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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66 金天使之翼

太阳神帝俊舒展金天使之翼,将万丈光芒洒向苍茫大地。

焰星之上,斗罗大陆火焰帝国,十大金乌排行第九的太阳神帝俊,为夺易阳家王位,展金天使之翼,携烈日熔金之力向兄弟挥戈,炽焰焚天,手足相残之战烈如火燎原。

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火焰帝国,金乌九子太阳神帝俊,为争易阳家王位,展金天使之翼,以万丈光芒覆大地,向兄弟掀起酷战。

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火焰帝国,金乌九子太阳神帝俊,为易阳家王位继承权,展金天使之翼,万丈光芒遍大地,向兄弟启残酷之战。

宇宙纪年,皇都伽诺城的紫宸天顶正悬着九轮赤日,火宫殿檾炩城的琉璃瓦在炽焰中流淌着熔金般的光泽,龙塔寝殿的朱漆廊柱缠绕着吞吐火焰的金龙浮雕,每片鳞甲都映出卧龙大殿前青铜鼎中跳跃的三昧真火。此时主殿内,十二根盘龙金柱撑起穹顶,殿中铺着万年火蚕丝织就的赤红地毯,其上金线绣着的金乌图腾正随着气流微微起伏。

十大金乌王子皆着玄色织金蟒袍,袍角缀着星火纹银线,唯有九王子帝俊一袭赤金嵌日纹朝服,墨发用红玉冠束起,额间嵌着一枚三足金乌形额饰,流转着灼目的光晕。他身形挺拔如燃焰青松,眉眼间似有烈火翻涌,金瞳开合时,殿内烛火竟齐齐矮了三寸。身侧四大守护者分立两旁:刺猬家族的兀神医背着药篓,尖刺上还沾着南极冰岛的冰晶;大犬王座农夫商士奥主罗兰奥扛着青铜锄头,锄刃映出殿外的灼灼日光;冰火麒麟王子西烨半边身躯覆着冰纹鳞甲,半边燃着幽蓝火焰;鹰族首领秦弘基玄色披风上的鹰羽在气流中轻颤,锐利的鹰眼紧盯着殿中动静。

“父王遗诏未明,这王位,自当能者居之。”帝俊的声音裹挟着热浪,撞在金砖地上反弹回来,震得殿梁上的火玉风铃叮当作响。他缓缓舒展背后的金天使之翼,每根羽毛都似由熔化的太阳精金铸就,展开时竟遮去了半扇殿门的光线,翼尖扫过之处,地砖上瞬间腾起细小的火舌。

大哥易阳洛上前一步,玄色袍角扫过地毯上的金乌眼纹,他面容温厚,颔下三缕墨髯微微颤动:“九弟此言差矣,长幼有序,何况诸位兄弟各有封地,何至于要兵戎相见?”他身旁的颜予瑛夫人抬手将鬓边的赤玉簪插稳,凤钗上的珍珠在火光中流转着温润的光。

“长幼?”帝俊冷笑一声,金瞳中跃动着桀骜,“三哥镇守南荒时,是谁替他平定了黑曜族叛乱?五哥沉迷星象推演,又何曾踏出过观星台半步?”他羽翼轻振,几片金羽飘落,触地便化作寸高的火焰小兽,绕着众人脚边跑动。

七哥易阳炆素来温和,此刻却攥紧了腰间的玉佩,他妻子林映雪忙伸手按住他的衣袖。“九弟,”易阳炆的声音带着隐忍,“你身侧四大守护者已在殿外布下天罗地网,莫非今日非要见血不可?”

帝俊转头看向殿外,赤日的光芒正透过雕花窗棂,在他金纹朝服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见血?”他指尖燃起一簇金焰,在掌心玩转出各式火纹,“若诸位肯俯首,这伽诺城的赤日,依旧会为你们升起。”

话音未落,十哥易阳芷怀中的灵狐翡翠忽然竖起耳朵,发出尖锐的嘶鸣。这位最年幼的王子面色苍白,却仍将妻子护在身后:“九哥忘了幼时在广寒宫,是谁替你摘过冰桂?”

帝俊眼中的火焰倏地黯淡一瞬,随即又炽烈起来。他振翅而起,金天使之翼在穹顶投下巨大的阴影,殿外忽然传来万马奔腾般的轰鸣——那是他麾下的焰骑军团正在集结。“广寒宫的冰桂早已枯了。”他俯视着众兄弟,声音冷如淬了火的精钢,“从今日起,皇都的每一寸土地,都要染上九乌的金辉。”

此时,南极冰岛的寒沁阁内,沁寒殿的冰窗正映出远方天际的异样红光。九妹易阳欣儿披着白狐裘,望着那片被金色火焰浸染的云层,侍女弄玉递上暖炉:“公主,九殿下他……”

易阳欣儿抬手止住她的话,指尖抚过窗棂上凝结的冰花,那冰花竟在她触碰下化作细碎的火星。“去备车,”她轻声道,“去孤茗宫取那面照妖镜。”端怀应声退下时,听见公主低声自语:“大哥的玄冰甲,不知还能不能抵得住九哥的金焰……”

卧龙大殿内,帝俊的金翼已完全展开,万丈光芒从殿门汹涌而出,漫过伽诺城的每一座塔楼,将远处龙塔寝殿的琉璃顶照得如同燃烧的宝石。八哥易阳烔忽然大笑起来,他妻子于谦茗将一方绣着火莲的手帕塞进他手中:“八郎慎言。”

“慎言?”易阳烔甩开她的手,直视着帝俊,“九弟可知,你身后的金翼,一半是太阳精金,一半是用兄弟们的血髓淬炼的?”

