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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次日午后,窈窈倚靠在软榻旁,额头抵着玉枕,正闭眸假寐。

门外响起了一阵步音,她烦躁的掀开眼帘,撑着软榻起身。

内室里没有伺候的人,就连秋娘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谢归周推门入内,窈窈听出他的步音,连侧首看上一眼都不曾,只将目光虚虚落在地上,不曾抬眼。

见她一副排斥无视的模样,谢归周也不与她再兜弯子,开口便问:“你想知道你的亲生父母姓甚名谁,现在何处吗?”

他话音落地,窈窈神情猛得一凝,抬眼看向谢归周,知道他不会平白无故的烂好心去为她寻父母。

何况,他曾说过,她是刚出生就被扔入护城河中的。

窈窈怎么可能不明白,也许她的父母,同这世间许多疼爱孩子的父母,并不一样。

她已经不是几岁的幼童了,也早就过了需要父母的年纪,爹爹娘亲这样的称谓,于她而言遥远陌生的彷如前世。

如果那些陌生遥远的从前,带给她的只有痛苦,那她并不想知道。

窈窈摇了摇头,身子后退几分,不自觉流露出防备的姿势。

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她不想知道,即便是哪一日日真想知道,也不愿从谢归周口中得知。

谢归周望着她这般姿态,摸了摸指上扳指,淡笑了声,又道:“那你不想知道,谢砚舟为何娶你吗?”

谢归周说话是眉眼带笑,明明是和谢砚舟截然不同的长相,这般眉眼含笑的模样,却无端有几分相似,一样的势在必得,一样的令人生厌,一样的虚假。

窈窈已经知道了他娶她的缘由,可那些房中恶语,谢归周哪里知晓,他以为她不知道,还想着借此刺激她。

看着他此刻的笑,窈窈闭了闭眼,喉头微涩。

“我已经知道了,不劳你再费心重提。”

她喉头的涩意带着哽咽,显然是无比介怀她心心念念的郎君,从头到尾都将她视作替身的。

其实她这般模样,委实可怜,谢归周本该怜悯的。

可是,他看着她哽咽难忍的模样,心底的恶意却不断蔓延。

*

谢砚舟抬步上前,拉了她的手腕,来到内室窗下,抬手推开了窗,桎梏着她的脸,逼她看向窗外檐下。

在她耳畔开口:“已经知道了是吗?已经知道了还如此沉溺于前,今日就再看清楚一些。”

窈窈被他逼得不得不抬眼望向窗外。

此刻窗外的屋檐下,立着一个装扮华贵的姑娘,和一个身着官服上了些的年岁的男人。

那姑娘的脸,和窈窈的容貌,好生相似。

唯一一处不同的是眼睛,窈窈的眼睛沉静中隐带哀苦,像了一旁那男子几分。

檐下那位姑娘眉眼间都是骄矜恣意,而内室窗下的窈窈,眼角眉梢都是愁意凄艳。

的确相似,却又截然不同。

窈窈望着她出神,心想,原来这就是谢砚舟自少时便惦记的姑娘,当真是好生明艳漂亮。

明明是相似的脸,眼前的姑娘像是被人精心养护的盛放花束。

而她,却像是彻夜寒雨后,不得不凋零残败的枯叶。

她想起他喜欢看她着红衣,看着眼前的那姑娘,心道,大抵只有这样明艳的姑娘,才最衬红装颜色,不像她,不够明艳不够灿烂,即便穿再艳丽的颜色,到底也不伦不类。

窈窈不想哭的,可是她看着檐下那明艳的姑娘,看着那姑娘身旁那同自己眉眼有几分相似,小心翼翼将那姑娘挡在身后的年长男子,却不自觉落了泪。

她费尽力气挣开谢归周的桎梏,抬手阖上窗棂。

昂起头望着他时的神情凄艳至极,话音近乎咬牙切齿道:“谢归周,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何必如此诛我心。”

窈窈不傻,相反,她十分敏感。

谢归周先提她生身父母,又提谢砚舟娶她的理由。

她看着窗外檐下,那和自己那般相似的姑娘,以及,她身旁那个和自己眉眼像了几分的年长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世间相似之人的确万千,可是,那样相似的容貌,这样离奇的命运,绝不仅仅是巧合。

