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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未寄出的信

沈念星把最后一张画展请柬塞进信封时,窗台上的向日葵已经绽开到最大弧度。花盘朝着暖房的玻璃穹顶,像枚被阳光镀亮的金币,投在请柬上的影子随日头移动,在“纪念林晚”四个字周围织出细密的光斑。

“陆董的请柬,要单独送吗?”苏瑶抱着捆丝带进来,发尾还沾着几根向日葵绒毛,“他助理刚才又来电话,说想亲自来取。”沈念星舔了舔信封封口的胶水,指尖触到请柬边缘烫金的花纹——那是她照着林晚画稿里的紫藤花缠枝纹设计的,每个转弯处都藏着个迷你向日葵,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让他来吧。”陆屿淮的声音从画架后传来,他正用放大镜研究林晚那幅《春日天井》的画布纹理。轮椅旁堆着摞旧画框,是陆董昨天让人送来的,其中一个雕花木框的角落里,刻着个模糊的“晚”字。

沈念星走到他身后,发现画布边缘有处极淡的铅笔印,像串被颜料盖住的密码。她取来紫外灯照上去,一行小字慢慢显形:“小淮的生日蛋糕要画成向日葵形状”。字尾的墨水洇开个小团,像滴落在画布上的眼泪。

“原来你小时候生日,林晚阿姨都给你画蛋糕。”沈念星的指甲轻轻划过那行字,陆屿淮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的疤痕已经淡成浅粉色,却比任何时候都烫,“我查过病历,1998年春天,她的妊娠高血压已经很严重了,却还在画这些。”

暖房的恒温器发出轻微的嗡鸣。沈念星想起林晚诗集里夹着的那张产检单,边角被反复折叠过,医生手写的“高危”二字被泪水泡得发蓝。她突然明白,那些藏在画里的细碎温柔,都是这个母亲在生命倒计时里,拼命为孩子攒下的春天。

“叮咚——”门铃响时,苏瑶正往请柬上系向日葵干花。她透过玻璃门往外看,突然拽了拽沈念星的衣角:“是陆董!他手里还拎着个藤编箱子,看着好沉。”

陆董的西装比上次见面时熨得更平整,却掩不住肩膀的佝偻。他把藤箱放在暖房中央的木桌上,金属搭扣解开时发出“咔嗒”声,像打开了某个尘封的开关。箱子里铺着块褪色的蓝印花布,上面码着十几本素描本,最上面那本的封皮,画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怀里抱着支向日葵画笔。

“这是……晚晚的写生簿。”陆董的手指在封皮上颤抖,指腹磨过小女孩的笑脸,“阁楼漏雨,有几本受潮了,我找修复师补了三个月。”

沈念星翻开最厚的那本,纸页间掉出张泛黄的便签,是张未寄出的信封,收信人写着“小淮收”,地址栏空着。信封里的信只有三行字,字迹因为手抖歪歪扭扭:“院子里的向日葵发芽了,等你放学回来画;你的画笔我修好了,放在颜料盒第二层;妈妈很想你。”

陆屿淮的轮椅撞到木桌腿,发出闷响。他猛地合上写生簿,指缝间渗出些细碎的纸屑,像被揉碎的时光。沈念星突然想起他钱包里那张樱花合照——背面的“星”字,笔锋和这封信如出一辙。原来不是巧合,是母亲藏在文字里的、跨越生死的拥抱。

“林泽轩说,画展的策展方案通过了。”陆董从西装内袋掏出个U盘,放在沈念星面前,“这是晚晚当年办画展的策划书,或许……能帮上忙。”他的喉结滚了滚,突然转身往门口走,“我不打扰你们了,请柬……我让助理来拿就好。”

沈念星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鹅卵石小径尽头,突然发现他的皮鞋后跟磨得厉害,走起路来有点跛。张叔说过,陆董去年冬天在老宅扫雪时摔断了腿,因为拒绝护工照顾,恢复得格外慢。

“U盘里有惊喜。”陆屿淮突然开口,他已经把U盘插进了平板电脑。屏幕上跳出个文件夹,命名为“给念星的画”,里面是几十张扫描件,全是林晚画的向日葵,每张画的角落都有个小小的“星”字。

苏瑶突然“哇”了声,指着其中一张:“这不是你工作室窗外的那棵老槐树吗?”沈念星凑近屏幕,心脏猛地缩紧——画里的槐树下,站着个穿白裙子的孕妇,正弯腰给向日葵浇水,背景里的公寓楼,正是她现在住的地方。

“1998年的地址。”陆屿淮放大画角的日期,“林泽轩查过,这里原来是陆家的老宅院,后来捐给了政府改造成居民区。”沈念星的指甲掐进掌心,突然想起小时候奶奶总说,她出生那天,邻居家的向日葵开得格外好,有个画画的阿姨还送了她支向日葵形状的长命锁。

暖房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育苗箱里的向日葵开始闭合花瓣,像群害羞的星星。沈念星把那张未寄出的信放进画框,和林晚的《向日葵田》挂在一起。当最后一缕阳光掠过画框时,她突然发现两帧画的向日葵花盘,旋转方向竟然完全一致,像跨越二十年的约定,终于在同一个黄昏相遇。

“秦悦的律师刚才发函了。”林泽轩的视频电话突然打进来,背景是律所的会议室,“她想以‘侵犯著作权’为由,阻止我们展出林晚的画。”沈念星的呼吸顿住,苏瑶已经抓起桌上的剪刀:“她疯了?那些画明明是林晚阿姨的!”

