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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再入牢笼

槐安像是被针尖猝不及防的扎了一下,头猛地往旁侧拧过去。

江离的指尖甚至还没留下余温,槐安已带着近乎决绝的意味扯动着脖颈,连带着肩头都绷紧成一块冷硬的石,逃离了江离的掌心。

槐安偏着脸,鼻尖几乎要蹭到肩头,眉峰跳动,抬眼盯着对方,嘴唇动了动,喉间滚出一句:“那你要怎样?”

江离像是对他的抗拒视若罔闻,偏过手心捻起槐安几缕发丝:“就这样放你离开,我实在难办,谁能保证你不会说出去。”

他停顿一下,“给我点什么吧,有用的或者你在乎的,毕竟‘倒持干戈,授人以柄’,才能叫人安心啊。”

槐安见偏头也躲不过他的手掌,就随他去了。心想果然如此,人无利不起早。

槐安扫了眼他的脸,像在蔑视什么污物:“钱?势?”语气懒懒散散的,却把厌恶揉碎了藏在每个字眼里。

江离挑了挑眉,道:“我自己有的东西,为什么要向你讨要?”

“那就只有这条命了。”

“我收下了。”

“你不是不想杀我吗?”

“命的去路只有死?”江离的指尖还缠着槐安的发丝,突然俯身靠近,鼻尖几乎要撞上槐安的下颌,眼底像铺满巷子里未干的血迹。

“去路多着呢。”他松开手,任由几缕发丝重又垂落,掌心往下,指腹故意在槐安颈侧轻轻擦过,像在丈量喉管的位置,“比如,活在……我身边。”

槐安刚要后仰躲过他的触碰,就被江离伸手按住后颈,力道不重,却也阻碍了自己的下一步动作。

槐安冷眼看着他:“说来说去,不还是囚禁吗?”

“囚禁?”江离低头轻笑出声:“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嘛。”

笑声贴着耳廓滚过来,带着点温热的气息,痒意顺着皮肤蔓延,让槐安想偏头躲开,却碍于后颈的手掌。

江离又压低声音道:“其实让人闭嘴的唯一方式……”尾音拖得很长,他缓缓地用手拂过槐安的脖颈,直起身来,最后也没说出那几个字。

那道身影重新笼罩住槐安,像恶魔在无声吞噬。

“可我就是不喜欢叫人如愿。想死?我偏要你活。”江离半抬着眼,目光向下俯视着槐安。“而且你只能活在我身边。说不定哪天你想活了,我就大发慈悲地放你去死。”

槐安扫了他一眼,轻慢道:“有病,就赶紧去治。”

江离扬起嘴角道:“谢谢关心。”

槐安没想到这个人倒是贴合了第三种情况——变态加神经病。

江离转身像是准备离开,却许久没有迈出步子。

久到阳光不再烫人,江离才缓缓开口:“以后你会在我身边生活。在我知情的条件下,你可以去任何地方。当然,为了保证你活着,你可以向我提出要求。”说完,抬脚迈向门口。

手搭在门把上,像是随口一问:“晚上想吃什么?”身后并没有人作答。

江离拉开门,准备关上时抬眼又补充了一句:“不要想着离开或者对着不相干的人胡言乱语,因为……你不会有这个机会。”

“咔哒”,门被关上,这个世界又只剩下槐安一人。

槐安像是一具不懂人语的玩偶,没有对他的话做出任何反应。

但槐安的心像是被触到的琴键,奏出极轻的音,在空荡的心房晃了晃。有多久……没人问一句自己想吃什么了。

槐安望着落地窗外一片白茫的槐树,突然很想很想——母亲做的紫菜蛋花汤。

母亲不太喜欢家里有外人走动,所以并没有雇佣做饭的阿姨。可她尝试了多次做饭,都以失败告终。

最后做饭的任务落到了父亲头上,为了让母亲有参与感,每顿饭总会有一道很简单的汤——紫菜蛋花汤。

“咚咚”,没过多久门被敲响了。江离开门进来,身后跟着一个拎着急救箱的家庭医生。

医生捏着针管的手往外轻轻一旋,针管便顺着皮肤的纹理缓缓退出。另一只手按住压在针口上的棉签,抵住了将涌未涌的血珠。

江离皱了皱眉头,本就从中截断的眉峰显得更加沟壑难平。他接过槐安的手,轻按住棉签。

医生拆卸了输液瓶,留下一堆杂七杂八的药瓶,一言未发地又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掌心相触的两人,在透进来的日光中,两个影子交缠相依,面上却尽显冷漠。没有人开口打破沉默。

