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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云雾缭绕三

“你们确定这儿能有线索?”月明抬手把脑门上沾的梧桐叶扯下来,甩到一边,低头瞅着自己衣襟上沾的苍子——圆滚滚的刺果粘了满身,摘了几次都没捋干净,气得他往树干上猛踹了一脚,“早上那几个弟子不是翻遍了?还不是啥都没找着。”

陈星岩正趴在不远处的老槐树上,闻言探出头,摘了片巴掌大的枫叶,裹着点灵力“啪”地甩在月明脑门上:“李兄发话了,让你找就麻溜点。”他转回头,指尖摩挲着树干上一道新鲜的断口,边缘平滑得像被利刃削过,“你看这个,不是风刮断的,是被武器切开的。”

“草丛里有两道交错的印迹,像是两个人打斗过。”叶知临从半人高的蒿草里钻出来,抖了抖脑袋,把挂在发间的狗尾草、蒲公英都甩了下来,手里还捏着片沾了暗红痕迹的叶子,“只是这血迹……量太少了,不太对劲。”

“说不定只是受伤了,没死呢?”月明一屁股坐在树下,无聊地揪了根狗尾草,刚要往嘴里塞,忽然想起这是疑似命案的地方,手顿在半空,撇撇嘴又丢开了,“咱们宗门切磋不也这样?偶尔失手见点血,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陈星岩从树上一跃而下,落地时带起一阵风,吹得周围草叶沙沙响:“这话倒也有理。哎,你屁股底下坐的什么?怎么……”

月明被他捉弄惯了,立刻警惕地瞪着眼,屁股跟钉在地上似的不肯挪:“想骗我起来?没门!”

叶知临也走了过来,弯腰打量着月明身下的石头——黑黢黢的一块,跟周围的石头完全不同,但也只是颜色不一样罢了。

“这石头有啥奇怪的?”陈星岩一拍大腿,从太虚囊里摸出块鸽子蛋大的石头,颜色、纹理竟与月明坐着的那块一模一样。

月明见他说得认真,这才不情不愿地站起来。三人对着两块石头研究半天,结论就俩:陈星岩手里的小,地上的大,除此之外,分毫不差。

“隔了万里地,能有一样的石头吗?”陈星岩把小石头丢回囊里,顺着石头所在的位置往前探,可周围的石头翻遍了,再没找到类似的,“难道是有人特意带过来的?”

“石头嘛,跟树叶似的,总有撞款的嘛。指不定就是谁去颍川县带了一块,转头瞧见了更好的便扔在这里了。”月明耸耸肩,转身往另一边溜达,忽然被一丛花吸引了——花瓣看着是红色,逆光一照却泛着细碎的白光,像撒了层碎钻,“哎,这花长得倒别致。”他蹲下身拨了拨花叶,又咂咂嘴,“不过这边的花草长得也太好了,按理说这树荫底下光照不足啊,怎么不长对面。”

话音刚落,他忽然眼睛一亮,朝着陈星岩和叶知临招手:“喂!星岩,小师叔,快来快来!”

两人快步奔过去,月明指着脚边的花草:“你们觉不觉得,这儿的花草特别茂盛?而且……”他深吸一口气,眼睛瞪得溜圆,“灵力也比那边浓多了!”

叶知临凝神感受片刻,点头道:“确实。这边正是昨日上山时,灵力汇聚的方向。”

“奇了怪了。”陈星岩望向远处的悬云观,眉头拧成个疙瘩,“道观离这儿就几步路,当初再往这边挪两尺建,不就正好占着灵气宝地了?”

“哎?又没了!”月明往前走了三步,脸上的惊喜瞬间垮掉,“这灵力跟画了线似的,一过这儿就没影了!”

叶知临跟着挪了几步,果然,前脚还能感受到温润的灵力,后脚跨过去,周遭顿时变得滞涩起来。

“等等!”陈星岩忽然拍手,“灵力悬殊这么大,会不会是下面埋了什么法器?你们记得吗?上次西南山那回,不就是法器才遮住了长右的妖气吗?”

