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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49 十弟易阳芷

焰星之上,十大金乌王子中排行第十的绿火冥王易阳芷,常携灵狐翡翠于斗罗大陆的云海间闲游,他周身绿焰如流萤婉转,她尾尖翠光似星辰坠落,二人笑语惊起千层焰浪,却不伤一花一草。

火焰帝国的绿火冥王子易阳芷,携灵狐翡翠于斗罗大陆巡行,绿焰绕身如垂绦,灵狐衔来星子缀其冠,途经之处草木生花,皆沐暖阳而不伤。

绿火冥王子易阳芷与灵狐翡翠游于斗罗大陆,他袖中绿焰化作流萤引路,她尾尖翡翠光点亮暗夜,偶有迷途精怪随其后,终在朝阳初升时各归其所。

太阳焰星的光晕如同融化的赤金,泼洒在斗罗大陆连绵起伏的云海之上,那些云团被焰星的余光染成了橘红与绛紫交织的模样,像是无数匹晾晒在天穹的绸缎,边缘还镶着圈细碎的金边。偶有几缕云丝挣脱束缚,轻飘飘地掠过焰星表面的焰浪,被烫得发出滋滋的轻响,化作带着暖意的雾气,又重新融入云海之中。

易阳芷立在一朵格外蓬松的云团上,紫色衣袍的下摆被穿堂而过的热风掀起,如同展翅欲飞的紫蝶。那衣料上用金线绣着细小的金乌图腾,每一片羽毛的纹路都清晰可见,在光线下流转着细碎的光泽。他身姿挺拔,183厘米的身高让他站在云端时,仿佛能轻易触碰到低垂的云絮。他的眉眼轮廓分明,鼻梁高挺,唇线带着几分柔和,只是那双眼睛里总藏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像是对世间万物都带着三分纵容。他周身的绿焰正慢悠悠地流转,那些火焰不像寻常火焰那般炽烈,反倒像一群温顺的精灵,沿着他的袖口、发梢蜿蜒游走,偶尔溅起几点星火,落在云团上,也只是轻轻一沾,便化作绿莹莹的光点消散了。

“翡翠,你看那片云像不像你上次在冰岛偏殿捡到的那块碧玺?”易阳芷忽然侧过头,声音里带着笑意,目光投向不远处一团被绿焰映照成翡翠色的云。他的指尖轻轻一点,一缕绿焰便听话地飞了过去,在那云团边缘勾勒出一道弧线,将云团的形状修整得愈发圆润。

灵狐翡翠正蜷坐在他身侧的云团上,绿色衣裙如同初春的新叶,紧紧贴在她玲珑的身段上,裙摆处绣着银色的狐尾图案,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她163厘米的身高让她在易阳芷身边显得格外娇小,尾尖那簇翠色的绒毛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云面,带起细碎的光尘。她的脸颊小巧,鼻尖微微上翘,一双狐狸眼总是水汪汪的,此刻正随着易阳芷的目光望去,嘴角弯起个甜甜的弧度:“是有点像呢,不过那块碧玺的颜色更透亮些。”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指尖轻轻碰了碰身旁的绿焰,那些火焰像是认识她似的,温顺地绕着她的指尖转了个圈,“你倒是越来越会哄我开心了,以前你只会说‘一块石头而已’。”

易阳芷低笑一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触到她柔软的发丝时,动作不自觉地放轻了些。他心里想着,以前是觉得世间万物都不及焰星的火焰有趣,可自从遇见她,才发现原来云的形状、石头的光泽,都能变得这般值得留意。他嘴上却不肯承认,只是挑眉道:“那是因为现在看什么都顺眼,大概是这云海里的风把我的脾气吹软了。”

灵狐翡翠轻轻哼了一声,尾尖却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腕,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她知道他向来嘴硬,心里却比谁都细致。上次在寒沁阁的冰窖里,她随口说喜欢冰棱折射的光,第二天他就带着她去了焰星最东边的冰晶崖,那里的冰棱能折射出七种火焰的颜色,比任何珠宝都要璀璨。

正想着,易阳芷忽然拉住她的手,脚尖在云团上轻轻一点,二人便如一片羽毛般飘了起来。绿焰在他们周身散开,像是撑开了一把透明的伞,将周围的焰浪都轻轻推开。下方的云海被他们的动作惊扰,翻涌着掀起千层浪,那些浪涛带着金红相间的光泽,却在靠近他们时自动放缓了速度,连最边缘的火星都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云团上新生的几株嫩草。

“你看那边。”易阳芷指着远处一道横贯天际的焰虹,那虹光由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火焰组成,像是架在云海尽头的一座桥。“听说九哥昨天在那边炼了柄新剑,这焰虹就是剑气化形留下的。”他的语气里带着点好奇,却没有丝毫羡慕,对他而言,与其困在宫殿里炼剑,不如带着翡翠在云海间看遍焰星的晨昏。

灵狐翡翠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眼睛里闪烁着惊叹的光:“真美啊,比广寒宫的月光好看多了。”她顿了顿,忽然转头看向易阳芷,眼底带着狡黠的笑意,“不过要是九哥知道你把他的剑气说成好看的虹光,怕是要气得当众演练雷霆决了。”

易阳芷挑了挑眉,脸上露出几分满不在乎的神情:“他才不会,上次我把他的雷锋杖借来当烤火棍,他也不过是吹了吹胡子。”话虽如此,他心里却清楚,九哥向来最疼他们这些弟弟,嘴上严厉,实则纵容得很。他看着翡翠眼里的笑意,忽然觉得这焰虹再美,也不及她眼尾那抹浅浅的梨涡动人。

