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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32 深夜密谋

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火焰帝国易阳家皇室九皇子太阳神帝俊,他忠实的侍卫长——大犬王座,尊称农夫商士奥主奥斯卡,名罗兰奥,他们深夜密谋,意图掌握整个火焰帝国的政治主权。

夜漏深沉,火焰帝国皇城深处,九皇子太阳神帝俊立于窗前,指尖流转着太阳焰星的微光,身侧侍卫长罗兰奥垂首低言,大犬王座的暗影在烛火中浮动,二人密商着如何不动声色地将帝国权柄拢于掌心。

夜幕垂落,火焰帝国皇宫一隅,九皇子太阳神帝俊周身萦绕太阳焰星的炽芒,与侍卫长罗兰奥——那背负大犬王座之名、被尊为奥主的农夫商士,于暗影中低语,筹谋着如何一步步执掌帝国权柄。

夜凉如水,火焰帝国深宫烛影摇曳,九皇子太阳神帝俊引太阳焰星之力凝于指尖,与侍卫长罗兰奥——那身负大犬王座、被尊为奥主的农夫商士,悄声计议,欲以智谋渐揽帝国权柄。

宇宙纪年的长夜,似一块浸透了墨色的绒布,沉甸甸地压在太阳焰星的上空。火焰帝国皇都伽诺城的心脏处,火宫殿檾炩城龙塔寝殿内,唯有窗棂漏进的星子,在金砖铺就的地面上投下细碎的银斑,如同被打碎的月华。

九皇子太阳神帝俊背对着寝殿中央的鎏金长案,玄色窗纱被他指尖缠绕的太阳焰星微光映得泛出暖橘色。那光芒似有生命,在他修长的指节间流转,时而聚成细碎的光点,像被囚禁的星火,时而又化作游丝,顺着他袖口绣着的金线蔓延。他身上的紫金玄衣在烛火下泛着暗纹,领口处用金线绣就的金乌图腾半隐半现,展翅的姿态仿佛随时要冲破布料的束缚。麒麟长臂线条流畅,此刻正微屈着搭在窗沿上,手背青筋隐现,暴露出主人平静外表下的暗流。褐金深瞳在暗影中亮得惊人,目光穿透窗棂,落在远处皇宫禁苑的飞檐上,那里悬着的帝国龙旗正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却吹不散他眼底的笃定。

“殿下,吏部尚书那边,已按您的意思,将他贪墨军饷的账册送到了监察御史案头。”身侧传来罗兰奥低沉的嗓音,像浸过深潭的玉石,温润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罗兰奥垂首站在离帝俊三步远的地方,绛紫色天鹅绒长袍的下摆拖曳在地面,绣满的暗金藤蔓纹在烛火下忽明忽暗,仿佛真的在缓慢生长。黑色丝绒镶边顺着衣摆蜿蜒,与颈间深紫色绸带的末端交缠,随着他说话时细微的动作轻轻晃动。腰间琥珀色雕花腰带扣上的狼头纹饰栩栩如生,獠牙处的镂空设计恰好漏进一点烛光,在他腰间投下细碎的阴影。他微微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半只眼睛,只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颌,和紧抿着的、带着几分冷意的唇。

帝俊指尖的微光忽然顿住,他缓缓转过身,褐金瞳孔在烛火中映出跳跃的焰影:“监察御史那只老狐狸,不会看不出这是借刀杀人。”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与生俱来的威压,樱唇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但他更清楚,吏部尚书挡了他女婿升迁的路。”

罗兰奥抬起头,深紫色绸带滑落少许,露出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他本真本源的图腾虽是狗,此刻却毫无半分温顺,反而像蓄势待发的猎手。“殿下算得极准。”他微微欠身,黑色丝绒镶边摩擦着衣料,发出细碎的声响,“昨夜我让庄园里的侍仆‘不小心’将吏部尚书克扣粮款的消息,传到了监察御史千金的耳中。女人的怨气,往往比律法更能催动人。”

帝俊缓步走到长案前,案上摊着帝国疆域图,标注着各城兵力的朱砂笔还搁在一旁。他指尖落在“南极冰岛”的位置,那里的偏殿寒沁阁、孤茗宫,此刻正被厚厚的冰层覆盖,连星光都透不进半分。“户部侍郎呢?他手里握着国库的钥匙,可不是个容易撬动的角色。”

“他儿子在星际兰奥庄园学商。”罗兰奥的声音里带了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腰间琥珀腰带随着他抬手的动作轻轻晃动,“上周刚从庄园的冰窖里,搜出三箱私自酿造的火焰酒。按帝国律法,私酿此酒足以革去他父亲的官职。”他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摩挲着袖口的藤蔓纹,那纹路在烛火下像极了缠绕的锁链,“我让人把酒送到了侍郎府的暗室,只留了张字条——‘殿下知,不语’。”