月明一听“法器”俩字,眼睛亮得像俩灯笼,撸起来袖子,“噌”地拔出佩剑“逍遥”,挽了个剑花,就开始刨土:“挖!挖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见他弓着腰跟打了鸡血似的,陈星岩和叶知临对视一眼,也撸起袖子加入了“掘地三尺”的队伍。

陈星岩翻了翻太虚囊,当时回家想着装上锄头铁锹去田里干活,后面却忘了取出来了,这下倒是派上了用场。

他找了把锈迹斑斑的锄头,抡起来时带起一阵风,结实的小臂上青筋跟着鼓胀。他憋着股劲,每一锄下去都卯足了力气,深深扎进土里,再往上一撬,带起的泥块里还裹着几条扭来扭去的蚯蚓,吓得旁边的叶知临“呀”地缩了缩脖子。

月明瞥见了,嘴角偷偷勾了勾,故意把带虫的泥块往他那边挪了挪,惹得叶知临瞪圆了眼睛,手里的铁锹差点没拿稳。

陈星岩根据叶知临的身形,选了把巴掌大的小铁锹。叶知临便半蹲着身子,两条小腿陷在松软的土里,活像栽在地里的白色小萝卜。他把铁锹往土里按了按,双手死死攥着锹柄,小脸憋得通红,使劲一撬——“咔哒”一声。又丹田运力把灵力凝在手上,一个用力,往后仰着坐进了泥里,屁股底下顿时湿了一片,沾了满裤子的泥点子。他气鼓鼓地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结果越拍越脏,倒像是在泥里打了个滚,引得坑边的月明直笑。

月明挖了几下便惹了一身汗,“唰”地脱了外衫往旁边的石头上一扔,露出光溜溜的膀子,白皙的皮肤被太阳晒得发亮,汗珠顺着脖颈往下淌,流过锁骨时拐了个弯,又顺着紧实的腰腹滑进裤腰里。他干脆跳进坑里,弯着腰一捧捧往坑外掀土,动作快得像只翻地的土拨鼠,时不时还甩甩头上的汗,水珠溅得旁边的陈星岩一脸。

“我说你们俩,能不能快点?”月明抹了把脸,手上的泥蹭得脸颊一道黑一道白,活像只刚偷完东西的花脸猫,“再磨蹭下去,太阳都要落山了!”

陈星岩笑着扬手扔过去一块干净的土坷垃,正好砸在月明背上:“少贫嘴,有本事你一个人挖完?”

叶知临也跟着点头,手里的小铁锹“当当”敲了敲地面,像是在附和。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拌着嘴,锄头撞击泥土的闷响、铁锹摩擦石块的脆响,混着此起彼伏的笑闹声,把这枯燥的挖土活计,搅得热闹又鲜活起来。

李宴舟在房里把书信封好,又去玄玉的房间查看了一圈,见三人还没回来,担心他们遇上妖兽或鬼修,便起身往树林走。刚进林子没几步,就瞧见三个“泥猴”正围着个土坑忙得热火朝天。

“你们这是……”李宴舟看着眼前的景象,一时语塞——那坑挖得方方正正,三人脸上、身上全是泥,活像在给谁掘坟。

“李兄!你可来了!”陈星岩扭头瞧见他,从太虚囊里又摸出把大铁锹扔过去,“快来搭把手!”

“这坑……你们是要埋谁?”李宴舟忍着笑撸了撸袖子,接过铁锹。

“星岩说下面可能有法器!”叶知临抬手擦了把脸,白净的脸颊上立刻多了道黑灰印子,看着像只小花猫。

李宴舟被他这模样逗得“噗嗤”笑出声,见三人都瞪着他,才清了清嗓子敛了笑意:“你们就没想过,用灵力探一下?法器有灵,总会有波动的。”

“对啊!”叶知临一拍大腿,跳进坑里凝神探查,可指尖触及的只有冰凉的泥土,半点灵力波动都没有。他垂头丧气地爬上来:“好像……猜错了。”

“可这边灵力确实不一样啊。”月明还不死心,扒着坑沿又感受了一下。

陈星岩也皱起眉——刚才光顾着瞎忙活,竟忘了最基本的法子。

三人蔫头耷脑地坐在土堆上,看着那能容下两人的坑,活像三只泄了气的皮球。李宴舟站在旁边,瞧着三个满身泥污的“肇事者”,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过,这处的灵力确实蹊跷。”李宴舟蹲下身,指尖拂过坑边的草叶,拨弄了两下,开口道,“或许……是有结界?”

