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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有剑名渡厄

“灵芝、雪莲、不死草——”

沧海峰外围,浓郁的药香混着醇厚的灵力翻涌而上,近百名弟子如松柏般立成三层人墙。最里层弟子手中阵旗猎猎作响,淡金色的灵力在旗面流转,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结界,将整座杏林苑裹得严严实实,连一只飞虫都休想钻进去。

云海抬手擦去额角的冷汗,指腹沾着的药汁已凝成暗红。他目光死死锁在床榻上的身影——云攸侧卧在锦被中,脸色白得像宣纸上褪尽了墨色,唇瓣泛着青灰,胳膊缠着的纱布被冷汗浸得半透,隐约可见底下渗出的血痕。他双掌虚悬在她丹田处,灵力如细流般顺着筋脉游走,每过一处淤塞的节点,都要耗费数倍心神,掌心血脉突突直跳。

“噗——”

云攸突然剧烈咳嗽,一口黑血冲破唇齿,溅在月白色的玉枕上,像绽开了一朵凄厉的花。她眼睫颤了颤,终究没能睁开,又沉沉晕了过去。

“换热水!”云海猛地转头,声音因连日未眠而嘶哑。

门外弟子立刻端着铜盆疾步而入,蒸腾的热气中,可见盆底沉着几片泛着金光的暖阳草。云海将浸透药液的帕子敷在云攸额上,帕子瞬间被灵力蒸得滚烫,烫得他掌心发红,他却浑然不觉,只盯着她苍白的手指,指尖微微发颤。

院前长廊上,云乾掌门捻着长须的手顿在半空,银丝般的胡须上沾着晨露。他目光似能穿透窗纸,落在床幔那道纤细的影子上,喉间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身后,云和负手而立,藏青色道袍被山风掀起边角,他指尖摩挲着腰间那块温玉,眸底翻涌的情绪比远处的云海还要深沉,看不清是怒是忧。

云志在长廊上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踩得青砖“咚咚”作响,像是在跟谁较劲。他口中念念有词,声音忽高忽低:“祖师爷保佑……让那太虚宫的老贼出门一步一摔,喝水一口一呛……敢动我乾元宗的人,活腻歪了!”

云威像尊铁塔立在房门口,玄色道袍下的肌肉紧绷如弓。他手掌死死按在石桌上,指节泛白如霜,石桌表面的裂痕正顺着指缝蔓延,“咔”的一声轻响,又多了一道分支。

时间在煎熬中爬过。太阳拖着金辉沉入西山,月亮踩着云影挂上枝头,又在东方泛起鱼肚白时悄然隐去。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照在杏林苑的琉璃瓦上时,紧闭了一天一夜的房门终于“吱呀”一声开了。

“怎么样了?”云乾掌门第一个冲上前,苍老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颤抖,连脚步都有些踉跄。

云海推开门,汗水已浸透他的中衣,眼下的青黑像泼了墨。他侧身让出位置,声音沙哑得像磨过砂纸:“诸位师兄,进来吧。”

床幔被灵力轻轻掀起,露出云攸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她往日合身的道袍如今空落落的,衬得肩背愈发单薄,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若非胸口还有一丝起伏,几乎要让人以为……

云乾掌门捻须的手猛地一颤,长须从指间滑落,眼中泛起一层水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姐为护星岩和星临,强行催动血符,又在与肥遗对战时耗尽灵力。”云海拿起一旁的银针,针尖还沾着暗红的血渍,“她的寿元……又折了三十年。”

“呔!这老贼!”云志一拳砸在廊柱上,“咔嚓”一声,碗口粗的柱子竟凹下去一块,“真当我们乾元宗是软柿子,想捏就捏不成?”

云和眯起眼,指尖的玉牌被摩挲得温润:“君子报仇,不必等十年。七日后续的万法归一讲会,改在问道峰如何?”

云威突然转身,玄色衣摆带起一阵罡风,石桌上的裂痕“啪”地又裂开一寸:“我这就去安排。”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他们怕是忘了,乾元宗能坐稳宗门翘首的位置,靠的不是清谈,是剑。”

云乾长叹一声,在床沿坐下,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抚过云攸的脸颊,那皮肤凉得像块冰:“她何时能醒?”

