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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69 大哥易阳洛败

全宇宙整个世界最强大的星球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火焰帝国,十大金乌中排行第九的金乌王子太阳神帝俊,为争夺易阳家皇室唯一王位继承权,他对兄弟发动残酷战争,震动四方,几天后战局开始逆转,太阳神帝俊的军队占了上方,大哥易阳洛败。

焰星之上,金乌九子帝俊为夺易阳家王位,向诸兄挥戈,血火焚天,未及旬日,战局陡转,长兄易阳洛兵败,帝俊胜势初显。

太阳焰星之上,金乌九子帝俊为争易阳家王位,向兄弟掀起血战,震动寰宇,不日战局逆转,其军渐占上风,长兄易阳洛终败北。

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火焰帝国之地,金乌九子帝俊为夺易阳家王位,向兄弟开战,血火惊天地,未几战局逆转,其军势盛,长兄易阳洛终败。

宇宙纪年的光晕尚未完全褪去,太阳焰星的表面便已被斗罗大陆火焰帝国的炽烈荣光铺满。易阳家皇室所在的皇都伽诺城,此刻正被一场裹挟着金乌烈焰的风暴笼罩——火宫殿的琉璃瓦在天际翻滚的赤霞中泛着流动的金芒,檾炩城的青铜门环上盘踞的火龙纹被战火熏得发黑,唯有龙塔顶端的黑曜石尖顶仍刺破云层,将帝俊麾下军队的火光折射成漫天跳跃的星火。

卧龙大殿的十二根盘龙柱正微微震颤,柱身上雕刻的火焰纹路仿佛活了过来,顺着木质肌理蜿蜒攀爬。九王子帝俊一袭玄黑金纹朝服立于殿中,衣摆处用赤金丝绣成的三足金乌正展翅欲飞,每一片羽毛的尖端都缀着细小的红宝石,随着他抬手的动作簌簌作响。他墨发高束,仅留两缕垂在颈侧,发间嵌着一枚太阳形状的赤金冠,冠顶的鸽血红宝石与他眼底跳动的火焰同色。这位被称作太阳神的王子,此刻唇角噙着一丝极淡的弧度,看似平静的面容下,是与太阳焰星核心一般灼热的野心。

“大哥的防线,撑不过今夜了。”帝俊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金属般的质感,在空旷的大殿中激起层层回音。他指尖轻叩着镶嵌着暖玉的扶手,目光掠过殿外被战火染红的天空——那里,金乌一族特有的火焰战旗正将云霞烧成流动的岩浆,而远方天际偶尔闪过的冰蓝色光芒,是南极冰岛方向传来的异动。

身侧的四大守护者齐齐垂首。刺猬家族的兀神医穿着缀满药草图案的灰布长袍,背上的尖刺泛着哑光,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铜框眼镜,低声道:“殿下,前线传回消息,大王子的军队已退守寒沁阁三十里,颜予瑛夫人的冰系法术虽能暂时阻滞我军,但灵力消耗极大。”他说话时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的药囊,里面装着为伤兵准备的凝神散,只是此刻谁也不知,这些药究竟会用在哪一方身上。

“冰系?”帝俊轻笑一声,转头看向冰火麒麟王子西烨。这位守护者一袭白红相间的锦袍,左半边衣摆绣着冰棱,右半边燃着火焰,银发如瀑般垂至腰际,金色的竖瞳中映着殿外的火光。“西烨,你说,是颜予瑛的冰厉害,还是你的火更烈?”

西烨单膝跪地,声线冷冽如冰:“殿下的火焰,足以熔尽世间一切寒冰。”他这话并非虚言——昨夜他率麒麟骑兵突袭易阳洛的左翼,烈焰所过之处,连南极冰岛延伸而来的冰脉都化作了蒸汽,此刻那些蒸汽凝结成的乌云正悬在伽诺城上空,沉甸甸地压着人心。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鹰族首领秦弘基振着染血的羽翼落在殿中,他玄色皮甲上的鹰隼纹章沾着火星,苍劲的脸上刻着风霜,单拳砸在掌心:“殿下!大王子易阳洛在沁寒殿外竖了降旗!”

帝俊缓缓起身,玄黑金纹朝服随着动作展开,宛如一只即将展翅的金乌。他走到殿门口,望着远方那面缓缓降下的、绣着“易阳洛”三字的玄色大旗,眼底的火焰跳得更烈了。“降旗?”他似是觉得有趣,“大哥向来最重脸面,今日竟肯低头?”

数万里之外的寒沁阁,沁寒殿的琉璃窗正被寒风撞得咯咯作响。易阳洛身着银白战甲立于殿前,战甲上的云纹已被战火熏得发黑,他素来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金发此刻凌乱地贴在额前,几缕被火焰燎成了焦色。颜予瑛站在他身侧,月白色的宫装裙摆沾着泥点,她抬手将散落的青丝别回耳后,冰蓝色的眼眸望着远方伽诺城的方向,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洛哥,我们……真的要降吗?”