三人齐齐抬头,想反驳却又觉得他说得有理,最后只能耷拉着脑袋,把土坑填了回去。

折腾了一上午,几人累得够呛,跟着李宴舟回观时,脚步都有些发沉。

刚进山门,就见玄德低着头坐在石阶上,背影萧索得像株被秋霜打过的枯草。院子里更是一片狼藉——香炉翻倒在地上,香灰撒了一地,几尊供桌被掀到一边,连灵官殿的门都歪歪斜斜地挂在合页上,风一吹便咿咿呀呀响起来。

“这是怎么了?有鬼修来过?”月明瞬间警惕起来,手按在剑柄上,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

玄德见他们回来,缓缓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声长长的叹息:“多谢几位道友挂心。只是……你们还是下山去吧。”

“到底发生了什么?”李宴舟上前几步,在他身边坐下,目光落在狼藉的院子里。

玄德望着大殿里落满灰尘的神像,脸上扯出一抹苦笑:“师弟们……都走了。”

几人瞬间沉默。芒山一战,悬云观本就折损了部分弟子;后来姜善渊病重,玄玉又离奇枉死,剩下的弟子怕是被吓破了胆,才会一哄而散。

“师父……也不见了。”玄德缓缓站起身,走到院子中央,目光扫过这座他从小长大的道观,声音里带着哽咽,“如今这悬云观,就只剩我一个人了。”

他望着空荡荡的院子,眼前忽然闪过许多画面——

那时的清晨,钟楼的钟声总要准时响起,“铛——铛——”的声音穿透薄雾,唤醒整个道观。师父会提着桃木剑站在院中,身后跟着十几个师兄弟,晨光洒在他们身上,剑穗随风飘动,一招一式打得虎虎生风。赵希言年纪最小,总被他们打趣“剑都拿不稳”,可赵希言却是练的最认真的。师父见了,会走过来轻轻握住他的手,教他如何运气、如何发力。

午时的斋堂永远热闹,糙米饭配着腌萝卜、炒青菜,师兄弟们却吃得格外香。他总爱把自己碗里的豆腐夹给赵希言,二师弟会偷偷藏起几块糕点,等他练剑累了塞给他。后来,饭桌上的人越来越少,先是去芒山的几位师弟没回来,再是胆小的师弟说要回家,最后连碗筷碰撞的声音都稀稀拉拉。

藏书阁里,三五个师兄弟凑在一起,捧着泛黄的经书讨论,他看不懂的地方,师父总会耐心讲解;玉清殿前的空地上,他们会围坐在一起看云卷云舒,说要一起守护这座道观,守护观云镇的百姓,说要让悬云观的香火一直延续下去……

“彼无故以合者,则无故以离。”玄德抹了把脸,不知何时已是泪流满面。他缓缓提起长袍下摆,一步步走进灵堂,那里还停放着玄玉的灵柩。

“师弟,走好。”他在蒲团上坐下,拿起旁边的经书,声音沙哑地念了起来,“昔于适青天中,碧落空歌,大浮黎土。受元始度人,无量上品……”

陈星岩四人对视一眼,各自寻了蒲团,在灵堂两侧坐下,跟着他一起念诵。经文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与空气中飘散的檀香缠绕在一起,仿佛要将所有的悲伤、不舍都托着,往高处飘去,飘向那不知名的天际。

等经文念完,窗外已是深夜,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玄德站起身,引着四人往客堂走。到了门口,他从怀里摸出个布包,打开来,里面是十几颗圆润的珠子,虽不算名贵,却打磨得光滑温润:“多谢诸位道友相陪。只是观中已无财物,这几颗珠子还算值钱,望几位莫要嫌弃,权当盘缠。”

“玄德道友言重了。”李宴舟摆手推辞,“只是不知你日后有何打算?”

“不如跟我们回乾元宗吧?乾元宗里弟子众多,每日可热闹了。还有师尊师伯他们都特别好,虽然云威长老有点凶。”月明揉着发麻的膝盖——他这辈子都没静坐过这么久,“总比一个人守着这空观强。”

玄德摇了摇头,目光望向灵堂的方向,声音平静却坚定:“这是祖师爷传下来的,师父守了一辈子,我不能丢。”

四人沉默着,没有再劝。有些坚守,旁人终究无法体会,也无从宽慰。

夜风从门缝里钻进来,带着山间的凉意,吹动了桌上的烛火,明明灭灭,像极了这摇摇欲坠的悬云观,也像极了玄德眼中那点不肯熄灭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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