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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31 我的时间还用不过来呢

曦言公主月神嫦曦苒苒指尖捻着流转的星辉,正俯身细看水晶盏中跃动的幻雪,兄长曦风王子银玥公子立于旁,笑问何时同去星河垂钓。苒苒眼波流转,拂开鬓边沾着的碎雪微光,轻嗔道:“我的时间还用不过来呢!”言罢,便转身追向那只偷衔了星尘的玉色灵狐,裙裾扫过之处,落英般的幻雪簌簌漫了半庭。

曜雪玥星的幻雪漫过琼楼玉阶,曦言公主月神嫦曦苒苒正以指尖引着流萤缀饰星灯,曦风王子银玥公子持剑立于庭中,剑穗上的月魄石映得满院清辉,笑问是否同去观星台清点新收的星砂。苒苒回眸时,鬓边雪绒花轻颤,语声里裹着星子的脆响:“我的时间还用不过来呢!”说罢便转身扑向檐下那只衔着星核打转的雪貂,银铃般的笑惊扰了檐角垂着的冰棱,碎成一地闪烁的光。

曜雪玥星的幻雪如碎玉铺满长阶,曦言公主月神嫦曦苒苒正蹲在琉璃庭中,以月华滋养那株初绽的星蕊,兄长曦风王子银玥公子倚着白玉栏杆,指尖转着枚会发光的雪晶,笑问要不要同去银河畔捡拾坠落的星珠。苒苒抬手拂去落在星蕊上的雪沫,鬓边月形发饰流转清辉,语声里裹着细碎的星芒:“我的时间还用不过来呢!”话音未落,便被檐下扑来的雪狐蹭了衣袖,索性追着那团毛茸茸的白影跑向庭深处,裙角扫过之处,藏在雪下的星子纷纷探出头来。

曜雪玥星的天幕悬着三轮叠月,淡金、银白、绯红的光晕在幻雪帝国的穹顶织成流动的锦缎。刃雪城的琉璃城墙外,无垠海岸的浪涛正卷着碎星般的泡沫拍打冰岩,玫瑰森林的花瓣沾着幻雪簌簌飘落,梧桐树街的叶片间漏下的星辉在茉莉花田丘上织就闪烁的网——而这一切盛景,都成了幻雪城堡碧雪寝宫的背景。

瑀彗大殿的白玉地砖下埋着会呼吸的星砂,每一粒都在发出细若蚊呐的微光,将殿内映照得如同沉在水底的琉璃世界。曦言公主月神嫦曦苒苒正伏在嵌着月光石的长案边,白裙如雪的裙摆铺展在地面,像一朵刚绽的雪莲,裙角绣着的银丝暗纹随着动作流转,时而化作游鱼,时而凝为飞鸟。她身高一百六十七厘米,肩线纤细,脖颈间挂着枚水滴状的珍珠,那是用人鱼族最纯净的泪腺凝结而成,此刻正贴着雪肌微微发烫。发间斜插一支月桂银簪,流苏垂至肩头,随着俯身的动作轻轻晃动,偶尔扫过耳尖,引得她细眉微蹙又很快舒展。

苒苒指尖捻着的星辉并非实体,而是曜雪玥星独有的“流光”,它们在她指缝间游窜,像一群被驯服的萤火虫,最终聚成一小团暖光,落在她面前的水晶盏里。盏中盛着的幻雪也非寻常冰雪,而是帝国历代王者气息凝结的精华,此刻正随着流光的注入翻腾跳跃,时而化作微型的宫殿,时而变作展翅的雪鹰。她眼睫纤长,低垂时在眼睑下投出浅淡的阴影,鼻尖小巧,唇角天然带着一丝上扬的弧度,专注时会不自觉地轻咬下唇,露出几分孩子气的认真。

“苒苒。”

清朗的男声自殿门处传来,带着玉石相击般的温润。曦风王子银玥公子已立在那里,一身白袍纤尘不染,衣料是用星蚕吐的丝织就,在光线下泛着淡淡的虹彩,腰间系着条银带,挂着块巴掌大的雪玉,玉上雕刻着极鼠图腾——那是他的本真本源象征。他身高一百七十五厘米,比苒苒高出小半头,肩宽腰窄,站姿如松,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几缕碎发垂在额前,衬得眉眼愈发清俊。此刻他唇角噙着笑意,目光落在妹妹专注的侧脸上,带着兄长特有的纵容。

苒苒没有回头,指尖轻点水晶盏,让那团流光与幻雪融合得更紧密些。“兄长来得正好,你看这幻雪,竟能映出昨日归渔居的晚霞。”她声音清甜,像加了蜜的雪水,尾音微微上扬。

曦风走近几步,视线掠过水晶盏,果然见那幻雪之中浮着一片橙红霞光,甚至能看清归渔居檐角那只铜铃的虚影。他抬手,指尖拂过盏沿,引得霞光里飞出几只虚拟的星蝶,绕着苒苒的发簪打转。“确是奇景。”他笑了笑,目光转向窗外,“听闻今日银河西畔有星子迁徙,约摸能拾到不少‘星泪’,要不要同去?”