易阳洛握住妻子微凉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素来温和的面容此刻写满挣扎,喉结滚动了几下才道:“瑛儿,再打下去,只会让更多人受伤。”他转头看向身后残损的军队——那些跟随他多年的士兵,此刻正垂着头,甲胄上的冰棱在夕阳下泛着惨淡的光。“九弟的火太烈,我们……挡不住了。”

正说着,远处传来金乌战鸟的嘶鸣。帝俊骑着通体燃烧的坐骑,在四大守护者的簇拥下穿过冰封的平原,火焰马蹄踏过之处,冰层化作雾气,在他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白烟。他在易阳洛面前勒住缰绳,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位曾经的长兄,嘴角的笑意未减:“大哥,别来无恙?”

易阳洛挺直脊背,银白战甲在暮色中泛着微光:“九弟如今胜券在握,何必再嘲弄兄长。”他声音里带着疲惫,却仍维持着最后的尊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杀你?”帝俊翻身下马,赤金冠上的宝石在余晖中闪着冷光,“大哥说笑了。我们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本王怎会伤你。”他抬手拍了拍易阳洛的肩膀,指尖的温度烫得对方微微一颤,“只是这王位之争,从来只有一个赢家。大哥,你说对吗?”

颜予瑛上前一步,冰蓝色的裙摆扫过地面的碎冰:“九殿下,洛哥已认输,还请放过我军将士。”她说话时目光直视帝俊,尽管眼底藏着惧意,却仍挺直了腰杆——这位以温婉闻名的大王子妃,此刻像一株在烈火中倔强生长的冰兰。

帝俊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忽然笑道:“颜嫂子的面子,本王自然要给。”他转身对秦弘基道,“将大王子的军队编入右翼,伤者交由兀神医诊治。”顿了顿,他看向易阳洛,“大哥,随我回伽诺城吧。卧龙大殿的位置,还等着你我兄弟共商国事呢。”

易阳洛望着对方眼中深不见底的野心,忽然明白了——这场战争或许才刚刚开始。他沉默着点头,银白战甲的肩甲在转身时撞上殿门的铜环,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像是在为这段尚未结束的争斗,敲下一个沉重的注脚。而远方的南极冰岛,孤茗宫的窗棂后,一道身影正望着这边的火光,指尖无意识地绞着素色的衣袖,那是闻讯赶来的七哥易阳炆的妻子林映雪,她身后的广寒宫,不知何时已飘起了细碎的冰晶。

宇宙纪年的光轮在太阳焰星的大气层外流转,将斗罗大陆火焰帝国的疆土染成一片熔金之色。皇都伽诺城的火宫殿顶,赤铜铸就的鸾鸟雕塑正吞吐着烈焰,檾炩城的青石街道上,尚未散尽的硝烟与金乌尾羽燃烧的焦糊味缠绕在一起,顺着风卷向龙塔的方向——那里,九王子帝俊的玄金龙旗已取代了原本悬于塔顶的皇室图腾,旗面绣着的三足金乌每片羽翼都泛着流动的火光,仿佛随时会挣脱布料的束缚,将整座城池焚为灰烬。

卧龙大殿的金砖地面上,几道深浅不一的裂痕蜿蜒至十二根盘龙柱下,那是昨夜激战留下的痕迹。帝俊斜倚在主位旁的玄铁栏杆上,玄黑金纹朝服的领口微敞,露出颈间挂着的太阳形玉佩,赤金冠上的鸽血红宝石折射出的光,恰好落在他紧抿的薄唇上。他墨发中掺着几缕金丝,随着呼吸轻轻晃动,眼尾微微上挑的弧度里,藏着比殿外烈日更灼人的锋芒。此刻他正把玩着一枚火玉扳指,指腹摩挲着上面雕刻的火焰纹路,目光却落在阶下垂首而立的八哥易阳烔身上。

“八哥觉得,大哥此刻在寒沁阁,会饮哪一种茶?”帝俊的声音漫不经心,像是在谈论天气,尾音却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冷意。

易阳烔身着湖蓝色锦袍,腰间玉带歪斜地挂着,往日总是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发髻散落了几缕,沾着些许尘土。他素来温和的面容此刻血色尽褪,双手攥得发白,喉结滚动了半晌才低声道:“九弟……大哥性子执拗,怕是连水都咽不下。”他这话刚出口,便见帝俊指尖的火玉扳指骤然亮起,一道细小的火焰顺着栏杆窜起,将旁边一盆万年青的叶片燎成了焦黑。

“执拗?”帝俊轻笑一声,直起身时衣摆扫过栏杆,带起一串火星,“那是没尝过冰火交织的滋味。”他转头看向立于身侧的冰火麒麟王子西烨,对方银红相间的锦袍上还沾着南极冰岛的冰碴,银发在殿内火光的映照下泛着冷辉。“西烨,你在寒沁阁外布下的冰火阵,还撑得住几日?”

