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宇宙整个世界最强大的星球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火焰帝国,十大金乌中排行第九的金乌王子太阳神帝俊,为争夺易阳家皇室唯一王位继承权,他对兄弟发动残酷战争,太阳圣光渐渐陨烬。
焰星之上,金乌九子太阳神帝俊,为夺易阳家皇室王位,向手足挥戈。血火之中,曾耀寰宇的太阳圣光,终是一寸寸黯淡,化为烬土。
焰星帝俊,金乌九子,为易阳王权,手足相残,战火烧尽,圣光陨烬。
太阳焰星之上,金乌九子太阳神帝俊,为争易阳家皇室王位,向兄弟掀起血战,曾普照寰宇的太阳圣光,终在骨肉相残中渐趋陨烬。
帝俊垂首,圣光余烬风中散。帝俊圣光,终至烬灭。帝俊之光,渐灭成烬。
宇宙纪年,太阳焰星悬于寰宇中央,斗罗大陆火焰帝国的荣光如不灭圣火,在易阳家皇室的统治下炽烈燃烧。皇都伽诺城的火宫殿檾炩城,龙塔寝殿的琉璃瓦反射着亿万星辰的辉光,主殿卧龙大殿内,十二根盘龙金柱直抵穹顶,柱身火焰纹案似有生命般跃动,殿中圣火池常年腾跃着丈高烈焰,映得满殿鎏金熠熠生辉。
这日,卧龙大殿的圣火却似被无形寒气侵扰,焰头微微摇曳。十大金乌王子身着嵌着太阳晶石的赤红朝服,肩绣金乌展翅纹样,依次立于殿中。九王子帝俊站在末位左首,玄色锦袍上金线绣就的三足金乌栩栩如生,乌羽边缘泛着太阳真火的暗红光泽,他墨发以赤金冠束起,额间一点朱砂记如燃火,一双金瞳锐利如鹰,扫过身前八位兄长时,眼底翻涌着未加掩饰的锋芒。身侧的九妹易阳欣儿,一袭火红色宫装裙摆绣着浴火凤凰,鬓边斜插一支赤玉凤钗,她垂着眼帘,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握着丝帕的手微微收紧——她听见了兄长们袖中火种摩擦的轻响。
“父王遗诏已明,王位传于贤能者,”大哥易阳洛声如洪钟,他身着紫金龙纹朝服,面容刚毅,颔下短须微颤,“九弟近日招兵买马,难道忘了金乌一族同气连枝的祖训?”
帝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金瞳中火光乍闪:“大哥说笑了。祖训若真有用,二哥也不会私藏冰火麒麟的鳞片,三哥更不会暗中与南极冰岛的势力往来吧?”他话音刚落,二哥易阳炜猛地抬头,赤红朝服下的身躯绷得笔直,他面色黝黑,性子最是暴烈,此刻双拳紧握:“九弟休要血口喷人!某家收藏麟片不过是为护佑皇室,倒是你,豢养的大犬王罗兰奥,昨日在演武场伤了十弟的灵狐,这笔账还没算!”
十哥易阳芷闻言往前一步,他身着月白锦袍,腰间系着灵狐翡翠所赠的白玉带,容貌清俊,语气却带着愠怒:“九哥,翡翠的灵狐一族本就孱弱,奥主伤她族人,未免太过霸道。”
帝俊尚未答话,身侧的大犬王座农夫商士奥主罗兰奥已上前一步,他身披玄铁鳞甲,犬耳微竖,声如闷雷:“十王子此言差矣,灵狐擅闯九王子的圣火禁地,按律当诛,我已手下留情。”
“够了!”易阳欣儿忽然开口,她声音清越如玉石相击,抬眼看向帝俊时,眼底带着忧虑,“九哥,父王尸骨未寒,你们怎能……”
“七妹不必多言。”帝俊打断她,目光扫过众兄长,“王位只有一个,能守护太阳焰星者,才配拥有它。”他抬手,掌心腾起一簇金色火焰,圣火池中的烈焰竟随之高涨,“三日之后,演武场一决胜负,胜者为王。”
三哥易阳炘性子沉稳,他身着墨色朝服,腰间悬着妻子谢妘儿绣的火莲香囊,沉声道:“九弟可知,自相残杀只会让太阳圣光蒙尘?”