所谓“星泪”,是星子迁徙时脱落的内核,通体晶莹,能用来炼制最上等的法器,向来是苒苒喜欢收集的物事。

然而苒苒却摇了摇头,这时才转过身,发间月桂簪的流苏扫过肩头,她抬手将其理好,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易碎的珍宝。“不去呢。”她眼波流转,目光落在案几另一侧的琉璃罐上,那里养着几只透明的“时虫”,正啃噬着罐壁上凝结的时间碎屑——那是她最近发现的新玩物,据说能从它们排泄物中提取时光的片段。“你看这些小家伙,才刚孵化,正需要人照看,”她又指了指墙角架上的星图,“而且昨夜观星时发现猎户座的星轨有些偏移,得重新校准,否则会影响下月的祈年仪式。”

她语速轻快,像在数着自己的珍宝,说到兴头上,鼻尖微微泛红,眼中闪烁着比星子更亮的光。

曦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那星图确实被标记了不少银线,而琉璃罐里的时虫正发出细微的“簌簌”声。他无奈地摇摇头,却难掩眼底的笑意:“你呀,总有忙不完的事。”

苒苒这时才注意到兄长袍角沾着的几片雪花,想来是刚从外面回来。她伸手替他拂去,指尖触到衣料的微凉,忽然瞥见殿门外探进一个小脑袋——是朴水闵,她穿着一身熹黄色衣裙,裙摆绣着黄花鱼图腾,那是她的本真本源象征。此刻她手里捧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摘的星果,见被发现,便笑着缩了缩脖子,又悄悄退了回去。

苒苒收回手,转回头时,正对上曦风含笑的目光。她忽然想起什么,从案下拖出个锦盒,打开来,里面是一对银制的星轮,轮齿上镶嵌着细小的月光石。“这个给你,”她拿起其中一只递过去,“上次见你剑穗旧了,用这个当坠子正好,能引月华淬炼剑气。”

曦风接过,指尖触到星轮的微凉,上面还带着苒苒指尖的温度。他刚要道谢,却见殿外闯进来一只玉色灵狐,嘴里叼着颗鸽子蛋大的星尘,那是昨夜看守星库的守卫不小心遗落的。灵狐显然认得苒苒,摇着尾巴凑到她脚边,将星尘放下,用脑袋蹭她的裙角。

苒苒眼睛一亮,弯腰抱起灵狐,指尖挠了挠它的下巴,引得小家伙发出舒服的呼噜声。“你看它多乖,”她抬头对曦风笑道,语带娇憨,“刚捡了星尘回来,我得带它去星库登记,还要给它找些‘星髓’当奖励呢。”

曦风看着她怀里团成一团的灵狐,又看看她被灵狐尾巴扫到而微微晃动的发簪,终于明白她是真的没空。他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今日是约不成了。”

苒苒抱着灵狐站起身,白裙随着动作轻轻摆动,像一朵即将飘走的云。她拂开鬓边沾着的一点幻雪微光,那是刚才灵狐蹭过来时带起的,微光落在她颊边,像一颗会发光的痣。她看着曦风,语声轻快,带着几分狡黠:“我的时间还用不过来呢!”

话音刚落,怀里的灵狐忽然挣扎着跳下地,叼起那颗星尘就往殿外跑,像是在邀她追逐。苒苒笑着追了出去,白裙扫过地面的星砂,带起一串细碎的光,银铃般的笑声洒满了瑀彗大殿,连殿梁上悬挂的琉璃灯都跟着轻轻晃动起来。

曦风站在原地,手里摩挲着那只银星轮,看着妹妹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外,又转头望向窗外——那里,朴水闵正提着竹篮,亦步亦趋地跟在苒苒身后,时不时被灵狐窜过脚边吓一跳,引得苒苒又是一阵笑。他唇角的笑意愈发温柔,抬手将星轮系在自己的剑穗上,月光石与原本的玉佩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像在应和远处的欢语。

