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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55 皇家权谋之争

全宇宙整个世界最强大的星球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火焰帝国,十大金乌中排行第九的金乌王子太阳神帝俊,为了争夺易阳家族皇室的统治权,这是十大金乌王子的皇家权谋之争。

金乌九子太阳神帝俊于火焰帝国紫宸殿设下烈焰棋局,与诸位兄弟对弈三日,终以一缕曦光落子定局,暂握易阳皇室权柄,众金乌虽心有不甘,却也颔首退去。

太阳焰星之上,火焰帝国的鎏金殿内,九子太阳神帝俊以心头金乌真火熔铸玉玺虚影,于众兄弟凝视中,将象征易阳皇室权柄的星火令悬于殿梁,虽未尘埃落定,却已占得先机,诸兄或颔首或蹙眉,皆未动干戈。

太阳焰星的火焰帝国深处,九王子太阳神帝俊引万道焰光织成星图,于十大金乌议事的祝融殿中,以星轨推演论证易阳皇室治理之策,引得数位兄长暗自点头,这场权谋之争,正于无声焰影中悄然偏向。

宇宙纪年的某一日,太阳焰星的光芒穿透层层焰云,将斗罗大陆火焰帝国的皇都伽诺城映照得如同熔金铸就。火宫殿檾炩城的卧龙大殿内,十二根盘龙鎏金柱上的火焰纹章正随着殿外的日轮流转,泛起明暗交替的赤红光晕,殿顶镶嵌的千万颗焰晶折射出细碎的光,落在铺着赤红鲛绡地毯的地面上,仿佛满地跳动的星火。

此刻,大殿中央的青玉案上正悬着一盘烈焰棋局。棋盘是用万年火山玄石打磨而成,每一道棋路都嵌着流动的金乌真火,黑子是深海寒铁所铸,落子时带起丝丝白气,白子则由日光精华凝结,碰触棋盘便漾开一圈暖芒。案前围立着十位金乌王子,皆是身着象征身份的焰纹朝服,只是细节处各有不同。

大哥易阳洛站在最左首,他身形最高,玄色朝服上绣着九爪金龙,龙鳞用赤金线勾勒,随着他抬手的动作微微发亮。他面容方正,下颌线绷紧,一双凤眼微沉,目光落在棋盘上时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九弟这棋局摆了三日,今日总该有个分晓了。”他开口时声音浑厚,带着长兄特有的沉稳,只是尾音微微上扬,似在催促,又似在审视。

二哥易阳炜挨着他站着,朱红色朝服上缀着细碎的火玉,阳光照在他脸上,能看见鼻翼两侧细小的雀斑,倒添了几分烟火气。他性子最是急躁,指尖在袖中捻着一枚玉扳指,时不时瞟向棋盘:“依我看,这棋路绕来绕去,不如直接论功过——”话未说完便被身旁的三哥易阳炘轻咳打断。

三哥易阳炘穿的是杏黄色朝服,领口绣着缠枝莲纹,他生得白面无须,一双桃花眼总是半眯着,像藏着无数心思。“二哥莫急,九弟既设此局,必有深意。”他说话时慢条斯理,目光却在易阳洛和帝俊之间转了一圈,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帝俊坐在青玉案的另一侧,他今日未穿朝服,而是着了件月白锦袍,袍角绣着三只振翅的金乌,乌羽用银线绣就,在火光中泛着冷光。他生得极俊,眉如墨画,眼若寒星,鼻梁高挺,唇色偏淡,明明是金乌血脉,周身却带着一股清冽如晨光的气质。他执白子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尖触到棋子时,那日光精华凝成的白子竟微微颤动,似在回应他的触碰。

“大哥说的是。”帝俊抬眼,目光扫过诸位兄长,声音清越如玉石相击,“这棋局不仅是棋,更是易阳皇室未来百年的治世蓝图。”他将手中白子轻轻落在棋盘右下角,那里顿时腾起一缕曦光,顺着棋路蜿蜒而上,将数枚黑子笼罩其中,却未伤及分毫,只是让那些寒铁黑子的白气淡了几分。

八哥易阳烔看得最是认真,他穿的靛蓝色朝服上绣着海浪纹,与他沉稳的性子相得益彰。他身旁的妻子于谦茗捧着一盏热茶,指尖在茶盏边缘轻轻摩挲,见丈夫眉头微蹙,便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句什么,易阳烔听完,朝她点了点头,又看向棋盘:“九弟这步棋,是想以柔克刚?”

帝俊微微一笑,眼尾泛起浅浅的纹路,竟添了几分温和:“八哥明鉴。火焰帝国虽以火为尊,却也需知刚则易折。就像这寒铁黑子,看似坚硬,若一味用烈火熔之,反倒会裂;不如以曦光温养,方能为我所用。”

这话刚落,十哥易阳芷突然笑出了声。他穿的紫色朝服上绣着灵狐图案,腰间挂着妻子灵狐翡翠送的狐尾玉佩,晃动时发出清脆的响声。“九弟这话,倒像是在说南极冰岛的那些偏殿。”他生得眉清目秀,笑起来时眼角弯弯,“寒沁阁、广寒宫那些地方虽冷,可若能用好了,未必不是助力。”

五哥易阳炻性子最直,他拍了拍腰间的玉带,赭石色朝服上的火焰纹章随着动作起伏:“十弟说的是。可这治世不是下棋,哪有这么容易?”他身旁的妻子叶小媮拉了拉他的衣袖,他便闭了嘴,只是眼神依旧带着不服。

帝俊没接话,只是专注地看着棋盘。此时曦光已在棋盘上织成一张薄网,将大半棋局笼罩。大哥易阳洛的眉头渐渐舒展,二哥易阳炜的手指也停下了捻动,就连一直沉默的七哥易阳炆,也忍不住往前凑了半步。七哥穿的是青色朝服,面容清癯,总爱低着头,此刻却抬眼看向帝俊,眼中带着一丝探究。

“这曦光……”六哥易阳炳突然开口,他穿的宝蓝色朝服上缀着银扣,说话时总爱轻轻敲击桌面,“九弟是想用日光之力调和各脉势力?”