许多年前,秋娘曾经告诉她,若有双生子,乃是不祥之兆,为保全家族也为免遭灾厄,往往舍一留一。

更有甚者,二子皆杀。

那时秋娘总说,她生来该是千金小姐的富贵命,说只要她好生为谢归周做事,总有一天谢归周会把本该属于她的都为她抢回来。

当时窈窈年幼,懵懂无知,不知秋娘话中何意,今时今日,才明白秋娘当日话中含义。

原来她有父有母,有家人有至亲,有本该光明坦荡的人生……

只是,那些、都成了梦幻泡影。

成了她可望而不可及的一切。

外头的内侍已经带着卫家父女离开,室外重归静寂,谢归周为她拭去脸上泪珠,声音嘲讽带笑:

“窈窈,于你而言,这便是诛心吗?不过是一面而已,你便受不住吗?

瞧见外头那穿官服的男子了吗?

那是你的生身父亲,十六年前,就是他抱着刚出生的你,来到护城河边,将你扔进了冰凉的河水中。

瞧见外头的那姑娘了吗?

她就是卫玉瑶,卫府唯一的嫡女,生承凤命,自幼同谢砚舟定亲,受父母百般疼爱得卫家满门看重,窈窈,你是她的姐姐,是卫府的嫡长女,原本,这一切,都该是你的。

你的父母抛弃了你,让你自幼遭难,半生流离,你不恨吗?你不会不甘心吗?你不想把那些本就属于你的都抢回来吗?”

谢归周将自己的心思,强按到窈窈身上,以为,窈窈应当也是同他一样,恨亲人的抛弃,恨命运的不公,乃至于,会想要杀了那个抢了她一切的人。

如同他想要取谢砚舟性命一样。

可他忘了,眼前的小姑娘,从来都和他不一样。

窈窈撑着身后的案几,勉强站立着,攥紧了心口处的衣襟,忍受着身上淬心毒的疼痛,哑着嗓子道:“我当然恨,我恨命运的不公,我恨我是被父母所弃的那一个,我恨亲生父亲亲手杀我。可是谢归周,我更恨你啊。你养大了我又亲手扔了我,你以为你比我那刽子手的生父,好到哪里去吗?”

谢归周听着她字字句句泣血般的恨意,心底情绪难以言说。

他想要唤醒她对父母和命运的恨意,想要让她被恨意和不甘吊着心气,拼命的活。

却没想到,今日这一遭功夫,唤醒的最深的,是她对他的恨。

罢了,恨就恨了,左右他只是要她活着。

谢归周垂眸看她,胸腔溢出笑意,眸光一寸寸在她脸上流连,声音轻飘空寂,在她耳边道:“恨我是吗,恨我就一直活着,活到哪一日有机会,亲手要了我的命。”

内室空旷静寂,久久无声。

时间点滴过去,窈窈的声音终于落入他耳中。

她说:“好。”

*

外头由内侍引着卫大人和卫玉瑶走出小院,途中卫玉瑶几次想要开口,都被卫大人眼神压了下去,一直到出了小院上了马车,同谢归周身边的内侍分别后,卫大人的眼神才稍缓了几分。

方才在小院中,纵使卫大人侧身挡了卫玉瑶的身子和视线,卫玉瑶也还是看到了内室窗下的窈窈。

她早就压了许多对谢归周的不满,见到了窈窈后,想起留在靖王府的人手给自己传来的消息,更是气愤。

进了马车后,确定内侍已经走远,便开口道:“爹爹,谢归周这个人,根本就没有男女之欲,他纳女儿也好,将靖王如今的王妃带入这私宅也罢,都只是为了抢靖王的东西,折辱靖王,女儿实话告诉爹爹,这两年,谢归周根本就没有碰过女儿,女儿去哪怀上皇嗣。您瞧见方才小院里的女子长相了吧?谢砚舟娶了一个那样像女儿的王妃,他一定还是念着旧情的,眼下谢归周身子骨这样差,说不准哪一日就要山陵崩,当日您要我入宫,怕是走错了路。”