帝俊的目光从疆域图上移开,落在罗兰奥身上。他看见对方颈间绸带缠绕的弧度,看见长袍下摆暗金藤蔓在地面投下的阴影,忽然低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暖意,却让罗兰奥微微挺直了背脊。“大犬王座的手段,果然越来越利落。”帝俊指尖的太阳焰星微光忽然暴涨,将整个寝殿照得如同白昼,金乌图腾在他衣摆上清晰浮现,“但我们要的不是一个个官员的倒台,是让整个帝国的齿轮,都顺着我们的心意转动。”

罗兰奥深深颔首,绛紫色长袍的褶皱里仿佛藏着夜色的秘密。“禁军统领的副将,昨夜已收到您赏赐的雷霆剑穗。”他抬眼时,眼底闪过哈士奇图腾特有的锐利,“他欠您的救命之恩,终于有了偿还的机会。”

窗外的夜风忽然紧了紧,吹得烛火猛地摇曳,将两人的影子在墙上拉得极长,又瞬间缩成一团。帝俊重新望向窗外,星子已隐入云层,唯有远处卧龙大殿的琉璃瓦,在暗夜里泛着冷光。他知道,这场无声的棋局,才刚刚落下第一子。

夜幕似被巨手揉碎的墨块,沉沉压在火焰帝国皇宫的飞檐翘角上。九皇子帝俊与侍卫长罗兰奥所处的偏殿檐角,悬着一串鎏金风铃,此刻被夜风吹得轻响,却掩不住更深沉的寂静。殿外的玉阶下,几株火焰兰开得正烈,花瓣边缘泛着熔岩般的赤金,却在夜色里敛了锋芒,只余叶片上凝结的夜露,映着天边疏星的微光。

帝俊立在廊下朱红立柱旁,紫金玄衣的下摆扫过阶边青苔,带起细碎的凉意。他周身萦绕的太阳焰星炽芒,并非灼人的烈焰,而是如同被揉碎的日轮,在他肩头、发梢流转成暖金色的光晕,将他麒麟长臂上暴起的青筋都染得柔和了几分。褐金深瞳在光雾中半眯着,看向皇宫深处那座亮着灯火的宫殿——那是太子处理政务的明光殿。他樱唇紧抿,嘴角却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像是在欣赏一出早已预知结局的戏。

“太子今晚召了三位藩王入宫。”罗兰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绛紫色天鹅绒长袍上的暗金藤蔓纹被帝俊周身的光芒映得活泛起来,仿佛在衣料上缓缓舒展卷须。他颈间深紫色绸带随着脚步轻轻晃动,末端扫过腰间琥珀色雕花腰带,带起细微的碰撞声。他走到帝俊身侧,没有抬头看那明光殿,目光落在阶下一朵半开的火焰兰上,“他们在密谈削减边防军饷的事,想把省下的银钱投入南方的星轨建设。”

帝俊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朱红立柱上的雕花,那里刻着火焰帝国的图腾——展翅的金乌。“边防军饷动不得。”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炽芒在指尖聚成一点,轻轻烙在那金乌的眼睛上,“那些镇守星际航道的士兵,手里握着的不只是枪矛,还有各藩王私通外敌的账本。”

罗兰奥终于抬眼,深紫色绸带滑落至肩头,露出眼底一闪而过的锐光。他本真本源的狗图腾虽带着温顺的表象,此刻却像嗅到了猎物气息的猎犬,目光里藏着机警与冷静。“我已让庄园里的商队,把‘星轨建设可能引发航道偏移’的消息,送到了边防统领的案头。”他微微倾身,绛紫色衣袍的黑色丝绒镶边擦过帝俊的玄衣袖口,“那位统领是个暴脾气,最恨有人动他手下的粮草,明早定会带着亲兵闯明光殿。”

帝俊忽然低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少年人的桀骜,又藏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深沉。他周身的炽芒猛地亮了一瞬,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宫墙上,拉成两道挺拔而沉默的剪影。“闯得好。”他转头看向罗兰奥,褐金瞳孔里的光映得对方颈间绸带都泛着金辉,“但不能真让他伤了太子——毕竟,现在还需要这位‘储君’替我们挡些明枪暗箭。”

罗兰奥垂下眼帘,指尖在袖中轻轻敲击着,那是他计算利弊时的习惯。“我让二哈卫在明光殿外候着。”他口中的二哈卫,是由他本真本源图腾演化出的亲卫,“他们会‘不小心’绊倒统领的亲兵,再‘恰好’引来巡夜的禁军。闹一场,却伤不了筋骨,还能让陛下知道,太子连个边防统领都镇不住。”

夜风吹得更紧了,鎏金风铃发出一阵急促的轻响,又渐渐归于沉寂。帝俊望着天边那轮被云翳遮住大半的月亮,周身的炽芒缓缓收敛,只在指尖留下一点微光,如同握在掌心的秘密。他知道,这场无声的博弈,每一步都要踩得恰到好处,既要让对手露出破绽,又不能让自己落入圈套。