帝俊颔首,将最后一枚白子落在棋盘中央,那缕曦光顿时暴涨,却依旧温和,将所有棋子都笼罩其中,黑子不寒,白子不烈,竟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皇室权柄,从不是一人独掌,而是十脉同心。”他站起身,月白锦袍在火光中轻轻摆动,“这棋局,我赢了半子。”

大哥易阳洛沉默片刻,终是缓缓点头:“你说的有理。暂且……便依你这棋局走下去。”二哥易阳炜撇了撇嘴,却没再说什么。三哥易阳炘笑着拱手:“九弟高见。”其余几位兄长或颔首,或转身低语,虽各有心思,却都未曾动怒。

殿外的日轮渐渐西斜,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赤红的地毯上,像极了棋盘上那些静静伫立的棋子。卧龙大殿的门缓缓合上,将满殿的火光与低语都锁在其中,而数万里外的南极冰岛,寒沁阁的冰窗上,正凝结出一层薄薄的霜花,映着天边最后一缕焰星的余光。

鎏金殿的穹顶垂着九盏衔珠灯,灯穗缀着火星石,随着穿堂而过的热风轻轻摇晃,将殿内十根鎏金柱上的鸾鸟纹投射在金砖地面,恍若群鸟振翅。此刻十位金乌王子与他们的夫人分立两侧,衣袂间的火焰暗纹在灯影中流转,各呈姿态。

大哥易阳洛身着玄色蟒袍,玉带束腰,面容肃穆如深潭,他身旁的颜予瑛一袭绛红宫装,鬓边斜插一支赤金步摇,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帕子,目光却始终落在殿中那方悬而未决的星火令上。“九弟既以真火铸玺,总要让众人瞧瞧这玺印的分量。”他开口时,殿内浮动的热风似都凝滞了一瞬。

二哥易阳炜性子最是外放,朱红锦袍上用金线绣着翻涌的火焰,他往前半步,腰间的火玉佩相撞发出清脆声响:“大哥所言极是,总不能凭一团虚影便定了乾坤。”他身旁的余隽隽连忙拉了拉他的衣袖,轻声道:“二哥稍安,且听九弟怎么说。”

帝俊立于殿中,月白常服外罩了件暗纹纱衣,走动时衣摆扫过地面,带起细碎的光尘。他抬手时,掌心腾起一团金乌真火,那火焰不同于寻常烈焰的炽烈,反倒像揉碎了的日光,温润中透着不容置疑的灼热。“兄长们请看。”他声音清润,指尖的真火渐渐凝聚,化作一方玉玺虚影,印面上“易阳承运”四字由火焰凝成,笔画间流转着星辉。

三哥易阳炘眯起桃花眼,杏黄朝服上的缠枝莲纹在火光中若隐若现,他身旁的谢妘儿执一把团扇,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含笑的眼。“九弟这真火倒是特别,不似我等那般暴烈。”他慢悠悠说着,目光却在玉玺虚影与诸位兄弟脸上转了个圈。

“三哥说笑了。”帝俊手腕轻转,玉玺虚影缓缓升空,直抵殿梁之下,“星火令乃先祖所铸,需以金乌本源真火方能牵动。”话音未落,他指尖真火再催,那悬在殿梁上的星火令突然震颤起来,令面镶嵌的七颗星辰石次第亮起,与玉玺虚影交相辉映。

五哥易阳炻性子最急,赭石色朝服的领口已被热气熏得微敞,他身旁的叶小媮替他理了理衣襟,轻声劝道:“五哥别急,九弟自有道理。”易阳炻却忍不住道:“道理谁都会说,可这权柄之事,向来凭实力说话。”

帝俊闻言微微一笑,眼尾的弧度柔和了轮廓:“五哥说的实力,是指能让火焰帝国绵延万年的能力,还是能让十脉金乌同心同德的本事?”他指尖轻弹,玉玺虚影上的火焰突然分出十缕,分别缠向十位王子的衣袍,触到衣料便化作细碎的光点,温和如晨露。

八哥易阳烔一直沉默,靛蓝朝服上的海浪纹与他沉稳的性子相得益彰,他身旁的于谦茗递过一盏热茶,低声道:“八哥看九弟这步棋,是不是算准了诸位兄长不会在此刻动怒?”易阳烔接过茶盏,指尖摩挲着温热的杯壁:“他算准的,是易阳家的根基,不能毁在自相残杀上。”

此时星火令已被玉玺虚影托住,令面的星辰石发出璀璨光芒,将殿梁上的盘龙雕刻照得栩栩如生。十哥易阳芷突然笑出声,紫色锦袍上的灵狐纹似要从衣料中跃出,他身旁的灵狐翡翠晃了晃腰间的狐尾玉佩,接口道:“九弟这手,倒是让姐妹们都松了口气。”