绿焰还在他们周身流转,灵狐翡翠的尾尖翠光偶尔与绿焰相撞,便会溅起一串细碎的光点,如同流星坠落。他们的笑声顺着风飘远,惊得云海又翻涌了几下,却依旧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那些刚从云缝里探出头的嫩芽。远处的焰星依旧散发着温暖的光芒,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投在绚烂的云海之上,随着云浪轻轻摇晃。

焰星的光晕漫过斗罗大陆的山脊时,易阳芷正踏着一缕流转的绿焰掠过一片初生的草原。他紫色衣袍上的金乌图腾在光线下舒展羽翼,每片金线绣成的羽毛都泛着温润的光泽,衣摆扫过草尖时,带起的绿火如同垂落的丝绦,轻轻缠上草叶又旋即散开,在叶尖留下转瞬即逝的莹绿光点。他身姿挺拔如松,侧脸轮廓在暖阳下透着柔和的弧度,那双看向草原的眼睛里含着浅淡的笑意,仿佛这世间万物的生长都能牵动他心底的柔软。

灵狐翡翠轻盈地落在他身侧的一块青石上,绿色衣裙裙摆绣着的银线狐尾随着动作轻轻摇曳,像是有只小巧的银狐在衣间跃动。她踮起脚尖时,发间的翠色流苏便垂了下来,扫过鼻尖时引得她微微蹙眉,那双狐狸眼弯成了月牙,尾尖的翠光忽然亮起,化作一道细光飞向天际。不过片刻,她便衔着颗莹白的星子回来,小巧的鼻尖还沾着点星尘,她仰头看向易阳芷,眼尾带着狡黠的笑意,将星子轻轻放在他束发的玉冠上:“昨夜在广寒宫檐角见着这颗星子最亮,想着缀在你冠上,定比九哥的紫金冠好看。”

易阳芷低头看她,见她唇角沾着的星尘如同细碎的钻石,忍不住伸手替她拭去,指尖触到她柔软的唇瓣时,她微微瑟缩了一下,耳尖泛起淡淡的粉色。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声音里带着几分纵容:“九哥听见这话,怕是要提着雷锋杖来与我理论了。”他心里却觉得,这颗星子虽不及九哥冠上的宝石名贵,却带着她指尖的温度,比世间任何珍宝都要珍贵。

灵狐翡翠轻轻晃了晃尾巴,翠色的尾尖扫过青石,留下一串浅绿色的光痕:“他才不会,前日他还夸我织的狐裘暖和呢。”她说着,忽然指向远处一片刚抽出嫩芽的花海,那些花苞在绿焰的拂过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花瓣,粉的、黄的、紫的,在暖阳下织成一片绚烂的锦缎。“你看,它们都在欢迎我们呢。”她的声音里满是雀跃,像是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

易阳芷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见那些花朵在绿焰的映照下愈发娇艳,连花茎上的绒毛都看得清晰。他周身的绿焰忽然加快了流转的速度,如同一条莹绿的带子,轻轻缠绕上最近的一朵黄花,那花瓣便颤巍巍地舒展开来,露出里面嫩黄的花蕊。他唇角微扬,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得:“毕竟本王的绿焰,可不是只会烧东西的。”

灵狐翡翠却忽然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他胸前的金乌图腾:“那是因为你舍不得伤它们。”她太了解他了,看似散漫不羁,实则心细如发,上次在南极冰岛的寒沁阁,他甚至会用绿焰为冻僵的冰蝶取暖,那些平日里能焚山煮海的火焰,在他手中竟温柔得如同春水。

正说着,一阵带着雷电气息的风忽然掠过花海,易阳芷眉峰微挑,绿焰瞬间在他与翡翠周身凝成一道屏障。抬头便见一道紫金身影立于云端,麒麟长臂上的雷锋剑正泛着淡淡的雷光,褐金深瞳在阳光下锐利如鹰,正是太阳神帝俊。他看着下方缀着星子的易阳芷,霸道的唇线抿成一条直线,声音却带着几分无奈:“十弟倒是清闲,父王正寻你去卧龙大殿议事。”

易阳芷却不甚在意地摆摆手,绿焰屏障散去,他伸手将冠上的星子取下,小心翼翼地放进翡翠手心:“不过是些琐事,晚些去也无妨。”他看向帝俊,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九哥怎的有空来寻我?莫不是又想借我的绿焰淬炼你的雷锋杖?”

帝俊冷哼一声,周身的雷光却收敛了几分:“少贫嘴,再不去,仔细你的皮。”话虽严厉,目光扫过翡翠手心的星子时,却微微柔和了些,连带着看向那片在绿焰滋养下开得正盛的花海,眼底也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灵狐翡翠拉了拉易阳芷的衣袖,尾尖翠光轻轻蹭着他的手腕:“既如此,我们便先去大殿吧,莫让父王与九哥久等。”她仰头看他时,狐狸眼里满是温顺,却在易阳芷转头的瞬间,朝帝俊俏皮地眨了眨眼,尾尖的翠光晃了晃,像是在道谢。

易阳芷无奈地叹了口气,却还是任由她拉着起身,周身的绿焰重新化作垂绦般的流苏,轻轻缠绕着二人的脚踝。他看向帝俊,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知道了,不过九哥可得答应我,回来时要借你的雷锋杖给翡翠当玩具。”