西烨单膝跪地,金色的竖瞳中映着跳跃的火焰:“回殿下,阵法已将寒沁阁围得密不透风,外围冰层厚达百丈,内里火焰温度足以熔金,大王子的冰系法术根本无法穿透。只是……”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颜予瑛夫人昨夜试图以心头血催动冰莲结界,虽未成功,却也让阵法晃了三晃。”

“心头血?”帝俊挑眉,忽然转身走向殿外,玄色披风在身后展开,如同一道墨色的闪电。“倒是有几分骨气。”他站在殿门口,望着南方天际那片被寒气染成冰蓝色的云层,那里正是数万里外的南极冰岛方向。寒沁阁的轮廓在云层中若隐若现,像是一块被冻在冰中的墨玉。

此时,大犬王座的罗兰奥捧着一卷羊皮地图匆匆走入,他灰布衣衫上打着几个补丁,手里还攥着半截啃了一半的麦饼,与这金碧辉煌的大殿格格不入。“殿下,五哥和六哥的军队在孤茗宫外按兵不动,十弟带着灵狐翡翠去了广寒宫,说是要‘观战局之变’。”他说话时咬了口麦饼,碎屑掉在地图上标注着“冷宫”的位置,“倒是七哥,昨夜派人送来了一车伤药,说是给前线将士用的,不分敌我。”

帝俊接过地图,指尖点在寒沁阁的位置,那里被西烨画了个冰火交织的符号。“七哥总是这般‘仁厚’。”他语气里听不出喜怒,目光却扫过地图角落标注的“沁寒殿”——那是大哥易阳洛此刻的居所。“秦弘基呢?”

“鹰族已在寒沁阁四周布下天罗地网,连只蚊子都飞不出去。”鹰族首领秦弘基的声音从殿梁传来,他展开双翼落在地面,玄色皮甲上的鹰隼纹章沾着冰碴,苍劲的脸上刻着一道新添的疤痕,那是昨夜被颜予瑛的冰箭划伤的。“只是大王子妃颜予瑛……”他顿了顿,语气复杂,“她站在沁寒殿的琉璃窗前,已三天三夜未合眼了。”

数万里之外的寒沁阁,沁寒殿的雕花窗棂上凝结着厚厚的冰花,将殿外的火光折射成一片破碎的光斑。颜予瑛披着一件素白狐裘,坐在窗边的锦凳上,冰蓝色的宫装裙摆拖在冰冷的地面上,沾着几处未融化的冰晶。她素来光洁的额间此刻覆着一层薄汗,原本水润的冰蓝色眼眸布满血丝,望着窗外那片被冰火阵笼罩的天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冰玉镯——那是她与易阳洛的定情之物,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寒气。

“瑛儿,喝口热汤吧。”易阳洛端着一碗参汤走进来,他银白战甲的肩甲已被炮火轰出一个缺口,金发用一根玉簪松松挽着,几缕垂落在脸颊旁,遮住了眼底的疲惫。他将汤碗放在桌上时,手微微发颤,溅出的汤汁落在冰冷的桌面上,瞬间凝结成了冰珠。

颜予瑛摇摇头,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不饿。洛哥,你看那冰火阵的光芒,是不是比昨日更盛了?”她指向窗外,那里的冰层正泛着诡异的红光,像是烧红的烙铁裹着一层冰壳。“九弟这是……要逼我们束手就擒。”

易阳洛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他伸手将妻子散落在颊边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触到她冰凉的耳廓,心中一紧:“瑛儿,你已三天没休息了,再这样下去,灵力会耗尽的。”他转身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里面装着七弟易阳炆送来的安神草,“七弟说,这草能让人短暂入睡,不会伤体。”

颜予瑛接过锦囊,放在鼻尖轻嗅,清冷的香气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她忽然握住易阳洛的手,冰蓝色的眼眸里泛起泪光:“洛哥,我们真的要向九弟低头吗?你是长子,这王位本就该……”

“王位?”易阳洛苦笑一声,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指腹带着战甲留下的粗糙触感,“如今这局势,争与不争,又有什么区别。”他望着殿外那面被寒风猎猎吹动的玄色大旗,上面“易阳洛”三个字已被炮火撕裂了一角,“方才收到消息,二哥三哥四哥的军队都按兵不动,十弟更是躲去了广寒宫……这是所有人都默认了九弟的胜局。”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一阵冰裂的脆响。颜予瑛猛地起身,望向窗外——只见冰火阵的冰层上裂开一道缝隙,一道赤金色的身影正踏着火焰缓步走来,玄黑金纹朝服在冰面上拖出长长的火痕,正是帝俊。他身后跟着西烨和秦弘基,前者每一步落下,脚下的冰层便融化一片,后者展开的羽翼上,还沾着未散尽的硝烟。