七哥易阳炆一直垂着眼,青色朝服的下摆扫过地面,几乎无声,他身旁的林映雪轻声道:“七哥觉得,九弟这玺印能稳多久?”易阳炆抬眼,目光落在那方虚影上,声音轻得像风拂火焰:“能稳到……有人想出更妥帖的法子。”

殿外的日轮已升至中天,鎏金殿的窗棂将日光切成无数碎片,落在众人衣上,与那些火焰暗纹交融成一片流光。帝俊收回手,掌心的金乌真火渐渐敛去,只留那方玉玺虚影与星火令悬在殿梁,如同一颗悬空的星辰。大哥易阳洛率先转身,玄色蟒袍扫过地面,留下一道沉稳的影子;二哥易阳炜哼了一声,却也带着余隽隽向外走去;其余人或低语,或颔首,皆陆续退出殿外。

唯有帝俊仍站在原地,望着那悬在高处的权柄象征,月白纱衣在热风里轻轻摆动。殿门缓缓合上的瞬间,他眼角余光瞥见九妹易阳欣儿站在廊下,火红色宫装如同一簇跳动的火焰,见他看来,便朝他举了举杯,杯中酒液映着日光,亮得像一团融化的金子。

鎏金殿外的丹陛之下,日轮的光芒正透过云层,在白玉阶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十位金乌王子及其夫人陆续走出殿门,衣袍上的火焰纹饰在日光下流转着不同色泽的光晕。

大哥易阳洛走在最前,玄色蟒袍的下摆扫过石阶,带起微尘。他侧头看向身旁的颜予瑛,她鬓边的赤金步摇随着步伐轻晃,发出细碎的声响。“九弟这手,倒是比预想中更稳妥些。”颜予瑛轻声道,指尖拂过袖上绣着的凤纹,“只是诸位兄弟心里的秤,未必都认这虚影。”易阳洛颔首,目光望向远处火宫殿的飞檐:“认不认,要看他接下来能不能稳住这星火令。”

二哥易阳炜正被余隽隽拉着衣袖往偏殿走,朱红锦袍上的金线火焰似要燃起来。“隽隽你拦我做什么,方才就该让他露两手真本事。”他声音里带着些不甘,却没挣开妻子的手。余隽隽回眸,鬓边的珍珠花钿在阳光下闪了闪:“二哥忘了父王临终前的嘱托?此刻动怒,岂不正中了旁人的心思。”易阳炜猛地顿住脚步,望着鎏金殿的殿顶,眉头拧成个疙瘩。

三哥易阳炘与谢妘儿并肩走着,杏黄朝服的衣摆与妻子的烟霞色裙裾交叠,像两团流动的光。谢妘儿轻摇团扇,遮住唇角的笑意:“三哥方才看九弟的眼神,倒像是见了块璞玉。”易阳炘挑眉,桃花眼弯起:“璞玉需得打磨,就看他能不能经得住接下来的风雨。”说话间,他瞥见不远处四哥易阳炔正与李奕书低语,便拉着谢妘儿往另一侧的回廊走去。

四哥易阳炔一身墨绿朝服,腰间系着玉带,正听李奕书说着什么。李奕书穿一件月白长衫,袖口绣着几缕银丝,衬得她面容愈发清丽。“九弟用真火铸玺时,我瞧着七哥的手在袖中动了动。”她声音压得极低,指尖点了点腰间的玉佩,“七哥素来沉稳,这般反应倒是少见。”易阳炔点头,目光投向七哥易阳炆的方向,他正与林映雪缓步走着,青色朝服在人群中像一抹沉静的烟。

五哥易阳炻正被叶小媮拽着往石阶下走,赭石色朝服的领口依旧敞着,露出里面的素色中衣。“小媮你松手,我去跟九弟说两句。”他嘟囔着,却顺着妻子的力道往下走。叶小媮回眸瞪他一眼,颊边的梨涡浅浅:“说什么?说你不服气?五哥就不能学学八哥,沉住气看会儿戏?”易阳炻哼了一声,却终是没再挣开。

六哥易阳炳站在丹陛中段,宝蓝色朝服上的银扣随着他抬手的动作轻响。王星意正替他理着衣襟,指尖拂过绣着的星辰纹:“六哥觉得,九弟能把这星火令悬多久?”易阳炳望着殿梁下那方若隐若现的玉玺虚影,声音低沉:“悬多久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不能让这虚影变成实印。”

七哥易阳炆与林映雪走在最后,青色朝服几乎与回廊的阴影融为一体。林映雪的素白裙裾沾了些草屑,她却浑然不觉,只望着远处的日轮:“七哥方才在殿内,是不是想试试那真火的温度?”易阳炆脚步微顿,声音轻得像叹息:“只是想看看,他的火里,藏着多少韧性。”

八哥易阳烔与于谦茗已走到回廊尽头,靛蓝朝服上的海浪纹在阴影里暗了几分。于谦茗递过一块冰镇的玉牌,轻声道:“八哥猜,接下来哪位兄长会先出手?”易阳烔接过玉牌,贴在眉心,冰凉的触感让他眼神更清明:“十弟性子活泛,或许会先去寒沁阁那边探探风声。”

十哥易阳芷果然正拉着灵狐翡翠往通往南极冰岛的传送阵走,紫色锦袍上的灵狐纹在日光下活灵活现。灵狐翡翠晃着腰间的狐尾玉佩,声音带着笑意:“十哥这是想去找广寒宫的姑姑们借些寒气,给九弟的真火降降温?”易阳芷回头,眉梢眼角都带着狡黠:“降温哪有引气重要,你不觉得,这星火令旁边,该添些别的光吗?”