归渔居的回廊缠满会发光的银丝藤,每片叶子都托着颗细小的雪珠,曦风望着苒苒追灵狐远去的方向,剑穗上的月魄石忽然晃了晃——那是母亲雪之女王银岚公主的召唤符记。他转身往珺悦府走,白袍扫过阶前凝结的星霜,留下串转瞬即逝的浅痕。

純玥楼的露台上,母亲正凭栏而立,湛蓝色冕服上绣着的羊图腾在叠月辉映下泛着水光,冕旒上的珍珠随着海风轻晃,与檐角的风铃撞出清越的响。父亲廉贞王子倚在朱红柱旁,白色素袍的袖口沾着些星尘,狼图腾玉佩在腰间若隐若现,正低头听朴水闵回话,见曦风来,便抬了抬下巴:“苒苒又在忙什么?”

“在追偷星尘的灵狐,说要去星库登记。”曦风走近,目光掠过母亲指尖流转的海雾——那是从无垠海岸引来的幻景,正映出茉莉花田丘的全貌,“母亲召我来,可是为了银河星汛?”

雪之女王转过身,冕服的拖尾在地面铺开,像一片微缩的海洋。“明日星汛最盛,按例该由你兄妹同去祭星台。”她抬手拂去丈夫肩头的落雪,指尖触到素袍的微凉,“方才见苒苒在瑀彗大殿摆弄时虫,怕是又忘了。”

话音未落,露台入口便传来窸窣响动。苒苒抱着那只玉色灵狐站在那里,白裙上沾了些星草的绒毛,发间雪绒花歪到耳后,显然是追着灵狐跑了远路。朴水闵拎着裙摆跟在后面,熹黄色裙角沾着几片梧桐叶,手里还捧着个琉璃盒,里面盛着刚从灵狐窝里找到的三两颗星核。

“母亲,父亲。”苒苒把灵狐往臂弯里紧了紧,小家伙不安分地挣了挣,尾巴扫过她的下颌,引得她轻笑出声,“我方才在星库撞见星官,说新采的星砂里混了些会唱歌的星砾,正打算去观星台分拣呢。”

廉贞王子挑眉,指尖敲了敲腰间狼玉佩:“那明日星汛祭典,你可有空闲?”

苒苒眨了眨眼,眼尾的月形花钿在月光下泛着银辉。她忽然指向露台外的夜空,那里正有一道星轨划过,拖着长长的彩尾:“你看,猎户座偏移的星轨开始归位了,我得去校准星图,不然祭典时星灯怕是会走错方向。”她说着晃了晃怀里的灵狐,“而且这小家伙刚认主,得教它认星标呢。”

曦风在旁补充:“她还说要给时虫换新鲜的时间碎屑。”

雪之女王被逗笑了,冕旒珍珠晃得更欢:“这么多事,忙得过来?”

苒苒正要回话,怀里的灵狐忽然纵身跃下,叼起朴水闵捧着的琉璃盒就往露台另一侧跑,那里的栏杆外悬着串冰棱,每根都冻着颗星子。她惊呼一声追过去,白裙掠过母亲的湛蓝色冕服,带起阵混合着雪香与海雾的风。“你这调皮精!”她伸手去捞灵狐,却被小家伙灵活躲开,一人一狐围着露台的白玉栏杆打转,惊得栖息在银丝藤上的星雀扑棱棱飞起,翅尖带起的星粉落了苒苒满头。

曦风走上前时,正见苒苒踮脚去够挂在冰棱上的琉璃盒,灵狐则蹲在栏杆顶端,歪头看着她,尾巴扫得冰棱叮当作响。他抬手摘下盒子递过去,月魄石剑穗擦过苒苒的发梢,带落一片雪绒花。“明日辰时祭星,不许迟到。”他语气带着兄长的威严,眼底却藏着笑意。

苒苒接过盒子,把灵狐重新抱进怀里,雪绒花落在她的白裙上,与银丝暗纹相融。她抬头看了眼天色,星轨已渐渐归位,便对父母和兄长挥挥手:“我先去观星台了,星砾唱晚星时最好听,去迟了就错过了。”

廉贞王子望着她跑向观星台的背影,对曦风笑道:“这性子,倒像极了她母亲年轻时。”雪之女王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指尖海雾忽然散开,化作群银色的鱼,追着苒苒的方向游进夜空。

曦风立在露台上,剑穗上的月魄石映着观星台方向亮起的微光——那是苒苒点亮的星灯。他想起方才妹妹跑过时,裙摆扫落的星粉在地面拼出半只白鼠图腾,与自己袍角若隐若现的极鼠图腾遥遥相对,像两枚早已注定的印记,在幻雪帝国的星辉里,静静流转。

