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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云雾缭绕一

悬云观坐落在观云镇西的西山之巅,道观规模不大,青瓦灰墙隐在苍翠松柏间,却是这镇子方圆数十里内唯一的修行道场。虽不算繁盛,往来求签问卜、上香祈福的镇民倒也有不少,常年飘着淡淡的檀香。

“这镇子倒是难得的清净。”

月明踩着青石板路,目光扫过两旁错落的木楼,檐角挂着的风铃偶尔叮当作响。

他们历练时已看过各式小镇村庄,途经的村镇要么被妖雾裹挟、鬼气森森,要么是俗世浮华、灯红酒绿,这般鸡犬相闻、阡陌交通的田园景致,倒真少见得很。

总算能踏出宗门历练,月明早就按捺不住,天刚蒙蒙亮便翻箱倒柜地打扮起来:一身杏色短衫衬得少年身姿挺拔,头顶玉纹缠枝金冠嵌着细碎的蓝宝石,腰间系着绣着流云纹的香囊,背后斜挎着佩剑“逍遥”,走起路来衣袂飘飘,活脱脱一副世家公子游春的模样。路上这张嘴更是没闲着,从途经的山川地貌聊到听闻的奇闻异事,叽叽喳喳没个停。

可一进这观云镇,他却像被扎破的气囊,瞬间蔫了下去。镇子远不如锦云城那般车水马龙,沿街的摊贩屈指可数,竹筐里摆着的不过是些带着泥点的白菜,陷在泥坑的萝卜,连个卖新奇玩意儿的货郎都看不见。

有的是各家门外篱笆里探出头的鸡鸭、巷子里追跑的猫狗,还格外多,几只刚断奶的幼犬摇着尾巴在路中间晃悠,被过路的老妪笑着踢开。

“哎——真是没趣。”月明懒洋洋地叹了口气,枕着自己的小臂晃悠悠地走着,顺手从路边薅了片长草叶,捏在指尖在鼻下轻轻挑弄,嘴里哼起不成调的小调,时而欢快时而拖沓,倒也自得其乐。

“这般其乐融融的景象,还不好么?”陈星岩白了他一眼,目光落在前方不远处的一家三口身上。

那对年轻夫妇各牵着孩子的一只小手,粉雕玉琢的孩童咯咯笑着,猛地用力一跳,借着父母的拉力荡起了秋千,小短腿在空中欢快地蹬着。

“爹爹娘亲,再来!再来嘛!”孩子笑得眉眼弯弯,奶声奶气地撒娇。

“快些走吧,前面就是西山了。”李宴舟收回目光,望向不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眼底掠过一丝羡慕,“若是顺利,今日便能在悬云观借宿一晚。”

话音刚落,叶知临不知从哪儿抱了只黄绒绒的小鸡仔,颠颠地跑过来,献宝似的凑到陈星岩面前:“星岩星岩,你看这小鸡!毛乎乎的,是不是可爱得紧?”

“你从哪儿抓的?”陈星岩一愣,刚要伸手去摸,眼角余光瞥见身后一个老婆婆举着扫帚正气冲冲地追过来。

“你这混小子!那是老婆子要养大了卖去集市换油盐的鸡仔!快给我放下!”老婆婆嗓门洪亮,脚下步子飞快,竟是半点不输少年人。

“哎?!叶知临!快还回去啊!”

陈星岩心头一跳,手像是碰了火一般快速弹开。

看着老婆婆那势如破竹的架势,比云威长老还吓人几分,几人顿时一惊,拔腿就跑。

叶知临手忙脚乱地把小鸡仔往地上一放,也顾不上看那小家伙跑没跑远,撒开腿就往前冲,不多时就蹿到了最前面,长袍下摆被风吹得鼓鼓囊囊。

老婆婆腿脚再利索,终究敌不过几个年轻力壮的少年,又见鸡仔被放回了原地,只得懊恼地把扫帚往地上一扔,叉着腰在原地隔空骂道:“你们这几个混小子!下次再敢捣乱,老婆子非揪着你们的耳朵送官不可!”

“呼——呼——幸好跑得快。”

几人跑出老远才停下来,个个气喘吁吁,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月明一手扶着膝盖,一手扇着风,“那婆婆怎的这般厉害,瞧着都快七十了吧?”

“你都动了人家赖以为生的牲畜,可不就得跟你拼命?”