帝俊的羽翼猛地一滞,金瞳中闪过一丝裂痕。恰在此时,殿外传来兀神医的通报:“殿下,南极冰岛方向有异动。”

他转头望向南方,那里的天空正飘来一缕极淡的冰雾,与他洒向大地的金光撞在一起,腾起漫天金红交织的蒸汽。“好戏,才刚刚开始。”帝俊收回目光,金翼轻拢,将整座卧龙大殿笼入一片灼目的光晕之中。

卧龙大殿的金砖在帝俊金翼的灼辉下渐生赤红,殿外焰骑军团的甲胄摩擦声已如狂潮拍岸。二哥易阳炜忽然踏前一步,他玄袍上的火纹在金光中跃动如活物,妻子余隽隽鬓边的赤玛瑙步摇却簌簌轻颤。“九弟既执意如此,”易阳炜声如洪钟,掌心腾起两簇青焰,“便先过我这关。”

帝俊金瞳微眯,瞥见对方袖口隐现的玄铁护腕——那是父亲当年赐的镇焰宝具。“二哥的青焰术,倒是精进了。”他语气带笑,羽翼却陡然张开丈许,金芒如利剑般刺向殿中梁柱,雕花斗拱瞬间被熔成金汁。四大守护者中,冰火麒麟西烨忽然低吼一声,半边冰鳞凝结出霜花,似在抵御这灼人的热浪。

三哥易阳炘素来沉稳,此刻却将妻子谢妘儿护在身后,他腰间悬着的火玉令牌发出嗡鸣,那是调动南荒驻军的凭证。“九弟麾下焰骑虽勇,”易阳炘指尖叩着令牌,“南荒的黑曜族旧部,怕是更愿见你身败名裂。”

帝俊闻言大笑,金羽纷飞间,竟有三枚化作金箭射向殿门,精准钉在妄图闯入的侍卫甲胄上。“三哥忘了?黑曜族首领的心脏,此刻正悬在我寝殿的梁柱上。”他目光扫过众兄弟,见六哥易阳炳悄悄摸向靴筒——那里藏着祖传的控火符,七哥易阳炆的玉佩已泛出冰蓝微光,显然是在暗中催动玄冰诀。

“诸位不必藏了。”帝俊振翅升至殿中藻井,金天使之翼的阴影将十哥易阳芷与灵狐翡翠完全笼罩。那灵狐忽然炸起银毛,翡翠色的瞳孔竖成细线,易阳芷忙按住它,声音发颤却不肯后退:“九哥若敢伤我妻儿,便是与整个狐族为敌。”

帝俊羽翼轻顿,金芒稍敛。他瞥见八哥易阳烔正与妻子于谦茗交换眼色,于谦茗袖中滑出半片冰晶,那是广寒宫特有的寒玉,能短暂压制金乌之火。而四哥易阳炔已背过身去,指尖在袖中快速结印——那是传讯给北境冰原驻军的暗号。

“看来,诸位早有准备。”帝俊的声音陡然转冷,金翼猛地合拢,整座卧龙大殿竟被金光罩成琉璃模样,殿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想必是伽诺城的百姓见了这异象。刺猬兀神医忽然上前一步,尖刺上的冰晶滴落,在金砖上砸出细小的坑洼:“殿下,南极冰岛的寒气流正快速逼近,恐伤了殿内布设的聚焰阵。”

帝俊望向南方天际,那里的红光中已掺杂着丝丝缕缕的银白——那是易阳欣儿的冰焰术。他心中微动,想起幼时妹妹总爱追着他的金翼跑,说要将这光芒织成锦缎。“让她来。”帝俊忽然道,金瞳中闪过复杂的光,“本王倒要看看,她那点冰焰,能不能浇灭这王座之争。”

此时寒沁阁的沁寒殿内,易阳欣儿已换上银甲,白狐裘被侍女弄玉收起,露出甲胄上镶嵌的七颗冰珠——那是用七大冰川的千年寒冰所制。“端怀,”她抚摸着冰珠,指尖凝出一朵冰花,“通知孤茗宫,备好锁焰链。”广寒宫的冷风中,忽然传来孤茗宫的钟声,三长两短,那是宫中秘卫集结的信号。

卧龙大殿内,五哥易阳炻忽然笑了,他妻子叶小媮正紧张地绞着衣角,他却慢悠悠道:“九弟可知,你寝殿龙塔的地基下,我早已埋了百斤熄焰石?”帝俊闻言,金翼猛地一颤,金芒竟黯淡了一瞬——龙塔是他囤积粮草军械之地。

“看来,这场戏要换个地方演了。”帝俊振翅冲破殿顶,金天使之翼在赤日下展开万丈,将整个伽诺城都笼入金辉。他俯瞰着下方乱作一团的兄弟与守卫,声音传遍皇都:“三日后,龙塔之巅,谁能夺我金羽,王位便归谁。”

