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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看海

海水冲到脚边是软的。脚下细砂是微热的。海风是凉的。

江别川独自在靠近海的沙滩上,俯身于掌心流沙,很多细碎的贝壳都被外力碾碎了。很快,又一阵风浪袭来,几乎冲到江别川膝盖。等浪褪去后,他默默低头蹲下,拣起浪带来的一个粉白贝壳,是很标准的爱心形状。

他转头,蹲在海边,似乎想喊陈我愿来看,然而风浪不解,“呼哧”一下,蓦地来临,高度直接掀过了江别川的头顶。

陈我愿一抬眼的功夫,不见人了,难免吓了一跳。

不过等潮水哗啦地褪去了,江别川浑身湿漉漉,重新出现在沙滩。还被海浪带的往后了一些距离呢。

“……你别去那么远,小心被浪带走啊。”

陈我愿终于忍不住提醒,还是妥协了一般换掉鞋子,脱掉外套,拎起裤脚过去拉他出来。

可是等他走近了,才发现江别川被浪冲得笑了起来。

但是那人手里的爱心贝壳不见了,因为刚才浪冲他,他想抓脚下的沙,却发现沙子根本抓不住,所以爱心贝壳也被大海带走了。

见陈我愿来,江别川伸出手,朝着陈我愿的方向,还蹲在那里,在下一场潮水来之前,大声说道:

“陈我愿!你知道吗,刚才海潮向我冲来的时候,我心跳好快啊!那一瞬间,我究竟是听见了我的心跳,还是大海的心跳?浪潮一遍遍随风拍岸,任光阴轮转,都不歇不败——”

“就像我永远喜欢你一样。”

话落,江别川从海里起来,一把抱住了陈我愿。他那一句话一定是被大海听见了,于是海掀起了浪,将两个人都打湿了。年少的誓言被风带走,深深没入海里,随洋流漂向更远的未来与彼方。

——因此不管你以后究竟要离开我、去什么地方,你都会被海、被风奔走相告,我曾在你少年时代,对你的世界生动告白。

“因为日落了吗,这里是粉色的海。”

江别川牵着陈我愿,走到另一片开放的海,这里的一角跟方才不太一样,放眼望去,粉色洒满了整个海面。

陈我愿思忖了半刻,突然答:“这是,赤潮吧?”

“赤潮?是污染?”

陈我愿想了下:“春夏季节气候适合赤潮生物生长,从而形成赤潮。而海洋污染是一直存在的,氮磷碳等营养物质使得海洋富营养化,这些营养物质又进一步促进了藻类生长,如果藻类数量太多,妨碍鱼虾呼吸,就会造成它们窒息死亡。”

“你好像把地理书搬来了。”

江别川拉着陈我愿走远些,防止赤潮的有害物质沾上皮肤。

“我们要保护环境。”江别川又说。

陈我愿轻轻笑,点头,继而说:“岛上夜里开放的……你知道蓝眼泪吗,如果想看,可以等到天黑,大概七八点左右吧。就是看看……只能说,它就在那里吧,不过的确是污染就是了。主要是夜光藻受外力刺激发光形成的。”

“你从前看过吗?”江别川问。

陈我愿答:“你来的巧。赶上气候了。”

于是两个人就准备一直在海边待到天黑。期间陈我愿拿海边的水管,给江别川全身上下冲了一遍,又让他到洗手间换了身干净衣服。

他们在海边吹着愈渐高的风,抬头看天上星星点点,似乎许久都没有这样静谧惬意的时候了,大概上次还是两年前在维江的帝灵山上观星。

陈我愿其实很在意几个月前,江别川跟他说的那句“谈恋爱不想谈可以不谈”,但是他问不出来。因此他也没见得有多高兴,只是情绪很淡,就跟此时此刻彻底日落,海上逐渐卷起的蓝眼泪一般。

江别川有些惊讶,反正他是第一次见。于是他忍不住走近海边,裹紧了薄外套,风几乎是扇扑在他单薄的身上,好像比白日里还厉害。

而漫到岸边的蓝眼泪也被海风吹散似的,一边褪一边散。

——风吹眼,泪消融了,看不见。

而后,又一层海浪柔韧地扑过来,江别川站在一块比较大的礁石上,小心着不滑脚。那些发光的藻攀附在岩石上,就像星星,落在了自己的宇宙。

原来喜欢一个人就像探寻他的世界啊。

江别川忽然想。

因为你看。

喜欢陈我愿,就好像他注定要爱上星空与大海。而陈我愿的世界里,恰好充满了这样理想的浪漫。

只是我喜欢的东西,你恰好也喜欢。此时十八岁的年纪,我正喜欢你。我呢……你好像也喜欢。

即使我们不知道怎么谈爱,也没完全懂得相恋,于是喜欢,就是最纯粹的喜欢。

“——你晚上打算睡哪里啊?”