而鎏金殿内,帝俊仍站在殿中,月白常服的衣摆被穿堂风吹得轻扬。他抬头望着殿梁下的星火令,令面的星辰石正与玉玺虚影相呼应,发出柔和的光芒。九妹易阳欣儿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火红色宫装如同一团跳动的火焰,她走到帝俊身边,望着那方虚影:“九哥,方才七哥袖口的火焰动了三下,三哥的玉佩亮了两次。”帝俊回眸,眼中映着星火令的光:“我知道。”他抬手,指尖拂过一缕从殿外溜进来的日光,那日光竟化作一条细小的光带,缠向星火令的边缘。

殿外的日轮渐渐西斜,将鎏金殿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通往各宫的回廊尽头。寒沁阁的方向传来隐约的冰裂声,孤茗宫的茶香顺着风飘来,与火宫殿的烟火气交织在一起,弥漫在伽诺城的上空。

日轮西斜时,鎏金殿的飞檐挑起最后一缕霞光,将殿顶的琉璃瓦染成熔金之色。帝俊转身欲离,却见九妹易阳欣儿立于殿门内侧,火红色宫装的裙摆上绣着的金乌纹样,正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仿佛随时会振翅而起。

“九哥可知,方才三哥离殿时,袖中藏了枚传讯火符?”易阳欣儿的声音带着少女特有的清亮,却又藏着几分洞察世事的沉稳,她抬手理了理鬓边的赤羽发饰,那羽毛是用星火令碎屑所制,在霞光中闪着细碎的光。帝俊目光掠过她肩头,那里落着一片从殿外飘来的梧桐叶,叶缘已被热风烤得微卷:“他要传讯给谁,并不重要。”

话音未落,殿外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十哥易阳芷去而复返,紫色锦袍上沾了些冰晶碎屑,显然是刚从南极冰岛那边回来。他身后的灵狐翡翠正用指尖捻去他发间的一片雪花,狐尾玉佩在腕间轻轻晃动:“九哥莫怪,十哥是怕你不知广寒宫那边的动静。”易阳芷笑着摆手,将一块冰蓝色的玉牌递给帝俊:“孤茗宫的姑姑们托我带句话,说星火令悬得太高,寒沁阁的冰镜照不清令面的纹路。”

帝俊接过玉牌,指尖触到冰凉的玉面,上面隐约浮现出寒沁阁的轮廓。他尚未开口,便见四哥易阳炔缓步走来,墨绿朝服的袖口绣着的北斗七星纹,在暮色中渐渐隐去光泽。李奕书跟在他身侧,手中握着一卷竹简,轻声道:“四哥在偏殿查到些旧档,说星火令需得十脉金乌的本命真火各燃一缕,方能彻底显露出先祖遗训。”易阳炔点头,目光落在殿梁上的星火令:“九弟若信得过四哥,明日辰时,我可将本命真火借你一用。”

此时三哥易阳炘的身影出现在回廊尽头,杏黄朝服在暮色中像一盏移动的宫灯。谢妘儿正与他低声说着什么,团扇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含笑的眼尾。“看来诸位兄弟都闲不住。”易阳炘走近时,桃花眼弯得更甚,他故意扬高了声音,“方才接到五弟传讯,说他在火晶矿脉那边发现了块能聚火的奇石,想请九弟过去瞧瞧。”

帝俊望着陆续聚拢过来的兄长与夫人们,月白常服的衣摆被晚风掀起,露出下摆绣着的细小星图。大哥易阳洛不知何时已站在丹陛之上,玄色蟒袍与暮色融为一体,颜予瑛的绛红宫装成了那片沉色中最醒目的光。“既然大家都在,不如就着这殿外的月光,再议一议星火令的安置。”易阳洛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寂静,远处寒沁阁的方向传来冰钟轻响,声浪荡开时,竟让鎏金殿的梁柱微微震颤。

七哥易阳炆与林映雪也闻声而来,青色朝服在人群中像一抹淡云。林映雪将一件素色披风搭在丈夫肩上,轻声道:“七哥说,星火令悬在殿梁,不如悬在龙塔寝殿的摘星阁,那里能同时照见日轮与月轮。”易阳炆依旧话少,只抬眼看向帝俊,目光里没有探究,反倒像是在等待一个早已预料到的答案。

二哥易阳炜被余隽隽推着走过来,朱红锦袍上的金线火焰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依我看,在哪都一样,”他梗着脖子道,却被余隽隽用帕子掩住了嘴,“二哥是想说,只要九弟能让十脉同心,悬在哪都无妨。”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笑声惊起殿角栖息的几只焰鸟,它们扑棱着翅膀飞向夜空,尾羽拖出长长的火光,像给暮色系上了几条金带。

帝俊抬手轻抚过殿柱上的鸾鸟纹,指尖的温度让冰冷的鎏金泛起一层暖色。他望着围拢过来的兄长与夫人们,又望向殿梁上那方仍在发光的玉玺虚影,忽然道:“不如,就依七哥所言,移去摘星阁如何?”夜色渐浓,日轮的余晖彻底隐去,唯有星火令与玉玺虚影交相辉映的光芒,在鎏金殿的金砖地面上,投下一片明明灭灭的光影。

