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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火葬场轮回

“离婚协议,签好了吗?”

这句话如同最锋利的冰锥,带着邵委气息里残存的、枯败的白茶苦涩,精准地刺穿了斯期的心脏。他跪在床边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几乎支撑不住。

那双总是盛满冷静与掌控力的冰蓝色眼眸,此刻只剩下破碎的恐慌和难以置信的痛苦。他看着邵委,看着他那张苍白到近乎透明、却平静得可怕的臉,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你……”斯期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砂纸上磨出来,“你就……只想问这个?”

邵委极轻地眨了一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脆弱的阴影。他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天花板,仿佛斯期的存在,与窗外的微风、点滴瓶里下坠的药液并无不同。

这种彻底的漠然,比愤怒、比怨恨,更让斯期感到绝望。这是心死之后,连情绪都懒得施舍的彻底放弃。

“我不签。”斯期猛地抓住床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抬起头,眼底布满了血丝,带着一种濒临疯狂的偏执,“邵委,我绝不会签!你想都别想!”

邵委终于将目光缓缓移到他脸上,那冰蓝色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片荒芜的空洞。“何必呢?”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斯期,一场形式而已,结束了对你我都好。”

“不是形式!”斯期低吼出声,情绪终于崩溃决堤,他试图去抓邵委的手,却被对方微微侧身避开。那避开的动作细微,却像一把烧红的刀子,狠狠烫在斯期的心上。

“那些咖啡……那些易感期后的清理……还有你的病……”斯期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浓重的悔恨和哽咽,“我都知道了……邵委,对不起……是我混蛋,是我眼瞎……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

他不知道邵委爱他。

不知道邵委为他做了那么多。

不知道邵委在他冷漠的忽视下,独自承受了这么多痛苦,直至生命枯竭。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邵委打断了他,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斯期,我累了。”

是真的累了。爱他,太累了。等待他,太累了。就连活着,都变成了一种沉重的负担。

斯期看着他眼底深不见底的疲惫,心脏像是被瞬间掏空,只剩下冰冷的穿堂风。他明白了,迟来的道歉和醒悟,在既定的死亡面前,苍白得可笑。

“有意义的!”斯期不肯放弃,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说,“我已经联系了全球最顶尖的专家,斯氏的生物科技部门会全力研发新的治疗方案,你的病一定有办法的!邵委,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

“弥补?”邵委极淡地勾了勾嘴角,那笑容脆弱得如同水中泡影,转瞬即逝,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悲凉,“斯期,你还不明白吗?我不需要你的弥补。”

他需要的,从来就不是愧疚和补偿。

“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了。”邵委闭上眼,将头转向另一边,隔绝了斯期那痛不欲生的目光,“请你离开。”

最后的四个字,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斯期僵在原地,浑身冰冷。他看着邵委拒绝的姿态,看着他仿佛已经与世界切断联结的侧影,一股灭顶的绝望如同冰水般从头顶浇下,将他彻底冻结。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他就要失去邵委了。

永远地失去。

而他,连祈求原谅的资格都没有。

最终,斯期是被闻讯赶来的李医生和护士“请”出病房的。他没有反抗,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踉跄着退到走廊上。

冰冷的走廊墙壁隔绝了里面那个他渴望触碰却已失去资格的人。斯期背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上,双手插入发间,发出如同受伤野兽般压抑的、绝望的低鸣。

骄傲、冷漠、掌控一切的上位者姿态,在彻底失去的恐惧和噬骨的悔恨面前,碎得彻彻底底。

从那天起,斯期变成了疗养院的“常客”。

他不再试图强行进入病房,只是每天准时出现在走廊上,隔着那扇冰冷的玻璃窗,贪婪地看着里面那个日渐消瘦的身影。他带来了最好的药,最顶尖的医疗设备,甚至将半个斯氏集团的生物科技团队搬到了疗养院隔壁,不惜一切代价投入研发。