帝俊在殿门外站定,赤金冠上的宝石在冰光中闪着冷辉。他看着窗前并肩而立的易阳洛与颜予瑛,忽然扬声道:“大哥,九弟来请你回伽诺城喝杯热茶。”他的声音穿过冰层的缝隙,带着笑意,却比殿外的寒风更冷。

易阳洛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歪斜的战甲,挺直了脊背。他看向身侧的颜予瑛,见她虽面色苍白,却仍挺直了腰杆,冰蓝色的眼眸里没有惧意,只有一丝倔强。他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道:“走吧,瑛儿,我们回伽诺城。”

颜予瑛点点头,任由他牵着走向殿门。经过帝俊身边时,她忽然停下脚步,冰蓝色的裙摆扫过地面的冰碴,发出细碎的声响:“九殿下,洛哥愿随你回去,但请放过寒沁阁的侍从。”

帝俊看着她眼底的倔强,忽然笑道:“颜嫂子发话,九弟自然应允。”他侧身让开道路,目光落在易阳洛身上,“大哥,请。”

易阳洛没有看他,只是牵着颜予瑛的手,一步步踏过冰火交织的地面。冰与火在他们脚下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场尚未结束的争斗,奏响一曲诡异的乐章。而远处的孤茗宫方向,一道湖蓝色的身影正站在阁顶,望着寒沁阁的方向轻轻叹息,那是八哥易阳烔——他终究还是没能下定决心,究竟该站在哪一边。

太阳焰星的光晕将斗罗大陆火焰帝国的疆土染成一片赤金,皇都伽诺城的龙塔直插云霄,塔尖的黑曜石在烈日下折射出冷冽的光。火宫殿的琉璃瓦被战火熏得发乌,唯有檐角悬挂的青铜风铃仍在风中摇晃,碰撞出的声响却被远处传来的金乌嘶鸣盖过——那是帝俊麾下的战鸟在盘旋,羽翼掠过檾炩城的上空时,留下一道道燃烧的轨迹,如同在天幕上划开的伤口。

卧龙大殿的朱漆大门敞开着,门轴处残留着兵刃撞击的凹痕。帝俊正站在殿外的白玉阶上,玄黑金纹朝服的下摆被风掀起,露出靴筒上绣着的金乌纹样,赤金冠上的鸽血红宝石随着他转头的动作,在颊边投下一点艳色。他墨发中夹杂的几缕金丝被风吹得拂过眉梢,那双总是燃着火焰的眼眸,此刻正望向南方天际那片翻滚的灰云,那里是南极冰岛的方向,寒沁阁的轮廓在云层中若隐若现,像是一块被冻在冰里的墨石。

“殿下,大王子的仪仗已过了冰火结界。”鹰族首领秦弘基振翅落在阶前,玄色皮甲上的冰碴随着动作簌簌掉落,他苍劲的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却难掩眼底的锐利,“颜予瑛夫人的冰系灵力似乎耗尽了,方才过结界时,指尖都在发颤。”

帝俊没有回头,只是抬手理了理微敞的领口,露出颈间那枚太阳形玉佩,玉佩的温度比掌心更烫。“耗尽了才好。”他声音里带着一丝漫不经心,指尖却无意识地收紧,“大哥向来护着她,如今没了灵力傍身,倒要看他还能硬气到几时。”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火羲公主易阳欣儿提着繁复的火红色宫裙走来,裙摆上绣着的凤凰图案用金线勾勒,每片尾羽都缀着细小的红宝石,走动时如同一团流动的火焰。她发间梳着双环髻,嵌着的赤金凤凰钗与兄长的赤金冠遥相呼应,眉眼间虽带着少女的娇俏,眼神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静。“九哥,八哥在殿内候着,说有要事相商。”她声音清脆,却刻意放低了音量,目光扫过阶下那些扛着兵刃的士兵,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帝俊转身时,衣摆扫过阶边的石栏,带起一串火星。“八哥?”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倒是比二哥三哥识时务,知道此刻该来见谁。”说着便拾级而上,易阳欣儿紧随其后,发间的凤凰钗碰撞出细碎的声响,与她裙摆上的宝石摩擦声交织在一起,在肃穆的大殿中显得格外清晰。

卧龙大殿内,八哥易阳烔正背着手在金砖地上踱步,湖蓝色锦袍的袖口沾着些尘土,腰间的玉带松垮地挂着,往日总是温和带笑的脸上,此刻眉头紧锁,连鬓角的发丝都显得凌乱。听见脚步声,他猛地转身,看见帝俊走进来,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却在对上那双燃着火焰的眼眸时,又不自觉地垂下了目光。

“八哥有何要事?”帝俊在主位旁的椅子上坐下,手肘支在扶手上,指尖轻点着桌面,目光落在易阳烔颤抖的指尖上——那里还沾着墨迹,显然是刚写过什么。

易阳烔深吸一口气,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双手捧着递上前:“九弟,这是……这是大哥托我转交的文书,他说愿将封地交由殿下处置,只求殿下善待寒沁阁的侍从。”他说话时声音发紧,目光却偷偷瞟向帝俊的脸色,见对方脸上没什么表情,心不由得沉了沉。

帝俊没有去接竹简,只是看着易阳烔:“大哥自己为何不送来?”

