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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好心泛滥的诸伏警官(一)

诸伏景光的反应是剧烈的,如同被无形的海啸迎面击中,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但这剧烈的震荡,并非源于对自己‘死而复生’这一奇迹的进一步认知,而是全部的心神都被另一个信息攫住、撕裂——

Triple Sec曾经死过一次。

这个认知像是一根烧红的铁钎,狠狠刺入他的脑海,带来一阵尖锐的灼痛。

为什么?

那个在他记忆中笑容明媚、带着点狡黠与依赖,却又在组织中游刃有余、甚至令人忌惮的千秋……那个强大得仿佛能掌控一切的Triple Sec……

她怎么会……怎么也曾经历过死亡的冰冷?

又是谁?

究竟是谁,具备了能够杀死她的能力?

这个疑问带着一股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混杂着愤怒与揪心的寒意,瞬间攫住了他全部的心神。

“……是谁?”

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涩嘶哑得不像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砂纸上磨过。

白兰地似乎对他的反应有些意外,那双冰蓝的眼眸微微动了一下。

他报出了三个名字,语气带着一种陈述事实的平静,却又在眼底深处,罕见地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如同冰川裂隙般的悲伤痕迹:“Triple Sec,梅多克,还有……我。”

他以为诸伏景光问的是“哪些人死而复生”。

然而,诸伏景光紧接着的、更加具体、带着颤抖的追问,彻底纠正了他的误解:

“是谁……杀了千秋?为什么……?”

这番话让白兰地猝然怔住。

他脸上那罕见的、刚刚流露出的些许悲伤神情凝固了,随即被一种更深的、混合着痛楚与回忆的阴霾所覆盖。

他沉默了很久。

许久,许久。

久到诸伏景光几乎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触及核心禁忌的问题时,白兰地终于再次开口。

他的声音比之前更加低沉,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分量,需要从记忆的坟墓中艰难挖掘:

“那是一次……针对琴酒的清剿行动。”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或者说,在抵抗回忆带来的刺痛。

“一个警察……和你一样,是卧底。”

这句话,白兰地说得异常缓慢,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诸伏景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意味。

而这一眼,也让诸伏景光的心猛地一沉。

卧底警察……这个身份像一根无形的针,刺入他此刻异常敏感的神经。

“他策划了很久,布下了陷阱,企图逮捕琴酒。”白兰地的语调没有任何波澜,只是在陈述事实,但正是这种平静,反而更衬出那段往事的惨烈,“他几乎……就要成功了。”

“但琴酒,他就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鬼,你永远无法用常理去揣度他。”白兰地的声音里渗入一丝冰冷的嘲讽,不知是针对琴酒,还是针对命运,“行动……失败了。”

诸伏景光屏住了呼吸,他能想象到那个场景——

绝望的卧底,冷酷的琴酒,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

“琴酒不会容忍任何挑衅,尤其是来自‘老鼠’的。”

叙述在这里停顿。

白兰地的呼吸几不可察地急促了一瞬,他闭上了眼睛,浓密的白色睫毛在眼下投下小片阴影,像是在屏蔽过于刺目的血腥画面。

“在琴酒要杀了他的时候……”他再次开口,声音更哑,几乎带着一种气音,“Triple Sec……阻止了他。”

他念出这个代号时,音节带着一种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捕捉的颤音。

“可那个警察,”白兰地猛地睁开眼,冰蓝色的瞳孔深处,有什么情绪剧烈地翻涌了一下,又被他强行压下,只剩下一片近乎残忍的冷静,“那个警察自知求生无望,竟然想用尽最后力气拖着琴酒同归于尽!”

他的目光锐利地刺向诸伏景光,语速陡然加快,带着一种身临其境的紧迫感:

“——她挡在了琴酒前面。”

这短短几个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寂静的空气里。

“子弹……穿透了她的身体。”白兰地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他仿佛能看到那鲜红的、刺目的液体如何在她身上晕开,如何迅速带走她的温度和生机,“她为琴酒……争取到了至关重要的、撤离的时间。”

他的叙述变得极其简洁,甚至有些破碎,仿佛多描述一个字都是煎熬:

“琴酒走了。”

“她留在那里……”

“……血流得太多了……”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嗫嚅出来的,带着一种空洞的、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的疲惫:

“……失血性休克……没能……救回来。”

简短的几个字,勾勒出一幅漫长而痛苦的死亡画卷。

不是在激烈的交锋中被瞬间击毙,而是在冰冷的绝望中,感受着生命随着温热的血液一点点流干,独自走向终点。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白兰地重新靠回沙发背,微微仰起头,看着天花板上冰冷的灯饰,下颌线绷得极紧,仿佛在对抗着什么即将决堤的情绪。

那段往事,那个为了保护琴酒而倒在血泊中的身影,像一道永不愈合的伤疤,在他冰封的外表下,依旧汩汩地渗着血。

而诸伏景光,怔怔地站在原地,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个画面——

棕发的少女倒在血泊中,意识逐渐模糊,身边是空无一人的废墟。

而她用最后的力量,或许只是望着某人离开的方向……

他一直以为她的强大足以抵御一切明枪暗箭,却从未想过,她竟是以这样一种方式,为了另一个人,燃尽了自己。

而那个导致她死亡的开端,竟然源于一个……卧底警察的背叛。

这个认知,像一把淬毒的匕首,带着冰冷的讽刺,狠狠刺入了他这个同样身为警察、同样潜伏于她身边之人的心脏。

“呃……!”