帝俊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身影,紫金玄衣在风中猎猎作响,嘴角却几不可查地向上弯了弯。花海在他们身后轻轻摇曳,那些被绿焰拂过的花朵,正沐浴在焰星的暖阳下,开得愈发灿烂了。

焰星的光芒穿过斗罗大陆上空的薄雾,在云层间织就一张金红色的巨网,网眼间漏下的光斑落在易阳芷的紫袍上,让衣料上金线绣成的金乌图腾仿佛活了过来,翅膀微展,似要冲破布料飞向天际。他周身的绿焰比先前更柔和了些,像一串串垂落的玉绦,随着步伐轻轻扫过脚下的云絮,那些云团被绿焰拂过,竟透出淡淡的碧色,如同浸在春水之中。

灵狐翡翠正蹲在一片略厚些的云毯上,绿色裙摆铺开,像一朵绽放在云端的翡翠花。她指尖捻着颗刚从星河里衔来的碎星,那星子约莫指甲盖大小,却亮得能映出她小巧的鼻尖。她仰头看向易阳芷,狐狸眼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尾尖翠光一闪,人已轻盈地跃到他面前,踮起脚尖将碎星往他玉冠上嵌:“偏东边那颗最亮的星子被我摘来了,你看这光晕,配你的绿焰正好。”

易阳芷微微低头,方便她摆弄自己的冠冕,鼻尖蹭到她发间的清香,那是寒沁阁的冰兰与广寒宫的桂香混合的味道,清冽又温甜。他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唇线不自觉地柔和下来:“你倒是比九哥还在意这些装饰,他那雷锋杖上镶的宝石,怕还没你捡的星子亮。”话虽如此,他却抬手护住冠上的星子,生怕动作大了把它碰掉。

翡翠将星子嵌稳当,退后两步打量着,忽然噗嗤笑出声:“九哥听见要气炸了,上次你说他的紫金玄衣像块烧红的烙铁,他罚你在卧龙大殿抄了三遍《焰星礼典》呢。”她尾尖轻轻勾了勾他的衣袖,眼底闪着促狭的光,“不过这次有我帮你求情,他顶多瞪你两眼。”

易阳芷挑眉,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腹触到她耳后细软的绒毛:“你当九哥是三岁孩童?他不过是借着由头让我多待在宫里罢了。”他心里清楚,九哥虽掌管三界,对他们这些弟弟却总带着几分操心,怕他整日在云海间游荡,误了正事。可他偏喜欢这样的日子,有她在侧,看云卷云舒,比听那些朝堂议事有趣多了。

说话间,他们已行至一片刚苏醒的森林上空。下方的树木还裹着浅褐色的芽孢,在绿焰的拂过下,芽孢竟噼啪作响地绽开,嫩绿的新叶争先恐后地探出来,连林间的野花也赶着趟儿地冒头,粉白的花瓣上还沾着晨露,被透过绿焰的阳光一照,折射出七彩的光。易阳芷看着这生机盎然的景象,眼底漾起几分暖意:“你看,它们比宫里那些精心培育的奇花懂事多了,不用费心照料,便开得这样热闹。”

翡翠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忽然指着一棵老槐树:“那树洞里有只冬眠刚醒的松鼠呢。”她尾尖翠光直射树洞,只见一团灰褐色的小毛球探出头,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望着云端,嘴里还叼着颗松果。翡翠忍不住轻笑:“它定是在想,怎么冬天一过,花儿就都开了。”

易阳芷指尖绿焰微动,一朵刚绽放的蔷薇便脱离花茎,慢悠悠地飘向树洞。松鼠吓得往后缩了缩,见蔷薇只是停在洞口,又试探着伸出爪子碰了碰,发现花瓣温软,竟抱着蔷薇啃起松果来。易阳芷看着这画面,忽然低声道:“其实九哥也像这松鼠,看着厉害,实则心软得很。上次他巡视冰岛,见孤茗宫的梅花开得晚了,还偷偷用雷霆决的余温催了催。”

翡翠惊讶地睁大眼睛:“真的?九哥那雷电气息,我还以为会把梅花劈焦呢。”她转念一想,又觉得理所当然,九哥虽总是板着脸,可每次她去卧龙大殿送点心,他都会特意让宫人备上她爱吃的蜜饯,那些蜜饯需用焰星最嫩的花蜜熬制,费时又费力。

正说着,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雷鸣,却不刺耳,反倒像远处战鼓轻擂。易阳芷抬头,见天际划过一道紫金流光,心知是九哥在演练雷鸣掌。他忽然拉过翡翠的手,绿焰在二人脚下凝成一片碧色云舟:“去看看九哥练掌吧,听说他新创了招‘雷火交织’,既能引雷,又能护焰,正好学学怎么让你的尾尖翠光更亮些。”

翡翠眼睛一亮,尾尖翠光瞬间亮了三分:“真的?那我可要好好学学,以后摘星子就不用绕那么多弯路了。”她跃到云舟上,裙摆飞扬,与易阳芷的紫袍交相辉映,如同紫蝶与翠鸟共舞。

绿焰云舟破开云层,载着二人往雷鸣处飞去,途经的花海被气流掀起,花瓣纷纷扬扬地跟着飞了一段,又轻轻落下,覆盖在刚冒头的草芽上,像是给大地盖上了层花被。阳光透过云舟的缝隙洒下来,将他们的影子投在花海之上,随着云舟的颠簸轻轻摇晃,衣袂翻飞间,冠上的星子与尾尖的翠光不时相撞,溅起的星火落在花瓣上,竟让那些花儿又艳了几分。