罗兰奥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夜空,绛紫色衣袍在风中微微摆动,暗金藤蔓纹与夜色交织,像一张悄然铺开的网。他等待着帝俊的下一个指令,心中却已盘算好明日早朝的种种应对——那些看似无意的流言,那些恰到好处的“巧合”,都将成为推动棋局的棋子。

夜雾像被揉碎的银纱,漫过火焰帝国皇宫的琉璃瓦顶,在九皇子帝俊与罗兰奥所处的御花园假山间流转。假山缝隙里渗出的寒气,混着远处寒潭飘来的水汽,在青石地面上凝成一层薄薄的霜,踩上去发出细碎的咯吱声。潭中那株千年水烛,叶片上垂着的夜露偶尔滴落,在水面砸开一圈圈涟漪,将倒映的星子搅得支离破碎。

帝俊斜倚在假山凸起的岩石上,紫金玄衣的袖口随意搭在石棱上,被夜雾浸得微潮。他周身萦绕的太阳焰星炽芒,在雾气中晕染成朦胧的光圈,将他褐金深瞳里的冷光柔化了几分。麒麟长臂上的肌肉线条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指节却因用力而泛白——方才捏碎的那枚传讯玉符,粉末还残留在指甲缝里。他望着御花园尽头那道紧闭的角门,那里是通往太后寝宫的密道,樱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心里清楚,太后派来的眼线此刻定在暗处窥伺。

“太后给三皇子送去了三箱焰晶。”罗兰奥的声音从假山后传来,绛紫色天鹅绒长袍上的暗金藤蔓纹被雾气打湿,贴在衣料上显出更深的纹路。他颈间深紫色绸带末端沾着片水烛叶,随着动作轻轻扫过腰间琥珀色雕花腰带,发出细不可闻的声响。他缓步走出阴影,黑色丝绒镶边在炽芒下泛着微光,像极了蛰伏的蛇。“说是赏赐,实则是让他用焰晶贿赂军械监,调换边防军的佩剑——那些换下来的残次品,会送到太后胞弟掌管的矿场当工具。”

帝俊忽然低笑一声,笑声里裹着冰碴,惊得潭中睡鱼猛地摆尾。他直起身,周身的炽芒骤然收紧,像一柄无形的剑刺破雾气:“军械监掌印太监的干儿子,还在星际兰奥庄园学酿酒吧?”他抬眼看向罗兰奥,褐金瞳孔里的光锐利如刀,“让那孩子‘不小心’把焰晶的成色账本,掉在掌印太监的茶案上。”

罗兰奥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那是他胸有成竹的模样。他本真本源的狗图腾虽带着温顺的底色,此刻却像盯住猎物的猎犬,眼底闪着洞悉一切的光。“我已让庄园管事在账本夹层里,夹了张矿场私藏军械的清单。”他微微倾身,绛紫色衣袍的下摆扫过石上的薄霜,留下道深色的痕迹,“那管事是当年被太后胞弟夺了家产的商户之子,他比谁都清楚该怎么让这出戏演得逼真。”

帝俊抬手拂去肩头的雾珠,紫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在炽芒下舒展羽翼,仿佛要挣脱布料飞向夜空。他忽然侧耳,听见远处传来巡夜禁卫的甲胄碰撞声,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禁卫统领是父皇潜邸旧部,最恨外戚干政。”他转头看向罗兰奥,褐金瞳孔里映着潭中碎星,“让二哈卫‘无意’中撞翻禁卫的巡夜灯笼,引他们往矿场方向走——就说听见那边有铁器碰撞声。”

夜雾渐渐浓了,将两人的身影半隐半现。罗兰奥望着帝俊被炽芒笼罩的侧脸,忽然觉得自家殿下此刻的模样,像极了图腾里那只蛰伏的金乌,只待时机便要冲破云层。他默默颔首,转身隐入假山阴影,绛紫色的衣摆扫过霜地,留下串浅淡的脚印,很快又被新的雾气填满。帝俊重新靠回岩石,指尖凝起一点炽芒,在石面上轻轻划着,那里渐渐显露出火焰帝国的舆图轮廓,而他指尖停留的地方,正是那座藏着无数秘密的矿场。

宫墙下的夹道比别处更暗几分,砖石缝隙里钻出的野草被夜露压得低垂,草叶尖的水珠偶尔坠在青石板上,发出几乎听不见的轻响。远处主殿的烛火透过雕花窗棂,在夹道尽头投下几片破碎的光斑,像被打翻的胭脂碟。

帝俊背靠着斑驳的宫墙,紫金玄衣上的金线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暗哑的光泽,与墙上剥落的朱漆相映,生出几分陈旧的肃杀。他周身的太阳焰星炽芒收敛得极淡,仅在发梢流转着不易察觉的暖光,仿佛怕惊扰了这深夜的寂静。麒麟长臂随意环在胸前,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金乌刺绣,褐金深瞳望向夹道另一端那扇虚掩的小门——那是通往太医院的侧门,此刻正有一道极淡的影子一闪而过。他心里冷笑,太医院院判那点小动作,终究瞒不过眼线。

