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飘飘悠悠又是十几载春秋……
……(白府)
一切似乎还是从前,一起似乎又不是从前,还是那群人,还是那棵树,曾经那个偷东西被人追着打的小孩如今还是在树下,只不过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少年,身着一身黑色玄衣,手里把玩着佩剑觅愿,红色的眼眸里透出一种嗜血的狠劲……
“简公子!这么早就在这练剑啊?”一个清朗少年声音响起。
“白公子?怎么?今天没被安娘抓去念书?”简也笑着回应。
“念完了。”白希只是笑笑。
“阿希,你在哪里!”白洛的声音响了起来。
“兄长,我……”
“你什么你,书背完了不知道去练剑吗,别老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打交道。”
白希俊俏的脸上微露愠色:“简公子他只是在和我一起练剑。”
“是吗,为什么你不去和别人一起练剑?”白洛白了简也一眼。
简也面色一冷,把玩佩剑的手顿住,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气,但很快又隐去,换上一抹看似无害的笑:“白公子这话,倒是让在下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我与白二公子不过是切磋武艺,怎么就成了不三不四之人?”
白洛冷哼一声,上前一步,挡在白希身前,将他护在身后:“简也,你自己心里清楚,你那点心思,别以为别人看不出来。我们白家,可不是你能攀附的。”
白希急得跺脚:“兄长,你误会简公子了,他绝非那种人。我们相识已久,他的为人我最清楚。”
白洛却不为所动,转头对白希厉声道:“你懂什么!你年纪尚轻,人心复杂,不要被他人蒙蔽了双眼。从今日起,不许你再与他往来。”
简也握紧了手中的佩剑,手背上青筋暴起,他强压着心头的怒火,一字一顿道:“白洛,你莫要欺人太甚。”
白洛挑衅地看着简也:“我就欺你了,你能如何?识相的话,就赶紧离开,别再纠缠我弟弟。”
简也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他原本就酒红色的眼睛也变得杀气十足,死死地盯着白洛。就在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剑柄,似乎下一秒就要拔剑相向时,白希突然转身,用身体挡在了简也和白洛中间,声音带着几分哀求:“兄长,简公子,求你们别这样,再怎么说我们也相识多年。”
白洛皱着眉,伸手去拉白希:“阿希,你让开,别管他,这种人不值得你为他说话。”白希却倔强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眶微微泛红:“兄长,简公子他真的是我的好朋友。他的身世本就可怜,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白洛闻言,脸上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语气依旧强硬:“阿希,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可这世间人心难测。你还看不出来吗,他是魔族后羿,万一他心怀不轨,利用你怎么办?”
简也听着白洛的话,心中一阵刺痛,他松开紧握着剑柄的手,苦笑着说:“白洛,你既然如此信不过我,我便走就是了。”说完,他深深地看了白希一眼,转身便要离开。
白希见状,急忙伸手拉住简也:“简公子,你别走。兄长他只是一时糊涂,你别往心里去。”白洛看到这一幕,脸色再次沉了下来:“阿希,你太让我失望了,今日你若执意留下他,日后便别再叫我兄长!”