帝俊金瞳微眯,周身气焰陡然炽烈:“若连王位都握不住,圣光再盛又有何用?”说罢,他转身便走,罗兰奥与冰火麒麟王子西烨、鹰族首领秦弘基紧随其后,玄色袍角扫过金砖地面,带起一阵灼热的风。
三日后,演武场已成火海。金乌们展开羽翼,十道金色火光在半空碰撞,焰浪席卷四野,将伽诺城的天空染成赤金色。帝俊的金乌真身最为庞大,乌羽燃烧着太阳真火,利爪撕开八哥易阳烔的火焰结界,八哥闷哼一声,被震得倒退数里,妻子于谦茗在观战台惊呼,却被护卫拦住。
“九弟!你当真要赶尽杀绝?”易阳洛展开双翅护住身后受伤的五弟易阳炻,赤红的鲜血从他臂膀滴落,在地面灼出一个个小洞。
帝俊俯冲而下,金瞳中再无半分温情:“挡我者,不论手足,皆是逆贼。”他口中喷出一道金色火柱,直逼易阳洛面门。
就在此时,易阳欣儿驾着凤凰车赶到,她张开双臂挡在兄长身前,凤凰车的霞光与帝俊的真火相撞,发出刺耳鸣响。“九哥!你看圣火池!”她指着卧龙大殿的方向,声音带着哭腔。
帝俊余光瞥见,殿顶那轮象征太阳圣光的晶石,竟在刚才的碰撞中黯淡了一瞬,边缘泛起灰败之色。他动作一顿,心中莫名一窒——那光芒,是他从小看到大的,是火焰帝国的命脉,此刻竟似在为这场骨肉相残而悲戚。
可转瞬,对王位的执念便压过了那丝异样。他冷哼一声,收回攻势:“今日暂歇,明日此时,再战。”说罢,振翅飞回龙塔寝殿。
深夜,寒沁阁的冰窗映着冷月。易阳欣儿坐在窗前,弄玉为她披上狐裘:“公主,九王子他……”
“他被权欲迷了心窍。”易阳欣儿望着窗外飘落的冰晶,那是南极冰岛的寒气被战火引到了皇都,“你看天上的星子,连它们都在为圣光黯淡而颤抖。”
而龙塔寝殿内,帝俊正凝视着掌心跳动的金色火焰,那火焰比往日微弱了些许,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滞涩。他皱眉,挥手召来兀神医:“为何圣火之力不如从前?”
刺猬一族的兀神医背着药箱,尖刺微微颤抖:“回王子,圣光系于皇室血脉,骨肉相残……伤的是根啊。”
帝俊猛地攥紧拳头,掌心火焰骤然熄灭,殿内陷入一片沉寂,只有窗外传来的、隐约的战火余响,在夜空中低低回荡。
翌日清晨,伽诺城的天际未现往日的金芒。卧龙大殿的圣火池竟凝了层薄冰,十二根盘龙金柱上的火焰纹案色泽暗淡,似在无声悲鸣。十大金乌王子的朝服皆染了火痕,易阳洛左臂缠着浸过寒冰玉液的绷带,颜予瑛正用银簪挑开他袍角焦黑处,指尖微微发颤:“洛哥,今日……还要再打吗?”
易阳洛望着殿外灰蒙蒙的天,沉声道:“九弟心意已决,躲不过的。”话音未落,殿外传来鹰唳,秦弘基的身影落在殿脊,鹰爪抓着一卷玄色帛书,投下的影子在地面抖了抖,竟带着几分寒意。
“九王子有令,午时三刻,南极冰岛寒沁阁外,做个了断。”秦弘基的声音像冰棱相撞,说完便振翅而去,留下的帛书上,帝俊的笔迹凌厉如刀,墨迹泛着灼痕。
十哥易阳芷将灵狐翡翠护在身后,月白锦袍下摆撕裂了道口子,露出的皮肉泛着烧伤的红:“寒沁阁?他竟选了那处极寒之地,是想借冰火相克之道压制我们?”他身侧的翡翠耳尖耷拉着,雪白的狐尾紧紧缠在他手腕上,低声道:“殿下,九王子的圣火近日似有不稳,昨夜我观星象,见他本命星旁绕着灰气。”
众人正议论间,七哥易阳炆扶着妻子林映雪匆匆赶来,林映雪素白的裙衫沾了不少火星灼出的破洞,面色苍白:“方才去探望六哥,他说昨夜与九弟交手时,分明触到九弟的真火里掺了丝黑气。”
“黑气?”三哥易阳炘抚着腰间的火莲香囊,眉头紧锁,“太阳真火至纯至阳,怎会生黑气?”
午时三刻,寒沁阁外的冰原上,寒风卷着冰屑,与金乌们身上的火焰撞出噼啪声响。帝俊立于冰崖之巅,玄色袍角在寒风中猎猎作响,身后的西烨周身腾起半冰半火的雾气,显然已蓄力待发。他的金瞳扫过对面抱团而立的兄长们,嘴角勾起一抹冷峭:“倒是比我想的齐心。”
“九弟,收手吧。”易阳洛展开双翅,赤红的火焰在他周身流转,“你看这冰原,连圣火都融不化此处的冰,不正说明强行相争只会两败俱伤?”
帝俊冷笑一声,周身火焰骤然暴涨:“多说无益。”他话音未落,已化作金乌真身俯冲而下,这一次,他的乌羽边缘竟真的泛着淡淡黑气,利爪拍向最前方的易阳洛。
“列阵!”易阳炘一声令下,九位金乌迅速结成火焰大阵,九道火光交织成一张巨网,将帝俊困在中央。焰网收紧,帝俊的真火与兄长们的火焰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冰原上的冰层层层碎裂,露出底下的玄冰。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帝俊在阵中狂啸,黑气从他羽翼间渗出,竟让焰网泛起阵阵涟漪。他猛地撞向阵眼处的易阳炜,二哥闷哼一声,火焰阵出现一丝裂痕,余隽隽在冰崖下看得心头发紧,忍不住喊道:“炜哥!”
