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栅栏落下的巨响在密室内回荡,祝衿晚看着秦素衣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心中寒意彻骨。
"素衣姑姑..."她声音微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素衣优雅地走到书案前,指尖轻抚过那本名册:"十七年前那场大火,我失去了最亲爱的姑姑秦月。但你可知道,你父亲林正南,才是导致这一切的元凶?"
祝衿晚握紧袖中的绣花针:"我不许你污蔑我父亲!"
"污蔑?"秦素衣冷笑一声,"你父亲表面上是云织坊主,暗地里却是朝廷的密探。他混入九兰盟十年,骗取了三代盟主的信任,最终导致盟中三位长老惨死。那场大火,不过是以牙还牙。"
江墨染护在祝衿晚身前:"即便如此,云织坊那些无辜的绣工何罪之有?那些孩子何罪之有?"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魏瑾阴森接话,"要怪,就怪他们跟错了主人。"
祝衿晚脑海中闪过父母慈祥的面容,怎么也无法将他们与叛徒的形象重合。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为何要等到现在才现身?为何要假意帮我?"
秦素衣轻轻击掌,密室一侧的墙壁缓缓移开,露出后面整整齐齐的卷宗架:"因为这些年来,我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来清理门户。"
她取下一卷卷宗展开,上面详细记录着刘成彪、张承恩等人暗中背叛九兰盟、私吞财物的证据。
"你复仇的每一步,都在我的算计之中。"秦素衣的声音带着几分欣赏,"你比你父亲更有天赋,晚儿。你不仅查到了这些叛徒,还帮我除掉了他们。"
祝衿晚想起那些"巧合"的线索,那些"意外"的相助,只觉得浑身发冷:"所以从始至终,我都是你手中的一把刀?"
"不,你是我最出色的弟子。"秦素衣走到铁栅栏前,"加入九兰盟吧,晚儿。我们可以一起完成你父亲未竟的事业。"
就在这时,密室上方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声。灰尘从天花板簌簌落下,伴随着兵刃相交的喊杀声。
"看来你的朋友们比我想象的能干。"秦素衣面色不变,"不过很可惜,他们已经来晚了。"
她轻轻按下书案下的机关,密室四壁突然露出数十个箭孔,淬毒的箭尖在烛光下闪着寒光。
"现在,做出你的选择,晚儿。"秦素衣的声音依然温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是加入我们,还是与你父母团聚?"
祝衿晚与江墨染背靠背站立,目光扫过四周的险境。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注意到秦素衣腰间佩戴的玉佩——那上面的兰花图案,与她父亲遗留的手札中某个标记完全一致。
"等等。"祝衿晚向前一步,"你说我父亲是叛徒,那这是什么?"
她从怀中取出一方残破的丝帕,上面用云织坊特有的针法绣着一幅图案:八朵兰花围着一朵将开未开的花苞,与魏瑾印章上的图案如出一辙。
秦素衣脸色微变:"这帕子你从何处得来?"
"这是我父亲临终前紧紧握在手中的东西。"祝衿晚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上面绣的,是九兰盟下任盟主的继承印记,对不对?"
密室中一片死寂,连魏瑾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秦素衣缓缓摘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与平时截然不同的威严面孔:"不错,林正南本是钦定的下任盟主。可惜他背叛了誓言,背叛了我们所有人。"
"不。"祝衿晚摇头,"我父亲没有背叛,他是在保护九兰盟真正的传承。"
她举起丝帕,对着烛光展开。在光影交错中,丝帕上的绣纹竟然发生了变化:八朵兰花缓缓绽放,中间的花苞变成了一柄利剑的形状。
"这是...诛兰令?"魏瑾失声惊呼,"传说中专为铲除叛盟者而设的诛兰令!"
秦素衣连退两步,脸色煞白:"不可能...这令牌已经失传百年..."
"所以真相是,"祝衿晚一字一顿地说,"背叛九兰盟传统、残害同门的人,是你,秦素衣!"
就在这时,密室屋顶轰然破开一个大洞,赵明远带着苏墨、沈厉等人从天而降。混战中,祝衿晚直扑秦素衣而去。
"告诉我真相!"她手中的绣花针直指秦素衣咽喉,"我父母到底是怎么死的?"
秦素衣在最后一刻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晚儿。因为害死你父母的真凶,一直都在你身边。"
她突然抬手射出一枚暗器,却不是攻向祝衿晚,而是击中了密室角落的一个机关。整个密室开始剧烈震动,墙壁上出现道道裂痕。
"不好!密室要塌了!"沈厉大喝,"快走!"
在混乱中,祝衿晚看见秦素衣被魏瑾护着消失在暗门后。她想要追击,却被落下的石块挡住了去路。
当众人狼狈地逃出密室时,整个魏府已经陷入一片火海。远处传来官兵的号角声,皇城司的兵马正朝这个方向赶来。
"先离开这里。"苏墨拉住祝衿晚,"真相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
祝衿晚望着熊熊大火,手中紧紧攥着那方丝帕。秦素衣最后的话语在她耳边回荡,让她不由自主地看向身旁的伙伴们。
究竟谁,才是真正害死她父母的凶手?
这个疑问,如同一根刺,深深扎进了她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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