“太医院给陛下的安神汤里,加了三钱紫叶藤。”罗兰奥的声音从阴影里浮出来,绛紫色天鹅绒长袍的下摆扫过丛生的野草,带起一阵草木的湿腥气。他颈间的深紫色绸带松松垮垮地搭着,末端缠上一根草茎,随着他迈步的动作轻轻晃动。腰间琥珀色雕花腰带在暗处泛着温润的光,将他挺拔的身形勾勒得愈发分明。“说是助眠,实则会让陛下白日精神昏沉——太医院院判的女婿,在三皇子府里当差。”

帝俊喉间溢出一声低笑,像石子投进深潭,荡开细微的涟漪。他直起身,周身的炽芒陡然亮了亮,将墙上的砖纹照得清晰可见:“兰奥庄园新酿的‘焰心酒’,不是送了两坛到太医院吗?”他转头看向罗兰奥,褐金瞳孔里的光锐利如鹰隼,“听说那酒性子烈,最能解百毒,尤其是紫叶藤这种阴柔的玩意儿。”

罗兰奥微微颔首,深紫色的绸带从草茎上滑落,露出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他本真本源的图腾虽为犬,此刻却无半分驯顺,倒像蓄势待发的猎手,冷静地捕捉着每一个可乘之机。“已让送酒的仆役‘失手’将一坛酒泼在了院判的药柜上。”他抬手理了理颈间的绸带,黑色丝绒镶边在光线下泛着细碎的光泽,“药柜里恰好放着紫叶藤干,酒液渗进去,明早一开柜便会发出酸腐气——太医院的学徒们,最是嘴碎。”

帝俊抬手抚过墙上一道深深的刻痕,那是早年皇子们争斗时留下的剑痕。他指尖的炽芒顺着刻痕游走,仿佛在追溯过往的风波。“陛下最忌讳臣子插手后宫与皇子纷争。”他侧耳听着远处传来的更漏声,已是三更天了,“明日太医院的酸腐气,该飘进陛下的寝殿才好。”

夜风穿过夹道,卷起地上的枯叶,打着旋儿掠过两人脚边。罗兰奥望着帝俊被炽芒笼罩的侧脸,那线条冷硬却又藏着势在必得的笃定,让他愈发确信,这场无声的较量,他们已占了先机。他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握紧,袖口的暗金藤蔓纹在阴影里仿佛活了过来,正悄然蔓延。

冷月躲进云层的间隙,火焰帝国皇宫的藏书阁檐角铜铃晃了晃,却没发出声响——铃舌早被罗兰奥的人换成了棉裹的木芯。阁外那片老柏树林,树影在青石地上扭曲如鬼爪,风穿过枝桠时带着呜咽,像谁在暗处低泣。

帝俊站在藏书阁第三层的雕花木窗边,推开的窗扇轴发出吱呀轻响,被他指尖流转的太阳焰星炽芒烫得瞬间静音。紫金玄衣的后摆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金线绣就的金乌图腾在光里张合羽翼,仿佛要衔住天边那缕漏出的月光。麒麟长臂撑在窗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褐金深瞳盯着楼下那道鬼祟的影子——宗人府令正踮脚往阁里抛纸团,纸团落地的闷响混在风声里,像颗哑炮。他心里明镜似的,那纸团里定是宗人府令与五皇子私通的凭证,想借藏书阁这处“无人之地”传递。

“宗人府令想借五皇子之手,换掉掌管皇室玉牒的史官。”罗兰奥的声音从书架后飘出来,绛紫色天鹅绒长袍扫过堆叠的古籍,带起一阵陈年纸墨的霉味。他颈间深紫色绸带缠上了本《星轨考》的书脊,随着抽书的动作滑到肩头,露出半张被烛火照得明暗交错的脸。腰间琥珀色雕花腰带扣上的狼头,獠牙正对着烛芯,投下两道尖细的影子。“那史官去年修史时,记了宗人府令父亲贪墨皇陵工程款的旧事。”

帝俊忽然笑出声,笑声撞在书架上,震得顶层一卷竹简簌簌发抖。他周身的炽芒猛地涨开,将整面墙的古籍封面照得透亮,那些烫金的书名在光里跳着舞:“兰奥庄园的星轨图,不是送了一份给那位史官的小儿子吗?”他转头时,褐金瞳孔里的光刺破烛影,“听说那孩子痴迷星际航行,昨晚还在庄园的观星台待到三更——让他‘无意中’告诉史官,宗人府令昨夜在观星台私会五皇子,手里还拿着份盖了私章的星轨图。”

