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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黑衣人

燕娘开了门。

王诚如二话不说,双臂抱起虚弱不堪的黑衣人,在黑暗的室内大步流星地迈进,直接进了她的卧房。燕娘探出头四下看了街坊邻居,再低头看了看门口并没有血迹,心想他还真是个精细人。这才出了口气,轻手轻脚地合了门上了锁,进了里屋。

王诚如已将梳妆台前的豆油灯点上了,放在床前的地上。他这才瞥见燕娘穿着天青色的薄纱短衫,里面并没有穿肚兜,一条粉色细腰带系着浅墨色的短纱裙,那裙子也只到膝盖,两条雪白的小腿**着,光着脚。他顿时间心旌荡漾,她刚刚是在睡觉,穿的是贴身寝衣来开的门,玉体在暧昧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燕娘看着自己的床被上全是暗色的印迹,血腥味呛鼻,便知那黑衣人伤得着实是重,流了半床血,她心中百味杂陈。

王诚如见情势紧急,便收回思绪,像交代下属一般对她说道:“我要你给他止血,还有处理伤,要尽快。他必须在三日内能站起来。”口气十分熟稔。

燕娘瞪圆了眼睛:“三日?!”

“是。”

“那这三日他——”

王诚如淡淡道:“他都要在你这里。”

“这绝对不行。我这里人来人往的,根本藏不了人。”

“那你就想办法。你总会有办法的。”王诚如竟然是笑着说的。

“我治不了。”

“他不能请大夫,也不能去药铺抓药。他们在外面到处搜医馆和药铺。你就死马当作活马医。”王诚如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油包,取出来三张银票,放在了梳妆台上。“一日一百两。”

“拿走你的钱。”

王诚如忽然间又是一笑:“你一开始不就是为了钱么?这是三两银子的一百倍。接了这生意,你这辈子都不用再赚钱了。”

燕娘看着床上的那人,冷冷道:“他昏死过去了。离死也不远了。”

王诚如收起了笑脸,走到她面前,俯下身子道:“你已经被我拖下水了。我们身上的案子,是不问情形不问缘由,大小同党都要一律处决的。还不如你帮我们渡过这个难关,你还能多捱两日。”

他轻轻放下刀,看着燕娘,没有等她开口推辞或拒绝,就直接挽起袖子问道:“我给你打下手,要做什么?”

燕娘心想这难缠的爷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她眼角扫了一眼雪亮的刀,低声道:“先用药炉煮一锅麻沸散。同时把铁炉里的火生旺,烧水。要一壶接一壶地烧。麻沸散在外面药柜最上面右边的柜子里,拿两包出来。”

王诚如接水坐炉生火,然后去外铺找药包。煮了药之后,回卧房看见燕娘已经将那人的衣物全部剥除,扔在地上,那人浑身上下的血污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她举着台灯在全身上下地看伤口。那人浑身上下全是经年累月的旧疤,今夜又添了三道。

王诚如笑道:“你这么快就扒光他了?”

“我会用刀。”燕娘白他一眼,对他命令道:“把地上的,全拿去烧了。”

王诚如烧衣物烧到一半时,听见药炉滚了,就直接端进了卧房。燕娘道:“先冷一下。你给他敷的药挺有用的,血这会儿差不多都止住了。”王诚如边倒药边轻声笑道:“你若是需要,改日多送你几瓶,说不定能救你一命。”

燕娘皱眉道:“乌鸦嘴,少咒我。”她心想你以后不再来找我,我就不会出事了。

王诚如烧完剩下的衣物,回到卧房,摸着药碗凉得差不多了,便道:“我抱着他,你来喂药。”燕娘起身接了碗,王诚如将全身**的伤者抱起,扶着头,掰开了嘴。

王诚如看燕娘喂药,忽然问道:“他都昏死过去了,还要给他灌麻沸散么?”燕娘白他一眼:“我待会儿要剜他肉里的倒刺,他若是疼醒了叫起来怎么办?”

王诚如点点头,又问:“他有几处要剜?”

“他后腰一个镖,左腿一个袖箭的箭头,左臂这里有个稀奇古怪的事物,全是倒刺。还好我这里有各种镊子。”

王诚如又问道:“这床被子不烧么?”

燕娘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烧了,拿什么盖他屁股?我就一直看他光屁股么?”