“大哥他……”易阳烔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说颜面尽失,无颜见九弟。”

“颜面?”帝俊忽然笑了,笑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金属般的冷硬,“当初他带兵守在龙塔下,说要替父皇‘清理门户’时,怎么没想过颜面?”他起身走到易阳烔面前,赤金冠上的宝石折射出的光,恰好落在竹简上那几行苍劲的字迹上——那是易阳洛的笔迹,此刻却显得有些潦草,像是写字时手在发抖。

易阳烔的脸瞬间涨红,又慢慢褪去血色,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他知道九弟说的是实情,开战之初,大哥确实是最反对帝俊争夺王位的,甚至放言要将这个“逆弟”拿下问罪,可如今……他望着帝俊眼底那抹不加掩饰的嘲讽,忽然觉得后颈一阵发凉。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侍女弄玉的声音:“公主,七王妃林映雪派人送来了伤药,说是给前线将士用的。”

易阳欣儿转头应道:“呈上来。”她接过药箱时,指尖触到箱面的冰纹,不由得微微一怔——那是七哥易阳炆独有的冰纹印记,想来是林映雪按夫君的意思准备的。

帝俊的目光落在药箱上,忽然道:“七哥倒是消息灵通,知道前线缺药。”他转头看向大犬王座罗兰奥,对方正蹲在墙角啃着麦饼,灰布衣衫上沾着草屑,听见问话,连忙咽下嘴里的食物,抹了抹嘴道:“七王子的军队一直守在孤茗宫,说是要‘中立’,但属下看,他们囤的粮草比谁都多。”

“中立?”帝俊冷笑一声,“在这场争斗里,中立就是站队。”他走到殿门口,望着南方天际那片正在消散的灰云,寒沁阁的方向已能看见一点移动的黑影,想必是易阳洛的仪仗正在靠近。“告诉大哥,他的文书我收下了,但寒沁阁的人,得由我亲自清点。”

远处的寒沁阁内,易阳洛正坐在沁寒殿的窗边,银白战甲的肩甲被他卸下放在一旁,露出里面素色的中衣,上面沾着几处未洗去的血渍。颜予瑛坐在他对面,月白色的宫装裙摆铺在冰纹地毯上,她正用一块素布擦拭着丈夫的佩剑,冰蓝色的眼眸望着窗外缓缓移动的仪仗,声音低哑:“洛哥,九弟这是……不放心我们?”

易阳洛拿起桌上的茶杯,杯壁上结着一层薄冰,他却像是没察觉,一饮而尽:“他向来如此,要么不做,要么做绝。”他望着窗外那面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玄色大旗,上面的“易阳洛”三个字已被战火撕去了一角,“方才收到消息,五哥六哥的军队退到了广寒宫,十弟带着灵狐翡翠去了冷宫……这天下,终究是他的了。”

颜予瑛擦拭佩剑的手顿了顿,冰蓝色的眼眸里泛起泪光:“可你是长子,这王位本就该……”

“该与不该,从来由不得我们说了算。”易阳洛打断她的话,伸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掌心带着战甲留下的粗糙触感,“你看殿外的雪,”他指向窗外,细碎的冰晶正从天空飘落,落在冰火结界的冰层上,瞬间被融化,“再冷的冰,遇上足够烈的火,也只能化作水汽。”

正说着,殿外传来一阵冰裂的声响。颜予瑛抬头望去,只见结界的冰层上裂开一道缝隙,西烨正踏着融化的冰水走来,银红相间的锦袍在冰面上拖出长长的水痕,银发被风吹得拂过脸颊,金色的竖瞳里映着殿内的烛火。“大王子,大王子妃,殿下请二位即刻启程。”他的声音冷冽如冰,却在看见颜予瑛苍白的脸色时,微微顿了顿。

易阳洛起身时,银白战甲的碎片碰撞出轻响。他扶着颜予瑛站起来,目光扫过殿内那些收拾好的行囊——里面只有几件换洗衣物,连往日珍视的玉佩都留在了梳妆台上。“走吧。”他轻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却挺直了脊背,“回伽诺城去。”

颜予瑛点点头,任由他牵着走出殿门。经过西烨身边时,她忽然停下脚步,冰蓝色的裙摆扫过地面的碎冰:“告诉九殿下,寒沁阁的侍从都是跟着我多年的人,若他们少了一根头发,我……”

“夫人放心。”西烨打断她的话,金色的竖瞳里没有波澜,“殿下虽好胜,却从不伤及无辜。”