就在此时,寒沁阁的大门忽然洞开,易阳欣儿身着火红宫装,踩着冰阶步步走来,弄玉和端怀捧着一盏琉璃灯紧随其后,灯中跳动的火苗竟是淡金色,与寻常火焰不同。“九哥,你看这是什么?”易阳欣儿举起琉璃灯,灯中火焰照在帝俊身上,那些黑气竟像遇到克星般退缩了。
帝俊动作一滞,金瞳中闪过一丝迷茫:“母后的本命灯?你怎会有这个?”
“这是母后临终前交给我的,她说若有一日皇室自相残杀,便点亮此灯,让你们看看先祖们的训诫。”易阳欣儿将灯举得更高,灯中火焰投射出虚影——那是历代金乌守护太阳焰星的画面,最后定格在一幅壁画上:十只金乌首尾相接,围绕着太阳核心,光芒万丈。
“看到了吗?”易阳欣儿的声音带着哭腔,“先祖说,金乌同心,圣光不灭;骨肉相残,焰星必陨!”
帝俊望着那幅壁画,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泛着黑气的羽翼,心中猛地一震。方才与兄长们硬碰硬时,他确实感到圣火在体内乱窜,甚至有灼痛之感。难道兀神医说的是真的?骨肉相残,伤的是圣光的根?
阵外的冰原忽然震颤起来,远处的卧龙大殿方向,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紧接着,天空中的太阳圣光竟又黯淡了几分,连寒沁阁的冰崖都抖落了大片冰碴。
“圣光……又弱了。”五哥易阳炻喃喃道,他臂上的伤口在寒风中隐隐作痛,却不及心口的钝痛来得猛烈。
帝俊在阵中挣扎的动作渐渐慢了,金瞳中的戾气褪去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困惑与不安。他望着兄长们疲惫却依旧坚定的眼神,望着妹妹含泪的双眼,又瞥了眼天空中那抹日渐苍白的光,羽翼上的黑气似乎更浓了些。
寒风依旧呼啸,焰网与真火的碰撞声渐渐低了下去,冰原上,只剩下琉璃灯中跳动的火苗,映着十只金乌复杂的脸庞。
寒沁阁的冰崖忽然震颤得愈发剧烈,崖顶的积雪簌簌坠落,砸在焰网之上,竟发出金石相击之声。帝俊被困在阵中,眼见周身的黑气被琉璃灯的金光逼得丝丝缕缕消散,金瞳中闪过一丝慌乱,猛地振翅撞向焰网:“滚开!”
这一撞力道极猛,焰网剧烈摇晃,易阳炜本就带伤,此刻受不住这股反震,闷哼着后退半步,余隽隽连忙上前扶住他,指尖触到丈夫掌心的冷汗,急道:“别硬撑!”
“二哥!”易阳烔连忙催动火焰填补阵角的空隙,他的朝服早已被火焰烧得斑驳,露出底下灼伤的皮肤,却依旧咬牙道,“九弟已乱了心神,再撑片刻!”
帝俊见状,愈发狂躁,周身的真火与黑气交织翻涌,竟让冰原上的寒风都染上了焦灼之气。他瞥见易阳欣儿手中的琉璃灯,忽然调转方向,利爪直扑过去:“破了这灯,看你们还能拿什么阻我!”
“休想!”易阳芷展开双翅挡在妹妹身前,月白的火焰虽不及兄长们炽烈,却带着灵狐一族的韧劲儿,硬生生接下帝俊一击。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滴落在冰面上,瞬间凝结成血色冰晶。翡翠惊呼着扑上前,雪白的狐尾化作护盾,将他护在身后,狐耳竖起,眼中满是决绝:“九王子,您再不住手,便是逼我们灵狐一族与您为敌!”
帝俊的利爪悬在翡翠头顶,离那雪白的狐毛不过寸许,却忽然顿住了。他瞥见琉璃灯投射的虚影中,先祖们并肩立于太阳焰星之巅,十道金光融成一片,将整个星球护得密不透风。那画面刺得他金瞳生疼,心中某个角落忽然软了——儿时,父王也曾握着他的手,指着星空说:“金乌十子,缺一不可,就像火焰少了一丝,便暖不了整个寒冬。”
就在这时,西烨忽然发出一声低吼,半冰半火的雾气骤然紊乱:“王子,您的圣火在衰退!”
帝俊这才惊觉,掌心的火焰竟弱了许多,连带着心口也泛起一阵空落落的寒意。他低头看向自己的羽翼,那些被黑气侵蚀过的地方,竟有些乌羽失去了光泽,像被晨霜打过的枯叶。
“九弟,你摸到了吗?”易阳洛的声音透过焰网传来,带着一丝疲惫却异常清晰,“圣光不是用来对付手足的,是用来护着这焰星,护着我们彼此的。”
冰原深处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有巨大的冰盖碎裂。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离寒沁阁数万里的方向,那片常年被太阳圣光照耀的南极冰岛,竟有一角冰层崩裂,露出底下漆黑的岩石——那是连太阳焰星的圣火都从未融化过的万年玄冰,此刻竟自行崩解了。
“玄冰裂了……”易阳炘喃喃道,火莲香囊从他手中滑落,掉在冰面上,“圣光弱到连玄冰都镇不住了。”
帝俊望着那道横贯冰原的黑色裂痕,又看了看阵外兄长们虽带伤却依旧坚定的眼神,再低头瞧瞧自己泛着死气的羽翼,忽然泄了力。焰网失去对抗的力道,缓缓收拢,将他裹在其中,却不再收紧。
他收敛了金乌真身,变回人形,玄色袍角拖在冰面上,沾了不少冰屑。他望着易阳欣儿手中的琉璃灯,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这灯……真能引回圣光?”