移往摘星阁的消息像一阵热风,一夜之间吹遍了伽诺城的宫阙。次日辰时,龙塔寝殿外的白玉广场上已聚了不少人,十脉金乌的家眷们远远站着,衣袂上的火焰纹在初升的日轮下泛着不同色泽的光。

大哥易阳洛身着玄色朝服,正与颜予瑛检视着搬运星火令的鎏金托架,托架四角雕着衔珠金乌,珠内盛着凝固的火焰,既不会灼坏器物,又能护住星火令的灵光。“九弟选在辰时移令,倒是合了‘晨光启泰’的吉时。”颜予瑛指尖拂过金乌的羽翼,步摇上的珍珠轻响,“只是龙塔有九十九级台阶,每级都刻着不同的火纹阵法,怕是没那么容易上去。”易阳洛目光扫过广场另一侧的帝俊,淡淡道:“他既敢提议,自然有应对之法。”

帝俊正与九妹易阳欣儿说着什么,月白常服外罩了件银纱披风,风过时,披风上绣着的星图若隐若现。易阳欣儿一身火红宫装在人群中格外醒目,她手里捧着个琉璃盏,盏内浮着一朵冰制的莲花,是昨夜从广寒宫特意取来的:“七哥方才让人来说,龙塔第三十三级台阶的‘焚天阵’最近有些异动,怕是会对星火令不敬。”帝俊接过琉璃盏,指尖的温度让冰莲微微融化,滴下几滴清水:“不敬,才好瞧瞧谁在暗中动了手脚。”

二哥易阳炜背着双手在广场上踱步,朱红锦袍的下摆扫过地面,带起细尘。余隽隽跟在他身后,不时替他理理被风吹乱的衣襟:“二哥别踱了,再踱地砖都要被你踏出火星了。”易阳炜哼了一声,却停了脚步:“我是在想,六弟昨晚为何要去查龙塔的旧防图,他素来对这些阵法不感兴趣。”话音刚落,便见六哥易阳炳从龙塔方向走来,宝蓝色朝服上沾了些露水,王星意正用帕子替他擦拭袖角:“六哥来得正好,九弟正要问你,第三十三级台阶的阵法……”

“阵法无碍。”易阳炳打断他,声音平静如深潭,“只是昨夜巡查时,发现那里的阵眼被人动了些手脚,我已让人修复了。”他目光与帝俊相撞,顿了顿又道,“不过九弟若不放心,我可亲自在前引路。”帝俊微微颔首,眼角的弧度温和:“有劳六哥。”

此时五哥易阳炻扛着块半人高的火晶石从广场外进来,赭石色朝服的领口敞着,叶小媮在后面追得气喘:“五哥你慢点,那石头是要垫在托架下的,不是让你当武器的!”易阳炻把火晶石往地上一放,石面立刻腾起几缕小火苗:“这是我在矿脉找的‘稳焰石’,能镇住阵法的戾气,九弟你可别小看它。”帝俊走上前,指尖在石面轻轻一点,火苗顿时温顺地缩成一团:“五哥有心了。”

八哥易阳烔与于谦茗站在广场边缘,靛蓝朝服的海浪纹在晨光中泛着柔光。于谦茗望着龙塔的塔尖,轻声道:“八哥你看,十弟和三嫂他们往那边去了。”顺着她指的方向,只见三哥易阳炘正与谢妘儿、十哥易阳芷、灵狐翡翠说着什么,杏黄与紫色的衣袍交叠,像两团流动的彩云。谢妘儿的团扇掩着唇角,笑声清脆:“十弟说要在塔顶的摘星阁挂些冰玉风铃,说这样星火令摇动时,寒沁阁那边也能听见动静。”易阳炘挑眉:“九弟可别嫌我们多事,这也是为了让冰岛那边的人安心。”

辰时三刻,日轮升至龙塔顶端,第一缕日光穿过塔尖的宝珠,在地面投下一道光柱。帝俊抬手示意,鎏金托架缓缓升起,星火令与玉玺虚影在光柱中愈发璀璨。众人随着托架向龙塔走去,九妹易阳欣儿捧着琉璃盏走在帝俊身侧,冰莲的寒气与日轮的暖意交织,在她脚边凝成淡淡的雾气。

刚踏上第一级台阶,便见七哥易阳炆与林映雪站在那里,青色朝服几乎与石阶的阴影融为一体。林映雪手里拿着张拓片,上面是第三十三级台阶的阵法图:“七哥说,这阵法的异动不是偶然,怕是有人想借移令之事试探九弟的手段。”易阳炆抬眼看向帝俊,声音轻如叹息:“小心些,台阶上的火纹会认主。”

帝俊点头致谢,目光落在脚下的石阶上。那上面的火焰纹路果然在微微蠕动,像一群苏醒的小蛇。他深吸一口气,率先迈步向上走去,星火令的光晕在他身后铺开,将众人的影子都拉得很长,映在九十九级台阶上,恍若一条由光与影织成的路。