陈星岩哭笑不得地直起腰,看着叶知临耷拉着脑袋,想起他自幼长在深宅大院,从未接触过这些市井生计,倒也能理解他的无心之失。

李宴舟抹了把汗,温声道:“以后可得留意些,镇上这些家禽牲畜,大多是有主的,可不能再随意碰触了。”

叶知临撇了撇嘴,小声嘟囔了句“知道了”,脸颊微微泛红。

这场小插曲倒让几人的脚步快了不少,不多时便到了西山山脚下。一条蜿蜒的石阶路顺着山势向上延伸,两旁草木葱茏,偶有山风拂过,卷起几片落叶。悬云观只有一座,山路也仅此一条,不必担心迷路。

“说起来,那赵希言也真是可惜,空有一身抱负,却没来得及施展多少。”月明听陈星岩和叶知临说起芒山之事,语气里带着几分惋惜。

“怎会没有?”李宴舟摇摇头,目光沉静,“他击退常朗,释放芒山村民的魂魄,怎么不算是拯救苍生。”

陈星岩几人闻言,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这里的灵力倒是寻常,远不如锦云城那般浓厚。”月明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山林间的气息,眉头微蹙。周遭树丛茂密,偶有鸟兽啼鸣,可天地间游离的灵力却稀薄得很。

李宴舟凝神探查片刻,略有些疑惑地开口:“奇怪,此地灵力似乎都往西北侧汇聚,只是那个方向……并非悬云观所在。”

“难道当年建观时,老观主醉酒糊涂了?”叶知临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可能,这般基础的望气选址怎会出错?

“不如进观一探究竟。”陈星岩抬步踏上石阶,“走吧。”

“你们可知这悬云观的道长是何人?”月明忽然来了兴致,故意卖了个关子。

“又来了。”陈星岩三人对视一眼,都知道他这是要讲奇闻逸事了,便放慢脚步,等着听他细说。

月明清了清嗓子,背起手模仿说书先生的腔调:“这悬云观现任道长,俗名姜善渊。说起来,他成名前就是观里一个非常非常不起眼的普通弟子,连出身来历都没人说得清。”

“直到有一日,他扛着一具魔修的尸体回了观,那尸体上还插着他的佩剑,他做了什么便不用我多说了;接着他又一夜破境,靠着这两件事,才算一鸣惊人。”月明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向往,“后来原道长见他有些本事,便将观主之位传了给他。”

他抱着佩剑,一脸艳羡:“你说,若是有朝一日,我一剑挑了一窝魔族,是不是也能名扬天下?”

“你?一剑?”叶知临用看怪物的眼神瞥了他一眼,那眼神里的“不信”二字,简直写得明明白白。

陈星岩更是毫不留情地泼冷水:“大白天的就别做梦了。还一剑挑一窝?魔族又不是木桩子,难不成站在原地等你砍?”

“你们等着!等我修行大成……”月明梗着脖子反驳,话没说完,就被李宴舟一个扶额的动作堵了回去——李宴舟虽没说话,可那微微摇头的动作,已然表明了态度。

月明哼唧两声,悻悻地闭了嘴,转而又和陈星岩聊起赵希言的旧事。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走到了最前面,望着近在咫尺的悬云观山门,陈星岩的脚步却忽然慢了下来,心底像是压了块石头。

生死相隔的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前几日云海提及师姐病情时的凝重,还有师姐那苍白的脸色,都让他莫名地有些心慌,竟生出几分不敢面对的怯懦。

李宴舟看出他的迟疑,上前几步,敲开了那扇斑驳的朱漆山门,递上早已备好的拜帖。乾元宗的长老也早已打过招呼,不多时,一个身着灰色道袍的年轻弟子便引着他们进了观。

“芒山之事,着实出乎预料,家师为此受了些刺激,大病了一场,此刻正在歇息。”接待他们的弟子法号玄德,他对着几人拱手行礼,语气带着几分歉意,“几位道友,请随我来。”

玄德引着一行人踏上青石板铺就的小路,路两旁种着几株修剪整齐的冬青,尽头是一间素雅的小屋,连块牌匾都没有,只在门楣上挂着一串干枯的艾草,静静立在那里,透着几分寂寥。

玄德上前敲了敲门,里面先是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断断续续,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几乎同时一股浓重的药味顺着门缝飘了出来,苦涩中带着几分沉郁。

“几位小友万里而来,老道……咳咳……实在感激。只是重病缠身,无力招待,只能让犬徒代为周旋,还望海涵。”屋内传来一道苍老虚弱的声音,每说几个字,就要夹杂几声咳嗽。

“道长客气了。”李宴舟拱手回礼,关切地问道,“不知可有请大夫诊治?”