易阳欣儿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连忙点头:“母后说,只要金乌同心,以血脉相召,圣光自会归来。”
阵外的兄长们面面相觑,易阳洛率先收起火焰:“九弟,若你肯罢手,过往的伤,我们一笔勾销。”
帝俊沉默着,目光掠过兄长们身上的伤痕,掠过冰原上凝结的血色冰晶,又望向天空中那片日渐苍白的光。寒风卷着冰屑打在他脸上,竟让他感到一阵久违的清醒。他缓缓抬手,掌心的火焰虽弱,却已没了黑气,只是那光芒摇曳不定,像风中残烛。
琉璃灯的金光忽然一阵明灭,映得帝俊玄色袍上的金线忽明忽暗。他望着掌心摇曳的火焰,又瞥向冰原尽头那道漆黑的玄冰裂痕,喉间滚动片刻,终是沉声道:"罢手...可以。"
话音未落,焰网瞬间消散,九道火焰如水流般退去,露出兄长们各异的神情。易阳洛松了口气,赤红的羽翼微微垂落,臂上的伤口又渗出血珠,颜予瑛连忙取出伤药,指尖却在颤抖:"终于...肯听进去了。"
帝俊缓步走下冰崖,西烨与罗兰奥紧随其后,只是脚步不复先前的倨傲。他经过易阳芷身边时,瞥见对方月白锦袍上的血迹,金瞳微闪,终是别开视线。翡翠扶着易阳芷,见他这般模样,狐尾轻轻蹭了蹭易阳芷的手腕,示意他莫要多言。
"既然罢手,便该回卧龙大殿议事。"易阳炘拾起地上的火莲香囊,拍去上面的冰屑,"圣光衰退之事,需得合力补救。"他话音刚落,冰原忽然又是一阵震颤,这次却不是来自冰崖,而是从地心深处传来,带着沉闷的轰鸣。
众人抬头,只见天空中的太阳圣光又淡了几分,原本炽烈的金芒竟透出些许灰白,连寒沁阁的冰棱都不再反射暖光,只剩下刺目的冷辉。易阳炳皱眉道:"不对劲,圣光衰退的速度在加快。"他身边的王星意按着心口,脸色发白:"我能感觉到,大地深处的火焰脉在减弱。"
帝俊忽然停下脚步,转身望向太阳焰星的方向,玄色袍角在风中绷紧:"是战火伤了焰星的根基。"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悔意,"每次交手,圣火碰撞产生的戾气,都在啃噬星球的本源。"
"那该如何是好?"易阳欣儿握紧琉璃灯,灯中的火苗忽明忽暗,"母后说的血脉相召,要如何做?"
易阳洛沉吟道:"父王曾说,金乌十子的本源圣火,本是同源。若能将十道火焰聚于卧龙大殿的圣火池,或许能唤醒沉睡的圣光。"他看向帝俊,目光复杂,"只是...需要九弟自愿献出圣火本源。"
帝俊的金瞳猛地一缩,周身气焰瞬间波动:"献出本源?那与废了我何异?"
"并非废去,而是融合。"易阳炘解释道,"就像先祖虚影中那样,十火相融,互为补益,而非相互倾轧。"
冰原上的寒风忽然变得尖锐,卷着冰屑打在众人脸上,带着彻骨的寒意。帝俊望着太阳的方向,掌心不自觉地收紧,那里的圣火依旧微弱,却比先前纯粹了些。他想起儿时与兄长们围着圣火池嬉闹,父王笑着说他们的火焰凑在一起,能烧暖整个宇宙。
"我..."他刚要开口,却见西烨忽然指向天空,半冰半火的瞳孔骤缩:"看那里!"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太阳焰星的方向,竟有一缕灰气直冲天际,像一条毒蛇,正啃噬着圣光的边缘。那灰气所过之处,连星辰的光芒都黯淡下去,透着一股死寂的气息。
"是战火积郁的戾气成形了。"易阳炻失声惊呼,他的妻子叶小媮紧紧抓着他的衣袖,脸色苍白如纸。
帝俊望着那缕灰气,金瞳中闪过挣扎,最终化为决绝。他转身走向卧龙大殿的方向,玄色袍角在冰原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回殿。"
这一次,他的声音里没有了冷峭,只有沉甸甸的凝重。兄长们对视一眼,纷纷跟上,十道身影在冰原上连成一串,火焰与冰辉交织,竟透出几分久违的默契。只是那天空中的圣光,依旧在一寸寸黯淡下去,像一盏即将燃尽的油灯。
卧龙大殿的圣火池已不复往日盛景,池中火苗矮了半截,泛着昏黄的光,映得十二根盘龙金柱的影子在地上扭曲蠕动。十大金乌齐聚殿中,战袍上的火纹黯淡无光,连帝俊玄色袍角的金线都失了光泽。
易阳洛站在圣火池前,赤红的羽翼收拢时带起一阵微弱的风,吹得池火轻轻摇晃:“依父王留下的古籍记载,血脉相召需以十子心头血为引,汇入圣火池。”他说着,指尖凝起一簇火焰,轻轻划破掌心,赤红的血珠滴入池中,竟泛起一圈灰纹。
“心头血?”帝俊金瞳骤缩,西烨上前一步:“王子,心头血损元气,万万不可!”