易阳洛牵着颜予瑛的手,一步步踏过冰火结界。冰与火在脚下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场未尽的争斗伴奏。远处的天际,帝俊的玄金龙旗在风中舒展,三足金乌的身影在日光下愈发清晰,而孤茗宫的方向,一道青色的身影正站在阁顶眺望,那是七哥易阳炆,他身边的林映雪正将一件披风搭在他肩上,素色的裙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太阳焰星的光轮碾过斗罗大陆火焰帝国的苍穹,将伽诺城的每一寸砖瓦都镀上灼目的赤金。龙塔顶端的玄金龙旗正被猎猎狂风扯得作响,旗面三足金乌的羽翼在日光下舒展,投下的阴影恰好覆盖了卧龙大殿的朱漆门槛。殿外的白玉广场上,昨夜激战留下的坑洼里还积着未干的血渍,被烈日晒得发黑,与散落的断箭、碎裂的甲片一同,在蒸腾的热浪中散发出铁锈与焦糊混合的气息。

帝俊已换下玄黑金纹朝服,一身赤金软甲更衬得他身形挺拔,甲胄上雕刻的火焰纹路随着动作流转,仿佛有真的火舌在其间跳跃。赤金冠被他摘了下来,随手放在一旁的琉璃盏上,墨发中那几缕金丝垂落在额前,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锐利。他正站在殿内的青铜鼎旁,指尖拨弄着鼎中燃烧的龙涎香,香雾缭绕中,那张总是带着锋芒的脸竟柔和了几分,却也让周遭的空气更显凝滞。

“九哥,二哥的信使到了。”易阳欣儿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她依旧穿着那身火红色宫裙,裙摆上的凤凰尾羽扫过门槛时,带起一阵细微的风,将香雾吹散了些。她发间的赤金凤凰钗随着快步走近的动作轻颤,眼神里却藏着一丝犹豫,走到帝俊身边时,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帝俊没有回头,只是指尖的动作顿了顿:“二哥倒是沉得住气,这时候才想起派信使来。”他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鼎中的龙涎香却在此时“噼啪”一声爆出个火星,溅在他的甲胄上,瞬间熄灭。

易阳欣儿从袖中取出一卷羊皮信,递过去时指尖微颤:“二哥说……愿将南境三城的兵权交予九哥,只求……只求保三哥一家平安。”她说话时目光瞟向殿外,那里,八哥易阳烔正背着手在广场上踱步,湖蓝色的锦袍在赤金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他时不时抬头望向龙塔的方向,像是在等待什么。

帝俊接过羊皮信,展开时动作极慢,目光扫过上面遒劲的字迹,忽然嗤笑一声:“保三哥?二哥倒是会做好人。”他将信纸凑到鼎边的火焰上,看着它卷边、发黑,直至化作灰烬,“当初三哥带兵偷袭西烨的粮草营时,怎么没想过会有今日?”

易阳欣儿抿了抿唇,发间的凤凰钗随着她低头的动作,在颊边投下细碎的阴影:“可九哥,毕竟是亲兄弟……”

“亲兄弟?”帝俊转头看她,赤金软甲上的火焰纹路在他眼中投下跳动的光,“从他们联手将我逼到南极冰岛冰窟里的时候,就不是了。”他的声音陡然转冷,指尖捏紧了鼎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欣儿,你记住,这王位之争,从来没有亲情可言。”

易阳欣儿被他眼中的寒意惊得后退半步,裙摆上的红宝石碰撞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在替她表达不安。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见鹰族首领秦弘基匆匆走进来,玄色皮甲上还沾着南境的尘土,他单膝跪地时,羽翼扫过地面的碎甲,发出哗啦的轻响:“殿下,大王子的仪仗已到檾炩城门口,颜予瑛夫人晕过去了。”

帝俊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怎么回事?”

“夫人灵力耗尽,又受了风寒,方才过冰火结界时,腿一软就倒了。”秦弘基的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兀神医已去诊治,说是……说是需要静养。”

“灵力耗尽?”帝俊转身走向殿外,赤金软甲的甲片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大哥倒是舍得,让她耗尽灵力来撑那几日。”他的脚步极快,经过广场时,瞥了一眼仍在踱步的易阳烔,对方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停下脚步,垂首躬身。

易阳烔的湖蓝色锦袍下摆沾着草屑,显然是一路急行而来,他望着帝俊的背影,喉结滚动了几下,终究还是没敢出声。直到那抹赤金身影消失在檾炩城的方向,他才长长舒了口气,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指尖触到的皮肤滚烫,比头顶的烈日更甚。

檾炩城的街道上,百姓早已被驱散,只有帝俊麾下的士兵手持长矛肃立,甲胄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易阳洛的仪仗停在城中心的牌坊下,那顶原本华丽的鎏金轿辇此刻蒙着一层尘土,轿帘低垂,隐约能看见里面透出的微弱冰雾——那是颜予瑛残存的灵力在维持着一丝清凉。

帝俊走到轿辇旁时,易阳洛正站在轿边,银白战甲的肩甲歪斜着,金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起,几缕碎发垂在颊边,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他看见帝俊走来,没有像往常那样挺直脊背,只是微微垂了眼帘,声音沙哑:“九弟。”

帝俊的目光落在轿帘上,声音平淡:“颜嫂子怎么样了?”