龙塔第三十三级台阶前,日轮的光芒被塔檐切割成碎片,落在刻满火纹的青石板上。那“焚天阵”的纹路果然如七哥所言有异动,暗红的线条正微微蠕动,像一群苏醒的火蚁。帝俊示意托架暂停,月白披风在穿堂风里扬起,露出下摆绣着的金乌暗纹。

“六哥说已修复阵眼,看来是有人不希望我们走得太顺。”九妹易阳欣儿将琉璃盏举高些,冰莲的寒气遇热化作白雾,在台阶上凝成细小的冰晶,“方才我看见十嫂的灵狐往塔后跑了,许是发现了什么。”话音未落,十哥易阳芷的笑声从上方传来,紫色锦袍的身影出现在第四十级台阶:“九妹别冤枉翡翠,她是去替我取冰玉风铃了。”他身旁的灵狐翡翠捧着个锦盒,狐尾玉佩晃得人眼晕,“倒是三哥方才在塔下掐了个传讯诀,不知是给谁送信。”

三哥易阳炘正与谢妘儿站在第二十级台阶,闻言桃花眼弯得更甚,杏黄朝服的袖子在风中轻摆:“十弟这是得了九哥的势,便敢审起三哥了?”谢妘儿轻摇团扇,遮住唇角笑意:“三哥不过是让寒沁阁的人送些冰雾过来,免得阵法过热伤了星火令。”说话间,远处果然飘来一缕淡蓝色的雾气,落在“焚天阵”上,让暗红纹路稍稍平息。

大哥易阳洛从后面走上前,玄色朝服的玉带扣相撞发出闷响。“与其追究是谁动了手脚,不如想想怎么过这关。”他目光扫过众人,“父王当年设这些阵法,本就是要考验继承者的应变之力。”颜予瑛补充道:“我昨夜查过典籍,‘焚天阵’需得金乌血脉中最纯净的日光之力方能安抚,寻常真火只会助纣为虐。”

帝俊抬手抚上星火令,令面的星辰石突然亮起第七颗,光芒直射向“焚天阵”的中心。他周身渐渐腾起曦光,不同于诸位兄长的炽烈,这光芒温润如晨光,落在暗红纹路上时,那些蠕动的线条竟慢慢舒展开来。五哥易阳炻看得直咋舌,赭石色朝服的领口又敞了些:“九弟这光看着温和,竟比我的火晶石还管用。”叶小媮拽了拽他的衣袖:“五哥小声些,没看见二哥的脸都快绷不住了。”

二哥易阳炜果然面色紧绷,朱红锦袍的金线火焰似在燃烧,他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着,却被余隽隽轻轻按住:“二哥忘了?九弟的日光之力本就与我们不同。”易阳炜喉间动了动,终是没说话,只是望着那渐渐平息的阵法,眉峰依旧紧锁。

八哥易阳烔与于谦茗站在稍远些的台阶,靛蓝朝服的海浪纹在光影中起伏。“你看四哥的手,”于谦茗低声道,指尖点向四哥易阳炔,他正与李奕书看着阵法,墨绿朝服的袖口微微颤动,“他怀里定是藏着克制阵法的符箓,却迟迟不肯拿出来。”易阳烔颔首,接过妻子递来的热茶:“他是在等,等九弟主动开口求他。”

此时帝俊的曦光已将“焚天阵”完全笼罩,暗红纹路化作金色,温顺如驯服的游鱼。他示意托架继续上行,目光掠过诸位兄长各异的神色——大哥的凝重,二哥的不甘,三哥的探究,四哥的隐忍,五哥的直率,六哥的平静,七哥的淡漠,八哥的静观,十哥的狡黠,还有夫人们或担忧或了然的眼神。

龙塔更高处的风更烈了,吹动着众人的衣袍,也吹动着悬在托架上的星火令,令面星辰石与玉玺虚影相撞,发出清越如钟的声响。这声音穿过层层台阶,越过伽诺城的宫阙,甚至传到了数万里外的南极冰岛,让寒沁阁窗上的冰纹轻轻震颤,映出日轮愈发炽烈的光芒。

祝融殿的穹顶是整块熔火晶打磨而成,日轮的光芒穿透晶顶,在金砖地面投下无数流动的光斑,像极了星河流转。殿中央的白玉台案上,帝俊正以指尖为笔,引殿外万道焰光在半空织就星图,那些焰光刚柔相济,时而化作奔腾的火马,时而凝为静立的星官,将易阳皇室未来百年的疆域星图勾勒得栩栩如生。

大哥易阳洛端坐在左侧首位,玄色朝服的前襟绣着北斗七星,他指尖轻叩案几上的青铜爵,目光落在星图中代表火宫殿的那颗亮星上。颜予瑛坐在他身侧,绛红宫装的袖口搭在案沿,露出腕间的赤金镯,镯子上的火焰纹正随着星图的流转微微发烫:“九弟这星图,竟将南极冰岛的寒星也标了进去,倒是难得。”易阳洛哼了一声,爵中的酒液泛起细泡:“疆域本就该无分寒暑,只是不知他能否让那些寒星真正归顺。”

二哥易阳炜早已按捺不住,朱红锦袍的袖子捋到肘部,露出小臂上盘着的火纹护腕。“九弟画这些星轨有什么用?”他往前探身,腰间的火玉佩撞得案几轻响,“治世靠的是兵力,不是这些虚无缥缈的光团。”余隽隽连忙将他的袖子拉下来,鬓边的珍珠花钿在焰光中闪了闪:“二哥听九弟说完再议不迟,没瞧见六哥都在认真听吗?”