“九弟若不愿,”易阳炜按着受伤的臂膀,声音因失血有些虚弱,“我们九人亦可尝试……”
“不必。”帝俊忽然开口,玄色袍袖一挥,制止了他的话。他望着圣火池中那圈灰纹,又瞥了眼窗外愈发灰白的天光,金瞳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不甘,有犹豫,最终却化作一丝决然。他抬手,指尖火焰划破心口,金色的血液滴落,与易阳洛的血珠在池中相撞,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九弟!”易阳欣儿惊呼,弄玉连忙扶住她,低声道:“公主,这是好事。”
其余金乌见状,纷纷划破心口。十道不同色泽的血液在池中汇聚,渐渐凝成一朵火焰形状的血花,只是花瓣边缘依旧泛着灰气。易阳炘抚着腰间的火莲香囊,沉声道:“还差最后一步——以金乌本源圣火催动血花。”
众人对视一眼,齐齐催动体内圣火。十道火光注入池中,血花渐渐绽放,池火也随之高涨,只是那灰气依旧顽固地攀附着花瓣,不肯退去。
“怎么回事?”易阳烔急道,他的圣火本就因先前大战损耗严重,此刻额上已沁出冷汗,于谦茗在一旁看得揪心,却只能紧紧攥着袖角。
帝俊忽然察觉到什么,金瞳猛地转向殿外:“是戾气!那缕灰气正顺着殿门缝隙往里钻!”
众人循声望去,果然见一缕灰气如蛇般蜿蜒而入,直扑圣火池。易阳芷迅速展开火焰屏障,月白的火光虽弱,却带着灵狐一族的净化之力,暂时挡住了灰气:“翡翠,助我!”
翡翠应声跃起,雪白的狐尾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洒下点点银辉,与易阳芷的火焰交织成盾。灰气撞在盾上,发出刺耳的嘶鸣,竟渐渐凝聚成一张模糊的人脸,似在嘲笑,又似在嘶吼。
“是我们的戾气化成了精怪!”易阳炻失声喊道,叶小媮紧紧抓着他的衣袖,脸色惨白如纸。
帝俊望着那张人脸,忽然明白了什么。他大步走向殿门,周身金火暴涨:“戾气由内而生,堵是堵不住的。”他转身看向兄长们,金瞳中第一次没有了冷意,“要驱散它,需得先解了我们之间的心结。”
他说着,玄色袍角一扬,竟对着易阳洛深深一揖:“先前多有冒犯,大哥,恕罪。”
易阳洛一愣,随即展颜,赤红的火焰在他周身轻快地跳动:“自家兄弟,何罪之有。”
殿内的气氛忽然松动,易阳炜拍了拍帝俊的肩膀,伤口牵动,疼得龇牙却笑道:“早该如此。”
十道目光在半空交汇,带着释然,带着愧疚,最终都化作一丝暖意。圣火池中的血花仿佛感应到了什么,花瓣上的灰气开始消退,池火也愈发炽烈,映得众人脸上重新染上暖光。只是殿外的灰气依旧盘旋不去,像在等待着什么。
卧龙大殿的穹顶忽然传来细碎的噼啪声,抬头望去,竟见镶嵌的太阳晶石在一道道裂痕中渗出灰气。圣火池中的血花虽已驱散大半灰气,却仍在微微颤抖,十道本源圣火的光芒忽明忽暗,似有不稳之兆。
“晶石在裂!”易阳炔低喝一声,他的朝服前襟被火焰灼出一个大洞,露出的皮肤上还留着战伤,此刻却顾不上这些,只是死死盯着那些裂痕,“圣光的根基快撑不住了。”他身边的李奕书从袖中取出一卷星图,指尖划过代表太阳焰星的光点,声音发颤:“星图显示,焰星的火焰脉正在枯竭。”
帝俊望着那些蔓延的裂痕,金瞳中闪过一丝惊惧。他忽然想起父王临终前的眼神,那时父王握着他的手,指腹摩挲着他额间的朱砂记,轻声说:“俊儿,金乌的力量从来不是用来争夺,而是用来守护。”当时他只当是老生常谈,此刻想来,那语气中藏着多少无奈。
“不能再等了。”易阳炆扶着面色愈发苍白的林映雪,素白的火焰在他周身流转,“古籍上说,血脉相召的极致,是十心合一。”
“十心合一?”易阳炳皱眉,“难道要我们……”
“没错。”易阳洛接过话头,赤红的羽翼轻轻拂过圣火池边缘,“需得放下所有芥蒂,让十道神识相融,才能彻底唤醒圣光。”他说着,目光扫过帝俊,带着一丝探询。
帝俊沉默片刻,忽然抬手解下束发的赤金冠,墨发垂落肩头,额间的朱砂记在池火映照下格外醒目:“我曾为王位与你们为敌,此刻若要神识相融,诸位……信我吗?”