“兀神医说……只是灵力耗尽,歇歇就好。”易阳洛的指尖攥着轿帘的一角,指节泛白,“九弟不必费心,我们……我们这就去寒沁阁偏殿待着,不会碍你的眼。”

“寒沁阁?”帝俊挑眉,赤金软甲上的火焰纹路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大哥觉得,如今还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他抬手掀开轿帘,里面的颜予瑛正闭目躺着,月白色宫装的领口微敞,露出颈间淡淡的青色印记,想来是灵力耗尽时气血逆行所致。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唯有唇间还带着一丝微弱的气息,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浅浅的阴影。

帝俊的指尖在轿帘上顿了顿,忽然道:“将颜嫂子送去广寒宫吧,那里清净,适合静养。”

易阳洛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广寒宫?那不是……”他话没说完就停住了,广寒宫虽偏僻,却比寒沁阁偏殿不知好了多少,九弟这是……

“怎么?大哥不愿意?”帝俊收回手,转身时赤金软甲发出轻响,“还是觉得,只有寒沁阁才配得上大哥的身份?”

“不是……”易阳洛连忙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激,“多谢九弟。”

帝俊没再看他,只是对身后的秦弘基道:“派一队侍女去广寒宫伺候,再让兀神医每日过去看看。”他顿了顿,补充道,“告诉广寒宫的人,好生照看,若是颜嫂子少了一根头发……”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就让他们去冷宫待着。”

秦弘基躬身应下,展开羽翼时带起一阵风,吹得轿帘轻轻晃动。易阳洛望着帝俊远去的背影,赤金软甲在街道尽头的阳光下化作一个光点,他忽然觉得喉咙发紧,抬手按住轿帘的动作,竟带着几分颤抖。

此时,远处的天际传来一阵鸟鸣,几只金乌战鸟正朝龙塔的方向飞去,羽翼划破云层的声响,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清晰。广寒宫的方向,隐约能看见灵狐翡翠的白色身影在宫墙上闪过,想来是十哥易阳芷还在那里。而孤茗宫的琉璃瓦,在日光下泛着淡淡的青光,七哥易阳炆与林映雪并肩站在宫门前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像是要与那片青光融为一体。

太阳焰星的光晕将斗罗大陆火焰帝国的疆土烤得发烫,伽诺城的檾炩街道上,金乌战鸟掉落的尾羽仍在燃烧,焦糊的气味顺着风卷向广寒宫的方向。那里,新派去的侍女正踮脚擦拭着积灰的琉璃窗,窗纸上映出颜予瑛斜倚在软榻上的身影,月白色宫装的裙摆铺在冰纹地毯上,衬得她苍白的面容愈发清瘦,唯有腕间那只冰玉镯还泛着淡淡的蓝光,是易阳洛方才留下的——他说这镯子能安神,却没敢多待,转身离开时,银白战甲的甲片碰撞声在空旷的宫道里响了许久。

卧龙大殿的青铜熏炉里,龙涎香已燃至尽头,只剩下一点火星在灰烬里明灭。帝俊正坐在主位上,赤金软甲被他脱了下来,随手搭在椅背上,露出里面月白色的中衣,衣摆处绣着的金乌纹样被风吹得轻轻晃动。他墨发散开,几缕金丝垂落在锁骨处,指尖捏着一封刚送来的密信,信纸边缘被火燎得发卷,上面的字迹潦草,显然是急着写就的。

“七哥倒是消息灵通。”帝俊忽然轻笑一声,将密信扔在案上,信纸飘落时,露出下面压着的南境舆图,上面用朱砂圈着的几处城池,正是二哥易阳炜方才许诺交出的南境三城。他抬眼看向殿外,那里,大犬王座罗兰奥正蹲在石阶上,用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灰布衣衫的下摆沾着泥土,与周遭金碧辉煌的景致格格不入。

“罗兰奥,”帝俊扬声道,“去告诉七哥,他要的寒沁阁药材库,准了。”

罗兰奥闻言猛地站起来,树枝从手中滑落,在地上划出一道歪歪扭扭的线。他拍了拍身上的土,咧嘴一笑时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殿下这是……要给七王子送个顺水人情?”