过了几分钟,江离抬起棉签,从前襟里取出一块手帕,细细地擦拭着槐安的手。将棉签丢入垃圾桶后,他又离开了,再进来时手上多了一碗粥。

江离把粥递到槐安眼前,说:“吃饭。”

槐安看着眼前混着几缕青菜的稠粥,任由漫出的热气掠过自己的眼眶,并没有做出下一步的动作。

江离用汤匙搅动着莹白的粥,发出的沉闷的“沙沙”声。他望着槐安,发出冷冷的疑问:“要我喂你?”

槐安仍旧望着眼前的粥,不做反应。

江离像是无可奈何,在粥表面扒拉两下后舀起一勺,呼气吹了几下,递到槐安嘴边。

槐安此时又像是玩偶终于上了发条,侧过脸去,并不张口。

瓷勺重又回到碗中,与碗边相撞发出“叮当”声。

槐安感觉到自己的下颌又被人握住,脸被摆正,头顶传来低语:“我不介意捏碎你的下巴再灌进去。”

槐安抬头撞进了一汪深邃,两人无声地对视着,最终槐安败下阵来。

抬手刚要接过碗,被面前人偏手躲了过去,槐安皱眉,空气中掠过无声的“啧”。

江离对槐安的不耐视若无睹,重新拿起汤匙搅和着碗里的粥。

江离舀起一勺,再次置于槐安嘴边。槐安扫了他一眼,懒得计较用什么方式喝粥,张嘴,咽下。

循环往复,直至一碗粥见底。

江离又递过来一堆药片和胶囊,槐安伴着一杯温水服下。江离丢下一句:“好好休息。”离开了,便再未出现。

最后一缕金纱很快也随着日落一同消散,房间里染上了浓墨的黑。

没人开灯。槐安眼里的槐树也变得模糊不清,但他还是固执地盯着窗外。

良久,槐安改变了姿势。掀开薄被,起身下床。他没有走向门口,而是径直来到了落地窗前。

拉开纱帘,走向露台,槐安边探身往下看了看。二楼,并不算高。

槐安还注意到那棵槐树其实距离窗边有些远,只是它太茂盛了,枝丫像是要探进窗棂,窥探主人的生活。

“噗”的一声闷响,像棉团砸进草坪,力道被悄无声息吞噬。但槐安还是高估了身体的现状,脚下无力,落地时脚踝处传来阵痛。

槐安跌坐在沾有阳光余温的草坪上,脚掌与修剪过的草茬没有阻隔地接触,传来密密的痒,四周一片寂静。

已经无暇去管脚上的伤痛,槐安撑手起身,然而还未抬脚,他就注意到了朝他快步迈近的人影。

槐安不打算再做进一步的无用挣扎,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如罗刹般的身影一点点靠近。

时间像是被丝线分割成无数细碎,槐安觉得那人走得好慢好慢。槐安就这样淡淡地看着他,没有惊慌,没有无措。

看着他走近,看着他伸出手臂,槐安没有闭眼,像是下定决心要目击自己被这只手挥打的全过程。

臆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落下,相反,槐安目击了自己被打横抱起的完整影像。

脚上伴随着持续的胀痛,身下是“簌簌”的细响,眼前人稳稳地踩着草坪前进。

第二次,被抱着放在这张沙发上。槐安倚靠着沙发,显得无力单薄。他的小腿被人握住,抬起。

耳边泛起一声叹息,低得像是一晃而过的错觉。

随即,槐安感受到握着小腿的手开始收紧,身前曲着右膝半蹲着的人发出狠硬的警告:“我说过,你没有机会离开。”

槐安垂眼俯视着他,声线依旧平稳:“离开了,然后呢?”

