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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网眼

周医生被捕的第二天,侧写室的白板上贴满了荧光名单的照片。

绿色的字迹在紫外线灯下泛着冷光,像条盘踞的蛇,每个名字后面都跟着个红色的叉——除了最末尾那个,只写着半串拼音:“Y·T”。

“技术科比对过了,这串拼音的笔迹,和周医生处方单上的完全一致。”

陈景然指着照片,语气凝重,“‘Y·T’很可能是‘叶棠’,他把叶医生列为下一个目标了。”

靳时野的指尖在“Y·T”上反复摩挲,紫外线灯的光映在他深灰色的瞳孔里,像淬了毒的冰。

他想起周医生被押走时的眼神,那种笃定的、仿佛胜券在握的笑,像根刺扎在他后颈。

“给叶棠的工作室加派两个便衣。”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从今天起,她的行踪必须实时报备。”

陈景然愣了愣:“靳队,会不会太夸张了?周医生已经落网了……”

“‘缚龙会’的名单上还有七个名字没打叉。”靳时野打断他,目光扫过白板角落的日历,上面用红笔圈着明天的日期——是叶棠母亲的忌日,“他们擅长利用纪念日动手,三年前林舟的案子就是这样。”

窗外的风卷着沙尘拍在玻璃上,发出“噼啪”的响。

靳时野从抽屉里翻出叶棠送的药膏,拧开盖子往胳膊上抹,薄荷味的清凉漫过时,才发现伤口已经结痂,呈淡粉色,像片刚长出的玉兰花瓣。

诊疗室的门被敲响时,叶棠正在给夏小小讲绘本。

女孩的手指在“玉兰仙子”的插图上点了点,忽然抬头说:“叶医生,今天的香薰味道不一样了。”

叶棠往香薰机看了眼,雪松白桃的混合香里,隐约掺了点木质调的冷香——是靳时野身上常有的味道,大概是昨天他在医院碰过香薰机的缘故。

她的指尖在书页上顿了顿,想起他胳膊上渗血的纱布,还有递糖时微微发红的耳尖。

“是新调的,叫‘安愈’。”她笑着掩饰过去,起身去开门。

门口站着两个穿休闲装的男人,出示的证件上印着刑侦局的徽章:“叶医生,靳队让我们来保护您的安全。”

叶棠的心猛地沉了沉。

她知道靳时野不会平白无故这么做,那张荧光名单的照片,乔奈早上已经发给她了,“Y·T”两个字母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指尖发麻。

“夏小小怎么办?”她侧身让他们进来,目光落在沙发上的女孩身上,“她每天都要来这里。”

“靳队说,让夏小小暂时住到刑侦局的家属楼,那里有专门的保护措施。”其中一个男人说,“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夏小小抱着绘本的手紧了紧:“我不想走,我想跟叶医生一起等妈妈回来。”

叶棠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头,指尖碰到女孩发间的玉兰书签,金粉蹭在指腹上,亮晶晶的:“听话,我们只是暂时分开,等过了明天,我就去接你,好不好?”

女孩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看着她被带走的背影,叶棠忽然觉得诊疗室空了大半,香薰的味道变得格外清晰,雪松的冷和白桃的甜缠绕在一起,像某种说不出的牵挂。

刑侦局的家属楼在老城区的深处,周围种着圈玉兰树,虽然花已经谢了,枝叶却长得茂密,像道天然的屏障。

靳时野站在夏小小房间的窗前,看着便衣把周围的监控调试好,才转身对女孩说:“这里有很多小朋友,你可以跟他们一起画画。”

夏小小没说话,只是把玉兰书签夹进新的画本里,封面上用蜡笔写着“送给叶医生和警察叔叔”。

靳时野的目光落在那行字上,忽然想起叶棠的笔迹,清秀里带着点倔强,像她本人一样。

“靳队,周医生的审讯有进展了。”陈景然的电话打进来,背景音很吵,“他招认‘Y·T’确实是叶医生,但不是要伤害她,是想逼她交出一样东西——当年她母亲藏起来的‘缚龙会’资金账本。”

靳时野的心脏猛地一缩。

他想起叶棠母亲的卷宗里有段记录:“受害者生前在银行工作,疑似掌握某犯罪团伙的财务证据。”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是谣言,现在看来,是真的。

“叶医生知道账本的事吗?”他追问,声音发紧。

“周医生说,只有叶医生母亲的遗物能打开藏账本的地方,而遗物里……”陈景然顿了顿,“有件棉布兔子,耳朵里缝着钥匙。”

靳时野猛地想起叶棠沙发扶手上的棉布兔子,针脚歪歪扭扭,耳朵确实有处明显的缝补痕迹。

他抓起外套就往外跑,楼道里的声控灯被震得亮起,照在他胳膊的伤疤上,像条发光的河。

诊疗室的门没锁。

靳时野推门进去时,香薰机还在吐着白雾,雪松白桃的味道漫了满室,叶棠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那个棉布兔子,指尖在缝补的耳朵上轻轻摩挲。