斗罗大陆的天际正浮着半轮焰月,淡金色的光晕将流云染成琥珀色,那些云絮被风推着,在易阳芷的紫袍边角轻轻撞了撞,又慌忙退开,像是怕惊扰了这位绿火冥王。他衣袍上的金乌图腾在焰月映照下泛着暗纹,每根金线都像是浸过绿焰,摸上去竟带着温凉的触感。周身的绿焰比往日更缠绵些,顺着手臂蜿蜒而下,在指尖凝成细如发丝的绦带,垂落时扫过一朵路过的焰花,那花瓣便颤巍巍地舒展开,露出里面缀着的细小火星。

灵狐翡翠正蜷在他身侧的云榻上,绿色裙摆被她压出几道柔和的褶皱,裙摆上银线绣的狐尾图案随着呼吸轻轻起伏,仿佛有只银狐在衣间浅浅呼吸。她刚从银河岸边衔来颗莹白星子,那星子沾着些微的水汽,在她掌心滚了滚,便化作温润的光团。她仰起脸时,发间的翡翠流苏滑到颊边,蹭得她微微蹙眉,狐狸眼却亮得惊人,尾尖翠光一闪,人已飘到易阳芷面前,踮脚将星子往他玉冠上嵌:“西边银河的星子比东边的软些,嵌在冠上不会硌着你。”

易阳芷微微颔首,目光落在她沾着星尘的鼻尖上,那里还留着点银河水的凉意。他伸手替她拂去鬓边的星屑,指尖不经意触到她耳尖的绒毛,她便像被风吹过的草叶般轻轻抖了抖,耳后泛起层淡淡的粉。“你倒是比九哥细心,”他唇角噙着笑意,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上次他给我镶的鸽血红,硌得我三天没睡好。”心里却想着,九哥那鸽血红是从焰星地心采来的,坚硬无比,偏要亲手嵌在他冠上,嘴上说着“十弟的冠冕该添点贵气”,眼底的关切却藏不住。

翡翠将星子嵌得稳妥了,又退开两步左右打量,忽然捂着嘴轻笑:“九哥听见要骂你不知好歹了,他前日还拿着雷锋杖给你挑开了寒沁阁的冰棱呢。”她尾尖轻轻勾了勾他的衣袖,眼底闪着狡黠,“不过他骂归骂,回头定会寻颗更软的星子给你换上。”

易阳芷挑眉,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指腹碾过她耳后那撮最软的绒毛:“你倒比我更懂他。”他望着远处斗罗大陆的山峦,那些山峰原本覆着层薄霜,被绿焰的余温拂过,霜花正化作细雾袅袅升起,雾中隐约透出点新绿,想来是山坳里的草芽正破土而出。他忽然想起昨日在卧龙大殿,九哥虽板着脸说他“整日游山玩水不务正业”,却在他转身时,悄悄让侍从备了暖云毡,怕他巡行时云榻太凉。

“你看山脚下。”翡翠忽然指向一片刚解冻的湖沼,那里的冰面正裂开细碎的纹路,冰下的水草顺着裂缝探出头,在绿焰的映照下泛着翡翠色的光。几只冰蝶正从冰缝里钻出来,翅膀上还沾着冰晶,被绿焰的暖意一烘,那些冰晶便化作水珠滚落,翅膀随即展开,竟是带着绿纹的模样。翡翠看得眼睛发亮,尾尖翠光追着冰蝶飞了半圈:“它们定是把你的绿焰当成春天了。”

易阳芷望着那些振翅的冰蝶,周身的绿焰忽然柔和了几分,像是怕惊扰了这新生的景致。“或许吧,”他淡淡道,心里却想着,这些冰蝶与翡翠倒有几分相似,都带着点怯生生的灵动,却又藏着破土而出的韧劲。他忽然想起初见翡翠时,她正蹲在广寒宫的桂树下,用尾尖的翠光给一只冻僵的萤火虫取暖,那时她的绿裙沾着桂花,侧脸被月光照得半明半暗,像幅浸在水里的画。

“九哥说今日要去南极冰岛勘察冰脉,”翡翠忽然想起这事,转头看向易阳芷,狐狸眼眨了眨,“我们要不要绕去看看?听说那里的冰棱能映出十种火焰的影子呢。”

易阳芷望着远处渐浓的焰色,那里是太阳焰星升起的方向,金色的光芒正漫过云层,将他们周身的绿焰染上点暖意。他伸手握住翡翠的手,指尖的绿焰与她掌心的星子相触,便化作一串细碎的光珠,落在下方的湖沼里,激起圈圈碧色的涟漪。“去看看也好,”他唇角微扬,“正好让九哥瞧瞧,他十弟的绿焰,不光能催开花草,还能给冰棱添点颜色。”

翡翠被他逗得笑出声,尾尖翠光在空中画了个圈,惊起一群栖息在云间的焰鸟,那些鸟儿扑棱着翅膀飞起,翅尖的火星落在下方的草坡上,竟催开了一片淡紫色的小花。易阳芷拉着她往南极冰岛的方向走去,绿焰在他们身后拖出长长的光带,如同两条蜿蜒的碧色溪流,所过之处,原本沉睡的草叶纷纷抬起头,朝着焰星升起的方向,舒展着带着露珠的叶片。