槐安已经在脑中幻想出一个案发现场,怒起,挥拳,或者直接提刀。

眼前的人却轻放下了自己的腿,边走向冰箱,边宣告最终的处罚:“你失去了夜晚的自由。”

槐安再度无言,只看着那人拉开冰箱,取出一袋冰袋,又去拿了一个毛巾,随后再次走近。

江离轻抬起眼前白皙的腿,搭在自己的膝上,用裹着冰袋的毛巾敷在那略显红肿的脚踝上。

这倒是出乎了槐安的意料。

槐安本就没想逃走,他妥协了,按下自发被人杀死的结局的选择键,好歹,也算自己决定的。

他以为假意逃走,被抓到,凶手必然会恼羞成怒,愤而杀之。然而……

槐安想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最终归咎于眼前人病得不清,是真的执着于让他这个想死的人被迫活着。既然这样,那就换遗产作为首要任务,被杀害作为随行选择。

脚上的刺痛变得钝重麻木,冰凉感被撤下,一阵失重感再次袭来。还未失神片刻,自己已经又被抱起。

槐安迟钝地想到,什么叫失去了夜晚的自由?囚禁往往伴随着……

槐安猛地睁眼,奋力推拒眼前的怀抱。

江离不太明白为什么无知无觉的人开始极力抗拒,是因为……厌恶吗?

尽管槐安使出了浑身解数,落在江离身上也不过轻微的力道,但他还是把槐安放下来了。

江离往下扫了眼槐安**的脚掌,抬眸生冷地命令道:“去休息。”

两人又开始无声的对峙,槐安努力地在他眼里搜刮出其他意思,最终松了口气地发现那双眼里并没有下流的**,好像说的休息……就只是睡觉。

许久未得到反应,槐安看着他伸手似乎要把自己拽去床上,向后退,避开了,“我自己会走,不要老是动手动脚。”

槐安边关注着眼前人的动作,边走向了熟悉的卧室。

客厅里,江离一个人怔愣了几秒,在沙发上拿了一个抱枕进来,将其垫在槐安脚下。

他抬头时发现槐安眼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江离低头用食指关节碰了碰鼻尖。直起身来,低冷地重复了一遍:“以后晚上我都会看着你。”

“白天你也要一直盯着我?”槐安觉得无非是将自己囚在他眼下,还说什么只是活在他身边的鬼话。

“不会。”江离走到了床的另外一边。

“那你觉得,我会信一个……杀人犯吗?”槐安继续看着他动作。

“只是确定你不会逃跑和乱叫,我没那么多精力一直看着你。”江离掀开床被躺下。

身侧的床铺凹陷,槐安浑身变得僵硬,已经无法分心去想他会不会一直盯着自己,脑海里全在计算着两人现在的距离,往外侧挪了又挪。

“我不介意晚上也抱着你。”江离感受到身旁的人不再动作后,关掉了床头的夜灯。

房间里的光亮消散不见,扑面而来的黑暗席卷开。

槐安感受着脚踝处伴着心跳的搏动性疼痛,侧身,眼睛渐渐习惯黑暗,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数字显得愈发明亮。

从“22:32”到“00:16”,再到“01:23”,暗白的光在黑暗里明明灭灭,数着漏掉的沙。

起初还能听见风扫过树叶,后来风也歇了,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在寂静的夜里冲来撞去。

槐安感觉离自己最近的一方床榻缓慢凹陷,连忙闭上了眼。他清晰地感受到头顶投来一道视线,槐安控制着呼吸放缓。

身侧的人迟迟没有动静,槐安的身体随着时间流逝逐渐紧绷,空气里静得好像能听见电子钟秒数的跳动。

就在槐安想着干脆睁眼质问时,身侧的人有了动静。江离起身下了床,离开了这间“牢笼”。

在黑暗里张开眼,看着窗边,槐安有点想不明白那人到底想做什么。

没多久,槐安侧耳听到有人进来了,又闭上了眼,他倒要知道那人打着什么算盘。

熟悉的冰凉感从脚踝处传来,槐安感受着脚踝再次被裹着冰袋的毛巾包裹时又缓缓睁开了眼,疑惑更甚。

他开始思考有人会因脚踝扭伤疼痛去世吗?他不明白。但他确定可能有人会因冻伤去世。

静得好像只剩下脚踝的冰感,好像要将他的心脏连同冻伤的冰感。

窗外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拍打在远处的树叶上,溜进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声响。槐安的脚重新回到薄被里,眼前多了一道身影。

江离走近窗户,看了几眼那棵高大的槐树,然后关上了窗,拉上了窗帘。

“咔嗒”,细微的关门声连同人一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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