他顺着玄德推开的门缝往里望了一眼,只见榻上躺着的老者脸色苍白如纸,眼窝深陷,颧骨高高凸起,稀疏的头发像干枯的稻草般贴在头皮上,眉宇间竟凝着一团挥之不去的黑气。露在外面的双手瘦得只剩皮包骨,皮肤干燥得像老树皮,毫无光泽。

姜善渊却摆了摆手,声音微弱:“不过是寻常风寒,静养几日便好,咳咳咳,不劳小友挂心。”

李宴舟本想提出为其诊治,见他态度坚决,便没有强求,跟着玄德退出了屋子。

此时日暮西垂,夕阳的余晖透过云层洒在道观的青瓦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辉。玄德引着几人去安置住处,顺便简单介绍了悬云观的格局。

这道观确实不大,站在中心的小院里,便能将全貌尽收眼底:山门两侧各立着一座小巧的钟鼓楼,灵官殿与山门相连;穿过山门便是主院,院子东侧是斋堂,西侧是客堂,格局简单明了。

“这边便是客堂,贫道住在隔壁那间,几位若是有什么需要,随时来寻我便是。”玄德指着一排低矮的小屋说道。

几人循声望去,只见几间屋子的屋顶瓦片参差不齐,有几片甚至裂了缝,摇摇欲坠地挂在房檐上,让人忍不住担心——若是夜里起风,怕是要掉下来砸到人。

玄德引着四人走到其中一间屋顶还算完整的屋子前,推开门:“几位小友今晚便宿在此处吧。”

屋内陈设简单得不能再简单,靠墙摆着四张硬板床榻,除此之外,连张桌椅都没有,几人站在门口,都觉得有些拥挤。

“悬云观简陋,委屈几位小友了。”玄德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月明打量着屋内,撇了撇嘴:“这屋子……除了床,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斋堂就在那边,晚膳快好了,几位用过晚膳,便早些歇息吧。”玄德又嘱咐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四人在斋堂吃了些清淡的素面,便回了客房。

“这悬云观也太落魄了些。”月明刚坐下,就忍不住嘀咕,“我刚才路过主神殿,瞧着神像的漆都掉了大半,木茬子都露出来了,这样的神殿,拜了还灵验吗?”

“悬云观地处偏僻,香火全倚仗观云镇的百姓,观云镇贫苦,没了香火钱,自然无力修缮。”李宴舟将佩剑解下放在床头,取出一张辟尘符,指尖灵力微动,符纸化作一道清光,将几人身上的风尘涤荡干净。

叶知临从院里打了盆热水,用毛巾从头到脚擦了一遍,这才长长舒了口气,躺倒在床榻上:“能有张床睡,已是不错了。”

月明左脚蹬着右脚的鞋跟,把鞋子蹭掉,往床上一倒,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他屈起手指敲了敲床板,发出“咚咚”的闷响:“这床板也太硬了,跟块石头似的。”

陈星岩摇了摇头:“大少爷,你就知足吧,总比在野外风餐露宿、睡树叶堆强。”

“非也非也!”月明竖起一根手指,煞有介事地晃了晃,“上次历练,我们用松针铺的床,可比这软和多了!”

陈星岩顺手拿起床头一本翻旧了的《三字经》,轻轻拍在他头上:“既然如此,恭请大少爷出去睡松针堆?”

“嘿!你还敢打大少爷!”月明捡起掉在地上的《三字经》,看了一眼,运起一丝灵力,又把书甩了回去。

“是你讨打!”陈星岩接住书,也来了脾气,抓着书就翻身跳到月明的床榻上,两人登时闹作一团。

“你们是想把这屋子拆了不成?”李宴舟赶紧伸手施展灵力,将两人轻轻分开。

几人齐齐抬头,只见屋顶的灰尘被震得簌簌往下掉,都老实了。

“早些睡吧。”李宴舟无奈道,“明日参加完超度法事,我们便回乾元宗。”

“李兄说得是。”陈星岩和叶知临异口同声道,月明也哼了一声,算是应了。

夜渐渐深了,窗外传来几声虫鸣,偶尔夹杂着远处的钟声,倒也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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