一声压抑不住的、破碎的痛哼从诸伏景光的喉咙深处挤出。

庞大的、混杂着震惊、心痛、难以置信以及某种深切悲哀的情绪,如同积蓄已久的、毁天灭地的海啸,终于冲垮了理智的堤坝,以排山倒海之势,瞬间席卷了他全身!

这股剧烈的精神冲击,似乎也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冲刷掉了体内残留的最后一点药效。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住,猛地一缩!

随即是窒息般的绞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诸伏景光下意识地伸手,死死抓住自己胸前的浴衣布料,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扭曲、泛白,仿佛想要徒劳地按住那颗快要炸裂的心脏。

呼吸变得急促而浅薄,大口地喘息着,却感觉不到一丝氧气进入肺叶,只有冰冷的绝望灌满胸腔。

双腿失去了支撑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的骨骼,剧烈地颤抖着,无法再支撑身体的重量。

就在他身体倾斜、即将倒下的电光石火之间——

沙发上的白兰地,身体几不可察地向前倾了一个极小的幅度,那只原本随意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尖甚至因为瞬间的紧绷而微微抬起,做出了一个几乎本能的、欲要搀扶的动作。

那动作快得如同错觉,迅疾而隐蔽。

然而,仅仅是下一毫秒,那微微抬起的指尖便硬生生顿在了半空。

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冰冷坚硬的墙壁骤然立起,隔断了他与那个正痛苦倒下的人。

他眼中那丝因本能而泛起的细微波澜,被更深的、强行凝聚起来的冰霜覆盖。

那是一种属于‘白兰地’的、不容动摇的冷静与疏离。

他强迫自己收回了所有意图,重新靠回沙发背,甚至将那只抬起些许的手,更加用力地按在了扶手上,用以压制身体里那份不合时宜的冲动。

最终,他只是用那双恢复了古井无波的冰蓝眼眸,沉默地、近乎冷酷地,注视着诸伏景光在他面前,因为无法承受的真相与情绪的反噬,而彻底失去平衡,如同断了线的木偶,重重地倒了下去。

……

还好,只是情绪过激导致的暂时性昏迷。

棕发的少女靠在躺椅上微微蜷缩着,怀中紧紧搂着一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兔子玩偶,柔软的布料似乎能汲取一丝虚幻的慰藉。

窗外,午后的阳光正努力穿透厚重的云层,在地板上投下一片稀薄而温暖的光斑,近在咫尺,却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玻璃,无法真正触及她所在的阴影角落。

她将头偏向一侧,脸颊轻轻蹭着玩偶的耳朵,目光却失焦地落在窗外那抹明亮之上,浅金色的眼眸里盛满了复杂的情绪,有茫然,有沉重,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无法定义的痛楚。

青叶凛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以‘Triple Sec’这个身份,在那些看似寻常甚至带着算计的相处中,竟然不知不觉间,在诸伏景光那颗属于警察的、正直而重情的心里,占据了如此沉重、足以引发如此剧烈反应的地位。

那份沉甸甸的、混杂着信赖与或许还有其他情感的重量,透过诸伏景光昨日的崩溃,清晰地传递过来,让他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慌。

“阿光……”

一声极轻的呢喃从少女唇间逸出,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就在这时,玄关处传来极其轻微的脚步声。

黑麦刚踏进屋里,映入眼帘的便是这样一幅静止中蕴含着巨大情感张力的画面。

他没有立刻出声,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在评估着什么。

记忆闪回至昨晚在酒吧的交涉。

一家组织名下的隐秘酒吧,灯光昏黄,空气里流淌着低沉的爵士乐。

白兰地,那个银发蓝眸的男人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指尖夹着一个透明的证据袋,里面是一部屏幕碎裂、机身沾染着已经变成暗褐色的血迹的手机,正中央还有一个清晰的弹孔。

“这不是组织的配置,”他将袋子随意地放在光洁的吧台台面上,推向一旁的黑麦,“应该是苏格兰联系公安用的手机。”

那双冰蓝色的瞳孔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警告:

“我不管她是不是故意的,”他用指尖在袋子上点了两下,动作轻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但要是再有下一次……”

他的话语在这里刻意停顿,酒吧里流淌的音乐仿佛也随之凝滞。

然后,他缓缓地、清晰地吐出后半句,如同最终判决:

“——就让她陪着叛徒,一起走吧。”

白兰地的话音刚落,黑麦已经收回思绪,迈步走进客厅。

他的脚步声很轻,但在这过分安静的空间里,依旧清晰可闻。

“白兰地让我带话给你。”他开门见山,声音平稳,听不出任何个人情绪。

他复述了昨晚白兰地的原话,每一个字都冰冷而准确,如同在重复一道死刑缓期执行的通告。

说完,他拿出那个透明的证据袋,放在茶几上,那部染血的、带着弹孔的手机无声地控诉着它所经历的惨烈。

“这个,”黑麦看着依旧望着窗外的少女,问道:“怎么处理?”

棕发的少女仿佛这才被他的声音从遥远的思绪中拉回。

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目光掠过那个刺眼的证据袋,里面那部属于诸伏景光的手机,如同一个灼热的烙印,烫伤了她的视线。

然而,她并没有像黑麦预想的那样出现激烈的情绪波动,甚至没有仔细去看。

她只是恍然若失地笑了笑,那笑容浅淡得像水面的浮光,一触即碎,带着一种近乎心死的疲惫和某种了然的嘲讽。

“公安的东西……”她的声音很轻,像羽毛落地,“就还给公安吧。”

隔天,降谷零通过加密渠道,收到了来自公安内部联络人的紧急消息。

当他看到消息内容及附带的照片时,周身的气压瞬间降至冰点。

——公安收到了一个匿名包裹,里面装着的,赫然是诸伏景光的私人联络手机,那部他无比熟悉的、此刻却布满裂痕和干涸血迹、中央还有一个狰狞弹孔的手机。

——寄件人署名:Triple Sec。

“Triple Sec……!”

降谷零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紫灰色的眼眸中翻涌着滔天的怒火与蚀骨的恨意。

他此刻只想立刻冲到那个女人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天晚上在天台,她那些似是而非、引人遐想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是在嘲讽吗?还是在示威?!

还是……某种他无法理解的、残酷的告别?!

但他终究还是强行压下几乎要焚毁理智的怒火,优先以最高优先级,冷静而迅速地安排好了‘已殉职’的诸伏景光的‘后事’。

每一个指令都清晰准确,唯有紧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和眼底未曾散去的猩红,泄露着他内心的风暴。

而就在他处理这一切的时候,组织内部传来了新的消息——

Triple Sec离开日本了。

组织里对此众说纷纭,猜测着她突然离开的意图。

而这消息落在诸伏景光的耳中,却变成了另一种解读。

他躺在安全屋的床上,望着苍白的天花板,嘴角泛起一丝苦涩。

她的离开……是因为知道自己已经‘醒’了,所以不想再见他了吗?

因为无法面对,或者……觉得再无必要?

不过,在同时失去了组织成员和公安警察这两重沉重的身份之后,诸伏景光倒是难得过上了一段表面‘清闲’的日子。

白兰地似乎对他并无兴趣,除了严令禁止他以‘诸伏景光’的真实身份露面之外,并未限制他的任何其他行动。

他开始重新熟悉和精进易..容技巧。

每一次对着镜子,细致地调整硅..胶..面..具的边缘,改变眉形,涂抹特制的粉底时,他的脑海中,总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些天的画面——

那个棕发少女,明明自己心情不佳,冷着一张脸,却还是耐着性子,一丝不苟地、手把手地教他如何掩盖所有可能暴露的细节。

‘……阿光,所以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啊……’

这句直到最后,她都在执着追问的话语,如同魔咒,在他耳边反复回响。

诸伏景光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镜中那张陌生的脸,沉默了。

答案是什么?

他其实……也不知道。

硬要说的话……

千秋,大概是个……骗子吧。

一个技艺高超,将真实自我深深掩藏,编织出温暖假象,却又在关键时刻给予致命一击,让人想恨……

……却终究,恨不起来的骗子。

“……千秋……”

一声极轻的呢喃从男人口中漏出,带着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当前整改进度——0.094%

序幕篇正式开章!

这一卷主要讲的就是在柯南元年,即柯南主线开始前的最后一点收尾。

大部分的故事都发生在白兰地的身上,由白兰地这个身份来解开一部分前置剧情中,千秋所留下的秘密,包括但不限于,千秋的身世,‘七个孩子’的真相,所以也是白兰地的故事集。

友情提醒,还有白兰地的感情线出现。

是什么感情,感情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就不要管了[坏笑]

当然也会有少量的Triple Sec身份和青叶凛身份的登场。

尽请期待吧[菜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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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序幕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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