陆屿淮突然轻笑一声,指尖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让她告。”屏幕上跳出份文件,是秦悦父亲公司早年的财务报表,“她父亲当年挪用陆家资金的证据,我刚让审计师整理好。”他的眼神掠过画框里的向日葵,突然变得格外清亮,“有些债,该还了。”

沈念星望着窗外渐浓的暮色,突然抓起那支刻着“星”的画笔。笔尖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像林晚藏在时光里的眼睛,正温柔地注视着他们。她知道,这场迟到了二十年的画展,不仅是为了纪念,更是为了让所有被辜负的时光,都能在阳光下,重新开出花来。

夜深时,沈念星在速写本上画下新的草稿:暖房中央的画架上,挂着林晚未完成的《春日天井》,空白处补画了两个相拥的身影,男孩坐着轮椅,女孩握着画笔,背景的紫藤花瀑下,种满了向日葵。画的角落,她学着林晚的笔迹,写下小小的“念”字,笔尖落纸的瞬间,育苗箱里最嫩的那株向日葵,突然抖落了最后一片种壳。

沈念星在陆家老宅的阁楼找到那架旧缝纫机时,蛛网正顺着踏板往下滴水珠。阁楼的天窗破了个洞,雨水混着紫藤花的花瓣落进来,在缝纫机的铸铁台面上积了浅浅一汪,倒映着个晃动的光斑——是陆屿淮举着手机照明的手。

“张叔说,林晚阿姨当年就在这改画框。”沈念星用美工刀割开缠在机身上的藤蔓,绿汁溅在她的帆布裤上,像洇开的颜料,“你看这台面的刻痕,和暖房画架上的一模一样。”

陆屿淮的轮椅碾过堆在地上的画框,发出“咯吱”声。他伸手去够缝纫机抽屉,袖口蹭过台面上的铜制旋钮,锈迹在深灰色羊绒上留下道褐色的痕。“别碰!”沈念星扑过去按住他的手,指尖触到他掌心新添的茧子——是最近练习握画笔磨出来的。

抽屉里铺着块蓝印花布,和藤编箱里的那块是同个纹样。布上摆着几支磨秃的画笔,笔杆上的漆皮已经剥落,露出里面的木头纹理,像老人手上的青筋。最底下压着个铁皮饼干盒,打开时一股樟木香气漫出来,里面是十几枚向日葵形状的纽扣,塑料的、布制的、甚至还有枚铜质的,边缘都磨得发亮。

“这是……”沈念星捏起那枚铜纽扣,背面刻着个“晚”字,“林晚阿姨的?”陆屿淮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是枚褪色的布纽扣,和饼干盒里的那枚塑料纽扣一模一样:“我小时候的外套上,少了枚这样的纽扣。”

雨停时,苏瑶抱着台旧相机冲进阁楼,帆布鞋踩在积水里溅起水花:“找到啦!张叔说这是林晚阿姨的相机,里面还有胶卷没洗呢!”她把相机往沈念星手里塞,“快看看有什么!”

相机是老式的胶片机型,快门按钮已经失灵。沈念星小心地取出胶卷,发现卷轴上贴着张便签,写着“1998年4月,小淮的生日”。她突然想起那本未寄出的信,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原来那天,林晚是想拍下儿子吹蜡烛的样子,却没能如愿。

“修复师说,这卷胶卷受潮严重,只能冲洗出三张。”林泽轩的电话打进来时,沈念星正把胶卷放进防潮箱,“我让他加急处理,明天就能出片。”

陆屿淮的手指在缝纫机台面上轻轻敲击,节奏和他童年时弹钢琴的指法重合。沈念星突然想起他说过,小时候林晚总在缝纫机旁教他弹《小星星》,琴声和机器运转的“咔嗒”声混在一起,是他记忆里最温柔的背景音。

下楼时,沈念星在楼梯转角发现个被遗忘的木箱,上面盖着块褪色的窗帘,绣着紫藤花图案。她掀开窗帘的瞬间,陆屿淮的呼吸骤然变重——箱子里是十几套儿童画具,每套都配着支向日葵形状的画笔,笔杆上刻着不同的名字:“小淮”“念念”“星星”……

“张叔说,这是林晚阿姨准备的。”沈念星拿起那套刻着“念念”的画具,颜料盒里的水彩还没开封,“她以为……能有很多孩子陪你画画。”陆屿淮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把画具按在自己胸口,那里的疤痕在暮色中泛着微光,像被岁月吻过的印记。

老宅的紫藤花爬满了二楼阳台,花瓣落在陆屿淮的轮椅上,像撒了把紫色的星星。沈念星蹲下来,把那枚铜纽扣别在他的衣襟上:“明天胶卷冲洗出来,我们把照片放进画框,和林晚阿姨的画挂在一起。”

陆屿淮的指尖划过她的发梢,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总偷藏她的画笔,以为这样她就不会离开。”他的声音混着紫藤花香,“直到看到铁皮盒里的画笔,才明白有些离开,是为了把春天留给你。”

沈念星突然想起疗养院那片野生向日葵——它们从冻土下钻出来时,根须紧紧缠着那个铁皮盒,像群不肯放手的孩子。原来所谓永恒,不是永不分离,是爱能顺着时光的根须,在每个春天,重新找到回家的路。

深夜的暖房里,沈念星在林晚的《春日天井》空白处,补画了架旧缝纫机。月光透过玻璃穹顶落在画布上,缝纫机的台面上,放着枚向日葵纽扣,旁边是支刻着“星”字的画笔,像两个终于找到彼此的灵魂,在时光的褶皱里,紧紧依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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