易阳芷忽然笑了,月白的火焰在他掌心跳动,映着嘴角的血迹:“九哥肯为焰星流血,便值得信。”翡翠在他身后点头,雪白的狐尾轻轻摇摆,扫去他袍角的灰尘。
十道身影缓缓围拢圣火池,盘膝而坐。当神识相触的刹那,帝俊清晰地感受到兄长们的记忆碎片——有儿时一起在火宫殿的檐角晒太阳的暖,有少年时并肩抵御外侵的烈,也有这次大战中彼此的痛。他心中一震,那些被权欲蒙蔽的过往忽然变得清晰,金瞳中竟泛起湿意。
“原来……”他刚要开口,却见圣火池中的血花骤然绽放,十道神识凝成的金光直冲穹顶,撞在那些裂痕上。晶石的碎裂声戛然而止,灰气被金光逼得倒流而出,发出凄厉的嘶鸣。
殿外的天空忽然亮了一瞬,灰白的天光中透出一丝金芒,虽微弱,却带着不容错辨的暖意。寒沁阁方向传来冰棱碎裂的脆响,想必是那缕戾气在金光中消融了。
可这暖意只持续了片刻,血花的光芒便开始衰退,神识相融的壁垒出现裂痕。帝俊猛地察觉到,是自己心中那丝未散的不甘在作祟,连忙摒除杂念,可那裂痕却仍在扩大。
“九弟!”易阳炘的声音在神识中响起,带着温和的力量,“成王败寇本是虚妄,守住焰星,才是我们真正的责任。”
帝俊心中一凛,那些对王位的执念如潮水般退去。他清晰地感受到,兄长们的神识正源源不断地涌来,修补着裂痕。圣火池中的血花重新绽放,这一次,金色的光芒穿透穹顶,直冲天际。
卧龙大殿外,伽诺城的百姓们纷纷抬头,望着那道贯穿天地的金光,跪倒一片。皇都的琉璃瓦开始反射暖光,寒沁阁的冰原上,冰层下渗出点点绿意,连南极冰岛的孤茗宫都飘起了带着暖意的雪。
只是那道金光尚未稳定,忽明忽暗,仿佛随时会再次熄灭。帝俊与兄长们的额上都沁出冷汗,神识相融的刺痛越来越烈,却无一人松手。池火在他们周身腾起,十道身影渐渐被金色的火焰包裹,分不清谁是谁的轮廓。
十道身影被金色火焰包裹,在圣火池畔凝成一团光球。殿外的金光忽明忽暗,伽诺城的百姓们跪在街头,望着那道连接天地的光柱,有人开始低声祈祷,声音汇聚成一股暖流,顺着光柱缓缓向上涌动。
帝俊在神识相融的混沌中,忽然捕捉到一丝异样——光球边缘竟泛起淡淡的黑气,那不是来自外界的戾气,而是源于他心底深处尚未根除的执念。他猛地一凛,正欲强行压制,却见那黑气竟顺着神识的脉络,悄悄蔓延向易阳洛的神识。
“小心!”易阳洛的声音在神识中炸开,赤红的火焰骤然暴涨,将黑气逼退半寸,却也让光球剧烈震颤。颜予瑛在光球外惊呼,想要上前却被无形的屏障挡住,只能急得跺脚:“洛哥!”
“是我的错。”帝俊的声音带着懊恼,金瞳在光球中闪烁,“这执念不除,终究是隐患。”他说着,竟主动催动圣火灼烧自己的神识,试图将那丝黑气连根拔除。
“不可!”易阳炘连忙阻止,火莲香囊的香气透过火焰屏障渗入光球,带着安抚的力量,“执念本是心魔,越烧越烈。”他的神识轻轻包裹住帝俊的神识,温和却坚定,“试着接纳它,而非对抗它。”
帝俊一怔,在易阳炘的引导下,渐渐放下抵抗。他清晰地看到那丝执念的根源——儿时被兄长们护在身后,看着他们意气风发地处理政务,心中生出的那点“若我也能站在最高处”的羡慕。原来那点羡慕,在岁月流转中,竟被权欲滋养得面目全非。
“不过是想证明自己罢了。”帝俊轻声道,声音里带着释然,那丝黑气竟开始渐渐淡化。
就在此时,光球忽然剧烈收缩,十道神识在瞬间完全相融,化作一道纯粹的金光,冲破卧龙大殿的穹顶,直刺天际。天空中的太阳圣光仿佛被唤醒,发出一声悠长的嗡鸣,灰白的天光被金色驱散,炽烈的光芒重新洒满伽诺城,将龙塔寝殿的琉璃瓦照得熠熠生辉。
寒沁阁的冰原上,万年玄冰开始融化,潺潺的水流顺着冰谷而下,滋养着沉睡的土地。南极冰岛的孤茗宫,冷宫的窗棂上,第一次映出暖融融的光斑,广寒宫的桂树竟抽出了嫩绿的新芽。
光球缓缓散去,十道身影跌坐在地,个个面色苍白,却都带着劫后余生的笑意。帝俊望着窗外重新变得炽烈的太阳,金瞳中映着金光,忽然站起身,对着兄长们深深一揖:“王位之事,我……”
“先别急着说这个。”易阳洛打断他,赤红的羽翼上还沾着未散的金光,“你看圣火池。”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圣火池中的血花已化作一颗金色的珠子,悬浮在池火之上,珠子里隐约可见十只金乌相拥的虚影。池火腾跃着,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炽烈,连殿外的风都带着暖意。
只是那金色珠子的光芒,依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波动,仿佛还未完全稳定。易阳烔扶着于谦茗站起身,望着那颗珠子,若有所思:“圣光虽归,却似还缺了点什么。”
帝俊的目光落在珠子里的虚影上,忽然明白了什么,金瞳中闪过一丝光亮。他转身看向易阳欣儿,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温和:“七妹,你手中的琉璃灯,或许还有用。”
易阳欣儿闻言,连忙将琉璃灯递上前,弄玉与端怀一左一右护着灯盏,生怕有半分闪失。灯中淡金色的火苗在靠近圣火池时骤然高涨,竟与池火连成一线,那枚金色珠子随之震颤,虚影中十只金乌的姿态愈发清晰,却独独缺了居中的位置。
“是母后的意思。”易阳欣儿轻声道,指尖抚过灯壁上的纹路,“她早料到会有今日,说金乌十子缺一不可,而维系血脉的,从来不止是王子们。”她的目光扫过殿内的诸位嫂嫂,最终落在颜予瑛身上,“大嫂,您还记得母后赐的那枚同心结吗?”