罗兰奥从书架后走出,绛紫色衣袍上的暗金藤蔓纹在炽芒里活了过来,顺着衣褶往上攀爬。他抬手将颈间绸带系紧,黑色丝绒镶边擦过下颌,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暗影:“我让二哈卫在观星台栏杆上刻了五皇子的私印纹样。”他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史官最恨篡改史实,明日早朝,定会捧着玉牒跪在丹墀上参奏。”

风突然转了向,卷着柏叶撞在窗上,帝俊抬手关窗的瞬间,瞥见楼下宗人府令正慌张地捡纸团。他指尖的炽芒凝成细针,轻轻点在窗棂的符咒上,那符咒是防窥探的,此刻正泛起淡红光晕——他偏要让这出戏,被暗处的眼线看得一清二楚。藏书阁的烛火晃了晃,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古籍上,像要把这密谋,也刻进泛黄的纸页里。

夜露顺着雕花窗棂的纹路蜿蜒,在窗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倒映着寝殿内跳动的烛火,像枚被揉碎的铜镜。火焰帝国深宫的夜,静得能听见烛芯爆花的轻响,殿角那座鎏金自鸣钟,摆锤摇晃的声音被厚厚的地毯吸走大半,只剩若有若无的嗡鸣,像谁在喉咙里藏了只飞虫。

帝俊坐在铺着白虎皮的软榻边,指尖悬在烛火上方半寸,太阳焰星之力凝成的微光在指腹流转,将他指尖的薄茧照得清晰可见。紫金玄衣的前襟散开两颗盘扣,露出内里月白色的中衣,衣料上绣着的暗纹被烛火映得忽明忽暗,像水面荡漾的波光。麒麟长臂搭在榻沿,肌肉线条随着呼吸轻轻起伏,褐金深瞳落在面前矮几上那卷摊开的《帝国税册》上,目光在“西南矿税”四个字上停顿许久。他樱唇微抿,心里清楚,西南矿监每年私吞的税银,足够装备三个整编军团,而这位矿监,是皇后的远房表亲。

“西南矿监给皇后的生辰礼,是颗鸽卵大的焰晶珠。”罗兰奥的声音从殿门阴影里钻出来,绛紫色天鹅绒长袍的下摆扫过门槛,带起一缕夜的寒气。他颈间深紫色绸带松松系着,末端垂在矮几边,沾了点烛泪凝成的蜡珠。腰间琥珀色雕花腰带被烛火照得透亮,腰带扣上镶嵌的黑曜石,恰好映出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冷光。“矿上的矿工上个月闹过一次工潮,被他用高压水枪压下去了——有个受伤的老矿工,儿子在星际兰奥庄园当账房。”

帝俊忽然抬眼,指尖的微光猛地窜高,差点燎到烛芯。他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嘲弄:“兰奥庄园的账房,不是最会记‘流水账’吗?”他抬手敲了敲《帝国税册》上“西南矿税”那行字,褐金瞳孔里的光锐利如刀,“让他把老矿工的伤药账、矿上的出工记录、甚至每日消耗的灯油钱,都‘抄错’一份,送到户部侍郎的案头。”

罗兰奥微微躬身,绛紫色衣袍上的暗金藤蔓纹在烛火下扭曲伸展,像在编织一张无形的网。他伸手将颈间的绸带系紧,黑色丝绒镶边在光线下泛着细碎的光泽:“户部侍郎的门生,去年科考时被矿监的儿子抢了探花之位。”他垂眸看着矮几上的烛台,烛泪顺着铜座往下淌,积成小小的烛塔,“那些‘抄错’的账册,会比任何弹劾奏折都管用——侍郎最恨别人动他门生的前程。”

殿外忽然传来巡夜禁军甲胄碰撞的声响,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帝俊指尖的微光缓缓收敛,重新凝成细小的光点,他伸手合上《帝国税册》,书页摩擦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望着殿门上方悬挂的那盏琉璃灯,灯罩上描绘的龙凤呈祥图,在烛火下显得有些模糊,心里明白,这盘棋才刚刚开始落子,每一步都要踩得稳,踩得准。

罗兰奥顺着他的目光望向那盏琉璃灯,绛紫色衣袍在阴影里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有腰间的琥珀腰带,像颗不肯沉睡的星子,在暗夜里泛着温润的光。他知道,接下来要做的,是让那些藏在暗处的棋子,一个个自己走到明面上。

深宫西北角的角楼,飞檐挑着半轮残月,月光被窗棂切成细条,在青砖地上拼出破碎的银网。楼内那盏青铜灯台,灯油将尽,火苗忽明忽暗,把帝俊与罗兰奥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壁上,时而拉长如鬼魅,时而缩成一团暗影。墙角蛛网蒙着厚厚的尘埃,一只夜蛾误闯进来,在灯焰旁盘旋,翅膀扇动的声音成了这寂静里唯一的活气。