太阳焰星的光芒穿过斗罗大陆上空的焰霭,在云层间织就一张流动的金网,那些被网住的云团渐渐染上暖橙色,边缘却泛着易阳芷周身绿焰的碧色,像是被春水浸过的绸缎。远处的山峦隐在淡金色的雾霭里,山尖偶尔闪过几缕焰光,那是焰星的气息拂过岩石的痕迹,却没留下丝毫焦痕,反倒让石缝里冒出几株嫩绿色的草芽。

易阳芷踏着一片略厚的云絮缓步前行,紫色衣袍的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扫过云面,衣料上金线绣的金乌图腾在光线下明暗交替,仿佛有只金乌正振翅欲飞。他周身的绿焰比先前更柔和了些,像一串串垂落的玉绦,缠绕在手臂上时,会顺着袖口钻进衣内,再从领口溜出来,带着点调皮的意味。他侧脸的线条在焰光下显得格外清晰,鼻梁高挺,唇线带着自然的弧度,一双眼睛里总是含着三分笑意,看向翡翠时,那笑意便会漫出来,连眼角的细纹都染上暖意。

灵狐翡翠正蹲在一朵蓬松的云团上,绿色裙摆铺展开,像一朵盛开在云端的翡翠花。她刚从北斗星旁衔来颗莹亮的星子,那星子约莫拇指大小,在她掌心滚了滚,便散发出淡淡的光晕。她忽然起身,尾尖翠光一闪,人已轻盈地落在易阳芷面前,踮起脚尖将星子往他玉冠上嵌,动作轻柔得像在摆弄一件稀世珍宝。“北边的星子更亮些,”她的声音带着点雀跃,狐狸眼弯成了好看的月牙,“你看这光晕,和你的绿焰多配。”

易阳芷微微低头,方便她调整星子的位置,鼻尖蹭到她发间的清香,那是广寒宫桂花与寒沁阁冰兰混合的味道,清冽又温暖。他看着她认真的模样,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心里忽然觉得,比起九哥卧龙大殿里那些镶嵌着宝石的冠冕,这颗带着她指尖温度的星子,才是世间最珍贵的装饰。“小心些,”他轻声道,语气里满是纵容,“别被星子的尖角划到手。”

翡翠将星子嵌稳当,退后两步打量着,忽然咯咯笑起来:“九哥要是看到了,定会说你这冠冕太素净,要把他雷锋杖上的宝石摘下来给你换上。”她尾尖轻轻勾了勾他的衣袖,眼底闪着促狭的光,“不过我觉得这样正好,那些宝石太亮,会遮住你的绿焰。”

易阳芷挑眉,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腹触到她耳后柔软的绒毛,她便像只被抚摸的小猫般微微眯起眼。“九哥才不会,”他笑着说,“上次他见我冠上的玉珠裂了条缝,特意寻来南海的暖玉给我换上,还嘴硬说是库房里多出来的。”他心里清楚,九哥看似严厉,实则最疼他们这些弟弟,只是不擅长表达罢了。

说话间,他们已行至一片刚苏醒的林地。那些树木原本光秃秃的枝桠,在绿焰的拂过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出嫩芽,嫩绿的叶片舒展着,像是在伸懒腰。林间的野花也纷纷探出头,粉的、黄的、白的,在焰光下竞相绽放,花瓣上还沾着细小的露珠,被阳光一照,折射出七彩的光芒。一只小小的焰蝶从花丛中飞出,停在易阳芷的绿焰上,翅膀轻轻扇动,竟也染上了淡淡的碧色。

“你看那只蝶儿,”翡翠指着焰蝶,声音里满是惊喜,“它好像喜欢你的绿焰呢。”她尾尖翠光轻轻碰了碰焰蝶的翅膀,那蝶儿便振翅飞起,在他们周围盘旋起来。

易阳芷看着这生机盎然的景象,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周身的绿焰忽然散开,像一张无形的网,轻轻覆盖在林地上,那些刚冒头的小草便长得更快了,连地面上的落叶都化作了滋养草木的养分,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它们本就该这样热闹,”他低声道,“焰星的光,本就是为了让万物生长,而非焚毁。”

翡翠忽然凑近他,小声说:“我听说九哥昨日在冰岛勘察冰脉时,还用雷霆决的余温催开了孤茗宫的梅花呢。”她的语气里带着点不敢相信,毕竟九哥的雷电气息向来霸道,她总以为会把梅花劈焦。

易阳芷闻言笑了起来,笑声清朗,惊得周围的焰蝶纷纷飞起,在空中织成一张彩色的网。“九哥就是嘴硬心软,”他说,“他总说我们贪玩,可每次我们闯了祸,都是他在父王面前替我们说话。”他望着远处渐渐明亮的天际,那里的焰光越来越盛,“我们去冰岛看看吧,说不定能赶上九哥的雷霆决演练,听说他新创了一招,能让雷光绕着花瓣转呢。”

翡翠眼睛一亮,尾尖翠光瞬间亮了几分:“真的吗?那太好了,我还从没见过雷光绕着花转呢。”她拉着易阳芷的手,轻轻一跃,便踏上了一片新的云团。

绿焰在他们周身流转,将周围的焰霭都染成了碧色,途经之处,草木愈发繁盛,花朵开得更加娇艳。那只焰蝶依旧跟在他们身后,翅膀上的碧色越来越深,像是被绿焰赋予了新的生命。远处的冰岛在焰光下泛着淡淡的白光,隐约能看到孤茗宫的飞檐,一切都充满了生机与希望。

