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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1-6:未解的密语

又是整整一周,那些关于儿童心理创伤的书页在我脑海中翻腾不休,与安安沉默的侧影、床头柜上消失的零食袋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沉甸甸的焦虑。我反复咀嚼着“家庭支持系统薄弱”、“二次创伤风险”这些冰冷的术语,不安的预感像藤蔓般缠绕心脏,越收越紧。安安出院了吗?她真的“好”了吗?还是仅仅被带回了那个可能同样冰冷的“家”?

周末的清晨,天色阴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闷湿感。我再次以“补课”为由离开家,脚步比前两次都更加急促,几乎是小跑着冲向医院。雅雅和张明远已经在门口等着了。雅雅手里捧着一小盆生机勃勃的绿萝,叶片翠绿欲滴,她说绿色代表希望。张明远则提着一个保温桶,里面是他妈妈特意早起熬的、据说很滋补的鸡汤,盖子边缘还冒着丝丝热气。

“这次安安肯定精神好多了!”张明远脸上带着憨厚的期待,“我妈炖的汤可香了!”

雅雅也努力笑着点头:“嗯!说不定都能和我们说说话了。”

我们带着期盼的心情,轻车熟路地走向住院部三楼。熟悉的消毒水气味再次包裹了我们。走到306病房门口,我深吸一口气,轻轻敲了敲门。

几秒后,门开了。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却是一张完全陌生的、略带疲惫的中年妇女的脸。

我们仨瞬间僵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你们找谁?”陌生的阿姨疑惑地问。

“阿姨您好,”雅雅最先反应过来,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请问…之前住在这里的安安…安同学呢?”

“安安?”阿姨皱起眉,回忆了一下,“哦,你说那个小姑娘啊?她两天前就出院了。我是昨天住进来的。”

“出院了?!”我们三个异口同声,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是啊,出院了。搬得还挺急的。”阿姨随口应了一句,便关上了门。

门板合拢的轻微声响,却像重锤狠狠砸在我们心上。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走廊里冰冷的白炽灯光和仪器单调的滴答声。

“出…出院了?”张明远提着保温桶的手无意识地垂了下来,脸上憨厚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茫然和巨大的失落,“怎么…怎么没告诉我们一声?”

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的心脏。出院了?这么快?两天前?而且没有通知我们任何一个人?这绝不是“恢复良好”的信号!这更像是…某种刻意的切断!联想到护士站的反应,联想到那些消失的零食和安安欲言又止的掩饰…那沉甸甸的铅块感再次攫住了我!

“走!”我猛地转身,声音因为急促而有些变调,“去找李医生!就是上周洪老师说的那个主治医生!”

我们像三只没头苍蝇,在迷宫般的医院走廊里狂奔。张明远高大的身影撞到了推着治疗车的护士,连声道歉也顾不上。雅雅捧着那盆绿萝,叶片因为奔跑而剧烈摇晃。我的胸腔又开始隐隐发闷,但我顾不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医生!问清楚!

终于,在医生办公室门口,我们堵到了正准备去查房的李医生——一位面容和蔼、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女医生。她认出了我们。

“李医生!”我喘着粗气,几乎扑到办公桌前,“安安…306的安安!护士说她两天前出院了?是真的吗?她…她怎么样了?为什么这么快就出院了?她…她好了吗?”

李医生看着我们三个焦急万分的脸,特别是雅雅通红的眼眶,轻轻叹了口气,示意我们坐下。她推了推眼镜,表情显得有些复杂和无奈。

“是的,安雨同学是前天下午出院的。”李医生的声音很平和,带着职业性的克制,“从生理指标上看,额头的软组织挫伤基本愈合,呛水造成的肺部轻微炎症也消退了,确实达到了出院标准。至于心理评估…”她顿了顿,斟酌着词句,“她依旧存在显著的回避社交、情绪低落、拒绝深入沟通的情况。我们建议继续留院观察并进行心理干预,但她的家长坚持办理出院手续。家长表示…家里会好好照顾她,也联系了社区的心理咨询师。”