帝俊斜倚在角楼的箭窗旁,紫金玄衣的肩头落了片从窗外飘进的梧桐叶,叶尖带着夜露的湿痕。他指尖凝着的太阳焰星之力,此刻化作细小的光丝,正缠着那片梧桐叶旋转,像在玩一场无声的游戏。麒麟长臂上的青筋因放松而隐去,只留下流畅的肌肉线条,褐金深瞳望着远处那片亮着灯火的宫苑——那是礼部尚书的府邸,今夜正有密会。他樱唇微勾,心里清楚,礼部尚书想联合几位老臣,在秋猎时请立太子,而他们属意的人选,是素来以“仁厚”闻名的二皇子。

“礼部尚书让人伪造了边关急报,想借秋猎时‘军情紧急’为由,逼陛下允准二皇子监国。”罗兰奥的声音从灯台阴影里浮出来,绛紫色天鹅绒长袍上的暗金藤蔓纹被跳动的火光映得扭曲,仿佛在衣料上爬行。他颈间深紫色绸带缠了两圈,末端垂在腰间,与琥珀色雕花腰带的流苏缠绕在一起。他抬手拨了拨灯芯,黑色丝绒镶边在光线下泛着冷光,像极了藏在暗处的刀锋:“那伪造的急报,盖着的是三年前作废的边关大印——掌管旧印的老吏,如今在星际兰奥庄园看守酒窖。”

帝俊指尖的光丝忽然收紧,将梧桐叶勒出一道细痕。他低笑一声,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看守酒窖的老吏,记性总是格外好。”他抬眼看向罗兰奥,褐金瞳孔里的光映着灯焰,像两簇跳动的小火苗,“让他‘醉后失言’,跟前来打酒的禁军统领说,三年前那枚旧印,被他‘不小心’借给了礼部尚书的幕僚。”

罗兰奥微微颔首,深紫色绸带从腰带流苏里挣脱出来,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他绛紫色的衣袍扫过地上的枯叶,发出细碎的声响,眼底闪过一丝与本真图腾不符的锐利:“禁军统领的侄子,去年在科举中被礼部压了名次,至今闲赋在家。”他望着窗外那轮残月,语气平静却藏着算计,“老吏的‘醉话’,他定会当成宝贝,连夜报给陛下——毕竟,扳倒礼部,他侄子才有机会补个缺。”

夜蛾终于扑向灯焰,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化作一缕青烟。帝俊指尖的光丝散去,梧桐叶飘落在地,被他一脚踩住。他周身的太阳焰星之力缓缓流转,将角楼里的寒意驱散些许,褐金深瞳里的光芒愈发深邃。远处礼部尚书府邸的灯火依旧明亮,却不知一场无形的网,已悄然向那里张开。

殿外那株千年古槐,树影在月光下铺展如巨伞,将帝俊与罗兰奥所在的偏殿笼罩其中。殿内烛火被穿堂风搅得摇晃,映得梁上悬着的宫灯流苏忽左忽右,像无数只垂落的手。地面铺着的西域地毯,绣着的火焰图腾在光暗交错中仿佛活了过来,纹路间积着的微尘被气流卷起,在光柱里翻滚如星子。

帝俊站在殿中那尊青铜鼎旁,指尖的太阳焰星之力化作细小的火星,在鼎耳上跳跃,将鼎身刻着的饕餮纹照得狰狞毕露。紫金玄衣的下摆扫过地毯,带起的气流让烛火猛地矮了半截,领口处的金乌图腾在瞬间的暗弱里,反而更显锋芒。麒麟长臂背在身后,指节紧扣,褐金深瞳盯着殿门方向——方才那阵极轻的脚步声,来自御膳房的小太监,定是皇后派来探听动静的。他心里冷笑,皇后急着替二皇子拉拢朝臣,却忘了御膳房总管是他母妃旧部。

“御膳房采买的燕窝,被换成了猪皮熬的假货,账目却按燕窝银钱报的。”罗兰奥的声音从烛台后传来,绛紫色天鹅绒长袍上的暗金藤蔓纹被火光照得深浅不一,像刚从泥里捞出来的古物。他颈间深紫色绸带松了些,末端垂在青铜鼎沿,沾了点鼎身的铜锈。腰间琥珀色雕花腰带,在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将他挺直的脊背衬得愈发孤傲。“采买管事是皇后的心腹,这事儿若捅出去,御膳房上下都得受牵连——而掌管采买账目的,是总管的亲侄子。”

帝俊忽然抬手,指尖火星弹向烛芯,火苗“噗”地一声窜高,将两人的影子钉在墙上。他轻笑出声,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总管的亲侄子,不是总抱怨没机会往上爬吗?”他目光扫过地毯上的火焰图腾,褐金瞳孔里的光如同燃着的焰,“让他把采买清单‘误放’到御史台的案头,再‘不小心’说漏嘴,这燕窝是给二皇子补身子用的。”