但他送进去的东西,大多原封不动地被退了出来。邵委拒绝接受他的任何“好意”。

斯期就那样日复一日地守着,如同最虔诚的信徒,却又如同最可悲的囚徒。他眼看着邵委的生命力如同沙漏中的细沙,一点点流逝,却无能为力。

他学会了从李医生那里打听邵委每天吃了多少东西,睡了几个小时,有没有咳血。每一个微小的数字,都牵动着他的心神。

他变得沉默寡言,眼底常年带着血丝和挥之不去的疲惫。公司的事务被完全搁置,曾经那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顶级Alpha,如今只是一个被悔恨和爱意折磨得形销骨立的男人。

有时,他会碰到邵委清醒着,靠在床头望着窗外。斯期就站在走廊上,隔着玻璃,与他一起看着同一片天空,同一场雪。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数米,却仿佛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生死鸿沟。

邵委从未看向他这边一次。

直到那一天。

邵委的情况急转直下,陷入了长时间的昏迷。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

斯期疯了似的冲进病房,这一次,没有人阻拦他。他跪在床边,紧紧握住邵委冰凉得几乎没有温度的手,一遍遍地喊着他的名字,声音嘶哑破碎。

“邵委……别睡……看看我……”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求你……别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

滚烫的泪水,终于从这个一向冷硬的男人眼中滑落,滴在邵委苍白的手背上,洇开一小片湿痕。

或许是回光返照,或许是那滚烫泪水的触动,邵委的眼睫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一条缝。

他的眼神涣散,失去了焦距,却仿佛感受到了斯期的存在,感受到了那汹涌澎湃的、带着绝望爱意的雪松信息素。

他极其缓慢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动了动被斯期握住的手指。

斯期屏住呼吸,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然后,他听到邵委用气若游丝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

“斯期……”

“下辈子……”

“别再……遇见我了……”

声音落下,邵委的手彻底失去了力气,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也缓缓闭上,再也没有睁开。

心电监护仪上,刺耳的警报声划破了病房的死寂,拉成了一条绝望的直线。

斯期僵在原地,握着那只彻底冰冷的手,整个世界在他眼前轰然崩塌。

邵委最后的话,不是原谅,不是告别,而是……永世不再相见的诅咒。

“不——!!!”

斯期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巨大的痛苦如同海啸般将他吞噬。他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在他意识沉入无边黑暗的前一秒,一个强烈的、不甘的念头如同烙印般刻入他的灵魂:

如果能重来……

如果能重来一次……

他绝不会再让邵委受一点委屈!绝不!

无人知晓,这源于极致悔恨与爱意的执念,竟真的撼动了某种规则。

当斯期再次恢复意识时,他发现自己站在京都落雪的庭院里,时间……回到了邵委被诊断出绝症,李医生刚刚离开他办公室的那一天。

循环,开始了。

而属于顶级Alpha斯期的,真正的地狱级“追夫火葬场”,也正式拉开了帷幕。他将带着前世噬骨的悔恨和记忆,在一次次循环中,去挽回那个被他伤透心、决绝离开的爱人。

意识被强行从冰冷的绝望深渊中拉扯回来。

斯期猛地睁开眼,剧烈的头痛让他闷哼一声,手下意识地按住了太阳穴。入目是熟悉的、冷硬的黑白灰风格装修——是他的办公室。

他撑着额头,晃了晃脑袋,试图驱散那濒死般的痛苦和邵委最后那句“下辈子别再遇见我”带来的锥心之痛。

等等……办公室?

斯期猛地抬头,看向办公桌上的电子日历。上面清晰地显示着一个日期——正是李医生拿着邵委的绝症诊断书,来找他的那一天!

他……回来了?回到了这一切悲剧尚未发生,或者说,刚刚开始的时候?

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过后,是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的狂喜!

重来了!他真的重来了!上天,或者说那诡异的循环,真的给了他一次弥补的机会!