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院外传来,一位身着灰衣的白家侍卫慌慌张张地冲进来,在白洛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白洛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原本剑拔弩张的气势也瞬间消散,他看向白希和简也,犹豫片刻后说:“阿希,简公子,对不住了,家中突然有急事,我得去处理。此事暂且搁下,但阿希,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说的话。”说完,便跟着侍卫匆匆离去。
白希望着兄长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转过头,看着简也,愧疚地说:“简公子,实在抱歉,让你受委屈了。我兄长他……他就是太护着我,才会这般误会你。”简也苦笑着摇摇头:“无妨,你兄长的担忧也并非全无道理,只是……”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只是没想到,他竟如此信不过我。”
白希握紧简也的手,认真地说:“简公子,你别在意我兄长的话,我信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简也看着白希真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轻轻拍了拍白希的手:“有你这句话,便足够了。”
一阵微风吹过,吹落了树上的几片花瓣,悠悠地飘落在两人身侧。白希还紧紧握着简也的手,意识到这点后,他的耳根悄然爬上一抹红晕,却又舍不得松开。简也注意到白希的羞涩模样,心中一动,手指下意识地轻轻回握了一下。
“阿希,其实……”简也刚开口,便被一阵清脆的鸟鸣打断。白希抬头,看着那在枝头欢叫的鸟儿,嘴角微微上扬:“简公子,你看那鸟儿,多自在。”简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轻声道:“是啊,若能像它们一样,无忧无虑,不受世俗眼光束缚就好了。” 白希听出了简也话中的深意,知道他还在为白洛的态度介怀,不禁握紧了他的手,认真说道:“简公子,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了。只要有我在,就没人能伤害你。”
简也望着白希坚定的面容,只觉心脏像是被什么击中,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上白希的脸颊:“阿希,有你在我身边,真好。”白希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脸颊滚烫,却没有躲开,反而微微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温柔。
不知过了多久,白希才缓缓睁开眼睛,恰好对上简也深情的目光。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已消失,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白希突然想起小时候,他们一起在后院玩耍,一起偷摘果子被抓,那些无忧无虑的时光,如今想来,竟成了最珍贵的回忆。“简公子,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吗?”白希轻声问道。简也微笑着点头:“当然记得,那时候,你还是个跟在我身后跑的小跟屁虫。” 白希一听,佯装生气地捶了简也一下:“你还说,那时候要不是我,你偷的果子早就被发现了。”两人相视而笑,笑声在庭院中回荡。
此时,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镀上一层金边,画面美好而温馨。简也看着白希被夕阳染红的侧脸,心中满是眷恋,似乎有一种别样的情绪……
自那日后,白洛对简也的敌意愈发深重,仿佛认定简也会给白家带来灾祸。每一次相遇,白洛总是冷嘲热讽,言语间满是轻蔑与不屑。
一日,简也在城中为白希寻来一本他心仪已久的剑谱,满心欢喜地准备送去白府。路过一条小巷时,白洛带着几个家丁突然出现,将简也围在中间。“哼,又想讨好阿希?就凭你也配。”白洛的声音冰冷刺骨,眼中的厌恶不加掩饰。简也紧握着剑谱,压抑着怒火:“白洛,你到底想怎样?”白洛冷笑一声,一挥手,家丁们便一拥而上。简也无奈拔剑,几招便将家丁们击退。白洛见状,亲自出手,却被简也轻易制住。“今日我不想伤人,你好自为之。”简也放开白洛,转身离去。
可白洛并不打算善罢甘休,他暗中勾结江湖恶匪,设下圈套,企图置简也于死地。简也得到消息后,孤身赴险。一番恶战,简也虽身负重伤,但凭借高强武艺将恶匪尽数斩杀,白洛也在混乱中被简也一剑穿心。
简也处理好伤口后,径直前往白府。他找到白希,神色平静:“阿希,白洛是我杀的。”白希闻言,如遭雷击,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为什么……为什么是你?”简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道出,白希泪流满面,心中痛苦万分。“简公子,我信你说的一切,可他是我兄长,我不能不报这血海深仇。”白希颤抖着拿起剑。
简也闭上双眼,坦然道:“阿希,动手吧,我不怪你。”白希的手剧烈颤抖,泪水模糊了视线,他步步走近简也。“简公子,你我相识一场,今日却要生死相向,这都是命运弄人。”白希哽咽着,手中的剑缓缓举起,却迟迟无法落下。“阿希,别犹豫了,若能以我命换你心安,我心甘情愿。”简也轻声说道。白希仰天长啸,哭声悲恸,随后,用尽全身力气,将剑狠狠刺进简也的胸膛。简也缓缓倒下,嘴角却带着一丝笑意,而白希抱着简也的尸体,瘫倒在地,哭声回荡在白府,久久不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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