罗兰奥微微躬身,绛紫色衣袍的黑色丝绒镶边在光里划出弧线,像道沉默的闪电。他理了理颈间绸带,指尖触到冰凉的铜锈,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御史台台长最恨皇室子弟奢靡,去年还参过三皇子用珍珠粉敷面。”他望着烛火投在地上的光圈,那里正有只甲虫慌不择路地爬过,“这清单一到,他定会借着‘整肃宫闱’的由头,把事情闹到陛下面前。”

风又起,殿门被吹得吱呀作响,烛火再次剧烈摇晃,将两人的影子扯得细长。帝俊指尖的火星渐渐隐去,他望着窗外那片被月光染白的屋顶,心里清楚,这盘棋每一步都要走得看似无意,才能让对手在浑然不觉中落入圈套。而此刻,那只爬过光圈的甲虫,正朝着黑暗深处而去,像极了那些被他们放出的引线。

檐角的铁马被夜风吹得轻响,声音刚起就被帝俊指尖溢出的太阳焰星之力压下去,只剩气流拂过金属的微颤。深宫那片修剪整齐的冬青丛,叶片上的夜露在月光下亮得像碎银,丛中藏着的石灯,灯芯裹着层薄灰,燃出的光昏昏沉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地上,被风吹得歪歪扭扭。

帝俊站在石灯旁,紫金玄衣的袖摆沾了点冬青叶的潮气,金线绣的金乌图腾在昏光里半明半灭,像只欲飞未飞的鸟。麒麟长臂屈起,指尖抵着眉心,太阳焰星之力化作的暖光顺着指缝往下淌,在脸颊上画出淡淡的金线。褐金深瞳盯着不远处那座亮着灯的水榭——吏部侍郎正和兵部尚书在里面对弈,棋盘落子声隔着水纹飘过来,轻得像羽毛落地。他心里清楚,这两人明着下棋,实则在商量如何削减皇家护卫队的编制,好把省下的军饷挪给兵部尚书的外甥练私兵,而吏部侍郎的女儿,许给了兵部尚书的外甥做妾。

“兵部尚书的外甥私兵,用的是帝**制的甲胄,兵器库里每月少的那几十副甲片,都进了他的营地。”罗兰奥的声音从冬青丛后钻出来,绛紫色天鹅绒长袍上的暗金藤蔓纹被夜露打湿,贴在衣料上显出深紫的底色。他颈间深紫色绸带松松系着,末端勾住根冬青枝,随着迈步的动作扯得枝条轻晃。腰间琥珀色雕花腰带在昏光里泛着润色,腰带扣上的花纹恰好卡进石灯的纹路里:“看守兵器库的老卒,儿子去年被那外甥的私兵打断了腿,如今在星际兰奥庄园养伤——老卒前日还托人来问,庄园的护院缺不缺人。”

帝俊忽然放下手,指尖的暖光在石灯上敲出轻响,像在落子。他笑了笑,声音里裹着点夜风的凉意:“兰奥庄园的护院,不是要查‘军械成色’吗?”他抬眼看向水榭,褐金瞳孔里的光比石灯光亮些,“让老卒‘探亲’时,把兵器库的出入账册‘借’出来看看,再‘恰好’被巡逻的禁军统领撞见——那统领的弟弟,当年就是因甲胄劣质死在战场上。”

罗兰奥往石灯里添了点灯油,绛紫色衣袍的黑色丝绒镶边在光里闪了闪。他理了理颈间的绸带,把勾着的冬青枝扯下来:“禁军统领上周还在朝堂上提过,要严查私制甲胄的事,被兵部尚书用‘边境吃紧’挡回去了。”他望着水榭窗上映出的两个对弈人影,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天气,“老卒手里的账册,会比任何奏章都管用——毕竟,没人比他更清楚甲胄缺了会死人。”

风突然转了向,吹得水榭的窗扇吱呀作响,棋盘落子声断了一瞬。帝俊指尖的暖光渐渐收回去,只剩眼底还留着点余温。他看着冬青丛里那只被惊动的刺猬,缩成个刺球滚进阴影里,像极了那些藏着秘密的人。

月光穿过镂空的雕花窗,在地面拼出细碎的菱形光斑,像谁撒了一地碎钻。深宫那座废弃的观星台,石阶上生着的青苔被夜露浸得滑腻,踩上去悄无声息。台中央那架锈迹斑斑的铜制星轨仪,齿轮间卡着片枯叶,被风吹得发出吱呀轻响,像支走调的曲子。

帝俊坐在星轨仪的底座上,紫金玄衣的后领被夜风吹得敞开,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太阳焰星之力凝成的暖光顺着脖颈往下淌,在衣襟上洇出淡淡的金痕。麒麟长臂随意搭在膝盖上,指尖转着枚青铜小环,环上刻着的星图被光映得清晰——那是他母妃留给他的遗物。褐金深瞳望着天边那组歪斜的星象,那是掌管皇室气运的“帝星”,近来总被旁边的“辅星”遮挡,而那“辅星”对应的,正是手握兵权的安北王。他心里明镜似的,安北王暗中联络了几位藩王,想借星象异动逼陛下禅位给年幼的七皇子,自己好做摄政王。

