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将秋阳滤成琥珀色的蜜糖,藤蔓垂落的影子在亚麻桌布上爬行。花斑猫蜷在青瓷茶盏旁打盹,细须随呼吸轻颤,绒毛泛着碎金。青年的银匙搅动第三圈时,男人的指尖正掠过他后颈微卷的发梢。
"新长的藤萝缠住画框了。"男人说。他说话时喉结在光晕里滑动,像深潭里浮沉的鹅卵石。青年数着他衬衫纽扣间漏进的十二粒光斑,漫应道:"总比去年绞杀玫瑰好些。"两人膝盖在桌下相触,像两片偶然交叠的银杏叶。
猫咪突然跃起追逐光斑,碰翻了男人的柠檬水。玻璃杯倾倒的瞬间,青年的掌心已覆上对方手背。冰雾在木质纹理间漫漶,男人的尾指勾住他无名指第二关节——这是十年前他们在卢森堡公园藤廊下的暗号。水痕沿着橡木纹路蜿蜒成塞纳支流,浸透男人的袖口。
"该换绷带了。"青年的声音混着药草气息落在他耳后。晨雾般清凉的指尖解开亚麻衬衫时,男人注视着窗棂上纠缠的常春藤。翡翠色触须正悄悄攀援过洛朗的肩头,将两人笼进绿纱织就的茧。药膏的苦香里,他数清了青年睫毛投下的十九道阴影。
花斑猫突然窜上膝头,惊散了藤蔓织就的罗帐。男人的笑声震落了几片枯叶,青年的唇停在距他锁骨两指宽处。斜阳将两人重叠的影子拉长,藤影在他们脚踝缠绕成解不开的结。茶凉了第三遍时,窗台上新绽的忍冬正将淡香织进男人散开的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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