话音未落,南极冰岛的方向忽然射来一道银光,如利剑般刺破金辉,在龙塔顶端炸开漫天冰花。易阳欣儿的声音随风而至,清冽如冰泉击石:“九哥,小妹也来凑个热闹。”帝俊望着那片冰花,金瞳中火焰翻腾,却不知是怒是喜。

龙塔之巅的鎏金宝顶在三日间被金焰镀得愈发炽亮,塔基下的熄焰石却隐隐透出寒气,将周遭的赤砂地冻出蛛网般的冰纹。帝俊立于塔顶最高层,赤金朝服外罩了件玄色镶金边的披风,金天使之翼半敛着,每根羽毛都映着九轮烈日的虚影。兀神医蹲在角落,正用尖刺挑开一块冰晶,那是从南极冰岛飘来的寒雾凝结而成,内里竟裹着半片火莲花瓣——易阳欣儿的信物。

“殿下,七殿下的玄冰诀已练至第九重,”大犬王座罗兰奥扛着锄头,锄刃上的星纹忽明忽暗,“方才探报说,他与六殿下在卧龙大殿后殿布了冰封阵。”帝俊闻言,金瞳扫过远处皇都的轮廓,伽诺城的琉璃瓦在日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芒,那是二哥易阳炜的青焰在暗中涌动。

忽有鹰唳划破长空,秦弘基展开双翼落在塔顶,利爪上抓着一卷羊皮纸。“四哥调了北境冰原的雪狼骑,”他将羊皮纸摊开,上面的火漆印已被寒气蚀得模糊,“十殿下带着灵狐族的秘卫,守在广寒宫通往龙塔的密道。”帝俊指尖抚过羊皮纸上“易阳炔”三个字,想起幼时这人总爱偷藏自己的金羽,说是要给未来的侄子做护身符。

正思忖间,塔下传来冰层碎裂的脆响。易阳欣儿一身银甲踏冰而来,身后跟着弄玉与端怀,两人各捧着一个锦盒。“九哥的焰骑军团,”她仰头望向塔顶,银甲上的冰珠折射出冷光,“在孤茗宫被我用照妖镜照出了三分之一的黑曜族奸细。”端怀忙打开锦盒,里面的照妖镜正泛着幽蓝的光,镜面上映出数个扭曲的黑影。

帝俊振翅下落数层,金翼带起的热浪瞬间融化了周围的薄冰。“欣儿何时也学会用阴谋诡计了?”他语气带着几分戏谑,目光却落在她鬓边——那里别着支赤金步摇,是他去年送的生辰礼。易阳欣儿抬手按住步摇,声音陡然转冷:“比起九哥用兄弟血髓淬炼金翼,小妹这点手段算什么?”

话音未落,龙塔底层忽然传来闷响。西烨半边身躯燃起幽蓝火焰,半边覆着冰甲,冲上来道:“三哥带着南荒的火蜥蜴兵攻进来了!他们……他们抬了父王的灵位!”帝俊羽翼猛地一颤,金芒险些将塔顶的琉璃窗震碎。他瞥见远处卧龙大殿的方向,一道金光冲天而起,那是父亲留下的镇国之宝“定焰珠”,此刻竟被大哥易阳洛动用了。

“看来诸位兄长,是铁了心要逼我。”帝俊展开金天使之翼,万丈光芒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将龙塔笼罩其中。塔下传来此起彼伏的喝骂声,夹杂着冰层炸裂与火焰燃烧的噼啪声。易阳欣儿忽然将一个锦盒掷向他,盒中滚出几粒冰晶,每粒都封存着一段记忆——有幼时兄弟们围着火炉分食冰桂糕的场景,也有父亲手把手教他们控火术的画面。

“九哥自己看,”易阳欣儿转身走向通往广寒宫的密道,银甲在金光中泛着泪光般的光泽,“这王位,究竟值多少亲情。”帝俊望着那些冰晶在掌心化作火星,忽然听见塔顶传来八哥易阳烔的笑声,那笑声混着于谦茗的咳嗽声,从云层中飘来,带着广寒宫特有的桂花香。

远处的冰封阵忽然启动,龙塔周围腾起数丈高的冰墙,冰墙上竟燃起了青蓝色的火焰。帝俊金翼完全展开,九轮烈日的虚影在他身后轮转,将冰墙照得通明。他看见冰墙的缝隙中,三哥易阳炘正举着火玉令牌,五哥易阳炻蹲在一旁,手里转着枚熄焰石,而大哥易阳洛的玄冰甲,在火光中闪着悲壮的光。

“好戏,才刚开场。”帝俊低语着,金天使之翼猛地扇动,将万丈光芒推向整个皇都。龙塔的风铃忽然齐齐作响,那声音里,有寒沁阁的冰雾,有孤茗宫的火莲,还有广寒宫永不凋零的冰桂香。

龙塔的冰墙在金芒与青焰交织中泛起琉璃光泽,冰缝里忽然渗出缕缕白雾,那是七哥易阳炆的玄冰诀催生出的寒雾,雾中隐约可见无数冰棱,棱尖都淬着南荒特有的焰毒——三哥易阳炘的手笔。易阳洛立于冰墙之外,玄冰甲上的鳞片随着呼吸开合,他将颜予瑛护在身后,夫人鬓边的珍珠已被冷汗浸得发潮,却仍伸手替他理了理披风系带:“小心九弟的金羽箭。”

