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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023

沈聿珩的房间在酒店顶层,是视野无碍的全景套间,整座城市在巨大的落地窗外,卑微地匍匐在脚下,这睥睨众生的高度,与他骨子里掌控一切的强势,微妙地契合。

项柔一踏进房间,就见到桌上厚厚的一沓卷宗。纸张边缘磨损卷翘,内容是英文,最上方一页有中文标注,沈聿珩此行,果然是有公务。

他身影没入卧室片刻,再出来时,递过一张边缘毛糙的白纸。

纸上潦草勾勒着一只眼睛的轮廓。

线条僵硬滞涩,比例古怪,透着一股初学者的笨拙和力不从心。

“这就是你说的那张,”她抬眼,撞进他近在咫尺的目光里,“记不起来的图?”

“嗯。”沈聿珩在她身侧坐下,距离不远不近,恰到好处地将他身上的冷冽气味送入她鼻息,“跟你家里的那幅,有几分相似?”

项柔的目光重新落回纸上,没有丝毫犹豫:“一点都不像。”声音干脆利落,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否定。

“不像?”沈聿珩的眉峰骤然聚拢,接过画稿,眼底是难以置信的锐光,“怎么会?”

“沈律师,”项柔嗤笑出声,“你大费周章把我弄来,就为了让我欣赏这副,”她刻意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那潦草的线条,语带刻薄,“小孩子的涂鸦?”

“小孩子?”

“不然呢?”项柔歪着头,一缕黑发滑落颊边,平添几分娇俏的挑衅,“这恐怕是沈律师你,幼儿园时打发无聊时光的大作吧?”她刻意拉长了“大作”的尾音,嘲讽意味十足。

“你!”

“玩够了吗?”项柔脸上那点虚假的笑意瞬间敛去,“看来你身上,也没什么我想要的。”她起身,抬腿就朝门口走。

“等等!”沈聿珩拦在她面前,恰在此时,门铃突兀地响起,“等我一下!”话音刚落,他已转身,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走去。

就在他背过身、迈出第一步的刹那,项柔眼底的嘲讽瞬间被锐利取代。

她藏在身后的手快如闪电地探入口袋,捏出手机,解锁、调出相机、无声按下快门,一连串动作在呼吸间完成。

镜头对准的,正是桌面上那张潦草的铅笔图。

几声微不可闻的电子轻响后,手机已如泥鳅般滑回口袋,仿佛从未出现过。

她脸上的表情瞬间恢复如常,依旧是那副拒人千里的淡漠。

沈聿珩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支细长的香槟。

冰凉的瓶身凝结着水珠,“我点了酒,”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稳,“可以坐下来,慢慢谈。”

“我没时间,”项柔几步跨到门前,手指已经搭上金属门把,语气斩钉截铁,“跟你慢慢谈。”

沈聿珩的声音从她背后沉沉传来:“我明天要参加的,是白洁丈夫的婚礼。”

“无聊!”项柔毫不迟疑地拧动门把。

沈聿珩的声音如影随形,清晰而缓慢:“白洁的丈夫,是哈佛大学的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是,”他刻意停顿了半秒,“......心理暗示方向的催眠术。”然后,他清晰地吐出那个名字:“他叫,Zero.”

“Zero”这个名字落下的瞬间,项柔转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漂亮的眼睛不受控制地瞪大,里面翻涌的震惊、审视,以及一种刻骨铭心的恨意。

沈聿珩却恍若未觉。

他微微低头,手指慢条斯理地拧开香槟瓶口缠绕的铁丝网。

随着一声轻巧的“啵”,软木塞应声弹开,一道白色的冷雾逸散而出。

淡粉色的酒液汩汩注入桌上剔透的高脚杯,细腻的气泡如同活物,争先恐后地自杯底上涌,碎裂在空气里。

他端起其中一杯,姿态优雅从容。

目光越过晶莹的杯沿,看向门口僵立的项柔,唇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声音低沉悦耳:“现在,有时间,跟我慢慢谈了吗?”

Zero的第一任夫人因车祸骤然离世后,他便将自己彻底沉入进研究,以此来麻痹自己。

直到白洁的出现,她曾是Zero课堂下最聪明,悟性最高的学生。

她不仅理解他晦涩的理论,更洞悉他深埋于学术堡垒之下,因丧妻而龟裂的情感荒漠。

这些怜悯很快发酵成了炽热的爱慕,甚至是仰望神明般的虔诚。

于是,教授与女学生之间那道无形的界限,在某种近乎宿命的引力下,悄然消融。

婚后,白洁主动离开研究组,心甘情愿地做了全职太太,一边照料他的起居,一边打理他名下庞杂的产业。

这种介入,却引得Zero家族中其他人的不满。

只是碍于Zero对妻子无条件的信任与支持,让所有觊觎和怨怼都只能暂时蛰伏。

然而,当Zero这座巍峨的靠山倒塌,锒铛入狱,白洁的世界便瞬间从云端坠进泥里。

那些曾经被Zero威严压制的贪婪与恶意,如同饿了许久的狼,肆无忌惮地亮出獠牙。

他们迫不及待地将白洁排挤出公司的核心,架空她的权力,甚至连Zero死后留下的本应保障她余生的遗嘱,都被泼上“伪造”的脏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要求进行鉴定。