颜予瑛一怔,连忙从怀中取出一枚赤红的结绳,绳上缀着的火焰晶石在金光中微微发烫:“这是……”
“同心结聚百家气,可补血脉之缺。”帝俊忽然开口,金瞳中映着同心结的光芒,“父王曾说,皇室的根基,从来不只是金乌,还有与我们并肩的家人。”他说着,竟主动走向颜予瑛,伸手接过同心结,动作间带着前所未有的平和。
余隽隽见状,从袖中取出一面铜镜,镜背刻着火焰纹:“这是母后赐我的,说能照见本心。”谢妘儿也解下腰间的玉佩,李奕书展开一卷写满火纹的帛书……嫂嫂们纷纷取出信物,十件信物在圣火池畔围成一圈,与金色珠子遥遥相对。
“原来如此。”易阳洛望着那些信物,赤红的火焰在他周身轻快地跳动,“血脉相召,不止是骨肉相连,更是心意相通。”他说着,握住颜予瑛的手,两人掌心相贴,一股暖意顺着血脉流转,汇入同心结中。
其余兄弟也纷纷与妻子相握,十道不同的气息在殿内交织,与信物的光芒相融,化作一道七彩流光,注入金色珠子。珠子猛地爆发出万丈光芒,虚影中十只金乌终于填满了所有位置,首尾相接,在金光中盘旋飞舞。
殿外的太阳圣光愈发炽烈,竟在天空中化作一只巨大的金乌虚影,翅膀扇动间,将残余的灰气彻底驱散。伽诺城的百姓们欢呼雀跃,卧龙大殿的盘龙金柱上,火焰纹案重新焕发生机,似有真龙在柱中咆哮。
帝俊望着空中的金乌虚影,忽然笑了,墨发被风吹得轻扬,额间的朱砂记在金光中格外柔和。他将同心结还给颜予瑛,转身走向兄长们,玄色袍角扫过金砖地面,带起的风里满是暖意:“看来,这王位谁也坐不稳了。”
“本就该共掌才是。”易阳炘将火莲香囊重新系好,香气与殿内的暖意相融,“父王当年不就是与母后一同治理焰星的吗?”
话音未落,金色珠子忽然化作十道金光,分别注入金乌与嫂嫂们体内。帝俊只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先前损耗的圣火竟在瞬间补足,甚至比往日更加纯粹。他抬头望向窗外,天空中的金乌虚影缓缓敛去,太阳圣光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连寒沁阁方向传来的水流声,都带着轻快的调子。
只是那枚金色珠子消散后,圣火池的水面上,竟浮起一行若隐若现的火纹,似字非字,似画非画,谁也辨不出其中含义。易阳芷伸手想要触碰,指尖刚要碰到水面,那行火纹忽然化作一道微光,沉入池底,再无踪迹。
圣火池底的火纹沉入之处,忽然泛起一圈涟漪,池火随之分向两侧,露出底下一块刻满古老符文的石板。符文在金光中流转,似有生命般爬向十二根盘龙金柱,柱身的龙纹竟与之呼应,发出低沉的龙吟。
“这是……焰星的本源阵图?”易阳炔蹲下身,指尖拂过石板上的符文,战伤未愈的手微微颤抖,“古籍上说,此阵需以十子血脉与百家信物为钥,方能开启。”李奕书展开的帛书忽然无风自动,书上的火纹与石板符文一一对应,发出细碎的光芒。
帝俊望着阵图,金瞳中闪过一丝明悟:“难怪圣光总差最后一丝圆满,原来需得引本源之力入体。”他转身看向兄长们,玄色袍袖轻挥,“阵图开启之时,需有人守住阵眼,承受本源之力的冲击。”
“我来。”易阳洛上前一步,赤红的羽翼在身后展开,“长兄如父,理当担此重任。”
“大哥带伤,不妥。”帝俊拦住他,掌心的圣火比往日纯粹了许多,“此事因我而起,阵眼该由我守。”西烨上前一步,半冰半火的雾气在他周身凝聚:“王子要去,属下随行。”
“不必。”帝俊摇头,目光扫过众人,“本源之力至阳至刚,多一人反生滞涩。”他说着,踏上石板中央的凹槽,符文立刻攀附上他的玄色袍角,金光顺着纹路爬上他的额间,与朱砂记相融。
石板忽然震颤,十二根金柱喷出火龙,在空中交织成网,将帝俊罩在其中。本源之力如洪流般涌入他体内,他闷哼一声,金乌真身不受控制地显现,庞大的乌羽在火光中舒展,却因承受不住这股力量而微微颤抖。
“九弟!”易阳欣儿举着琉璃灯上前,灯中火苗急得乱跳,“撑不住就说一声!”