冰墙内,帝俊正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金羽,那羽毛在他掌心化作一柄短匕,匕身刻着“易阳”二字。“七哥的寒雾里掺了焰毒,”他掂了掂短匕,金瞳扫过西烨——这冰火麒麟正用冰息压制着空气中的毒素,“倒比幼时玩闹时的手段狠辣多了。”罗兰奥忽然将锄头往冰地上一顿,锄刃陷入之处竟冒出汩汩岩浆,将蔓延过来的寒雾烧得噼啪作响:“殿下,十殿下的灵狐秘卫在塔基下挖了暗道,灵狐翡翠的狐火已烧穿三层地砖。”

忽闻塔外传来钟鸣,那是孤茗宫的青铜钟被冰焰敲响,三短两长,是易阳欣儿的信号。秦弘基振翅掠至冰墙缺口,带回一片沾着冰晶的火莲花瓣:“公主带着广寒宫的冰桂树来了,说是要在龙塔前移栽。”帝俊闻言挑眉,想起那株冰桂是父亲亲手栽种,当年他与欣儿常偷摘桂花酿蜜,树身至今还留着两人刻的歪扭名字。

“九哥若肯罢手,”易阳欣儿的声音穿透冰墙,带着冰桂的清冽,“小妹便将照妖镜里的黑曜族奸细名单公之于众,保你麾下焰骑无伤。”端怀正扶着一株半人高的冰桂,树上的花苞在金芒中竟透出粉红,那是被暖意催开的迹象。弄玉则捧着个冰盒,里面盛着些琥珀色的膏体——兀神医早年配的解焰毒药膏。

冰墙另一侧,四哥易阳炔正与李奕书清点雪狼骑的数量,北境来的骑兵个个披着冰甲,呼出的白气在青焰中凝成霜花。“九弟的金翼能熔玄铁,”李奕书将一面冰盾递给丈夫,盾面上刻着家族传的护心咒,“雪狼的冰爪或许能挠破他的羽翼。”易阳炔接过冰盾,指尖抚过盾面纹路,忽然想起幼时与帝俊在雪地里摔跤,这九弟总爱揪着他的头发喊“四哥认输”。

“移栽冰桂?”帝俊忽然大笑,金翼猛地扇动,将周遭的寒雾与岩浆一并卷向高空,化作漫天金红交织的火雨,“倒不如让八哥来评评理,他去年醉酒时说,这王位该传给最像父亲的人。”冰墙外的易阳烔闻言差点被呛到,于谦茗忙递过水壶,夫君去年的确说过这话,只是后面还跟着半句“可惜九弟太像当年的二王叔”——那位因夺嫡失败被囚于冷宫的王叔。

六哥易阳炳在冰封阵中忽然捏碎了手中的控火符,阵眼处腾起六根冰柱,柱身刻满火焰符文。“九弟可知,”他隔着冰柱喊道,王星意正帮他擦拭额头的汗珠,“这阵法是用我们十兄弟的生辰血绘制的,伤你一分,我们便痛一分。”帝俊金瞳骤缩,果然见冰柱上的符文亮起时,远处七哥易阳炆闷哼一声,林映雪忙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丈夫的玄冰诀竟在此时反噬,嘴角溢出一丝血痕。

“这王位,”帝俊抬手按在冰墙上,金芒顺着掌心涌入,冰柱上的符文忽明忽暗,“原来要踩着兄弟的骨头才能坐稳。”他身后的金天使之翼忽然垂下几片羽毛,落在冰地上化作金色的种子,竟在岩浆与寒雾的交织中生根发芽,长出些带着火焰纹路的青草——那是父亲生前最爱的焰叶草。

远处广寒宫的方向,忽然飘来阵阵桂香,十哥易阳芷抱着灵狐翡翠站在山道上,小狐狸的尾巴扫过他腰间的玉佩,那玉佩正发出微光,与龙塔的金芒遥相呼应。“九哥若抬头,”易阳芷对着龙塔方向轻语,声音被风吹向冰墙,“该看见冰桂树开花了。”

帝俊果然抬头,望见冰墙顶端的缝隙中,一朵冰桂花正悄然绽放,花瓣半冰半火,在九轮烈日下泛着奇异的光晕。他金翼微颤,竟不知该伸手护住那朵花,还是继续催动金芒熔穿这阻碍前路的冰墙。

那朵半冰半火的桂花在冰墙顶端颤了颤,忽然化作一道流光,直直坠向帝俊眉心。他下意识扬手去接,指尖触到的却是一片温润——那光芒竟凝成了块玉佩,上面刻着父亲的笔迹:“易阳一家,星火同辉”。金天使之翼猛地一缩,九轮烈日的虚影在他身后晃了晃,似被这突如其来的暖意惊得失措。

冰墙外,易阳洛望着那道流光,玄冰甲上的冰纹忽然裂开细缝,颜予瑛忙用手帕按住他渗血的指尖——方才催动定焰珠,丈夫已受了内伤。“是父亲的星火佩。”大哥声音发哑,望着玉佩消失在冰墙后,“当年他说,这玉佩能辨真心。”二哥易阳炜的青焰忽明忽暗,掌心竟凝出几滴汗珠,落在地上化作青蓝色的火苗:“父亲怕是也不愿见我们手足相残。”

