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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妙人和旧人

半个月疏忽而过,月裳集积压的订单总算是全部赶制完成,如期交付。

无论是城中繁华街市,还是姑娘们钟爱的首饰铺、脂粉阁,乃至春日里频繁举行的各类诗会花会上,穿着汉洋折衷款式的姑娘小姐们越来越多。

那独特的蕾丝披肩、俏皮的波奈特帽、勾勒腰线的腰封,已然成为引人注目的风景。

更微妙的是,这股风潮悄然形成了等级。姑娘们都以穿着月裳集的正品为荣,那些仿冒的形似神非的次品,在懂行的人眼中,终究落了下乘。

这日,兵部武选司郎中家的谢二小姐于府中召开花会。

园内,杏花烂漫云蒸霞蔚,谢玉柯便在杏花林中的望云楼设下宴席。闺中密友到了不少,楼中衣香鬓影笑语嫣然。

年轻女孩们赴宴皆是认真打扮,一个赛一个地花枝招展。细看之下,却见不少小姐或穿洋装或带了洋风配饰,处处带着一股汉洋折衷的影子。

主人家谢玉柯今日自然也是精心装扮。

她穿着一身樱粉色的交领绫衫,下系一条绫罗纱绣百花曳地长裙,本是极尽妍丽华贵。最为突出的却是她手中把玩着一柄装饰着同色蕾丝花边的精巧阳伞,以及发髻一侧缠了樱粉色缎子缀着细润珍珠的波奈特小帽。

被众人目光焦点围绕的谢玉柯,含笑应对着姐妹们的夸赞,心中自是受用。

众人三三两两坐着,品用香茗和糕点,言笑晏晏。所谈论的话题,十句中倒有七八句离不开身上的穿戴。

“没想到玉柯妹妹竟买到了蕾丝阳伞,我遣丫鬟去买的时候,早都没了。”

谢玉柯也极是喜欢这把阳伞,自买来之后日日带在身边,现下被人开口夸赞,脸上也难掩得意之色。“姜姐姐说的是,这阳伞难买得紧,听月裳集的人说,阳伞工艺繁复,做起来极费功夫,一个月也就一两把。”

斜坐着的另一圆面小姐放了茶盏,叹声道:“唉,正是这样。我那日去晚了,看中的那顶鹅黄缎子的帽子已被人订走了,只好选了这月白的...”

聊着聊着,话题又转到了月裳集这家铺子。

“诶,你们见过月裳集的掌柜的没?”

“倒是没见,怎么了?”

席间那圆面小姐似乎是月裳集的老客,说起这家铺子可以说头头是道。

“你们若不亲自去一趟那月裳集,当真是可惜了。那掌柜虽说是个年轻姑娘,却实在是个妙人。”

她话到此处,自是引人好奇。

当下就有人问:“妙在何处,你且说说。”

“旁的成衣铺子,你若进门,第一句话就是问你喜欢什么料子什么款式,偏她家不一样。说是要做一个测试,用各色布料测一测什么颜色最合适你。”

这番说法惹了席间未去过月裳集的小姐的兴趣,不少人都啧啧称奇,听她继续往下说。

“谁说不是。那掌柜的说每个人的肤色、发色、瞳孔色,都有一个最适合的色系范围,需不同的颜色来衬托。我嘛,就是夏季型人!”

“夏季型人,这是什么意思?”

“这意思便是我的头发皮肤明度高、色调冷,淡雅冷调的颜色更能凸显我的气质。你们瞧我今日这一身玫瑰粉的裙子,是不是就衬得我更精神了。”

她如此说着,站起身在众人面前转了一圈,裙摆蹁跹,格外清爽。

“你们看看,还真的是。往常云妹妹爱穿绿啊,橙啊,都是些浓郁之色,反倒不如今日这身衣裙。”

“今日见她我就发现了,只当是偶然,没想到是她刻意如此。我竟不知道穿衣除开款式花样就连颜色也有这么多的讲究。”

谢玉柯见话题渐渐偏离,赶紧张口将话题又引回了自己身上:“不说颜色,就是款式也是新奇啊!”

谢玉柯右手边坐着的秀眉杏眼的小姐接着道:“是呢!我身上这件蕾丝披肩是海棠样式的,不光是搭她家的衣裳好看,旁的衣裳搭上也很好看。月裳集那位掬月姑娘,怎就能想出这般新奇又好看的搭配?”