从海岛离开,再次返回市区,已经是晚上十点。

他们从一家餐馆出来,其余饭店热情的老板娘还在大街上揽客,争先恐后地要给游人看自家的海产。

江别川目不暇接,本来都吃好了,又被热情的老板娘搞得怯生生的,还是陈我愿认路,很快把他带离了这片美食街,往沿海稍微清净的地方去。

“不知道。听说你住你学校附近的学区房?”

江别川还在想方才吃的虾,个头快顶得上自己三根手指了,他伸出手指头来回比划,陈我愿还以为他在瞎搞什么黄色玩笑。

于是陈我愿干脆压下了他的手。

海风还在远方吹,俩人并肩站在沿海的街道上。江别川不解地看过来,直到他借着城市光,看见陈我愿脸红了,那抹红给他染上了一层柔和的性感,莫名变得比平时更好看。

没有枷锁管束着的迟海,没有被说教压痛着的迟海。

不知道海浪与心跳声哪个先到,不过好像迟一点……也没关系。

“嗯……你怎么一直看着我,想什么啊。”

直至此刻,江别川终于如往日那般,露出一个显得恬淡的微笑了。

陈我愿轻咳了两下,别过眼睛去,终于是有些安心了,很快答话:

“啊,没什么……就是,如果你喜欢海,我就带你去海边那个住处吧。”

“平时我常常来海边,有的时候懒得回学校那边,就会在海边的房子睡一夜。”

江别川点点头,而那海景房离得不远了,就是一个两层的小型观光别墅。挺适合一个人或者两个人住的。而且环境清幽,像在海的角落,附近是公园,公园晚上有人唱歌,不过不会特别吵,反而随着海风安安静静的,一阵阵潜过来既舒适又悦耳。

海风海浪都跟白噪音似的。

去的路上江别川轻轻随着风哼起了一段旋律,陈我愿听出来这是他用钢琴写下来的那个。

等这首曲子完成了,他一定要亲自弹给江别川听。

“——你好了?那我洗去了。”

陈我愿携着干净衣服去浴室,经过时随口道。

江别川出来,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然后稍微停了下,看着卧室一张床,说:“我们要睡一起吗?”

陈我愿思考了下:“楼上倒是也有房间,不过没人住,所以什么都没有,也没有被子枕头……就看你介不介意了。”

江别川认真反问:“那你介意睡楼上吗?”

陈我愿斜视:“我还是不介意跟你睡吧。”

江别川确认:“好……那就,我们,一起吧。”

陈我愿看着江别川默默走开的背影,怎么觉得他不情不愿的呢。

不过自己一想……脱干净衣服之后,站在热气氤氲的淋浴头下面一想,思绪突然就回到了方才明晃晃脸红的大街上。

除了从前看见变态的同性裸着的那回,他臆想过裸着的江别川,还真没有过第二次类似的想象,陈我愿突然觉得可能真是生理方面成长的原因,加上江别川现实里没怎么跟他见面,只是夜里频繁梦到,总之大概今天他心里放松了,才有点儿自己慰解的意思。

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陈我愿站在浴室里想,可是江别川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吧,甚至还能听见卧室投影电影的声音。他干脆把水开到最大,花洒喷洒的声音盖过去就行了。

江别川倚在床头喝酸奶,投影的电视他第一次看,于是就顺手切了个电影,卧室里光线很暗,只有一些不起眼的暖光在缝隙里开着,窗帘卷上了,不过要拉的那一部分没拉。大海在不远处拍岸,很轻的歌声在夜里十一点随风飘来,一切都舒服极了。

慢慢的有些困了,而这部电影放了快三十分钟,忽然来了一段有点儿刺激的戏份。江别川眯缝了两下眼睛,逐渐又清醒起来了,从而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看。