龙塔内,帝俊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忽然瞥见塔基处腾起狐火,那火焰呈翡翠色,是灵狐翡翠的本命之火。“十弟倒是心急。”他低语着,却没再阻拦,金羽反而护住了狐火蔓延的方向——那里藏着三哥易阳炘早年埋下的焰雷,若被狐火引燃,整座龙塔都要震三震。西烨见状,冰火双瞳里闪过一丝讶异,半边冰鳞竟泛起微红。

“九哥,”易阳欣儿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带着笑意,“你看冰桂树的根须。”帝俊顺着她的话望去,那株被移栽在冰墙下的冰桂,根须竟穿透冰层,缠上了龙塔的基石,每根须上都顶着个小火苗,与他金翼散出的光芒相呼应。弄玉正往树根处浇着什么,那液体在金光中冒起气泡,是用广寒宫的冰泉与龙塔的岩浆调和的——兀神医说,这样能让冰桂在烈焰中存活。

忽闻南荒方向传来号角,三哥易阳炘腰间的火玉令牌亮得灼眼,谢妘儿正帮他解开被焰毒侵蚀的袖口,露出手臂上细密的疤痕——那是当年替帝俊挡黑曜族暗箭留下的。“九弟若还念旧情,”易阳炘对着冰墙喊道,声音里带着疲惫,“便该记得是谁陪你闯过万火窟。”

帝俊闻言,金瞳中翻涌起复杂的光。万火窟的记忆如潮水涌来:那时他年幼,为求一枚炼翼的火髓,瞒着父亲闯入禁地,是三哥背着他趟过火海,回来时后背的皮肤全被烧得焦黑。正怔忡间,秦弘基叼来片火莲叶,叶上躺着张字条,是六哥易阳炳的字迹:“后殿藏着父亲的星盘,说十兄弟各掌一星,缺一不可。”

塔外忽然起了风,广寒宫的冰桂香混着南荒的焰火气,竟奇异地交融在一起。易阳欣儿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桂花,那花瓣在她掌心化作星火,飞向冰墙:“九哥,你看天上的星象。”众人抬头,只见九轮烈日旁,忽然亮起十颗星辰,连成“易阳”二字的轮廓,那是父亲生前观星时预言过的“全家福星象”。

帝俊握紧手中的星火佩,金天使之翼缓缓展开,却没再释放灼人的光芒,反而有细碎的金芒如星雨般落下,落在冰墙上,落在冰桂树上,落在兄弟们的甲胄上。龙塔的风铃再次响起,这次的声音清脆悦耳,像是幼时众人围坐在父亲膝下,听他讲金乌一族守护火焰帝国的故事。

星象流转间,那“易阳”二字的星轨忽然降下银辉,将冰墙镀成半透明的模样。帝俊透过冰层,望见八哥易阳烔正被于谦茗扶着咳嗽,他怀里揣着个酒葫芦,里面想来是广寒宫的桂花酿——往年此时,兄弟们总会围着葫芦分饮,酒液里飘着的冰桂花瓣,还是欣儿亲手摘的。

“九哥的金翼若收了光芒,”易阳烔忽然扬声,酒葫芦在手中晃出轻响,“这冰墙或许就能化了。”于谦茗忙替他顺气,指尖沾着的桂花蜜滴在冰墙上,竟蚀出细小的孔洞,孔中透出二哥易阳炜的青焰,那火焰在星辉下竟泛着柔和的光晕,不再似先前那般灼烈。

龙塔内,帝俊将星火佩系在腰间,金天使之翼的光芒渐渐转柔,如一层流动的金纱。兀神医忽然“咦”了一声,尖刺挑起的焰毒冰晶正在消融,里面裹着的火莲花瓣舒展开来,露出背面刻的小字:“七哥赠”。西烨半边冰鳞上的霜花开始融化,冰水顺着鳞甲纹路滑落,在地上汇成小小的溪流,溪水中竟映出五哥易阳炻的身影——他正蹲在塔基下,悄悄将那些熄焰石往远处挪。

“五哥这是做什么?”帝俊对着冰墙喊道,金瞳里漾起笑意。冰墙外,叶小媮正拍着易阳炻的后背,丈夫闷声道:“龙塔的地基若被熄焰石冻裂,以后谁来守?”他手里还攥着块熄焰石,却转身将其扔进了岩浆池,溅起的火星落在冰墙上,融出个个小水洼,倒映着九轮烈日与十颗星辰。

忽有灵狐轻啸,十哥易阳芷抱着翡翠从暗道钻出,小狐狸嘴里叼着片金羽,那是帝俊先前射向殿门的金箭所化。“九哥的金羽能熔冰,”易阳芷将金羽放在冰墙上,那羽毛竟顺着孔洞钻了进去,“也能暖人心。”灵狐翡翠忽然纵身跃起,在冰墙上踩出一串梅花印,每个脚印里都燃起小小的狐火,将星辉凝成的银线引向塔内。

“看来,”帝俊接住那片金羽,指尖抚过羽根处的刻痕——那是幼时十弟帮他刻的名字,“诸位兄长,都留了余地。”罗兰奥将锄头插进地里,锄刃挑起的岩浆不再灼人,反而温煦如春日暖阳,将蔓延至塔基的狐火烘得更旺。秦弘基则衔来北境的雪绒花,那花在金辉中不谢,花瓣上还沾着四哥易阳炔的字迹:“雪狼骑已退至三里外,只护不攻。”