六哥易阳炳确实看得专注,宝蓝色朝服的前襟沾了些焰光凝成的金粉,王星意正用银簪替他挑去。“星图中第三道星轨的弧度不对,”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如钟,“那里是火晶矿脉的中枢,按九弟这星轨走,不出十年便会灵力失衡。”帝俊闻言微微一笑,指尖轻弹,星图中的第三道星轨立刻向外扩了半寸,焰光化作几只金乌,在轨道旁盘旋鸣叫:“六哥果然心细,这星轨本就是要留三分余地,让后人能依时调整。”

三哥易阳炘执起案上的玉圭,在星图的边缘轻轻一点,杏黄朝服的衣摆随着动作轻晃。“九弟这是想效仿先祖‘以星定策’?”他桃花眼眯起,“只是先祖当年有十脉同心,如今……”谢妘儿接过他手中的玉圭,团扇柄轻敲案几:“三哥何必说破,九弟既敢画这星图,自然有让十脉同心的法子。”

说话间,五哥易阳炻突然拍了下大腿,赭石色朝服的领口又敞了些,叶小媮无奈地替他系好玉带:“五哥又怎么了?”易阳炻指着星图中代表矿脉的区域,脸上带着兴奋:“我知道九弟为啥留三分余地了!那里的火晶若按死轨开采,迟早会炸矿,留着调整的余地,才能细水长流!”帝俊朝他颔首,眼中笑意更深:“五哥说得正是。”

八哥易阳烔一直沉默地看着星图,靛蓝朝服的前襟绣着的海浪纹,与星图中的银河轨迹隐隐呼应。于谦茗将一杯冰镇酸梅汤推到他面前,轻声道:“八哥看九弟这星图,是不是藏了些没说破的后手?”易阳烔呷了口酸梅汤,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他藏的不是后手,是给我们每个人留的台阶。”

九妹易阳欣儿站在帝俊身侧,火红宫装的裙摆扫过地面,带起细小火星。她忽然指着星图最边缘的一颗暗星:“九哥这颗星标得蹊跷,既非城郭也非矿脉,倒像是……”帝俊接口道:“是广寒宫的冰镜台。”他指尖引焰光注入那颗暗星,顿时有无数细小的光丝从暗星延伸而出,与其他星辰相连,“寒暖相济,方能长治久安。”

十哥易阳芷看得拍手叫好,紫色锦袍的灵狐纹在焰光中活灵活现。“九哥这手太高明!”他转头看向灵狐翡翠,“翡翠你瞧见没,这星图把孤茗宫的茶园都标进去了,可见九哥心里装着咱们十脉所有人。”灵狐翡翠笑着点头,狐尾玉佩在腕间转了个圈:“只是不知七哥怎么看。”

众人闻言都看向一直沉默的七哥易阳炆,他青色素袍的身影几乎与殿柱的阴影融为一体,林映雪正替他续上热茶,水汽模糊了他半张脸。“星图再好,”易阳炘的声音轻得像风拂焰苗,“也需得有人愿意按图行走。”他话音刚落,殿外忽然传来一阵金乌啼鸣,九只金乌从日轮中飞出,盘旋在祝融殿上空,翅尖的火焰与殿内的星图遥相呼应,将殿内众人的影子都映在星图之上,恍若人人都成了这宏图中的一颗星。

祝融殿外的日轮已升至中天,殿顶熔火晶折射的光芒愈发炽烈,将半空星图映照得如同活物。帝俊指尖轻收,焰光凝成的星官们便躬身退入星轨,唯有代表火宫殿与寒沁阁的两颗星辰仍在缓缓旋转,光晕交织处生出淡淡的虹彩。

“九哥这星图里,藏着十脉金乌的本命星位呢。”易阳欣儿忽然指着星图角落,火红宫装的裙摆拂过地面,带起的火星落在金砖上,灼出细小的印记,“你看三哥的本命星旁,还绕着颗代表寒沁阁的辅星,倒是比大哥的星位热闹。”三哥易阳炘闻言轻笑,杏黄朝服的袖子在案几上搭出个慵懒的弧度:“欣儿这丫头,眼睛比星图里的窥星镜还亮。”谢妘儿团扇一合,点向丈夫眉心:“三哥敢说没让寒沁阁的人查过九弟的星轨?”

四哥易阳炔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墨绿朝服的领口沾了些星图飘落的金粉。“这是我昨夜整理的矿脉税册,”他将竹简推到帝俊面前,李奕书替他拂去肩头的金粉,“按九弟星图的布局,这些税目得改三成,才能让各脉都服气。”帝俊展开竹简,指尖的曦光落在墨迹上,让那些数字微微发亮:“四哥有心了,只是税目需得十脉共同议定,我一人说了不算。”

二哥易阳炜听得不耐烦,朱红锦袍的腰带松了半截,余隽隽正替他重新系好:“改来改去有什么意思?依我看,谁能让火晶产量翻倍,谁就该掌这星图的笔。”他这话刚落,五哥易阳炻便拍着桌子叫好,赭石色朝服的前襟溅了些茶水:“二哥这话在理!我那矿脉要是能多调些人手,下月就能增产!”叶小媮瞪他一眼,拿帕子擦着桌案:“五哥忘了上月刚因抢人手跟七哥的矿队起过冲突?”