斗罗大陆的晨雾尚未散尽,被太阳焰星的暖光染成半透明的金纱,那些纱缕缠绕在易阳芷的紫袍上,与他周身的绿焰相触,便化作细碎的光点,簌簌落在下方的草叶上。远处的焰浪正懒洋洋地翻涌,浪尖的火星溅起又落下,却在触及一片新生的蕨类植物时,温柔地化作暖融融的光团,催得蕨叶舒展得更开了些。

易阳芷缓步走在云阶上,紫色衣袍的广袖被晨风吹得轻轻鼓起,衣料上用金线绣的金乌图腾在光线下流转着暗纹,每一片羽毛的尖端都泛着点绿焰的碧色,像是金乌刚掠过春水。他身姿挺拔,183厘米的身高让他在云阶上行走时,目光总能轻易越过矮些的云团,望见远处斗罗大陆连绵的轮廓。他的眉眼间总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仿佛世间万物都入不了他的眼,可当绿焰拂过一株濒死的小草,让它重新挺直腰杆时,那笑意里便会透出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

灵狐翡翠正趴在他肩头的云垫上,绿色裙摆的一角垂落下来,扫过他的紫袍,裙摆上银线绣的狐尾图案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像是有只银狐在衣间打盹。她刚从银河的支流里衔来颗圆滚滚的星子,那星子沾着些水汽,在她掌心滚了两圈,便化作温润的玉珠。她忽然直起身,尾尖翠光一闪,人已飘到易阳芷面前,踮脚将星子往他玉冠的左侧嵌:“这边更稳些,走路时不会晃掉。”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狐狸眼却亮得很,仔细打量着星子的位置,生怕嵌歪了半分。

易阳芷微微垂首,看着她认真的模样,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发顶,那股混合着银河水汽与草木清香的味道,让他心里泛起一阵暖意。他抬手替她拂去落在鼻尖的星尘,指尖触到她微凉的皮肤,她便像被风吹过的蒲公英般轻轻颤了颤,耳尖泛起淡淡的粉色。“这般上心,”他低声笑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莫不是怕九哥见了,又说我冠上的星子不如他雷锋杖上的宝石规矩?”

翡翠嵌好星子,退后两步歪头打量,忽然伸手拍了拍他的冠冕:“才不是,”她哼了一声,尾尖却轻轻勾了勾他的衣袖,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九哥上次还偷偷把他的宝石摘下来,让我照着样子给你的星子镶边呢。”她说着,忽然凑近了些,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他嘴上说你贪玩,可我瞧见他在卧龙大殿的星图上,把你常去的云海都标成了‘易阳芷巡行处’,还用朱砂画了个小小的绿焰记号。”

易阳芷闻言一怔,随即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他望着远处渐亮的天际,那里有紫金色的雷光一闪而过,想来是九哥在演练雷鸣掌。他心里清楚,九哥看似严厉,实则把他们这些弟弟都放在心尖上,上次他在冰岛的寒沁阁误碰了冰棱结界,也是九哥第一时间赶到,用麒麟长臂护住他,自己却被冰棱划了道浅痕,虽不伤大雅,却让他记了好些日子。

说话间,他们已行至一片刚解冻的沼泽地。那些原本冻得硬邦邦的泥沼,在绿焰的拂过下,渐渐变得湿润柔软,几只土黄色的蛙类从泥里探出头,鼓着腮帮子看了他们两眼,便扑通跳进刚冒出水的小水洼里,溅起的水花落在绿焰上,竟化作一串碧色的水珠,又轻轻落在泥沼里,催得几株水藻冒出了嫩芽。

“你看它们多快活,”翡翠指着那些青蛙,声音里满是雀跃,“冬天刚过就这般有精神。”她尾尖翠光一闪,一颗小石子便被卷起来,轻轻落在水洼边,惊得青蛙们又跳回水里,只露出两只眼睛偷偷张望。

易阳芷看着这生机勃勃的景象,周身的绿焰忽然加快了流转的速度,像一条碧色的绸带,缠绕着沼泽地转了一圈。那些刚冒头的水藻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开出细碎的白色小花,连泥沼边缘的芦苇都抽出了新绿的苇叶,在晨风中轻轻摇曳。“它们该醒了,”他轻声道,心里想着,这斗罗大陆的每一寸土地,都该这般热闹才是,“焰星的光,本就该让万物都活得自在。”

翡翠忽然指着远处一片林地:“那里有只小狐狸被困在树洞里了。”她的视力极好,能看清数里外树洞里那团灰褐色的小毛球。她尾尖翠光直射树洞,只见那小狐狸正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想来是刚从冬眠中醒来,还没力气出来。

易阳芷指尖绿焰微动,一缕柔和的光丝便飞向树洞,轻轻缠上小狐狸的爪子,将它慢慢拉了出来。小狐狸落地后,先是警惕地看了他们两眼,见绿焰没有伤害它的意思,竟摇着尾巴蹭了蹭翡翠的裙摆,像是在道谢。

翡翠忍不住笑出声,弯腰想去摸它的头,却被易阳芷轻轻拉住。“别碰,”他低声道,“它刚醒,身上还有寒气,我的绿焰能暖着它,你的体温太娇,别冻着了。”他说着,周身的绿焰分出一缕,轻轻裹住小狐狸,那小家伙便舒服地眯起了眼,在绿焰里打了个滚。