冰墙下,易阳欣儿正指挥着弄玉与端怀扶正冰桂树,树根处的火苗与冰泉交融,竟抽出新的嫩枝。“父亲说过,”她仰头望向塔顶,星辉落在银甲上,如落满碎钻,“金乌之火,聚则燎原,散则温灶。”那株冰桂忽然簌簌作响,新开的花苞里飘出无数金粉,落在冰墙与龙塔上,凝成“家和”二字的虚影。

帝俊望着那虚影,金天使之翼完全舒展,却不再释放灼人的热浪,反而如华盖般护住整座龙塔。冰墙在金辉与星辉的交织中渐渐变薄,他能看见大哥易阳洛正将定焰珠收入怀中,三哥易阳炘的火玉令牌不再嗡鸣,六哥易阳炳悄悄撤了冰封阵的阵眼……

星轨流转,九轮烈日与十颗星辰的光芒交相辉映,将伽诺城、龙塔、冰墙与那株冰桂树,都笼在一片温暖的光晕里。帝俊金瞳中映着冰墙外兄弟们的身影,忽然抬手,金羽如信使般飞向各处——有的落在二哥的青焰中,有的落在七哥的寒雾里,有的则绕着那株冰桂树盘旋不去。

金羽盘旋间,冰墙表层忽然绽开层层金纹,如蛛网般蔓延至每个角落。帝俊望着那些纹路,忽然想起幼时与兄弟们在卧龙大殿练字,父亲握着他的手写下“易阳”二字,笔尖流淌的金墨,便如这般蜿蜒。他金翼轻振,将一缕金辉注入冰墙,那些纹路竟亮起暖光,映出三哥易阳炘手臂上的疤痕——此刻谢妘儿正用指尖轻抚那些疤痕,将随身携带的疗伤药膏一点点涂上去。

冰墙外,四哥易阳炔的雪狼骑忽然齐齐扬首,北境来的坐骑对着龙塔发出低吟,不再带敌意。李奕书将一面冰镜递给丈夫,镜中映出帝俊腰间的星火佩,那玉佩的光芒正与雪狼骑的冰甲相呼应。“九弟的星火佩亮了,”易阳炔望着镜中景象,声音柔和,“父亲说过,这玉佩认主,更认亲。”

龙塔内,秦弘基衔来的雪绒花忽然绽放,花瓣层层展开,露出里面包裹的半块玉佩——那是当年十兄弟分藏的信物,合起来正是父亲的本命星火纹。“六哥的半块在冰封阵里,”帝俊接过雪绒花,将玉佩拼在星火佩旁,“七哥的该在他玄冰诀的冰核里。”西烨忽然冰火双瞳齐亮,半边火焰身躯腾起幽蓝,半边冰鳞凝结出符文:“七殿下正往冰墙这边来,手里捧着个冰盒。”

果不其然,冰墙后传来冰层碎裂的轻响,七哥易阳炆被林映雪扶着走来,他面色苍白,嘴角还带着血痕,手里的冰盒却护得极紧。“九弟,”易阳炆将冰盒放在冰墙上,盒中透出的光芒与雪绒花的玉佩相吸,“这是母亲留的冰魄,能护你金翼不受焰毒侵蚀。”林映雪悄悄将一小瓶药膏塞到冰墙孔洞里,那是她用玄冰诀冻成的解药,瓶身上刻着个小小的“炆”字。

“看来谁都没真下死手。”帝俊拿起那瓶解药,金瞳扫过远处——五哥易阳炻已将所有熄焰石移到了岩浆池,三哥的焰雷被狐火引向了空地,二哥的青焰始终绕着龙塔旋转,未伤基石分毫。罗兰奥忽然用锄头在地上画了个圈,圈内竟长出丛丛焰叶草,每片叶子上都托着颗火星,那是兄弟们的本命之火,此刻正围着帝俊的金焰跳动。

冰墙下,易阳欣儿忽然摘下银甲上的冰珠,将其掷向空中。七颗冰珠炸开,化作漫天冰晶,与帝俊金翼散出的金辉相撞,竟凝成无数小太阳,每个太阳里都嵌着张兄弟的笑脸。“父亲说,”欣儿望着那些小太阳,声音轻快如铃,“金乌十子,本就是天上的十个太阳,少了谁,天都不会亮。”

帝俊望着那些小太阳,金天使之翼忽然完全展开,却不是为了攻击,而是将万丈光芒化作金雨,洒向冰墙内外。冰墙在金雨与冰晶的交织中渐渐消融,露出兄弟们带着笑意的脸庞。八哥易阳烔举起酒葫芦,将桂花酿泼向空中,酒液在金光中化作点点星火,落在每个人肩头:“分什么王位,先喝了这杯再说!”