“难说。”云海将银针收入锦盒,“这次损耗太大,少则一两日,多则……”他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话锋顿住,“万法大会前,怕是醒不过来了。”

云志的语气格外冷,似乎裹着冰,“老贼们不是爱开讲会清谈吗?我就在会上开坛讲武,让他们瞧瞧,什么叫真正的修仙者!”他转身追着云威的脚步去了,玄色道袍的下摆扫过石阶,带起一阵风。

云海擦了擦银针上的血渍,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笑:“师兄讲武,我便讲医术——讲讲如何救治那些被‘意外’暗算的宗门弟子吧。”

云和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三人,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武道需刚,医术需柔。清谈大会上,该让他们见识见识,乾元宗的刚柔并济。”

与此同时,陈星岩等人养伤的小院里。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来,干了这碗‘仙露’!”月明举着黑褐色的药碗,一脸视死如归,仿佛手里拿的不是汤药,是毒酒。

李宴舟将另一碗药塞给叶知临,苦涩的药味像藤蔓般在空气中蔓延,连墙角的青苔都仿佛蔫了几分。

小长右捂着圆溜溜的鼻子,嗖地蹿到桌角,毛茸茸的尾巴紧紧裹住身子,一双黑豆眼警惕地盯着药碗。倒是山君,依旧优哉游哉地趴在板凳上,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只是时不时动了动耳朵,像是在偷听他们说话。

陈星岩捏着鼻子灌下药汁,苦涩瞬间从舌尖窜到天灵盖,他龇牙咧嘴地咂咂嘴:“星临,你的伤好些了吗?”

叶知临皱着眉盯着药碗,那张总是带点傲气的脸上写满了抗拒。李宴舟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目光在他和药碗间来回逡巡,监督之意十分明显。叶知临被看得不自在,一闭眼一咬牙,仰头将汤药灌了下去,喉结滚动时,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师尊说,你们需好生休养,这几日不准踏出院子半步。”李宴舟将空碗摞在一起,声音低沉,“那只肥遗的事,师尊和几位长老会彻查。”

陈星岩望着院墙外的云影,眉头拧成个疙瘩:“你们……可知我师姐的下落?”

李宴舟摇了摇头:“只瞧见师尊抱着攸宁师姐进了杏林苑,之后那里便被弟子结阵围住,没有掌门手谕,谁也进不去。”

“说起来,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月明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我在山下都瞧见雷光了,把天都劈开个口子似的!”

“我也不清楚。”陈星岩挠了挠头,懊恼地垂下肩膀,“后来我撞在石头上,晕过去了。”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叶知临——他是唯一清醒到最后的人。

叶知临眨了眨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佩剑的穗子,缓缓开口:“师姐祭出了血符,引了天雷……”他顿了顿,想起那道紫雷劈下时的震撼,“肥遗瞬间就化为飞灰了。”

“这么说,攸宁师姐的修为,比炼虚期还厉害?”月明眼睛瞪得溜圆,满脸崇拜,“不愧是我佩服的人,人美,实力还强得可怕!”

陈星岩白了他一眼:“收起你那点小心思,论辈分,她可是你师叔。”

“此言有理。”李宴舟一本正经地点头,把月明怼得哑口无言。

月明撇撇嘴,又死缠烂打地让叶知临讲细节。叶知临被缠得没法,最后直接一道灵力拎着他的后领,像丢小鸡似的把人丢出了院门。

闷在院子里养伤的日子,慢得像老驴拉磨。可再慢,也有熬出头的时候。

“三年一度的万法归一讲会要到了,你瞧,问道峰那边都忙疯了。”

陈星岩站在院门口,望着远处山道上往来穿梭的弟子,伸了个懒腰。他今日刚得了准许,可以在宗门内走动。

“星岩师叔。”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月然拎着只雕花木盒走过来,脸上带着关切,“听闻您前几日与肥遗对战受了伤,如今好些了吗?”

“多谢关心,已无大碍。”陈星岩笑了笑,“你们这是要去问道峰?”

“是呢。后日便是讲会,需得把那边的院落打扫干净,换上新桌椅。”月然打开木盒,里面是些修剪花枝的工具,“这些是去修剪灵植的。”

“正好我无事,便随你们一起去吧。”陈星岩的目光扫过不远处的杏林苑,方才他去过一趟,却被守门弟子客气地拦了回来。既然见不到师姐,不如去问道峰帮帮忙,也好打发时间。

问道峰果然热闹。各处院落都换了新颜,陈旧的桌椅被抬走,换上了泛着木香的新家具,连匾额都重新漆过,金粉在阳光下闪闪烁烁。月然带着几个师弟师妹在栽种新运过来的凝露花,陈星岩便也撸起袖子加入其中。

“动作轻些,这花的根系脆得像玻璃丝,一扯就断。”月然小心翼翼地扶着花苗,“灵泉水不能浇太多,它怕涝,三日一次就好。”

“这里,再添点腐叶土。”陈星岩学着她的样子,用小铲子往花盆里添土,指尖沾了些湿润的泥土,倒也有趣。他从前只知舞刀弄剑,从不知花草竟有这么多讲究,一下午忙下来,倒也学了不少门道。

“师叔,要不要留下一起用晚膳?”夕阳西斜时,月然擦了擦额头的汗,笑着邀请。

陈星岩婉言谢绝,独自一人回了回春崖。他绕着崖顶转了一圈,却没瞧见师尊的身影。

“奇怪了,师尊去哪了?”陈星岩托着腮坐在石阶上,望着空荡荡的园子。回春崖本就只有他们师徒三人,如今师姐重伤未愈,师尊不知所踪,只剩他一个人守着这偌大的崖顶,风穿过竹林时,竟有些萧索。

“青耕,青耕——”

头顶传来清脆的鸟鸣,一只羽毛翠绿的鸟儿落在他肩头,正是回春崖的灵鸟青耕。

陈星岩眼睛一亮,指尖轻轻戳了戳它的脑袋:“你知道师尊去哪了吗?”