帝俊的金瞳在火光中格外明亮,他望着空中盘旋的火龙,忽然发出一声长啸,竟是主动引导本源之力流转。乌羽上的黑气彻底消散,连带着过往的戾气都被涤荡干净,只是那股力量太过炽烈,他的羽翼边缘已泛起焦痕。
“快看阵图!”易阳芷忽然喊道,月白的火焰在他掌心跳动,指向石板上的符文。符文此刻竟组成一幅星图,图中太阳焰星的位置,正有一道金光射向遥远的天际,似在与某个星辰呼应。
“是在连接其他星域?”易阳炳皱眉,王星意按着他的肩膀,轻声道,“或许,圣光的真正意义,不止是守护焰星。”
池火渐渐合拢,将帝俊的真身包裹其中,只露出一颗燃烧着金光的头颅。他望着空中的星图,金瞳中映着亿万星辰,忽然明白了父王临终前的眼神——所谓王位,从来不是权力的象征,而是守护的责任,这份责任,从来不止于易阳家,更在于整个宇宙的星火相传。
就在此时,星图忽然闪烁不定,本源之力的洪流出现紊乱。帝俊心中一紧,正欲强行稳住,却见十道圣火与百家信物的光芒同时注入阵图,将紊乱的力量重新导正。他清晰地感受到兄长们的心意透过火光传来,温暖而坚定,一如儿时无数次并肩时的模样。
符文在金光中愈发明亮,石板下传来隐约的轰鸣,似有更庞大的力量即将苏醒。帝俊的金乌真身在火光中轻轻震颤,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一种久违的、与整个焰星同频共振的悸动。
石板下的轰鸣愈发清晰,竟与帝俊的心跳声渐渐同步。他周身的金乌真火与本源之力彻底相融,乌羽上燃起璀璨的光纹,如星河流转。十二根金柱的火龙啸声震彻大殿,与石板符文共鸣,将一股沛然之力推向穹顶,穿透云层,直抵太阳焰星的核心。
刹那间,整个星球都在震颤。伽诺城的每一块砖石都泛起金光,寒沁阁的融冰化作甘霖,滋养出漫山遍野的焰花;南极冰岛的冷宫冰墙轰然倒塌,露出墙后沉睡的火焰晶石,与天上的圣光交相辉映。
帝俊在阵眼之中,清晰地感知到兄长们的力量透过火龙之网源源不断涌来——易阳洛的炽烈、易阳炜的刚猛、易阳炘的沉稳……十道圣火在他体内交织成环,与本源之力拧成一股绳,猛地扎入焰星核心。
“嗡——”
太阳发出一声亘古未有的长鸣,圣光骤然暴涨万倍,金色的洪流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席卷全宇宙。那些曾被战火阴霾笼罩的星域,此刻都被这光芒浸透,连最遥远的暗星都泛起暖意。
阵图上的星图彻底点亮,与天际星辰连成一片。帝俊望着那幅横跨寰宇的星图,忽然明白父王与母后的深意——金乌十子从不是王位的竞争者,而是守护这星火长明的十根支柱。
他收敛真身,玄色袍角在金光中轻扬,额间朱砂记与石板符文同时黯淡。兄长们围拢上来,个个面带疲惫却眼含光亮。易阳洛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这下,焰星总算安稳了。”
帝俊望着圣火池重新腾起的烈焰,忽然笑了:“安稳的不是焰星,是我们自己。”
话音刚落,穹顶的太阳晶石忽然投射下一道光,在殿中凝成父王的虚影。虚影望着他们,眼神温和如昔:“金乌同心,圣光不灭。这王位,便由你们十子共掌吧。”
虚影散去时,空中飘下十枚令牌,令牌上的火纹各异,合在一起正是完整的太阳图腾。帝俊接过属于自己的那枚,触手温热,忽然转身将令牌举到易阳洛面前:“大哥先收着。”
易阳洛挑眉,却不接:“既是共掌,便该同持。”
十枚令牌在空中相碰,发出清越的鸣响,化作一道金光融入圣火池。池火腾起丈高,映得满殿人影温暖而清晰——嫂嫂们相视而笑,弄玉与端怀扶着易阳欣儿,西烨与罗兰奥收起了戒备,连灵狐翡翠的狐尾都在轻快地摇摆。
殿外,太阳正悬于中天,圣光炽烈如旧,却不再带着孤高的威严,而是裹着融融暖意,洒满这历经风波却终得圆满的星球。只是谁也没注意,圣火池底的石板上,最后一道符文悄然隐去时,留下了一行极浅的印记,似在预示着,这宇宙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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