等陈我愿从浴室推门出来的时候,走近就看见江别川无意识咬着酸奶吸管,脸上泛着一片不清晰的红。

他迟疑地瞧了一眼电影屏幕,心里蹦出来两个字,这个江别川不会是故意的吧,还是这个投影仪被动手脚了,这么巧播一个仅供成年人学习观看的。

上次看这种东西还是邪恶小表妹带过来的,江别川手里酸奶瓶子早空了,只是全无意识地咬吸管,直到陈我愿一声不吭来到床边,要拿遥控器把电视关了。

江别川丢了酸奶瓶子,疑惑地瞧向他,声音居然还挺清醒,无辜道:“干嘛关我电视。”

陈我愿:“是你能看的吗你就看。”

江别川反说:“在你投影上找的,你自己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吧。关你什么事啊,睡你觉去吧别管我。”

陈我愿没话说,手势做了个“停”,就是不跟他吵了,转而翻身上床,扯被子睡觉。

不过被子一扯,透出点风,都是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陈我愿其实也睡不着,就是半睁着眼睛看江别川,一会儿想他怎么半年里瘦得厉害,一会儿不平与这人聚精会神看簧片还拿出一副学习的姿态,于是哪哪儿都不舒服。

……尤其他对那个片子心知肚明的情况下,听着声儿都知道放到哪一步了。

想着想着快睡了,陈我愿伸了一条胳膊出来,压在江别川腹部,就是觉得他没盖被子会冷而已。然而江别川吓了一跳,之后突然从脖子红到脸,有些呆滞地瞅了他一眼。

陈我愿觉得他反应挺好玩儿,无声弯了弯眉眼,而后翻过身,换个方向睡。

房间里静默了一瞬间,一时只剩下投影里的声音,江别川把那画面调小了,然后侧过来,轻轻扒拉了一下陈我愿的肩膀,说:“哥。我们接吻吧。”

陈我愿只是想江别川开开心心的,即使江别川半年前才对自己哭着说重话。他不在意江别川骂他或者吵他,当然那种不在意并不是他不听的意思,而只是希望江别川能一直被哄高兴了。如果因为自己不好,捧在手心里的星星才灭了,他会很愧疚啊。

恰如此时此时江别川想跟他接吻,不是因为出于喜欢和爱,仅仅因为生理反应。

“随你来吧。”

陈我愿朝人淡淡眨了眼,反正就是同意了,江别川跟他亲过那么多次了,不见得有多不好意思,总之像模像样地压在人身上就吻过去了,虽然亲得很慢,但有那么一点点儿急。

嘴唇分开时牵出一丝唾液,江别川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说:“哥,你今天真好看。”

陈我愿不搭理他,推一把想安生下来睡了,然而江别川又说:“哥,你身上的香味好好闻啊。”

还没等陈我愿冷嘲热讽几句,江别川就又抱抱熊一样亲上来了,直到他们亲得头晕脑胀,发出一些哼哼唧唧的声音,江别川才擦了嘴,看着陈我愿有些欲言又止,不过手倒是挺诚实,尝试扒了两下他的裤子。

见状,陈我愿一巴掌给他拍开,往下枕了枕,稍微扬着眼睛,轻呼吸道:“怎么着……你专门来迟海睡我的?”

不等江别川回答,陈我愿一下翻过去反客为主,护着江别川后脑勺,扯开被子跨在他身上,轻笑说:“正巧,我也想干、你了。”

……

远处的海彻底暗了下去,涛声在夜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歌声渐渐没了。而这个海景房像从始自终没亮过灯,无论是大海或者沙滩,都以为房子里的人熟睡了吧。

凌晨一点多,浴室的灯又被“啪嗒”一声打开,江别川捂着自己的喉咙,眼角泪痕斑驳,扶着卫生间的门一阵一阵地呕吐,他忍不住拿手去抠,然而漱口时只看见有一丝丝血被吐出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窗帘被彻底拉紧了,投影的屏幕上只剩下“重新放映”四个字,陈我愿这才把那玩意儿关了。

“痛得很么?”

陈我愿过去拍江别川的背,江别川的嘴唇薄的,像被撑出了血痕,他还没从方才的状态脱离出来似的,呕不出来了只好不断压自己的嘴唇,躬着身子喘声答:“我上次,没有这么捅你吧……你好狠。”

“不好意思。”

陈我愿从善如流地道歉。

江别川能说出来那两句话已经尽全力了,他现在喉咙里又肿又痛,有些后悔地在浴室站了会儿,过了几分钟才难受地重新回去睡觉。

次日陈我愿一大早起来去买了点药或者润喉的东西,直到假期最后一天下午,才把江别川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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