她说罢,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下首坐着的温家二小姐,唇角弯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声音清脆地开口:“咦?宛莲妹妹今日这身渐变色的云锦裙瞧着也不错,只是...妹妹怎地未试试如今正时兴的汉洋折衷?我瞧着诸位姐妹穿着,都别有一番风致呢。”

那秀眉小姐口中的温家二小姐正是温府的二小姐温宛荷。

她同谢玉柯不过点头之交,不过是凑个热闹才来了今日的花宴。偏这般不巧,碰上了自己的死对头太常寺丞家的三小姐余芝兰。

两人自几年前元宵灯会时为抢一龙灯结下梁子之后,只要一见面必得你讥讽我两句我嘲笑你两句。

今日自是不例外。

余芝兰一语说罢,仍不放过温宛莲,以团扇轻掩唇角,语气带着几分天真无邪的好奇:“哦,对了!我恍惚听人说起,那月裳集的掌柜掬月姑娘,原先不就是从你们温府出来的绣娘吗?妹妹近水楼台,想必早已得了不少精品吧?怎不舍得穿来让我们开开眼?”

“你!我!”

余芝兰的一番话绵里藏针,将温宛莲堵得说不出话来。

其实,她今日赴宴一见大家的穿着,心中便觉不好。她这段时间也隐约听人在耳边谈起京中刮起了一阵什么汉洋折衷的风潮。

她招来绣房的师傅也问过,绣房师傅从街上的成衣铺子买了一套衣裳来给她看了。

那衣裳样子虽新奇,但做工粗糙,不用上手便知穿不上身。

她还记得绣房的余师傅也道:“二小姐放心,我早就留意着了。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市井花样,胡乱将咱们的衣裳配上些胡不胡、汉不汉的零碎,料子粗劣,做工更是没眼看,专哄那些不知底里、贪图新鲜的小门小户罢了。”

转头,也就将这什么汉洋折衷丢到脑后了。

可如今看来...

哪里是汉洋折衷不上台面?

分明是那起子刁奴拿劣等货色糊弄她,让她误判了形势,以致今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出了这么大的丑!

温宛莲被余芝兰问得无力招架,亏得谢玉柯插口将话题又转到了杏花上头。

整场宴席,她勉强维持着仪态。等到做完诗便寻了个借口,提前离席回了温府。

一回到自己的院子,温宛莲挥手将桌上的一只茶碗扫落在地,碎裂声吓得屋内丫鬟噤若寒蝉。

“去!把绣房那个余惠娘给我叫来!”她声音尖利,倒要问问,那个刁奴,为何要如此欺瞒于她!

——

春末夏初,油桐花开。

掬月刚从合作的绸缎庄结算完上一批料子的款项出来,沿着街边树荫慢慢走着,心里盘算着这月又入了多少账。

“掬月!”

掬月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梳着整齐妇人髻的年轻女子站在不远处的一个杂货摊旁,正望着她。女子面容清秀,眉眼间带着些为人妇的温顺,掬月仔细瞧了瞧,分明是往日旧人。

“白青?”掬月有些讶异,随即露出笑容,“真是你?我险些没认出来。”

白青见掬月愿意回话,脸上也绽开放松的笑意,快步走了过来:“是我,掬月。方才远远瞧着像你,又不敢确定。”

掬月目光落在她梳起的发髻上道:“你这是已经成亲了?”

“是,已经成亲三个月了。”白青微微笑道,“日子过得真快,你离开温府都要一年了。对了,忘了恭喜你,月裳集的名声,连我这般不怎么出门的妇道人家都听说了。”

“不过是重操旧业,靠着做衣裳的手艺糊口罢了。能闯出点名声,也是运气,还有大家帮衬。”

她这话说得轻描淡写,白青却淡淡摇了摇头:“你何必谦虚。在绣房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并非池中鱼,所以我才会...才会忍不住嫉妒你,还害了你。掬月,终究是我...我对不住你。”

若非白青再提起,掬月似乎都要把这件事给忘了,此刻听来心中竟也不似当初那样再起波澜。

她不是那等以德报怨的圣人,若当初白青真的得手,害她一生,她今日绝不会如此心平气和。但好在,白青最终悬崖勒马,她也并未因此受害。

时过境迁,如今她整副心思都系在月裳集的发展上,每日琢磨的是如何画出新图样、如何经营好铺子,眼界和心胸早已不同往日。那些后宅里的蝇营狗苟,在她看来,已如隔世云烟,轻飘得不值一提了。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既已知错,便不必再耿耿于怀了。”

白青似是没料到掬月亲口原谅她,猛一抬头,眼中瞬间涌上了水光。

就在这时,街口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青娘,东西可买好了?”

一穿着布袍,样貌清秀端正的年轻男子站在不远处,正含笑望着这边。

白青连忙擦了擦眼角,脸上泛起一丝羞赧,低声道:“那是我家夫君,我得回去了。”

“快去吧,别让你夫君久等。”

白青应了一声,转身要走,忽又想起什么,停住脚步:“掬月,你可知道池兰她也出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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