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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另一个“家”

父亲在我初一那年向我抛出了一个橄榄枝:他希望我离开厂矿,去他原来我们生活的城市读书。

对那时的我而言,这不仅仅是一个改变教育环境的机会,更是一根逃离当下压抑生活的救命稻草。

那个家里,继父无形的排斥和母亲为我而战,都让我感到窒息,其实回头一想,这辈子只有我的妈妈会这样保护我,她脆弱易碎却硬撑出“张牙五爪”,也要维护我,只是有些时候这个方式略显激烈和不安,她一直都是摸索着长大,性格耿直,脾气也不好,但是这个世界确实没有对她温柔以待。

学习,成了我唯一的武器。

我把自己埋进课本和习题里,近乎自虐地努力,最终在期末考取得了足以令人侧目的高分。

我怀揣着近乎悲壮的希望,带着那份成绩单,踏上了前往父亲城市的列车。

我以为,那里会是一个新的开始。

然而,现实很快给了我沉重一击。

父亲依然住在奶奶的房子里,只是如今,女主人换成了那个我曾只在父母激烈争吵中听闻过的女人。

因为她的强势,连奶奶也选择了搬离,将这处房子留给了他们。

我的到来,像一颗石子投入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的湖面。

更让我心寒的是,尽管我手握高分,父亲却并未像我所期盼的那样,为我打点好一切。

他对我入学的事情,表现出了一贯的随性和缺乏规划。

最终,我那来之不易的高分,竟被用来进入了一所众所周知学风涣散、管理混乱的中学。

直到那时,我才彻底明白,父亲不仅仅是责任心淡薄,他骨子里就是一种“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人,对自己的生活、对子女的未来,都缺乏最基本的筹谋和准备,其实我不知道他是从不思考前路,还是一直以来他自知自己能力有限,总之你不能把任何希望寄托于他。

也是在那时,我才清晰地了解到,这位阿姨,仅仅比我大十四岁,正是当年那个插足父母婚姻,让母亲饱受背叛之苦的根源。

一股混杂着恨意、屈辱和不安的情绪在我心中翻涌,却无处倾泻,我心疼我的妈妈,也明白她的痛苦,男人怎么去依靠怎么能相信,婚姻之后真心爱她的人只有她的孩子。

那本厚厚的日记本,成了我唯一的树洞,我将所有无法宣之于口的愤怒、委屈和对母亲的思念,都密密麻麻地刻在了里面。

起初,阿姨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但不知从何时起,气氛开始变了味。

她变得吹毛求疵,指桑骂槐成了家常便饭。

她常常在厨房,一边弄得锅碗瓢盆叮当响,一边用足以让我在卧室听得一清二楚的音量,向父亲数落我的种种“罪状”:碗没及时洗,厚重的羽绒服没有自己手搓,考试成绩的不理想,或是任何一件微不足道的生活琐事处理得不如她意。

那时,我仅仅十四岁,她却要求我像一个完全独立的成年人一样,包揽所有家务,并完美管理好自己的生活,可是在此之前,妈妈一直都未有让我做过这些琐事。

父亲的态度始终暧昧。

他从未因此责骂过我,但也从未明确地制止过阿姨,更没有在她面前,为我树立起一道保护的屏障。

他的沉默和忍让,某种程度上,是对她行为的一种默许。

后来我长大以后知道,这是一个没有经济能力的男人的无力和妥协。

冲突在暗处不断累积。

最让我心寒的一次,是父亲不在家时,她做了饭。

我走到厨房,发现电饭锅里只有孤零零的一碗米饭,她当着我的面,面无表情地将那碗饭盛出来,自己坐下吃完,全程没有看我一眼,也没有任何言语。

那顿无声的饭,比任何责骂都更具侮辱性。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才惊觉,她不知从何时起,偷看了我的日记。

那些写在纸页上的恨意,她没有声张,却像收集罪证一样,一条条记在心里,然后用这种冰冷而持续的方式,加倍地“回报”给我。

所有的压抑,终有爆发的一天。

那年的情人节,她和我父亲出去庆祝。

没有人记得我是否吃了晚饭。

他们很晚才回来,带着酒意。

她兴致很高,打开音响,准备在家高歌一曲。

嘈杂的音乐和她的笑声穿透墙壁,讽刺着我的无依和凄凉。

我将自己反锁在卧室,用被子蒙住头,试图隔绝这一切。

她向来没有敲门的习惯。

那天,她想进我房间拿东西,发现门被锁上后,立刻不耐烦地重重捶门,命令我打开,并厉声质问我在里面干什么。

长期积压的怨气让我脱口而出:“你管不着!”这句话点燃了导火索。

她在门外用尖厉的声音辱骂我,说我成绩差(尽管我凭借高分入学),性格恶劣,简直一无是处。

那一刻,所有的委屈和愤怒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我对着门外吼出了那句藏在心底很久的话:“你他妈的凭什么说我!你这个破坏别人家庭的贱女人!”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她。

我听到她在门外歇斯底里地咆哮,扬言今天必须让我跪下道歉,不然这里有我没她。

接着,是翻找钥匙的叮当声,以及父亲在一旁无力的劝阻声。

钥匙一把把地试,那声音每响一下,我的心就缩紧一分。

最终,门还是被粗暴地打开了。

她冲进房间,看到我蜷缩在被子里,厉声道:“考那么点分还有脸睡觉!” 随即,她抓起书桌上的小鱼缸,猛地朝我砸过来。

幸而父亲在一旁拉扯了一下,鱼缸偏离了方向,重重砸在被子上,水和碎裂的玻璃溅了一床,那条小小的金鱼在湿透的被褥上无助地弹跳。

场面一片狼藉。

争吵开始后,父亲没有过多责备我,只是疲惫而无奈地对我说:“你先出去一下。”

于是,在情人节之后的夜晚,我穿着睡衣,再次失去了一个勉强可以称之为“家”的落脚点。

城市华灯初上,霓虹闪烁,我却不知该往何处去。

最终,我来到了大姑家。又一次寄人篱下的生活,开始了。

我跟那时的母亲一样,我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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