“你都知道了?”她抬头看他,眼神很平静,像暴风雨前的海面,“乔奈刚把周医生的话转告诉我。”

靳时野在她身边坐下,距离保持在一拳远,能闻到她发间的香薰味:“账本很危险,不能交出去。”

“我知道。”叶棠把兔子抱在怀里,声音很轻,“但它藏在我母亲的墓里,明天是她的忌日,我必须去看看。”

靳时野的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还是“三下一顿”的节奏:“我陪你去。”

“你不用……”

“我必须去。”他打断她,目光落在她手腕的玉兰花手链上,“周医生不会只派小喽啰,他在等我们自投罗网。”

叶棠低头看着怀里的兔子,忽然笑了笑:“你还记得第一次来这里,说雪松味太闷吗?现在闻着,好像也没那么难受了。”

靳时野的耳尖微微发烫。

他想说“其实白桃味不错”,又觉得太刻意,最后只从口袋里掏出个证物袋,里面装着片压干的玉兰花瓣:“技术科说,用这个泡过的水,能让荧光笔迹显形更清楚。”

叶棠接过证物袋,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两人像触电似的缩回。

她把花瓣凑近鼻尖闻了闻,干燥的花香里,似乎还带着点阳光的味道。

叶棠母亲的墓地在城郊的山坡上,周围种着成片的松柏,风穿过枝叶时,发出“呜呜”的响,像谁在哭。

靳时野把车停在路口,检查了三遍枪,才跟着叶棠往墓碑走。

墓碑前放着束新鲜的玉兰花,显然有人来过。

叶棠蹲下身,指尖在墓碑底座摸索,忽然停在“1975-2012”的生卒年月旁:“在这里。”

底座的石砖是松动的,掀开时露出个黑色的铁盒,锁孔形状像只兔子的头。

叶棠把棉布兔子耳朵里的钥匙取出来,插进锁孔时,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山坡上格外清晰。

铁盒里果然放着本账本,纸页泛黄,上面的字迹娟秀,是叶棠母亲的笔迹。

每笔收支都记得清清楚楚,最后一页画着个玉兰花图案,旁边写着行小字:“给棠棠,别怕。”

叶棠的眼泪突然掉下来,砸在账本上,晕开一小片墨渍。

靳时野想递纸巾,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最后只是站在她身后,挡住了迎面吹来的风。

“他们来了。”他忽然低声说,目光扫过远处的松柏丛,那里有几个黑影在晃动。

叶棠把账本塞进怀里,擦干眼泪站起身:“周医生的人?”

“不止。”靳时野的手按在枪套上,“还有‘缚龙会’没落网的成员,大概是想抢账本灭口。”

黑影越来越近,手里都拿着家伙,为首的那个举着刀,刀身反射的光正好落在叶棠的墓碑上,像道狰狞的疤。

“把账本交出来!”为首的人嘶吼着冲过来,声音嘶哑得像破锣。

靳时野把叶棠护在身后,拔出枪朝天鸣了一枪:“警察!都别动!”

枪声震得松柏叶簌簌往下掉。

那些人愣了一下,随即更加疯狂地扑上来,显然是豁出去了。

靳时野拉着叶棠往山坡下跑,胳膊上的伤疤在颠簸中裂开,血顺着指尖滴在草地上,像朵绽开的红玉兰。

“你的伤!”叶棠想停下来给他包扎,却被他死死拽着往前跑。

“别管我!”他的声音带着喘息,“前面有埋伏,是我们的人!”

跑到山坡下时,果然看到陈景然带着警察冲过来,双方瞬间扭打在一起。

靳时野把叶棠推到警车后面,转身想加入混战,却被个黑影从侧面扑倒在地。

刀劈下来的瞬间,他下意识地用胳膊去挡,刀刃划过旧伤,发出“嗤”的声响,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靳时野!”叶棠的尖叫刺破了混乱,她捡起块石头狠狠砸在黑影头上,那人踉跄着倒下时,她扑过去抱住靳时野,手抖得连枪都捡不起来。

“我没事……”他想笑,嘴角却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账本……没丢吧?”

叶棠把账本塞进他怀里,眼泪掉在他流血的胳膊上,滚烫的:“你别说话了!救护车马上就来!”

警笛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

靳时野看着她发红的眼眶,忽然觉得胳膊上的疼好像没那么厉害了。

他想伸手替她擦眼泪,指尖在半空中停住,最后只是轻轻碰了碰她的头发,像碰易碎的玉兰花。

救护车的灯光刺破暮色,照在两人身上。靳时野的意识渐渐模糊,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叶棠手腕上的玉兰花手链,在灯光下泛着温柔的光,像他胳膊上那道正在愈合的疤——疼,却带着新生的希望。

香薰机还在诊疗室里吐着白雾,雪松白桃的味道漫了满室,像个未完的约定。

有些伤口需要很久才能愈合,有些承诺需要慢慢兑现,就像玉兰花总要等到来年春天,才能再次半开半合,留着点念想,也留着点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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