就在这时,秘书的内线电话恰到好处地响起,如同前世场景的重演:“斯总,有一位姓李的医生坚持要见您,说是关于……邵先生的紧急情况。”

邵委!

斯期的心脏像是被瞬间攥紧,又猛地松开,强烈的悸动让他几乎喘不过气。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却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请她进来,立刻!”

这一次,他的语气不再是前世的不耐烦和冷漠,而是充满了急迫。

李医生带着与前世的愤怒和此刻的焦虑,推门而入。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斯期已经猛地从办公桌后站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到她面前,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检测报告。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信息素紊乱症晚期”、“预估剩余生命:3个月”等字眼上,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尽管早已知道结果,但再次亲眼看到,那刻骨的悔恨和心痛依旧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现在人在哪里?医院还是家里?”斯期的声音沙哑急迫,带着一种李医生从未见过的慌乱和……恐惧?

李医生被他的反应弄懵了,下意识地回答:“在、在京都中心医院,VIP病房……”

她的话还没说完,斯期已经像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办公室,甚至连外套都忘了拿。

“斯总!您的会议……”秘书在后面焦急地喊道。

“全部取消!”斯期头也不回地吼道,身影已经消失在电梯口。

他一路飙车赶到医院,闯了无数个红灯,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混合着失而复得的狂喜和害怕再次失去的极致恐惧。

他冲到VIP病房门口,甚至来不及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病房里,邵委刚刚结束一轮检查,正疲惫地靠在床头,闭目养神。听到动静,他缓缓睁开眼。当看到气喘吁吁、头发微乱、眼神里翻涌着他看不懂的激烈情绪的斯期时,他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惊讶,随即又恢复了惯有的平静和……疏离。

“斯期?”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病弱的沙哑,“你怎么来了?”

这句平静的问候,却像一根针,扎得斯期心脏刺痛。在前世,他直到邵委生命垂危,才第一次踏足这间病房。

斯期一步步走到床边,他的目光贪婪地、近乎疼痛地描摹着邵委的脸。虽然苍白消瘦,但比起前世最后那形销骨立的模样,此刻的邵委,至少还是“活着”的。

他还活着!他还有机会!

巨大的庆幸让斯期的眼眶瞬间红了,他强忍着落泪的冲动,在床边坐下,伸出手,想要去碰触邵委放在被子外、瘦削见骨的手。

邵委却在他指尖即将触及时,微微将手缩回了被子里。

这个细微的、下意识的躲避动作,让斯期的手僵在了半空,心脏像是被狠狠捶了一拳。

是了……现在的邵委,还没有经历后来那些更深的伤害和绝望,但他对自己……也早已心冷。三年的冷漠和忽视,早已在他们之间划下了深深的鸿沟。

斯期缓缓收回手,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用疼痛提醒自己保持理智。他不能急,不能吓到邵委。

“你的病……李医生都告诉我了。”斯期的声音放得极轻,带着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对不起,邵委,我……我来晚了。”

邵委微微一怔,似乎有些意外斯期会道歉。他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的情绪,淡淡道:“没什么,小毛病而已,不碍事。”

又是这样!总是这样轻描淡写地掩盖自己的痛苦!

斯期的心像是被揪紧了。他知道,邵委不是不在乎,而是……已经不期待他的在乎了。

“这不是小毛病!”斯期的语气忍不住带上了一丝急切和痛楚,“我会找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斯氏所有的资源都会为你倾斜!你的病一定会好的!”