“家长坚持?!”雅雅失声叫出来,“可安安她明明…”

“我们理解你们的担忧,”李医生打断雅雅,语气带着安抚但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力感,“作为医生,我们只能尊重患者监护人的决定,并给出专业的建议。我们已将安同学的情况详细告知了社区心理咨询机构,并建议家长务必定期带她复诊和接受辅导。但后续的执行…我们无法强制干预。”她的目光扫过我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你们是她的好朋友,这份关心很难得。出院时,她的情绪…还是比较平静的”

情绪平静…这绝不是好兆头!这更像是…绝望后的认命!我的心沉到了谷底。家长坚持…那个可能拿走她零食、可能根本不关心她真正痛苦的“家”!

“那…那她家地址呢?”张明远急切地问,“我们想去看看她!”

李医生摇摇头,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抱歉,病人的家庭住址属于**信息,我们不能透露。”

唯一的线索也断了。像一脚踏空,坠入冰冷的深渊。

走出医院大门,阴沉的天色终于酝酿不住,豆大的雨点开始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瞬间打湿了地面,也打湿了我们冰凉的心。雅雅抱着那盆在雨中更显翠绿的绿萝,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混着雨水滑落:“怎么会这样…她出院了都不告诉我们…她是不是…是不是不想见我们了…”

“不会的!”张明远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声音带着罕见的执拗,“安安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她家里人…走!雅雅你以前不是去过几次她家吗?我们去她家楼下等!总能等到!”

雅雅猛地抬起头,眼中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对!对!我想起来了!在杏林苑!三号楼!”

风雨中,我们三个像落汤鸡一样,凭着模糊的记忆冲向那个老旧的小区。雨水顺着头发、脸颊流淌,浸透了单薄的衣衫,带来刺骨的寒意,却浇不灭心头的焦灼。

杏林苑三号楼,一栋墙皮斑驳的六层老楼。我们站在湿漉漉的单元门口,按响了302室的门铃。

没有回应。

再按,依旧一片死寂。

“难道出去了?”张明远不甘心,抡起拳头咚咚咚地用力敲门,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安安!安安!你在家吗?是我们!婉凝!雅雅!老张!”

回应他的,只有门内空洞的回响和楼道外哗哗的雨声。

一种冰冷的绝望开始蔓延。雅雅靠着冰冷的墙壁,慢慢滑坐下去,怀里的绿萝叶子在雨中无助地颤抖。

就在这时,旁边301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一位头发花白、面容慈祥的老太太探出头来,警惕地看着我们这三个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半大孩子。

“你们…找302的老安家?”

“是的是的!奶奶!”雅雅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站起来,“我们是安安的同学!来看她的!她在家吗?”

老太太叹了口气,摇摇头:“别敲啦,敲破门也没用。搬走啦!前天下午,急急忙忙地,大包小包的,搬家公司车都来了。老安两口子带着闺女儿子,一起走的!说是…说是工作调动,去外地了。”

搬走了!

工作调动?

去外地了?

这三个词,像三道惊雷,接连劈在我们早已摇摇欲坠的希望上。前天下午…正是安安出院的时间!出院,回家,然后立刻搬走?这根本就是一场计划好的、彻底的消失!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连一声告别都没有?连一个解释都不给?

雨水冰冷,心更冷。我们像三尊被遗弃的石像,呆呆地站在昏暗的楼道里,任凭绝望的寒意渗透骨髓。

“唉,那闺女,看着怪可怜的,文文静静的。”老太太看着我们失魂落魄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忍,又叹了口气,转身回屋。片刻后,她拿着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边缘被雨水打湿了一角的便签纸走了出来。

“喏,”老太太把纸条递给离她最近的雅雅,“搬走那天,那闺女偷偷塞给我这个,说如果有同学来找她,就交给他们。她

雅雅颤抖着手接过那张薄薄的纸,仿佛捧着千斤重担。我和张明远立刻围了上去。

便签纸上,没有文字。

只有一行行,用蓝色水笔画下的、我们无比熟悉的密码符号!