王诚如听着水声像是开了,抱着那人等着她喂完药,就出去倒水了。燕娘出来取工具箱时,看见他在烫纱布,笑道:“你怎么知道要做这个?”王诚如笑道:“上次我来,见你已经烫好了。”

燕娘忽然间脸色一沉:“你怎么对我家这般熟悉?我找东西是用惯了,这里这么黑,你是为什么?”王诚如又是一笑:“我就是靠这个吃饭的。记地形,记细节,找方位。有灯没灯,对我来说没分别。”

燕娘在火上烤了刀片、针和镊子之后,拿白酒擦了擦,心里估摸着时间,药效也差不多了,就喊王诚如过来:“把纱布和热水一并端过来。我这边一旦拿镊子夹出来,你就要立马拿湿纱布捂住出血口,明白么?”

王诚如笑道:“我手很快的。”

燕娘淡淡道:“我手更快。”说罢,她就拿刀划开了他左臂的伤处,一咬牙,拿着镊子硬生生往外拽,没想到血溅了半脸。只听得咣当一声落地,那个浑身是刺钩的暗器上隐约可见还带着刮下来的碎肉屑。

王诚如右手捂住伤口的纱布已经被血瞬间染红了。他问道:“要捂多久?”燕娘道:“捂到不流血。”

王诚如没说话,只是望着燕娘。她长长的睫毛上糊满了血,还在往下滴血珠,而她白皙秀丽的脸庞上也全是喷溅的血迹,有着说不出的诡异奇特。他忽然间心生异样,上次来还闻见她身上的香味,这次就全被刺鼻的血迹盖住了。下弦月,寂寂长夜,身处佳人闺房,两人共坐在床,她又衣衫轻薄,谁又能想到情形会是这样的血腥惨烈。

他抬起右手,也不避男女之嫌,直接拿湿热的纱布替她擦脸,举动甚是亲昵。燕娘本想骂他两句,但也不敢骂,同时也实在腾不出来手擦脸,只得作罢,任由他一只大手糊在脸上擦拭,自己低头研究那人后腰上的银镖。她只是觉得这个镖的图案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间竟拿不准,再者,在王诚如面前也不愿意多言。

王诚如右手将满是血污的纱布扔在地上,长臂一伸,从床尾搁置的铜盆里又捞出来一条。燕娘目光一闪,拿刀片转身再次烤了火,避开了和他对视。

王诚如笑道:“觉得我手臂真是长,我若坐着不动,也能夺了你手中的刀将你直接割喉,是么?”

燕娘轻声道:“你胡说。”心里却一紧,因为他说对了。

她右手用刀利落地划开中镖处的又高又肿的腐肉,左手便直接用镊子夹出来铁镖,王诚如这边直接拿湿纱布按上了出血口。配合得甚是默契。王诚如问道:“这次够快了吧?没有溅你一脸。”燕娘没有抬头看他,只听声音就知道他已是满是得意了。

“是因为这个没那么多古怪的刺,也就不会划破那么多血管。”燕娘道:“等一下,要把他的腿抬起来。”

王诚如笑道:“我有三只手么?”他一只手抱着那人,一只手还捂着伤口止血。

燕娘反问道:“那我有三只手么?”

“为什么不把伤口直接扎起来?”

“等血停了,还要上药,到时候还要一层层拆。再说了,我哪有那么多纱布?我这里又不是医馆,我又不是天天都会在顾客上扎出来洞的。”燕娘瞪他:“你哪儿来这么多问题问我!我是你娘么!你一晚上都在问我问题!”她顿了顿,又道:“若是真不放心我,那就不要求我。一边求我帮忙,一边还起疑心。你这算什么?”

王诚如也不气恼,笑了起来,眼中的笑意温柔起来:“你这会儿虎起来了,给我开门时还是一副小白兔模样。”他的脸凑近了,近得甚是暧昧,两人的鼻尖只差了两寸的距离。他在细细端详她的脸,问道:“你那会儿哭什么?你给我开门时脸上还挂着泪珠。刚忙的没顾上问你。是谁欺负你了?”

燕娘避开他的脸,交代道:“外面的水烧开了。就剩一个了,你自己拔。我把这些都去烧了。”说罢就起身捡了地上的暗器和满是血污的纱布,出去了。

燕娘回来时,王诚如正在给那人包扎。燕娘问道:“上药了么?”王诚如点点头。燕娘道:“这么快?”王诚如笑道:“我手也很快。”

燕娘呛他道:“是是是,一直都是我给你使绊子,耽误你救人了。”

王诚如双手抱臂背靠在床栏上,甚是放松自在地笑起来:“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口气跟我说话的?你这会儿不怕我了?”燕娘低声否认:“我何时怕过你?”王诚如正欲打算接着调笑两句时,燕娘却出去看药炉了。

待到给床上那人喂了退烧药,天已经快亮了。王诚如低声道:“燕娘,我要走了。人就放在你这里了。就三日。”

燕娘道:“他活不活得过三日——”

王诚如肃言道:“看他自己造化了。不过他向来命硬,他身上每一根骨头都断过。照样活过来了。每一次都活过来了。”言毕,就起身去了耳房,将沾血的黑袍脱了,扔入火炉中,洗手束发修面。

燕娘看着豆油灯已经熬到底了,惨黄色的火光映着桌面上那薄薄的三张银票,像是催命符一般。正胡思乱想中,听见床上那人咳了一声,然后又是断断续续的咳嗽。燕娘蹙眉道:“你醒了?”