观星台的玉阶铺着层会随脚步变色的星砂,苒苒刚踏上第三级,怀里的灵狐忽然竖起耳朵,朝着台顶方向轻吠。朴水闵拎着装满星砾的锦囊跟在后头,熹黄色裙摆扫过星砂,留下串明黄的印记,她望着台顶悬着的巨大星盘,轻声道:“公主你看,星盘的指针又歪了。”

星盘是用曜雪玥星最坚硬的玄冰晶打造,边缘镶嵌着七十二颗会自转的星珠,此刻代表“箕宿”的指针正斜斜指向银河,盘面上凝结的幻雪被指针带起,化作细雪般的光点飘落。苒苒将灵狐放在地上,让它去追那些光点,自己则踮脚去够星盘侧面的调节齿轮——那齿轮比她掌心略大,刻着细密的星图纹路,需以指尖注入月华方能转动。

白裙的裙摆在星砂上铺开,像一朵绽放在暗夜里的雪莲,她抬手时,袖间滑落枚小巧的银铃,那是幼时曦风用星髓给她做的玩具,此刻撞在玉阶上,叮铃声引来了不速之客。

曦风的白袍在星台入口处闪了闪,他显然是跟着过来的,剑穗上的月魄石与星盘的星辉相触,发出嗡的一声轻响。“刚在珺悦府听母亲说,你连时虫的食盆都没换就跑来了?”他走到星盘另一侧,指尖搭在“斗宿”的指针上,轻易便将其拨回原位——比起苒苒需耗费月华,他的触碰似乎能直接引动星盘的本源之力。

苒苒正费力地转着齿轮,闻言回头瞪了他一眼,鬓边雪绒花随着动作抖落片花瓣,落在星砂上化作颗会跳的小星星。“换了的,让朴水闵送去星室了。”她语气里带着点被看穿心思的懊恼,指尖忽然一滑,齿轮卡榫发出细微的碎裂声,星盘上的幻雪猛地掀起一阵小旋风,将她的发带吹得飘了起来。

朴水闵连忙上前扶住快要歪倒的星盘支架,熹黄色衣袖被旋风卷得鼓起,像只展翅的黄花鱼——那正是她图腾的模样。“王子殿下,公主方才在星库还说,要把新收的星砾串成帘子,挂在归渔居的窗上呢。”她这话本是想帮苒苒解释,却不小心暴露了更多计划。

曦风挑眉,目光落在苒苒手里攥着的锦囊上,那里正传出细碎的叮咚声,显然是星砾在互相碰撞。“那银河迁徙的星泪,你打算何时去捡?”他忽然俯身,在星盘的凹槽里拾起颗被旋风卷落的星珠,那珠子在他掌心转了转,竟化作只微型的银鼠,吱吱叫着跑向苒苒的肩头——那是他本真图腾的缩影。

苒苒被银鼠蹭得痒,伸手去捉,却被它灵活躲开,笑声混着星砾的脆响在星台回荡。“等校准完星盘,教完灵狐认星标,串好星砾帘子……”她掰着手指计数,忽然被曦风伸来的手打断——他正替她将吹乱的发带系好,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垂,带来一阵微凉的触感。

“不如我替你校准星盘,你去做那些事?”曦风的声音比星台的夜风更低沉些,目光落在她被星尘沾白的睫毛上,那里还挂着颗没来得及落下的幻雪结晶。

苒苒却摇头,从锦囊里倒出把星砾,它们在她掌心自动排成北斗的形状。“不要,星盘只有亲手调才记得住。”她忽然指着夜空,那里有颗流星拖着绿尾划过,“你看,‘摇光’旁的伴星亮起来了,得在星图上标出来,不然祭典时星灯要认错路的。”

她说着便从袖中抽出卷星图,那是用鲛绡织成的,能自动吸附星光,此刻在她展开的动作中,图上的星辰纷纷亮起,映得她的白裙也染上了淡淡的虹彩。曦风看着她伏在星盘边,用银鼠笔在星图上标注的认真模样,忽然想起幼时在純玥楼,她也是这样,蹲在雪地里用树枝画星轨,连父亲喊她去吃星果糕都不肯动。

灵狐这时追着银鼠跑过来,不小心撞翻了朴水闵放在地上的锦囊,星砾滚落得满地都是,像撒了一地的碎钻。苒苒惊呼一声,连忙起身去捡,白裙扫过星砂,带起的流光将星砾一颗颗送回锦囊——那是她人鱼族的控水之力,此刻竟能引动星砂的流动。

