知疲倦的守望者雕像。

银辉洒在他身上,仿佛镀了层易碎的铠甲。桑染突然想起六年前那个暴雨天,他也是这样站在雨里,把伞面大半倾向她这边,自己半边肩膀淋得透湿,却笑着说 “没关系。”

她对着窗外轻轻笑了,转身从书柜顶层取下那个旧布偶。布偶的绒毛已经褪色,但玻璃纽扣眼睛还是那么亮,像傅桉当年看她时的眼神,盛满了星光。

也许,有些错过的时光,真的可以慢慢缝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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