卫玉瑶说了许多话,卫大人却仍沉在方才瞧见小院中那女子的惊骇中。

实在是太像了,年岁应当也是正相当。

若是、若是当年那个孩子没死,也该是这个年岁。

他闭眸平复心绪,想到方才隔着窗瞧见的那姑娘被谢归周桎梏着的侧脸。

谢归周扼着她的脸时,刚好露出了她的耳后,那里白净如玉,什么都没有。

而他当年亲手杀了的那个孩子,耳后,同自己亲自带大的卫玉瑶一般,有颗艳丽的红痣。

想起十余年前的旧事,他手不自觉的颤了颤。

他卫京淮一生杀人无数做尽恶事,从未有愧,唯一令他夜不能寐的,只有十余年前,被他亲手溺死的小女儿。

到底是亲生的女儿,再是无情的人,也有几分痛心。

可那孩子是个哑巴,连哭都不会,一点声也发不出,只会傻傻的冲他弯眼笑。

他要的是一个身承风命,能让卫家一步登天的女儿,不是个哑巴痴傻的女婴。

所以,当年杀了那孩子,他有愧却无悔。

当年他亲手将那孩子扔进了冰凉的护城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冬日的护城河那样冷,那孩子不过是刚刚出生的女婴,绝不可能活下去。

卫京淮压下心头情绪,抬眼看向身旁这个自己费心教养大的女儿,拿起一旁的茶壶给她倒了盏茶,口中道:“走错了又怎样,回头就是。”

卫玉瑶接过茶盏,神色不解。

卫京淮瞧着她,心想也亏得谢归周没有男女之欲,保住了卫玉瑶完璧之身,既然谢砚舟肯娶个同卫玉瑶相似的青楼女子,想来,卫玉瑶入宫做过他的皇嫂,也不会让谢砚舟如何介怀。

他给自己又倒了盏茶,轻抿了口,道:“给你母亲写封信,她最是心疼你,知晓你的难处,必定费心为你筹谋,她同谢砚舟母后是至交好友,你只要能求得她去谢砚舟跟前开口,必定事半功倍。”

卫玉瑶听罢猜出了父亲的心思,虽觉此事必定令母亲为难,心有不安,却还是点头道:“女儿明白了。”

卫玉瑶少时,卫夫人同卫大人日日争吵,后来便去了金陵,即便是近来回了京城,也不曾住在卫府,反倒住在娘家沈家的宅子里。

当初卫夫人离京,卫家不肯让身负风命的嫡女跟她离京,卫玉瑶自己因为自小养在祖母院中也同母亲并不亲近,母亲执意离家,她只觉得母亲一味任性,心里也不肯跟她走。

反倒是卫夫人婢女生的庶出女儿卫悦哭着闹着跟去了金陵,养在金陵老宅数年。

卫玉瑶少时只觉卫悦蛮横娇纵被母亲养废了,也愈加觉得当初不跟母亲离京,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

这两年入了宫,却变了心思。

卫悦当真是被母亲疼爱着养大的姑娘,事事顺心事事恣意,不必为京中家族烦忧,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就连未婚豢养小倌,母亲都能为她压下。

出嫁时选的夫婿,也是母亲千挑万选的沈家儿郎,事事敬她顺她,由着她闹腾。

反观自己,一心筹谋难得快意。

卫玉瑶眼里划过嫉恨,紧攥着手帕。

卫京淮亲自教养长大这个女儿,哪里会不清楚她的心思。

他搁下茶盏,安抚的拍了拍她手背,口中道:“她本就是你的母亲,不曾教养你反倒将心血和沈家的裨益都给了那个庶出女儿,眼下为你付出些,也是应当的。莫说是去见一面谢砚舟为你说话,若是爹爹可以,便是舍命换你来日坦途都未有不可。”

卫京淮的确可以舍命换她来日坦途,不过,他想要的,可不仅仅是这个女儿的坦途,更是这个女儿的坦途来日能给卫家带来的满门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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