“顺水人情?”帝俊挑眉,指尖在案上的舆图上敲了敲,“他囤积的粮草够前线吃半年,如今拿一座药材库来换,倒是会算账。”他的目光落在舆图边缘标注的“孤茗宫”三个字上,那里离寒沁阁最近,七哥易阳炆守在那里,说是中立,倒更像在观望——观望他会如何处置败落的兄弟。

正说着,殿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弄玉提着裙摆匆匆走进来,发髻上的珠花随着动作轻颤:“殿下,十王子妃灵狐翡翠求见,说……说带了狐族的安神香。”

帝俊的指尖顿了顿:“十哥倒是舍得,让她亲自来。”他记得这位十嫂最是娇贵,平日里连广寒宫都懒得多去,如今竟肯主动登门。

灵狐翡翠很快被引了进来,她穿着一身翡翠色的纱裙,裙摆上绣着银色的狐尾纹样,走动时如同一团流动的绿光。发间梳着双环髻,嵌着的珍珠随着脚步轻晃,脸颊边的绒毛在日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那是狐族特有的标记,越是纯净,灵力便越深厚。她走到殿中,屈膝行礼时,裙摆扫过地面的金砖,发出沙沙的轻响。

“九殿下。”灵狐翡翠的声音柔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怯意,她从袖中取出一个白玉香盒,递上前时指尖微颤,“这是狐族百年的安神香,据说能……能宁心静气,殿下近日操劳,或许能用得上。”

帝俊没有去接香盒,只是看着她:“十哥让你来的?”

灵狐翡翠的耳朵尖微微泛红,像是被说中了心事:“夫君说……说殿下近日烦心事多,让妾身来送点东西,也算……也算尽一份心意。”她说话时,目光偷偷瞟向案上的舆图,看见那几个被朱砂圈住的城池,睫毛不自觉地颤了颤。

帝俊忽然笑了,笑声在殿内回荡,惊得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十哥倒是会说话,‘尽一份心意’。”他抬手接过香盒,打开时,一股清冽的香气弥漫开来,带着冰雪的寒意,恰好压下了殿内残留的龙涎香火气。“告诉十哥,香我收下了,让他在冷宫好好待着,别总想着往孤茗宫跑。”

灵狐翡翠的脸色瞬间白了白,屈膝行礼时,纱裙的裙摆几乎要拖到地上:“妾身……妾身记下了。”她转身离开时,脚步有些踉跄,翡翠色的裙摆扫过门槛,带起一阵风,将案上的信纸吹得翻了页。

帝俊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殿外,忽然转头看向冰火麒麟王子西烨,对方不知何时已站在殿柱旁,银红锦袍上的冰纹与火焰纹路在日光下交织,银发垂落在肩,金色的竖瞳里映着殿内的烛火:“殿下,三哥的人在宫门外闹事,说……说要见大王子。”

“闹事?”帝俊的眼神陡然转冷,指尖捏着的白玉香盒发出轻微的碎裂声,“三哥倒是有骨气,自己不敢来,倒让下人来出头。”他起身时,月白色中衣的衣摆扫过案上的舆图,朱砂痕迹在布帛上晕开一点,像是溅落的血滴。

西烨单膝跪地:“属下这就去处置。”

“不必。”帝俊抬手阻止他,墨发中的金丝在日光下泛着光泽,“让大哥去。”

西烨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过来,躬身应道:“是。”

此时,广寒宫的偏殿里,易阳洛正坐在颜予瑛的榻边,指尖轻抚着她腕间的冰玉镯,银白战甲的肩甲蹭到榻沿,发出轻微的声响。颜予瑛缓缓睁开眼,冰蓝色的眼眸里带着一丝迷茫:“洛哥,我好像听见九弟的声音了。”

“是西烨来了,说……说三哥的人在宫门外。”易阳洛的声音有些干涩,他起身时,战甲的鳞片碰撞出清脆的声响,“我去去就回。”

颜予瑛抓住他的手,指尖冰凉:“洛哥,别跟九弟起冲突。”她望着丈夫鬓角新添的白发,心中一阵发酸,“我们……我们已经输了。”

易阳洛点点头,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带着战甲留下的粗糙触感:“放心,我知道分寸。”他转身走出偏殿,银白战甲在宫道的日光下泛着冷光,远远望去,像一道移动的冰棱。

宫门外,三哥易阳炘的几个家臣正围着守卫叫嚷,为首的壮汉穿着黑色劲装,腰间挎着长刀,嗓门洪亮:“我们要见大王子!九殿下凭什么把大王子软禁在这里!”

易阳洛走到门口时,那壮汉恰好转身,看见他便眼睛一亮:“大王子!您快跟我们回去,三王子说了,要联合二王子四王子……”

“住口!”易阳洛厉声打断他,银白战甲的肩甲在日光下闪着冷光,“谁准你们在这里喧哗!”

壮汉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却仍梗着脖子道:“大王子,您不能就这么认了!”

易阳洛的目光扫过他们,声音低沉:“回去告诉三哥,安分守己,否则……谁也保不住他。”他顿了顿,补充道,“就说是我说的。”

壮汉还想说什么,却见易阳洛转身便走,银白战甲的背影在宫道尽头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广寒宫的朱漆大门后。门口的守卫重新围拢过来,刀鞘碰撞的声响里,隐约能听见远处传来的金乌嘶鸣,那声音比往日更烈,像是在宣告着什么。而孤茗宫的琉璃塔上,易阳炆正凭栏远眺,林映雪为他披上的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望着广寒宫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栏杆上的冰纹,那里还残留着昨夜凝结的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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