曦风也弯腰帮忙,月魄石剑穗垂落在地,与星砾相触时,竟让那些星砾发出了和谐的音阶,像支未成调的曲子。“你听,”他拾起两颗星砾相碰,叮咚声比刚才更清亮,“这样的星砾串成帘子,归渔居怕是要夜夜作响了。”

苒苒刚捡起最后一颗星砾,闻言忽然笑了,将星珠凑到唇边轻吹了口气,星砾竟发出夜莺般的鸣啼。“要的就是这样,”她把星砾塞进锦囊,拍了拍手,“等祭典过后,我还要在星砾里养几只光蝶,让它们在帘子间飞呢。”

这时,星台下方传来父亲的朗笑,廉贞王子的白色素袍在夜色里很是显眼,他身边跟着雪之女王,湛蓝色冕服的拖尾在星砂上拖出条蓝色的光带。“看来我们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了小公主忙正事。”父亲说着,却从袖中取出个玉盒,里面盛着几块晶莹的星髓,“刚从冰窖取的,给灵狐当点心。”

灵狐闻到星髓的气息,立刻摇着尾巴跑过去,在廉贞王子脚边蹭来蹭去,惹得雪之女王也弯了弯眼:“苒苒这性子,倒比银河的星流还要活泼。”

苒苒抱着锦囊跑到父母身边,献宝似的倒出颗最大的星砾:“母亲你看,这颗能映出海底的珊瑚呢。”星砾在她掌心转了转,果然浮现出片摇曳的红影——那是她人鱼族故乡的景象。

曦风站在星盘边,看着妹妹被父母围住的身影,星盘的星辉在他白袍上流动,与月魄石的光芒交织成一片温暖的光晕。他忽然发现,方才被苒苒校准的“箕宿”指针旁,不知何时多了颗小小的白鼠图腾印记,正与自己袍角的极鼠图腾遥遥呼应,在漫天星辉里,静静闪烁。

琉璃庭的星砖在月光下泛着层珍珠母般的虹彩,苒苒追着雪狐跑过第三道回廊时,忽然被庭中骤然亮起的金蓝霞光晃了眼。那霞光自碧雪寝宫的玉门处漫过来,带着海雾的咸湿与凤凰尾羽的暖香——是海之国的使节到了。

雪狐受惊般窜进廊下的星草丛,苒苒正弯腰去捞,便见父亲廉贞王子的白色素袍先一步出现在霞光里,他身后跟着位身着蓝色绣金龙袍的男子,袍角绣着开屏的孔雀图腾,每片尾羽都缀着颗会流转的蓝宝石。那男子身高近九尺,比父亲还高出半头,面容如刀凿般深邃,眼瞳是海渊般的靛蓝,正是海之国海皇孔雀明王羽冥王子。

紧随其后的女子穿着金橙色长裙,裙摆层叠如凤凰尾羽,行走时曳地的裙角会绽开细碎的火焰纹,正是双鱼座女王九天玄女凤凰公主金鸡湘儿婉婷湘。她身高比苒苒略高些,发间插着支赤金凤凰簪,展翅的凤首正对着羽冥王子的孔雀图腾,相映成趣。

“苒苒,快来见过海皇与凤凰公主。”母亲雪之女王的湛蓝色冕服在霞光中流动,她抬手招了招,冕旒上的珍珠与婉婷湘的金簪相触,撞出温润的响。

苒苒刚站直身子,白裙上沾着的星草籽便簌簌落下,化作点点荧光。她正要行礼,袖角忽然被什么拽了拽——是那只雪狐从星草丛里钻出来,嘴里叼着片孔雀羽,显然是刚才从羽冥王子袍角啄下来的。

羽冥王子注意到那片羽毛,唇角勾起抹浅淡的笑意,靛蓝色眼瞳里映出雪狐的影子:“曜雪玥星的灵物,倒比深海的鲛狐更胆大。”他说话时,袍上的孔雀图腾忽然活了般,展开半扇尾羽,洒下阵带着海水气息的蓝星雨。

婉婷湘笑着拂去落在金橙色长裙上的星雨,指尖轻点,那些星雨便化作只只小金蝶,绕着苒苒的发间飞了圈。“早听闻月神公主能引月华生万物,今日见这星草沾了裙角便能发光,果然名不虚传。”她的声音像融了暖阳的泉水,温和得让人心安。

曦风不知何时也到了庭中,白袍与羽冥王子的蓝袍并肩而立,竟有种冰与海相撞的奇景。他剑穗上的月魄石忽然亮了亮,显然是感应到了陌生的图腾气息,但目光落在苒苒身上时,却依旧带着惯有的纵容:“她方才还在琉璃庭养星蕊,说要等星蕊开花时酿琼浆。”

“哦?”羽冥王子挑眉,目光转向琉璃庭中央那株半开的星蕊,“听闻曜雪玥星的星蕊需百年才得一绽,公主竟有耐心侍弄?”