邵委抬起眼,静静地看着他,那目光平静得让斯期心慌。“谢谢。不过,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医院的常规治疗就可以。”

又是拒绝。

斯期感到一阵无力。他知道,仅仅靠物质和言语,根本无法弥补他过去三年造成的伤害,也无法打动此刻心扉紧闭的邵委。

他必须拿出实际行动,必须让邵委看到他的改变,感受到他的……爱。

从那天起,斯期仿佛变了一个人。

他推掉了所有非必要的工作和应酬,将办公地点直接搬到了医院套房的外间。他亲自过问邵委的每一项治疗细节,与医生讨论方案到深夜。

他不再让管家准备餐食,而是根据营养师的建议,亲手为邵委准备清淡易消化的病号餐。尽管他从未下过厨,最初几次弄得一片狼藉,但他固执地不肯假手他人。

他会守在邵委床边,在他因腺体疼痛而无法入睡时,克制地释放出温和的雪松信息素,笨拙地试图安抚他。虽然邵委总是闭着眼,没有任何回应,但他不再像前世那样排斥和躲避。

他甚至开始学着说一些……他以前绝不会说的、近乎笨拙的情话。

“今天的阳光很好,我扶你出去走走?”

“你睡着的时候,比醒着安静多了。”

“邵委,你要快点好起来。”

这些话从他口中说出,带着一种与他冷硬气质不符的别扭和生涩,却每一次都让背对着他的邵委,睫毛微微颤动。

斯期知道,邵委在观察他,在怀疑他这突如其来的、三百六十度大转变的动机。但他不在乎,他有无尽的耐心和决心,去一点点融化邵委心头的坚冰。

然而,病魔并不因他的悔悟而停下脚步。

一天深夜,邵委的信息素突然发生剧烈紊乱,腺体温度高得吓人,整个人陷入半昏迷状态,痛苦地蜷缩起来,冷汗瞬间浸透了病号服。

值班医生和护士匆忙赶来,进行紧急处理。

斯期被隔绝在治疗区域外,听着里面邵委压抑不住的、破碎的痛苦呻吟,看着那晃动的帘影,他如同被困在笼中的野兽,焦躁、恐惧、无力感几乎要将他逼疯。

他猛地想起前世权威医生的那句话——“Alpha伴侣的深度信息素支持可能比药物更有效”。

不能再等了!

他一把掀开帘子,不顾医生的阻拦,冲到床边,将痛苦颤抖的邵委紧紧抱在怀里。

“邵委,看着我!”斯期捧住他汗湿的脸,强迫他涣散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脸上,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却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乞求,“让我帮你!相信我一次!”

说完,他不等邵委回应——事实上,邵委此刻也根本无法给出清晰的回应——他低下头,将自己的唇贴上了邵委滚烫的后颈腺体。

不是临时标记那种浅尝辄止,而是更深度的、带着他纯粹意志和强大信息素的——安抚性注入。

磅礴而温和的雪松信息素,如同找到归处的溪流,源源不断地涌入邵委濒临崩溃的腺体。两种顶级Alpha的信息素在极近的距离下碰撞、交融。

邵委的身体先是剧烈地一颤,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随即,那紧绷的、抗拒的颤抖,竟奇迹般地慢慢平复了下来。那肆虐的、紊乱的能量,仿佛被一股更强大的、沉稳的力量强行抚平、引导。

他急促的呼吸逐渐变得绵长,紧蹙的眉头缓缓松开,最终脱力地昏睡在斯期怀里,脸上痛苦的神色褪去,只剩下疲惫的安宁。

周围的医生和护士都惊呆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立竿见影的、深度信息素安抚对晚期信息素紊乱症起效的例子!这几乎违背了医学常识!

斯期紧紧抱着怀中昏睡过去的人,感受着他逐渐平稳的呼吸和心跳,一直悬在悬崖边的心,才终于缓缓落回实处。他低头,看着邵委恬静的睡颜,一种失而复得的巨大庆幸和后怕,让他手臂收得更紧。

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邵委的心病,远比身体的疾病更难治愈。

但他不会放弃。

这场由他亲手点燃的“追夫火葬场”,他甘之如饴。哪怕要被这悔恨的火焰灼烧千百遍,他也要一步一步,走到邵委的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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