“安北王让钦天监监正篡改了星象图,把‘帝星稳’改成了‘帝星衰’,还说要在三日后的祭天大典上呈给陛下。”罗兰奥的声音从观星台的矮墙后飘出来,绛紫色天鹅绒长袍上的暗金藤蔓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结了层薄冰。他颈间深紫色绸带缠了三圈,末端垂在腰间,与琥珀色雕花腰带的玉坠相撞,发出细弱的叮咚声。他抬手拂去肩头的落叶,黑色丝绒镶边在光里划出道暗影:“钦天监的老观星师,上个月因为反对篡改星象被罢了职,如今在星际兰奥庄园打理观星圃——他手里有安北王二十年前私通外敌的星轨传讯记录。”

帝俊指尖的青铜小环忽然停住,他抬眼时,褐金瞳孔里的光比月光更亮:“观星圃的星轨记录仪,不是最擅长‘复现旧象’吗?”他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锐利,“让老观星师在祭天大典前,‘无意中’向礼部侍郎展示那段旧星轨——礼部侍郎的父亲,当年就是因安北王私通外敌而战死沙场。”

罗兰奥顺着矮墙坐下,绛紫色衣袍的下摆铺在青苔上,暗金藤蔓纹与青苔的绿意交织,像幅隐秘的画。他颈间绸带滑下来些,露出半张被月光照得苍白的脸:“礼部侍郎上周还在府里设坛,祭拜他父亲的牌位。”他望着天边那组星象,语气平静却藏着暗流,“老观星师只需说一句‘此星象与当年如出一辙’,礼部侍郎定会拼着前程,也要在祭天大典上揭穿安北王。”

夜风突然转急,吹得观星台的铜铃发出阵乱响,又很快被帝俊指尖溢出的力场压下去。他将青铜小环重新戴回指间,太阳焰星之力顺着环身流转,在台面上投下跳动的光斑。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梆子响了三下,夜已深了。他望着矮墙外那片沉沉的黑影,知道安北王的眼线定在附近,却毫不在意——这场棋,他早已布好了局。

晨曦撕破夜幕的刹那,火焰帝国皇宫的太和殿广场上,百官按品级排列,衣袍上的朝珠与玉佩碰撞声汇成洪流。帝俊身着十二章纹的帝王冕服,站在丹陛之上,紫金玄衣被更显庄重的玄纁色礼服取代,十二旒冕冠垂下的珠串轻轻晃动,掩住他褐金深瞳里的波澜。麒麟长臂握着的传国玉玺,玉质温润,映出他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的指节——昨夜安北王在狱中递上的降表,此刻正压在玉玺之下。

罗兰奥立于丹陛左侧,绛紫色天鹅绒长袍换成了绣着日月星辰的蟒袍,颈间深紫色绸带被明黄色的玉带取代,腰间琥珀色雕花腰带依旧,只是扣上的狼头被换成了龙纹。他望着广场上那些垂首肃立的旧臣,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礼部尚书正偷偷用袖子擦汗,兵部尚书的手在朝服袖中攥得发白,而那位曾篡改星象的钦天监监正,鬓角又添了几缕白发。这些人曾各怀鬼胎,此刻却在新帝的威仪下敛了锋芒。

“陛下,安北王求见。”内侍总管的声音打破寂静,他捧着的锦盒里,放着安北王交出的兵符,铜制的符牌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帝俊抬手示意宣见,冕冠珠串晃动的间隙,他看见安北王身着囚服走来,虽步履蹒跚,脊梁却挺得笔直。这位曾妄图篡改星象的藩王,此刻眼中没有怨怼,只有释然——昨夜帝俊派人送去的密信里,承诺保全他家人性命,让他们迁居星际兰奥庄园,做个寻常农户。

罗兰奥上前一步,低声道:“各藩王的兵符已尽数收回,西南矿监的税银也已入国库,太医院院判换了新人,宗人府令正在重编玉牒。”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却更多的是如释重负,“您要的清明,正在来的路上。”

帝俊望着广场尽头冉冉升起的朝阳,太阳焰星的光芒穿透云层,在太和殿的琉璃瓦上流淌成金河。他忽然想起昨夜观星台的星象,此刻“帝星”正悬于天顶,光芒万丈,再无星子敢遮蔽。他抬手将玉玺递给身旁的内侍,声音传遍广场:“传朕旨意,开仓放粮,减免西南三年赋税,重编军制,凡有功者,不论出身,皆可封赏。”

百官山呼万岁的声音里,罗兰奥看着帝俊转身走向殿内的背影,冕服的下摆扫过丹陛的金砖,发出细微的声响,像极了命运齿轮转动的声音。远处的宫墙上,新换的龙旗在晨风中舒展,旗面上的金乌图腾,正对着初生的太阳,仿佛要与之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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