翡翠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什么,抬头对易阳芷道:“九哥说今日要去西边的焰火山脉勘察,那里的焰石能映出所有金乌的影子,我们去看看好不好?”她的语气里带着点期待,狐狸眼亮晶晶的,像藏着两颗小星星。

易阳芷望着远处焰火山脉的方向,那里的焰光正越来越盛,映得半边天都成了金红色。他伸手握住翡翠的手,绿焰在他们脚下凝成一片云舟,缓缓升起。“去看看,”他笑道,“顺便让九哥瞧瞧,他十弟的绿焰,不光能暖狐狸,还能让焰石映出更亮的光。”

翡翠被他逗得咯咯直笑,尾尖翠光在空中画了个圈,惊得周围的云雀纷纷飞起,翅尖的火星落在下方的沼泽里,竟催开了一片粉色的水莲。云舟载着他们往焰火山脉飞去,绿焰在身后拖出长长的光带,途经之处,草木愈发青翠,花朵开得愈发绚烂,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花香与暖意。

斗罗大陆的夜色正浓,太阳焰星的光晕被厚重的云层遮去大半,只漏下几缕金红相间的光丝,在墨色的天幕上织出稀疏的网。远处的山峦隐在暗紫色的雾霭里,山坳里偶尔闪过几点磷火,那是夜行精怪的眼睛,却在望见易阳芷周身的绿焰时,悄悄收敛了光芒,像是怕惊扰了这片宁静。

易阳芷踏着一片墨色的云絮缓步前行,紫色衣袍在夜色中泛着淡淡的光泽,衣料上金线绣的金乌图腾此刻看不真切,只隐约能瞧见轮廓,像是沉睡的金乌正蜷在衣间。他忽然抬手拢了拢袖口,便有无数绿焰从袖中飞出,化作点点流萤,在他身前盘旋成一条蜿蜒的光带,照亮了前方的路。那些流萤飞得极缓,像是怕飞得太快会撞到什么,遇到低矮的云团时,还会灵巧地绕过去,尾端拖着长长的碧色光痕,如同在空中画下的虚线。他的侧脸在绿焰映照下显得格外柔和,平日里带笑的眉眼此刻沉静了许多,却依旧透着几分温和,望着那些流萤时,眼底像盛着揉碎的星光。

灵狐翡翠正走在他身侧,绿色裙摆扫过云絮,带起细碎的光点,裙摆上银线绣的狐尾图案在绿焰下泛着冷光,像是有只银狐在衣间潜行。她的尾尖不时亮起一点翡翠色的光,那光芒不大,却亮得纯粹,能穿透夜色,照亮脚下的云团,连云絮里藏着的细小星尘都看得清晰。她忽然停住脚步,尾尖翠光指向左侧一团较暗的云影:“那里有只迷路的小蝙蝠。”

易阳芷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一团灰黑色的小毛球缩在云影里,翅膀紧紧裹着身体,像是在发抖。他袖口的流萤立刻分出几只,飞过去轻轻落在小蝙蝠周围,绿焰的暖意渐渐驱散了它的恐惧,小家伙试探着展开翅膀,露出粉嫩嫩的肚皮。

“定是从北边的蝙蝠洞里飞出来的,”翡翠蹲下身,尾尖翠光轻轻碰了碰小蝙蝠的翅膀,那小家伙便抖了抖,竟顺着光痕爬到她掌心,“这个时辰它们该回洞了,许是被焰星的余光引错了方向。”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点怜惜,狐狸眼在夜色中亮得惊人,像两颗浸在水里的绿宝石。

易阳芷看着她掌心的小蝙蝠,忽然轻笑出声:“你倒比九哥的雷锋杖还管用,他那杖尖的雷光一亮,别说蝙蝠,连路过的焰鸟都要惊飞。”话虽如此,他心里却清楚,九哥的雷光虽烈,却也分得清轻重,上次在孤茗宫的夜色里,他用雷光照亮迷路的冰蝶,那雷光竟柔和得像月光,一点没伤着蝶翼。

翡翠把小蝙蝠捧到流萤光带旁,看着它抖了抖翅膀,跟着流萤往前飞去,才站起身道:“九哥那是没遇到想温柔对待的东西,”她尾尖翠光忽然朝远处指了指,“你看那边,定是他在广寒宫附近演练雷霆决,那雷光多收敛。”

易阳芷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远处天际闪过几道紫金色的雷光,那些雷光没有四散炸开,而是凝聚成束,轻轻落在广寒宫的桂树上,照亮了枝头含苞的桂花,却没伤着半片叶子。他忍不住失笑:“怕是又在给那些桂花催熟,上次他说广寒宫的桂花酿最合他口味,想来是等不及了。”他望着那方向,心里忽然泛起一阵暖意,九哥虽身居高位,却总记得这些细碎的事,连桂花的花期都记在心上。

正说着,流萤光带忽然停了下来,原来前方的云团上蹲坐着一只小山精,那山精约莫半尺高,浑身覆着褐色的绒毛,正抱着块云团啃得津津有味,见流萤停在面前,吓得立刻缩成一团,把脸埋进绒毛里。

翡翠的尾尖翠光亮了亮,轻声道:“别怕,我们不伤害你。”她从袖中摸出颗刚从银河里捡的星子,放在山精面前,那星子在夜色中亮了亮,便化作一块晶莹的云晶,散发着淡淡的甜香。

山精迟疑地探出头,看了看云晶,又看了看翡翠,见她眼里没有恶意,才小心翼翼地伸出爪子,把云晶抱进怀里,然后朝着他们磕了个响头,便转身跑进了夜色里,跑两步还回头看一眼,像是怕他们反悔。