那人缓缓睁开眼,只见躺在暗红色的床帐内,盖着薄被的自己全身**,浑身剧痛无比,身上也发寒,手脚冰凉。

他见床头坐了一个纤细白皙的女子,赤着带着淡淡珠光的玉臂,黑暗中看不清她容貌和衣裙,却嗅得到血腥味中的淡淡兰草香气,那香气像水中柔柔招摇的水藻,勾得人心痒痒,却又痒得极为舒服。嗅着那香气,忽然间觉得自己身上也没那么疼了。

那人咳嗽着笑起来:“娘子将我剥了个精光,该看的都看了,该摸的也都摸了,那我以后岂不是要以身相许?不过这样也好,就一下子报答了救命之恩。娘子今夜真是捡了个天大的便宜,天上掉下来绝佳的姻缘。多少人巴望着跟我能有个邂逅羁绊,没想到这祖上烧高香的好运落到娘子头上了。”

燕娘杏眼圆瞪,难以置信这男子从鬼门关走一遭回来,开口就是这般轻浮,一张贫嘴贱舌说个没完。她心想,当真是物以类聚,王诚如得寸进尺,他也是这种人。

那人低声道:“劳烦娘子将灯挪近点。太暗了。”

燕娘以为他要起来看一下身上的伤口,将他扶着半坐起来,然后端过来灯。那人借着半明半昧的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打量着她,然后笑起来:“娘子竟比我想的还要标致几分。啧啧啧,闻着香,看着更美。此行不亏。娘子捡了我这么个上好的郎君不亏,我讨了娘子回去也不亏。两下皆美。那就订婚吧。算了好日子,我直接过来娶。娘子跟了我,不会有半点后悔。信我。”

燕娘瞪着他,却说不出话来,不过也终于看清了他的脸。她之前紧绷着神经忙了一晚上,都没有功夫留意。他笑起来眉眼极为舒展,光线不好却也看得清是个极为俊朗的少年郎,看上去比王诚如要小许多,和张邓臣是差不多年纪。

他这长相,极硬却又极媚。她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

那人笑道:“娘子若是想看,那就大大方方地看。为夫又不怕娘子看。”

燕娘红了脸,但仍然在拿眼睛瞟他。借着烛光细看,发现他是猛一看好看,细看更是英俊,而且是越看越标致。燕娘蹙着眉,不由得再看了他一眼,他的媚来自于那双光彩夺目的狐狸眼,尖眼角尖眼尾,目光深邃勾人。她心想这眼睛若是长在女子脸上,那就是苏妲己转世,绝对当得起祸国殃民这四个字。然而他的硬来自于极强的攻击性,眼锐眉浓、眉峰高扬、鼻梁硬挺,男子特征极为明显,嘴角尤其薄得犀利。他这种一见惊心的美貌,一举便能击碎人心,极具震慑力。

燕娘不由得往后挪了两下,心想这个爷应该是个喜怒无常的主。这个爷怕是个要命的主。王诚如是又给她带来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那人含笑问道:“娘子皱着眉头在想什么?”

燕娘低声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那人笑起来甚是漂亮:“很多人都这么说过。说我长得像某个熟人。”他摇摇头:“但是我这般美貌,是没有人追得上的。”

燕娘不由得笑道:“是是是,爷您躺下吧。您老是天神,我们都是凡人,自然是追不上。您老躺好养伤吧,少说话。”

那人半眯着狐狸眼,笑道:“娘子若是要追我,自然是追得上的。”燕娘笑道:“爷您这话真是太客气了。我们这种小门小户,根本高攀不起,自知配不上,您别抬举我了。”

那人却忽地一下子敛了笑意,浓眉深目压下来,狐狸眼狭长冷冽,尖锐无比,杀气顿起。燕娘登时明白了,因为他看清了自己腰侧插了把匕首。燕娘正欲起身远离时,那人伸手如电,已从她腰间夺下了匕首,动作干净迅速,完全不像是受了重伤的模样。

这时突然现身的王诚如大手从后面托住燕娘的背,单只手勾住她的腰,旋即将她放在了身后一侧护住。那人见燕娘缩在王诚如的阴影后面,便单手握着匕首,匕首尖指向王诚如问道:“她是你什么人?”