是安安留下的!是她用我们教给她的方式,留下的信息!

我们顾不上湿透的衣服和冰冷的身体,也顾不上还在滴水的头发,立刻凑到楼道里光线稍好的地方。雅雅小心翼翼地将纸条摊平。那些方框、线条和点,在潮湿的纸面上显得有些模糊,但结构清晰可辨。

“快!快破译!”张明远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

我们三个脑袋凑在一起,凭借着上周教给安安的规则,全神贯注地开始解读这封沉默的信笺。手指在符号和记忆中的密码表间来回比划,低声念着对应的拼音字母。

随着最后一个符号被破译出来,拼凑成完整的拼音,再在脑海中组合成熟悉的汉字,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温暖与心碎的暖流,瞬间涌遍了全身。

“谢谢你们对我的关心和帮助。我永远不会忘记……请别担心。我会好好地照顾自己。想要对你们说:请用你们的光,去帮助更多像我一样需要帮助的人。点亮星星之火。请相信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安安。”

没有抱怨,没有哭诉,没有解释为什么离开。只有深深的感谢,坚强的承诺,和一份沉甸甸的、带着光芒的嘱托!她在最黑暗的时刻,用我们教给她的密码,传递出的不是绝望,而是希望!是希望我们将这份善意传递下去,点亮更多身处黑暗的“星星”!

泪水,再也无法抑制,混合着脸上的雨水,汹涌而下。雅雅紧紧攥着那张湿透的密码信,泣不成声。张明远这个大个子,也红了眼眶,用力吸着鼻子。

“安安…”雅雅哽咽着,一遍遍抚摸着信纸上那熟悉的密码符号,“傻瓜…你这个大傻瓜…”

感动与悲伤的潮水稍稍退去,我们擦干眼泪,目光再次落回信纸的下方。那里,在“安安”的署名之后,还有大约一半的区域,画着一些略微不同的符号。

它们虽然还是规则的方框和点,但翻译对照出的结果与汉语拼音完全不能对照。尽是无法表音也不能表意的乱码,像某种无法解读的古老图腾。它们与上方安安亲手画出的、我们熟悉的密码截然不同,透着一股陌生而神秘的气息。

“这…这是什么?”张明远指着那些奇怪的符号,一脸茫然,“也是密码吗?可这不像我们教她的啊?”

雅雅也困惑地摇头:“完全不一样…看不懂。”

我仔细端详着那些奇异的排列逻辑。它们似乎自成体系,有着独特的构造规律,但完全超出了我们已知的范畴。这甚至不像任何一种常见的、我们认知范围内的加密方式。

一种更深邃的、难以捉摸的感觉攫住了我。安安为什么要留下这些无法被我们破译的内容?它们是写给谁的?是某种只有她自己才懂的日记?还是…指向她去向的某种隐秘线索?亦或是…来自她那个我们一无所知的家庭背景的、某种无法言说的烙印?

这未解的一半,像一道沉默的闸门,横亘在我们与安安彻底消失的世界之间。它截断了那封温暖密码信带来的慰藉,留下了一片巨大的、令人不安的空白和悬念。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夕阳挣扎着从厚重的云层缝隙中透出几缕微弱的光芒,短暂地照亮了湿漉漉的地面。我们三个站在老旧小区的楼道口,浑身湿透,手里紧紧攥着那张承载着温暖嘱托和冰冷谜题的密码信。

安安走了。带着她未愈的伤痕和无法言说的秘密,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她留下的,是满心的牵挂,一份照亮他人的嘱托,和一个…我们目前完全无法解读的、关于她去向和遭遇的,冰冷而神秘的密语。那四分之一无法破译的符号,像一块沉重的磁石,牢牢吸附在我们心头,预示着这场寻找和守护,或许才刚刚拉开它更深沉、更艰难的序幕。

刀子已抵达。本来要想办法你们贴原图的但是当事人不同意那么就算了吧。[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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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1-6:未解的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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