易阳芷看着山精的背影,袖中的流萤又飞出几只,悄悄跟在山精身后,替它照亮前方的路,直到山精钻进一片山林,才转身飞回来。“这些小家伙,”他低声道,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又有点好笑,“倒比宫里的侍从还胆小。”

翡翠忽然拉住他的衣袖,指着前方:“你看,跟着我们的精怪越来越多了。”果然,他们身后的夜色里,影影绰绰跟着不少精怪,有长着翅膀的树灵,有拖着尾巴的水怪,还有像山精一样毛茸茸的小东西,它们都保持着距离,不远不近地跟着,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

易阳芷周身的绿焰忽然亮了些,流萤光带也变得更宽了,像是在给这些精怪指引方向。“它们许是迷路了,”他轻声道,“等朝阳升起,自然会找到回家的路。”他望着远处渐渐泛起鱼肚白的天际,那里的云层开始染上淡淡的橙色,知道朝阳很快就要来了。

翡翠的尾尖翠光也亮得更盛了,她转头看向易阳芷,狐狸眼里满是笑意:“你看那只水怪,它的尾巴上还拖着片荷叶呢,定是从南边的湖里来的。”她忽然想起什么,“九哥说朝阳初升时,焰火山脉的第一缕焰光会化作桥,让迷途的精怪顺着桥回家,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易阳芷望着天际越来越亮的地方,那里的橙色越来越浓,像是有熔金在云层后涌动。他抬手握住翡翠的手,袖中的流萤重新聚成光带,在前方引路:“好,去看看那焰光桥是什么模样,说不定还能遇见九哥,让他瞧瞧我们带了这么多小家伙。”

翡翠被他逗得笑出声,尾尖翠光在空中画了个圈,惊得身后的精怪们一阵骚动,却没有一只离开,依旧不远不近地跟着,绿焰流萤与翡翠尾尖的翠光交织在一起,在夜色中织出一张温柔的光网,将这些迷途的精怪都护在其中,朝着朝阳升起的方向缓缓前行。

天际的鱼肚白渐渐被熔金般的焰光浸透,太阳焰星的轮廓在云层后愈发清晰,第一缕焰光终于冲破云层,如利剑般劈开夜色,在斗罗大陆的上空架起一座光桥。那桥身由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焰光交织而成,桥栏上缠绕着流动的绿焰与翡翠色的光丝,正是易阳芷袖中的流萤与翡翠尾尖的翠光所化。

跟在身后的精怪们忽然兴奋起来,小山精抱着云晶蹦跳着朝光桥跑去,跑到桥头时还回头朝易阳芷与翡翠挥了挥爪子;那只小蝙蝠展开翅膀,在光桥上空盘旋两圈,发出细微的啾鸣,像是在道谢;还有长着翅膀的树灵,顺着光桥的栏杆轻盈地滑行,叶片般的翅膀在焰光下泛着七彩的光泽。

易阳芷立在桥头,看着精怪们一个个踏上光桥,身影渐渐融入远处的焰光中。他袖中的绿焰流萤此刻已少了大半,剩下的几只停在他肩头,轻轻蹭着他的紫袍,像是在撒娇。他忽然瞥见光桥尽头站着一道紫金身影,麒麟长臂环在胸前,雷锋杖斜倚在肩头,正是太阳神帝俊。九哥的褐金深瞳在焰光下亮得惊人,霸道的唇线却微微上扬,见他望过来,还朝他扬了扬下巴。

翡翠的尾尖翠光忽然亮了亮,拉着易阳芷的手往光桥尽头跑去。绿色裙摆与紫色衣袍在光桥上翻飞,如同两只共舞的蝶。跑到帝俊面前时,她还没站稳,就指着光桥兴奋地说:“九哥你看,这些精怪都找到家了!”

帝俊低头看她,眼底的锐利化作柔和:“是你们的光引对了路。”他说着,忽然抬手,雷锋杖上的雷光轻轻飞出,与光桥的焰光相融,让桥身更稳固了些。“父王在卧龙大殿备了晨露饮,”他看向易阳芷,语气虽依旧带着几分威严,却藏着暖意,“再不去,就要被大哥他们喝光了。”

易阳芷挑眉,拉着翡翠的手踏上光桥往回走:“他们敢,上次大哥偷喝我的绿焰酿,我还没找他算账。”话虽如此,他的脚步却轻快了许多,袖中剩下的流萤飞出来,在他与翡翠周身盘旋,与翡翠尾尖的翠光相撞,溅起细碎的光点。

光桥在他们身后渐渐消散,化作漫天的焰星碎片,落在斗罗大陆的草木上,那些刚苏醒的花朵忽然齐齐绽放,粉的、黄的、紫的,在晨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在向他们致意。远处的山峦被朝阳染成金红色,山坳里传来精怪们归家的欢鸣,与焰星的光晕交织在一起,谱成一曲温柔的歌谣。

翡翠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天空中掠过的一群焰鸟:“你看,它们在跟着我们呢。”那些焰鸟翅尖的火星在阳光下闪闪烁烁,像是无数流动的星辰。

易阳芷抬头望去,唇角的笑意漫到眼底:“那我们就带它们去看看卧龙大殿的朝阳。”他握紧翡翠的手,绿焰与翠光在他们周身流转,与远处的焰星遥相呼应,将斗罗大陆的清晨映照得愈发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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