王诚如淡淡道:“你扯着她腰带了。”那人这时细看,发现确实有条粉色的带子一头躺在床边,另一头直垂落到地上。燕娘躲在王诚如身后,两只手护着衣襟,满面通红。王诚如回头对她柔声道:“先去弄好衣服。这里没你的事了。”燕娘立马跑了出去。

那人见他两人这情形,不禁笑起来,狐狸眼恢复了妩媚动人的模样:“原来这是你相好。老子还以为是被这小娘子看中美貌给捡回来的。你居然把我放你相好屋里养着——你他娘的什么时候找的相好?老子还以为你有多深情呢。妈的,原来什么痴情都是骗人的啊。你家老太太还整日拉着我给你说亲,说个鬼。你一往情深的模样骗过了所有人,妈的连老子也骗。你昨日不还是跑去喝酒,你不是还借酒浇愁么?老子喊你你也不出门,非要一个人去喝酒。你去年还喝的像狗一样,大晚上的跟在老子身后哭。啧啧啧。谁见老子都让老子多劝你两句,要你想开些。妈的,老子劝你个鬼。你养了这么个心甜可人,还用得着老子劝么?你就不能让你女人在屋里穿上个囫囵衣服么?又白又香的,老子看着都血热。”

王诚如笑道:“我找相好还要支会你么?你是要说书么?你这张嘴叭叭地说个没完,就不能老实躺下来养伤么?留点力气不行么?你若是这会儿死了,我就把你拖出去喂狗,反正也懒得埋你。”

那人无赖地笑道:“你别咒我。你咒我,我就真这会儿躺这里死了。”

王诚如笑道:“你死吧。我本来都没打算救你的,只是顺手捎带上了。你死了,我就把你舌头割了,省得你下辈子也是叭叭个不停,害得旁人不得清净。”

那人一下子收了笑,眯起狐狸眼问道:“你那个相好——你们认识多久了?”王诚如道:“三年了。他弟弟就是我安排进禁军的。”那人就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安心躺下了。

王诚如到了耳房,见燕娘系了一条灰色的腰带,披了件雁灰色的长衫遮住身体,仍是满脸局促的模样。他不禁一笑,将她揽到怀里低头吻了她眼睛。燕娘边用力推他边着恼问道:“你为什么说——我哪里是你相好——”王诚如的手捂住她下半张脸,示意她隔墙有耳。

燕娘两只手扒在王诚如的胸膛,他身硬如铁,精练健硕的肌肉隔着衣物都能突显出来,她脸越来越烫。他身上的味道不似他身材这般雄健粗旷,反而是温柔的琥珀与松香,还添了一两味兰草清香。燕娘庆幸她还好只露出来两只眼睛,王诚如看不到她脸红。

王诚如见她水灵灵的眼睛,既有埋怨,又有害怕,更又说不出的窘迫与害羞,心中一软,低头又亲了亲她的眼睛,然后就从后院翻走了。

王诚如走后,燕娘半刻也没有闲着,把屋内的桌椅板凳壶碗全部洗漱了一遍,将地上乌青石砖从内到外都擦了一遍,直忙到午后,确定再无半点血迹了,才在外面的竹床上躺着歇息。

哪里想到,这一歇,就睡到了天黑,直到被那人推醒。燕娘睁开眼,只见那张英俊逼人的脸伸在眼前,不禁一骇。

那人笑起来,自带三分邪气:“怎么你每次看我都把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

燕娘坐起来,停了片刻问:“你为什么点着灯?”

那人笑道:“这已经酉时了,仙女,你还真能睡。当真是心大。你就不怕我对你动手动脚么?你就这般放心老子么?你以为老子这会儿身上软没力气不行是么?”他歪着头打量她,眼中全是笑意:“仙女,你这钱挣的也太容易了吧。躺着睡一日,睡过去就挣一百两,比翠玉楼的姑娘们来得还容易,还不用伺候客人,也不用吹曲子。诶,你会吹曲子么?诚如包了你,总不会就是图你个漂亮,你总要会个什么吹拉弹唱。你会什么?会笛子么?会月琴么?”

燕娘打断他问道:“有人来敲过门么?”

那人笑道:“有啊。有官府的来搜查。”燕娘心想,你不就是官府的么?但是没有说话。那人接着道:“我就开门了。他们要抓我,我就把他们都杀了。一共六个。”

燕娘再次瞪大了眼睛,结巴道:“那,那人——尸体呢?”

“堆到你后院了。你把他们埋了吧。我一边腿算是瘸了,铲不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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