走投无路的白洁,不信任当地那些可能早已被对手收买的律师,她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国内。

原本,这种一地鸡毛的遗产争夺战,并不是沈聿珩擅长的。

但,Zero这个名字,如雷贯耳。

更巧的是,项柔竟也恰在此时,准备动身前往波士顿。

像是嗅到什么了不得的线索,沈聿珩答应白洁的代理请求,与项柔同坐一趟航班来到这里。

淡粉色的酒液在杯子里轻轻晃荡,漾开一圈圈迷离的光晕。

几口下去,那粉色似乎悄然爬上了她的脸颊,为她清冷的轮廓晕染上一层暖意的薄红。

她歪着头,眼神因酒精而带上朦胧的水雾,却倔强地试图聚焦在沈聿珩脸上:“你是说......Zero的妻子,是个中国人?”她舌尖似乎有点打结,声音带着与平时不同的软糯,“而且,还是......你的学姐?”带着点不可思议的困惑。

沈聿珩无声地点了点头。

他姿态松弛地陷在沙发深处,右手随意地搭在靠背上,另一只手捏着酒杯,杯底轻轻点在膝盖上,整个人透着一股慵懒又危险的掌控感。

“不对啊......”项柔蹙起眉尖,努力在微醺的思绪里打捞出清晰的记忆,指尖卷起自己一缕乌黑的发丝,不经意的小动作透出几分罕见的媚态,“我记得......在课题组的时候,Zero,他对东方人,尤其是......是黑头发的女学生,”她抬眼,水光潋滟的眸子困惑地看向他,“态度很差......甚至,带着点......厌恶。”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他怎么会......娶一个东方女人?”

“是吗?”沈聿珩低笑出声,眼尾漾开几道迷人的褶皱。

他忽然倾身向前,距离瞬间拉近,身上清冽的气息几乎将她包裹。

手中剔透的酒杯,“叮”的一声脆响,不轻不重地撞上项柔手中的杯子。

淡粉色的液体在两只杯子里剧烈地晃荡了一下,如同此刻微妙的气氛。

“怎么?”他尾音上扬,目光灼灼地落在她泛起诱人红晕的脸颊上,唇角噙着一抹坏笑,“就不能是,你魅力不够大,专业能力也不够强,”他故意拉长了调子,声音低沉暧昧,“......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这人!永远正经不过三秒,三句话就能把天聊到沟里去!那些把身家都托付给他的委托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一个骨子里就没半分正经的家伙,能靠得住吗?

看着他眼角眉梢那越来越浓、毫不掩饰的促狭笑意,项柔只觉得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朦胧。她摇晃着站起来,身体带着点可爱的踉跄:“行了!我这粒酸葡萄困了,现在要回去了!早点睡,养足精神,”她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带着点醉态的娇蛮指向沈聿珩,“明天才好陪沈大律师,去参加你的‘朱丽叶’的丈夫的葬礼!”她故意把“朱丽叶”三个字加重,带着明显的揶揄,转身就要走。

“Zoey!” 沈聿珩突然叫出这个名字。

他今天点的罗兰百悦红葡萄特酿,口感清新细腻,度数却不低,正是酒后吐真言的绝佳道具。

他需要确认,项柔在什么状态下,那个名为Zoey的解离性人格才会出现。

这个名字清晰地穿透空气,瞬间绊住了项柔的脚步。

她背影微不可查地一僵,眼底朦胧的水雾里飞快掠过一丝锐利寒光,随即又被更深的醉意覆盖。

她转过身,脸上仍是酡红的醉态,眼神却带着点被冒犯的恼怒:“沈律师的脑子看来是真不好使了,实在不行,返厂修修吧!”说完,她推开厚重的房门,身影消失在门外,只留下“砰”的一声闷响。

空无一人的走廊里,项柔的脚步只迟疑了不到一秒,眼底那层朦胧的醉意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她抬手拍拍自己滚烫的脸颊,低声道:“这酒劲还真不小。”随即又想起沈聿珩那副自以为得计的模样,唇角勾起冷笑。想用醉酒召出Zoey?他未免也太天真了。

房间内,沈聿珩仍稳坐在沙发里,姿态未变。

他抬手,将杯中最后一滴淡粉色的酒液饮尽。

目光扫过沙发正对面一盆茂盛的绿植,起身踱步过去。

手指拨开肥厚的叶片,竟从枝叶掩映处拎出一个微型摄像机。

手机屏幕亮起,清晰地播放着两小时前项柔刚进入房间的画面:她先仔细端详那张铅笔图,然后是服务生敲门打断......沈聿珩眼底的光芒渐渐凝聚。

视频清晰地记录下,就在他转身走向门口的瞬间,项柔如何迅捷如电地掏出手机,对着那张“一点都不像”的铅笔图连拍数张,随即又若无其事地与他推杯换盏,言笑晏晏。

沈聿珩的嘴角缓缓扬起,笑容不再是之前的慵懒,而是带着一种深沉玩味,如同猎人看着自以为聪明的猎物一步步走进陷阱。

“真会演啊,项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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