苒苒正忙着把雪狐嘴里的孔雀羽取下来,闻言抬头,鬓边月形发饰的清辉落在羽冥王子的蓝袍上,竟让那孔雀图腾的尾羽又展开了些。“星蕊性子急,若用月华催着,三个月便能开花。”她说着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就要往琉璃庭跑,“糟了,方才跑太快,忘了给星蕊续月华!”

曦风伸手拉住她的衣袖,月魄石剑穗擦过她的月形发饰,发出细微的共鸣:“我已让朴水闵送去月精露了。”他顿了顿,看向羽冥王子与婉婷湘,“海皇与公主远道而来,不如去純玥楼品新酿的雪酒?”

婉婷湘正要应下,却见苒苒已经蹲下身,正用指尖蘸着地上的蓝星雨,往雪狐的绒毛上画着什么。凑近一看,竟是只小小的白鼠图腾——那是苒苒的本真象征,此刻被蓝星雨勾勒着,在雪狐背上闪闪发亮。

“公主这是……”婉婷湘有些好奇。

“给它做个标记,免得下次再乱叼东西。”苒苒说着,忽然想起羽冥王子还在一旁,连忙站起身,却不小心撞在身后的曦风怀里。曦风伸手扶稳她,白袍的衣袖裹住她的肩,带着熟悉的冰雪气息。

羽冥王子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袍上的孔雀图腾缓缓收拢尾羽,靛蓝色眼瞳里的笑意深了些:“看来月神公主确实繁忙,连待客的空闲都没有?”

这话本是玩笑,苒苒却认真地摇了摇头,月形发饰随着动作轻颤:“我的时间还用不过来呢!”她说着指了指天上的三轮叠月,“再过一个时辰,西月就要沉入银河,得去观星台记录月落的轨迹,不然星图又要错了。”

话音未落,雪狐忽然抖了抖背上的白鼠图腾,化作道白光窜向琉璃庭,显然是跑去看星蕊了。苒苒哎呀一声,也顾不上待客,提着裙摆就追了过去,白裙扫过羽冥王子散落的蓝星雨,那些星雨竟顺着裙角爬上星蕊,让那半开的花苞又舒展了些。

曦风望着她的背影,对羽冥王子与婉婷湘做了个请的手势,白袍在蓝星雨与金蝶的环绕中,依旧挺拔如松:“海皇与公主请随我来,让她忙去,等星蕊真开了花,再让她亲手酿琼浆赔罪。”

羽冥王子的目光掠过琉璃庭中那抹跃动的白影,又看了看曦风眼底藏不住的笑意,靛蓝色眼瞳里忽然闪过丝了然。他抬手拂过袍上的孔雀图腾,尾羽再次展开,这次却不是洒下星雨,而是托着颗鸽蛋大的海珠,朝着琉璃庭的方向送去——那海珠落在星蕊旁,竟化作圈水纹,将苒苒方才没续上的月华补足了。

婉婷湘看着丈夫的动作,金橙色长裙上的凤凰图腾轻轻振了振翅,似在无声地笑。庭中的蓝星雨与金蝶渐渐散去,只留下琉璃庭中央,那株星蕊在月华与海水的滋养下,悄悄舒展了片新瓣。

琉璃庭的玉砖缝隙里,藏着会发光的雪虫,苒苒追着雪狐跑过第七丛星珊瑚时,忽然被头顶落下的金蓝色光雨笼住。抬头便见羽冥王子站在回廊雕花栏边,蓝色绣金龙袍的下摆垂落如瀑布,袍上孔雀图腾正抖落星子般的鳞光,而婉婷湘的金橙色长裙拂过栏杆,带起的金蝶正与光雨缠绕成环。

“这雪狐倒是认得路,竟直往星蕊那边去。”婉婷湘的声音混着金蝶振翅的轻响,她指尖轻点,一只金蝶便俯冲下来,轻轻停在苒苒鬓边的月形发饰上,翅膀扇动的暖光映得发饰更显莹润。

苒苒刚抓住雪狐的尾巴,闻言便转头看向琉璃庭中央——那株星蕊的花苞竟比方才又胀大了些,外层花瓣泛着淡淡的蓝,显然是沾了羽冥王子送的海珠灵气。她正想夸那海珠神奇,却见曦风提着只银丝笼从純玥楼方向走来,白袍下摆沾着几片星珊瑚的碎叶,笼中栖着只羽毛泛着虹光的雀鸟,正是海之国特有的琉璃雀。