此时,九轮烈日与十颗星辰的光芒在天际交汇,将伽诺城、龙塔与冰墙消融后的空地,都笼在一片温暖的光晕里。帝俊的金羽与兄弟们的火焰、冰魄、狐火交织在一起,空中飘着广寒宫的桂香、南荒的焰气、北境的雪味,还有那株冰桂树新开的花瓣,在风里轻轻摇曳。

冰墙消融处,金辉与冰光交织成一道虹霓,二哥易阳炜率先迈步上前,青焰在他掌心凝成个小巧的火环,环上刻着“兄弟”二字。“九弟,”他将火环抛向帝俊,青焰与金翼相触时竟泛起柔光,“当年你偷练金焰术灼伤手,是谁替你瞒着父亲?”余隽隽从袖中取出个锦囊,里面装着些焦黑的药渣——那是当年为帝俊疗伤时熬糊的药膏,她一直收着。

帝俊接住火环,金瞳映着火环上的字迹,忽然瞥见三哥易阳炘正被谢妘儿数落,妻子正指着他手臂上的旧疤嗔怪:“明知道九弟会心疼,还故意露出来。”易阳炘嘿嘿笑着,却将腰间的火玉令牌解下,隔着虹霓抛过来:“南荒的兵权,九弟若要便拿去,只是……”他话未说完,已被谢妘儿捂住嘴,夫人替他补道:“只是要常回家看看。”

龙塔前的空地上,焰叶草长得愈发繁茂,罗兰奥用锄头在草间开出条小径,径旁的火星聚成串,如灯笼般照亮前路。兀神医蹦跳着跟在后面,尖刺上挂着个药篓,里面装着从南极冰岛采的冰草,还有北境的雪绒花、广寒宫的桂花,都是兄弟们各自属地的特产。“这些能炼出全家福丹,”他献宝似的对帝俊说,“吃了能让十兄弟心意相通。”

十哥易阳芷抱着灵狐翡翠走来,小狐狸正用爪子拨弄地上的金羽,将其堆成个小小的窝。“九哥你看,”易阳芷指着窝中的金羽,“翡翠说,这金羽暖乎乎的,适合孵小狐狸。”灵狐忽然纵身跃入帝俊怀中,用尾巴扫着他的金翼,狐火在金羽间窜动,竟画出个“家”字。

易阳欣儿已卸了银甲,换上常穿的白裙,弄玉正替她梳理被风吹乱的发丝。“父亲的星盘在卧龙大殿,”她指着皇都方向,那里的赤日与星辰依旧交辉,“我们去算算,谁最适合暂代王位。”端怀捧着那株冰桂树跟在后面,树上的花苞全绽开了,花瓣在虹霓中飘落,有的落在易阳洛的玄冰甲上,有的粘在易阳炳的控火符上,有的则被易阳炻接在掌心,小心翼翼地夹进书里。

帝俊望着兄弟们的身影,金天使之翼忽然轻轻扇动,金辉如细雨般洒在每个人身上。他腰间的星火佩与十兄弟的半块玉佩同时亮起,在空中拼出完整的星火纹,父亲的笔迹在光芒中浮现:“王者,非独霸一方,乃护万家灯火。”

远处的卧龙大殿传来钟鸣,这次是十声连响,如心跳般沉稳。虹霓尽头,易阳洛正挥手示意众人跟上,颜予瑛扶着他的手臂,两人的身影在金辉中相偎相依。“去看看星盘吧,”大哥的声音传来,带着暖意,“不管谁暂代王位,这龙塔的钥匙,都得十兄弟一起才能打开。”

帝俊最后一个跟上,金翼半展着,护着身后飘落的桂花与冰草。他望着前方兄弟们的背影,有的勾肩搭背,有的低声说笑,有的正哄着妻子,忽然觉得这比独自站在王位上要温暖得多。虹霓在他身后渐渐消散,只留下满地金辉与花香,还有那株扎根在龙塔前的冰桂树,正迎着九轮烈日,开得如火如荼。

卧龙大殿的青铜门在星辉与金辉中缓缓开启,殿内的盘龙金柱流转着柔光,父亲的星盘悬于穹顶之下,盘面刻着的星轨正随十兄弟的脚步微微转动。易阳洛上前轻推星盘,玄冰甲上的冰纹与星盘相触,竟点亮了代表长兄的那颗主星。“父亲说过,”他望着星盘上的光芒,声音沉稳,“主星虽亮,却需辅星环绕才能成势。”颜予瑛将一方绣着金乌的丝帕铺在星盘下的案几上,那是母亲生前未绣完的,此刻在星光中,未竟的针脚竟自行续上。

帝俊立于星盘另一侧,金天使之翼散出的光芒注入盘面,代表九子的星辰骤然亮起,却并未压制其他星轨,反而与十哥易阳芷的星子交相辉映。灵狐翡翠跳上案几,用爪子点向代表狐族的星群,那些星辰竟向易阳家的星轨靠拢,如卫护般环绕四周。“翡翠说,”易阳芷轻抚小狐狸的背,“灵狐族愿永远辅佐易阳家,不分谁是王。”

殿内,八哥易阳烔已抱着酒葫芦喝了半醉,于谦茗正抢他的葫芦,两人的笑闹声让肃穆的大殿添了几分暖意。“依我看,”易阳烔挣脱妻子的手,举着葫芦指向星盘,“谁都别当王,咱们轮着来!初一大哥当,初二二哥当……”话未说完,已被四哥易阳炔敲了脑袋,易阳炔手里还捏着北境送来的军报,却笑着说:“轮着当?怕是要把焰星搅翻天。”李奕书正将雪狼骑的名册放在案几上,册子里夹着片金羽,是帝俊先前射向殿门的那支。