七哥易阳炆始终垂着眼,青色素袍的身影在炽烈的光线下近乎透明。林映雪将一碟冰镇莲子推到他面前,轻声道:“七哥的矿队昨夜送了批新晶来,说是能让星图的焰光更稳。”易阳炆终于抬眼,目光落在星图中央那颗最亮的星上:“星图稳不稳,不在晶石,在人心。”他声音很轻,却让殿内的议论声都低了几分。

大哥易阳洛放下青铜爵,玄色朝服的袖口在案几上压出深深的折痕。“既然九弟说要共同议定,”他目光扫过众人,“不如就定在三日后的辰时,各脉带齐自家的账册与星轨图,在祝融殿再议。”颜予瑛补充道:“我让内务府备些寒沁阁的冰酪,免得议事时诸位兄弟又动肝火。”

十哥易阳芷突然笑出声,紫色锦袍的灵狐纹在光线下仿佛要跳出来。“还是大嫂想得周到,”他从灵狐翡翠手中接过个锦盒,打开便是冰玉风铃,“我这风铃也用得上了,挂在殿梁上,谁要是嗓门大了,风铃就会响。”翡翠笑着拧他胳膊:“就你机灵,方才还偷着让狐族的人查九哥星图的破绽。”

帝俊望着众人各异的神色,指尖轻叩案几,星图中的星辰便跟着轻轻震颤。殿外的金乌仍在盘旋,翅尖的火焰落在殿顶的熔火晶上,折射出无数细碎的光,像给这场议事撒了把金沙。易阳欣儿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袖,火红色的袖口下露出半块冰晶,是广寒宫送来的信物:“九哥你看,七哥的本命星旁,多了颗小小的辅星呢。”帝俊抬眼望去,果然见那颗代表七哥的星辰旁,正有颗微光闪烁的小星在缓缓靠近,而七哥易阳炆的指尖,正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的边缘,眼底映着星图的流光。

三日后的祝融殿,檐角的铜铃被热风拂得轻响,殿内的熔火晶穹顶下,十脉金乌的账册在案几上堆成小山,每本账册的封面上都绣着各自的火纹印记。帝俊刚将新绘的星图铺开,便见七哥易阳炆的青色素袍身影出现在殿门,林映雪手里捧着个白玉盒,盒中透出淡淡的寒气。

“七哥来得早。”帝俊指尖的曦光在星图上流转,月白常服的袖口沾了些焰光凝成的金粉,“这是……”易阳炆将白玉盒推到案中,声音依旧轻淡:“寒沁阁的冰髓,能让星图的焰光更凝实。”林映雪补充道:“七哥说,九弟的星图若少了冰岛的寒气调和,终究是缺了一角。”

话音未落,三哥易阳炘便带着谢妘儿走进来,杏黄朝服的衣摆扫过门槛,带起细尘。“哟,七弟这是把压箱底的冰髓都拿出来了?”他桃花眼弯着,却瞟向案上的账册,“我带了寒沁阁近十年的用度账,倒要看看谁在暗中挪了火晶。”谢妘儿轻摇团扇,扇尖点向大哥易阳洛的座位:“大哥昨夜让人翻了国库的旧档,想来也是为了这事。”

果然,易阳洛随后而至,玄色朝服的前襟绣着的北斗七星纹在晨光中发亮。颜予瑛将一叠泛黄的卷宗放在账册旁:“这些是父王在位时定的规矩,九弟若要改税目,总得依着祖制来。”易阳洛拿起卷宗,指尖在“十脉均分”四个字上顿了顿:“但祖制也说,需应时而变。”

二哥易阳炜和五哥易阳炆一前一后进来,朱红与赭石色的朝服在殿内撞出热烈的色彩。“九弟快看我这矿脉新图!”易阳炻将一卷羊皮图拍在案上,叶小媮连忙按住被风吹起的边角,“五哥说要在矿脉旁开条新渠,引冰岛的活水来降温,这样就能多采三成火晶。”易阳炜嗤笑一声,余隽隽正替他解下腰间的佩剑:“二哥说,与其引水,不如请十弟的灵狐族来探矿,他们的鼻子比火晶探测器还灵。”

十哥易阳芷闻言从殿外探进头,紫色锦袍的灵狐纹在光线下闪了闪:“二哥这是想让我的狐狸们替你卖命?”灵狐翡翠拎着个竹篮跟进来,里面装着刚摘的冰雾果:“不过九哥要是开口,狐狸们倒乐意跑一趟。”

八哥易阳烔与于谦茗最后进来,靛蓝朝服的海浪纹在暮色中渐深。“南极冰岛的冰脉有异动,”易阳烔将一份奏报递给帝俊,“按星图的轨迹,下月会有场冰暴,需得提前调些火晶过去加固寒沁阁。”于谦茗轻声道:“八哥算过了,正好用五哥多采的那三成火晶,既不占国库,又能让各脉都无话可说。”

太阳神帝俊望着案上堆积的账册、冰髓与奏报,指尖在星图上轻轻一点,代表各脉的星辰便齐齐亮起,焰光交织成一张细密的网。殿外的日轮渐渐西斜,熔火晶穹顶将最后一缕日光折成金线,缠在每个人的衣袍上,仿佛给这场无声的角力,镀上了一层温和的金边。而易阳欣儿站在殿门侧,看着七哥易阳炆悄悄将自己的本命星火纹,往星图中央挪了半寸,眼底的笑意像融了日光的冰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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