“海皇特意带来的,说这雀鸟能唱银河古调。”曦风将鸟笼挂在庭中玉钩上,月魄石剑穗与笼中雀鸟的鸣叫相和,生出种奇异的共振,“苒苒不是想录星声谱吗?这雀鸟的叫声正好能补全‘天津四’那段空缺。”

羽冥王子缓步走近,靛蓝色眼瞳映着星蕊的蓝光:“听闻月神公主收集了三千种星声,若不嫌弃,海之国的深海鲸歌与鲛人谣,亦可送与公主补全谱册。”他说话时,袍角孔雀图腾的尾羽忽然尽数展开,每片羽毛上都浮现出不同的音符,在庭中拼出段从未听过的旋律。

苒苒的注意力立刻被那些音符吸走,连怀里的雪狐挣开了都没察觉。她跑到羽冥王子身边,指尖轻触那些浮动的音符,白裙的裙摆在蓝袍边扫过,像两色流云交织:“这是‘南十字’的调子!我找了半年都没寻到完整的版本!”她语气里的惊喜让眼尾的月形花钿都亮了几分,全然没注意到曦风望着她的目光里,藏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

婉婷湘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金橙色长裙轻轻一旋,带起的金蝶便飞到曦风身边,翅膀上浮现出段安抚的琴音。“公主若喜欢,让羽冥把海图给你,深海里还有更多星声呢。”她笑着转向曦风,“听说王子殿下幼时曾为公主捕过星河里的鸣贝?那贝壳的声音,可比琉璃雀还清脆。”

曦风的神色果然缓和了些,他抬手逗了逗笼中的琉璃雀:“那时她非要用鸣贝的壳做风铃,挂在归渔居的窗边,结果被星潮打湿了,哭了整整半日。”他说这话时,目光落在苒苒身上,带着种只有两人懂的熟稔。

苒苒却已跑到星蕊旁,正用指尖蘸着地上的光雨,在花瓣上记录那些孔雀羽毛上的音符。雪狐蹲在她脚边,尾巴圈着颗从羽冥王子袍上掉落的蓝宝石,玩得不亦乐乎。“等录完这段,我还要去银河浅滩找鸣贝,”她头也不抬地说,发间月形发饰的清辉落在星蕊上,让那花苞又绽开了一丝,“对了,朴水闵说库房里的星纸快用完了,还得去梧桐街的纸坊催新货。”

羽冥王子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忽然对曦风笑道:“月神公主的时间,倒比深海的洋流还要湍急。”

曦风尚未答话,苒苒已抱着刚写满音符的星蕊叶片跑回来,雪狐跟在她身后,嘴里还叼着那颗蓝宝石。“我的时间还用不过来呢!”她把叶片递给朴水闵——那丫头不知何时已站在庭门口,熹黄色衣裙上沾着些梧桐絮,显然是刚从纸坊回来,“等忙完这些,我再跟你们讨海图,好不好?”

话音未落,庭外忽然传来星官的通报,说银河西畔的星泪开始坠落了。苒苒眼睛一亮,抱着雪狐就往观星台的方向跑,白裙扫过那些孔雀音符,带起一串跳跃的光,像撒了把会唱歌的星子。

曦风望着她的背影,忽然对羽冥王子道:“她要的鸣贝,我去替她找吧。”说罢便提剑转身,白袍在星珊瑚的掩映下,很快消失在庭外,只有剑穗上的月魄石,还在空气中留下道淡淡的光痕。

羽冥王子看着那道光痕,又看了看婉婷湘,靛蓝色眼瞳里浮起抹了然的笑意。他袍上的孔雀图腾缓缓收起尾羽,那些音符却并未散去,反而随着风,飘向观星台的方向,像是在为那道白色的身影伴奏。

观星台的玉栏上凝着层薄冰,冰里冻着昨夜坠落的星泪,苒苒刚数到第三十七颗,耳畔便传来振翅声——是婉婷湘的金蝶追了过来,翅膀上沾着些梧桐街的紫桐花,显然是从纸坊方向飞来。

“公主,纸坊新制的星纸到了,朴水闵正让人往归渔居搬呢。”金蝶竟能口吐人言,声音是婉婷湘特有的温软,“海皇与王子殿下在珺悦府煮雪茶,说要等你去尝第一盏。”