忽闻殿外传来金铁相击声,西烨冰火双瞳一凝,已掠至殿门——原来是七哥易阳炆与六哥易阳炳在比试术法,前者的玄冰诀凝成冰雕,后者的控火符在冰雕上绘出火焰纹路,冰与火竟在雕上共存,化作栩栩如生的金乌。林映雪正帮丈夫擦汗,王星意则将烧得发红的控火符浸入冰碗,笑着说:“再闹下去,星盘都要被你们震歪了。”

易阳欣儿走到星盘前,指尖抚过代表自己的那颗辅星,星子忽然射出一道光,与帝俊的金翼相连。“父亲的星盘认亲不认权,”她望着光带中浮现的幼时画面——兄弟们围着父亲学控火术,帝俊总爱抢大哥的玄冰符玩,“谁心里装着全家,谁就能让星盘真正转起来。”弄玉与端怀正将从寒沁阁取来的冰镜挂在殿柱上,镜中映出南极冰岛的景象,那里的寒雾正化作金乌的形状,飞向皇都。

帝俊望着镜中的金乌,忽然解下腰间的星火佩,将其嵌在星盘中心的凹槽里。玉佩落下的瞬间,十颗星辰同时爆发出光芒,星轨流转间,竟在穹顶组成“共守”二字。金天使之翼完全展开,却不再释放灼人的热浪,而是将金辉注入每颗星辰,他听见兄弟们的本命之火在星盘**鸣,看见妻子们的信物在光芒中流转,忽然明白父亲留下的不是王位,是让他们相守的牵挂。

此时,殿外的焰叶草已蔓延至殿门,罗兰奥用锄头在草间划出“家和”二字,兀神医正往字间撒着冰草种子,秦弘基则衔来南荒的火莲,将花瓣洒在草上。金辉、星光、冰焰、狐火在殿内交织,十兄弟的笑声与妻子们的低语融在一起,星盘上的“共守”二字愈发明亮,映得每个人眼中都闪着温暖的光。

星盘上的“共守”二字忽然化作流光,注入十兄弟体内。帝俊只觉金天使之翼泛起暖意,那些曾为争夺王位而淬炼的锋芒,竟渐渐化作温润的光晕。他转头望向兄弟们,见易阳洛的玄冰甲上开出冰花,易阳炜的青焰绕着众人转成圈,易阳炘的火玉令牌正与易阳炔的雪狼旗相触,迸出的星火落在每个人肩头。

“看来,父亲早有安排。”易阳欣儿笑着抬手,空中的冰镜忽然齐齐转向,映出火焰帝国的万里疆域——南荒的黑曜族正对着皇都方向跪拜,北境的雪狼骑在冰原上摆出“臣服”二字,广寒宫的冰桂树已开满皇都,连南极冰岛的寒沁阁,都飘来带着暖意的风。

弄玉与端怀捧着新酿的桂花酒走进来,酒盏刚斟满,便被易阳烔抢去大半,他举着酒盏敬向帝俊,酒液洒在金翼上,竟化作漫天金桂。“九弟,”他醉眼朦胧,“以后可不许再掀冰墙了,要喝桂花酒,八哥陪你喝到天荒地老。”

帝俊接过酒盏,金瞳里漾着笑意,忽然将酒泼向空中。酒液在星辉与金辉中化作甘霖,落在焰叶草上,草叶间竟长出串串金乌形状的果实。“这王位,”他望着众人,声音里再无先前的桀骜,“谁愿坐便坐,只是……”他顿了顿,金翼轻振,将一颗果实推向星盘,“每日的早朝,得先陪我喝了八哥的桂花酒。”

众兄弟轰然大笑,笑声震得殿梁上的火玉风铃叮当作响。易阳洛将星火佩从星盘上取下,重新系回帝俊腰间:“这玉佩,还是九弟戴着最合适。”颜予瑛已将那方绣好的丝帕分作十份,每份都绣着一颗星辰,递到众人手中。

此时,穹顶的九轮烈日渐渐沉落,化作一轮温和的赤日悬于天际,十颗星辰环绕其周,如众星捧月。龙塔前的冰桂树忽然结果,果实坠地时裂开,里面滚出的不是种子,而是个个小小的金乌雕像,有的举着锄头,有的背着药篓,有的抱着灵狐,正是十兄弟与守护者们的模样。

帝俊望着那些雕像,忽然展翼飞出大殿,金天使之翼在皇都上空盘旋一周,万丈光芒洒向每一寸土地,却不再是战争的威慑,而是如暖阳般温柔。他听见伽诺城的百姓欢呼,看见南荒的火蜥蜴在田埂上打滚,北境的雪狼对着赤日摇尾——这才是火焰帝国该有的模样,不是独霸宇宙的强,而是万家灯火的暖。

当他落回卧龙大殿时,兄弟们正围着星盘分食焰叶草的果实,易阳欣儿笑着将一颗果子塞进他嘴里,那味道,像极了幼时兄弟们分食的冰桂糕。金翼缓缓收起,帝俊望着眼前的一切,忽然明白,父亲留下的最珍贵的遗产,从不是那把王位的钥匙,而是让他们无论何时,都能围坐在一起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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