青耕眨了眨黑豆眼,摇了摇头,扑棱棱抖了抖翅膀。

“那……师姐的伤势好些了吗?”他又问,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青耕歪着脑袋,依旧是一脸迷茫,只是“青耕青耕”地叫着,像是在安慰他。

陈星岩失笑,伸手点了点它的喙:“你呀,真是一问三不知。”

青耕委屈地蹭了蹭他的脖颈,依旧“青耕”“青耕”的叫着。陈星岩笑着摇头,自己竟跟一只鸟较起真来。他抬手将青耕放在旁边的竹枝上,起身往山谷走去。

走到往日练功的那块巨石旁,陈星岩忽然停下脚步。石缝里还卡着半块果核,是上次师姐扔给他的果子,清香脆甜的滋味仿佛还在舌尖。他又想起与肥遗对战时,师姐挡在他身前的背影,那道看似纤细的身影,却比山岩还要可靠。

“师姐,总有一日,我也能护着你。”他轻声说,像是在对自己起誓。

陈星岩将青耕放在树枝上,自己则盘膝坐在巨石上,闭眼凝神。灵力在丹田中缓缓流转,他试着回忆那日攸宁引动剑鸣的法门,指尖轻轻搭在佩剑上。

“嗡——”

佩剑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发出一声轻颤。陈星岩心中一动,将灵力缓缓注入剑身,剑鸣愈发清晰,像有什么东西要破鞘而出。他心中一喜,又加了几分灵力,剑身在鞘中剧烈震动,仿佛在回应他的心意。灵力顺着筋脉游走,与佩剑的震颤渐渐合拍,流畅得如同山间溪流,再无半分滞涩。

夕阳的金辉洒在他身上,将身影拉得很长。青耕落在他肩头,安静地陪着他,只有风吹过竹林的沙沙声和那越来越清晰的剑鸣,在山谷中回荡。

他猛地睁开双眼,眸中灵光乍现。足尖在巨石上猛地一点,身形如惊鸿般跃起,腰间佩剑似有感应,“噌”地出鞘,嗡鸣着落入掌心。夕阳的金辉洒在剑刃上,流转着冷冽的光。他手腕轻旋,一道绚烂的剑花在半空绽放,剑穗翻飞如蝶翼,随即借着旋转的力道向前疾翻,稳稳落在水池中央的青石上——那石仅碗口大小,他却如履平地,衣袂扫过水面,带起一圈圈涟漪。

“起!”

陈星岩低喝一声,长剑斜挑,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剑锋破开水面的刹那,他纵身向下,手腕翻转间,佩剑如灵蛇探水,精准地挑在水面最湍急处。“哗啦”一声,一串水珠被剑气裹挟着冲天而起,在夕阳下折射出七彩流光,宛如散落的星子。

他足尖在水面轻轻一点,身形再次拔起,稳稳立于水面之上,衣摆下的涟漪层层扩散。佩剑悬在身前,剑身在水光映照下愈发莹亮。陈星岩深吸一口气,凝神回忆着攸宁掐诀的模样,指尖灵动翻飞——食指交叠,中指外旋,拇指轻推,灵力顺着经脉涌入剑鞘。

“嗡——”

佩剑发出一声震耳的鸣响,一道剑影自剑身分离,随即二变四,四变八,不过瞬息之间,已有二十道剑影悬浮在半空,每一道都凝实如真,剑刃上的寒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破茧,成空!”

他猛地挥袖,二十道剑影如离弦之箭般射出,分毫不差地穿过空中飘落的十几片枯叶。叶片从中间整齐断开,飘落水面时,剑影已合为一体,乖乖落回他手中。

陈星岩望着手中的佩剑,剑身上还沾着几滴水珠,在夕阳下闪闪烁烁。他轻轻抚过冰凉的剑身,声音低沉而郑重:“从今往后,你便叫渡厄吧。只愿你能与我一道,守护师姐,守护这回春崖。”

佩剑似有灵识,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像是在回应他的誓言。水面的涟漪渐渐平息,映出他挺拔的身影,和天边那片烧得正旺的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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