苒苒指尖刚触到那颗最大的星泪,冰壳便“咔”地裂开细缝,露出里面流萤般的光。她抬头望向珺悦府的方向,那里正飘起缕白汽,混着雪茶的清香漫过茉莉花田丘。“告诉他们,我把星泪收完就去。”她说着从袖中取出只琉璃瓶,将裂开的星泪小心收进去,瓶身立刻映出片流动的星河——那是用她人鱼族灵力特制的容器,能保存星泪的光芒百年不褪。

雪狐不知何时钻到了星台底下,正用爪子扒拉块松动的星砖,砖下露出个幽深的小洞,隐约有细碎的光芒透出。苒苒俯身去看,洞底竟铺着层会发光的银丝,丝上缠着颗鸽子蛋大的珠子,珠子里裹着团小小的旋风,风里还卷着片极鼠图腾的虚影——是曦风小时候弄丢的“风珠”,据说能引动银河的气流。

“原来在这儿。”她笑着将风珠拾起来,指尖刚触到珠子,里面的旋风便猛地扩大,卷起星台上的星泪冰壳,在空中拼出个极鼠的形状。这动静惊动了远处的人,曦风的白袍很快出现在星台入口,他显然是被旋风引过来的,剑穗上的月魄石与风珠相呼应,让那极鼠虚影又清晰了几分。

“找了十年的东西,倒被你捡着了。”曦风走近,目光落在苒苒掌心的风珠上,白袍下摆扫过星台的冰面,带起串细碎的冰碴,“方才在珺悦府,羽冥王子说要教你辨深海星图,你不去?”

苒苒正逗弄着风珠里的小旋风,闻言头也不抬:“等把星泪分类装好再说,浅滩的星泪是暖的,要放红琉璃瓶;深海飘来的是凉的,得用蓝瓶收,弄错了会炸开的。”她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片星蕊花瓣,正是之前记录孔雀音符的那片,“对了,这调子你认得吗?我总觉得在哪儿听过。”

曦风接过花瓣,指尖拂过那些流动的音符,月魄石的光落在上面,让音符忽然重组,化作段熟悉的旋律——是幼时在純玥楼,他用星琴给她弹过的安眠曲。他眼底闪过丝讶异,随即轻笑出声:“这是你三岁时听的调子,那时你总缠着要听着才能睡着。”

苒苒愣了愣,风珠里的旋风忽然慢了下来,像是也在认真听。这时,羽冥王子与婉婷湘的身影出现在星台下方,蓝袍与金橙色长裙在雪地里格外醒目。羽冥王子仰头望着他们,袍上的孔雀图腾展开半扇尾羽,托着盏雪茶飞到苒苒面前:“听闻公主找到风珠了?这茶里加了海沉水,正好配星泪的清冽。”

婉婷湘也提着只食盒走上星台,金橙色裙摆在星砖上拖出道暖光:“里面是海之国的水晶糕,用星贝粉做的,你尝尝看。”她打开食盒,里面的糕点竟做成了星子的形状,在光线下泛着珍珠母的虹彩。

苒苒刚要去接雪茶,星台边缘忽然传来朴水闵的呼声,那丫头的熹黄色衣裙在茉莉花田丘上晃了晃:“公主!归渔居的星纸堆太高,塌下来了!”

雪狐吓得“嗷”了一声,窜到苒苒怀里。她无奈地看了眼那盏飘着热气的雪茶,又看了看掌心的风珠与琉璃瓶里的星泪,鬓边月形发饰轻轻晃动:“我的时间还用不过来呢!”说罢便抱着雪狐往星台下方跑,白裙扫过婉婷湘的金橙色裙角,带起阵混合着雪香与海味的风。

曦风望着她的背影,将那片星蕊花瓣小心收好,转身对羽冥王子举了举杯:“看来这第一盏雪茶,得我们先喝了。”月魄石剑穗与羽冥王子的孔雀图腾在雪光中相触,发出声清越的共鸣,像在为远去的白裙伴奏。

羽冥王子啜了口雪茶,靛蓝色眼瞳里映着茉莉花田丘上那抹移动的白影,忽然对婉婷湘笑道:“这曜雪玥星的风,倒比深海的洋流更懂牵挂。”婉婷湘没答话,只是望着食盒里那些渐渐染上星辉的水晶糕,唇角弯起抹了然的笑意。

归渔居的星纸果然塌成了小山,莹白的纸页上还沾着未干的星墨,被风一吹,便化作群会飞的白蝶,绕着廊柱打转。苒苒刚抓住最上面那张画着星轨的纸,雪狐便叼着她的月形发饰跑过,发饰上的流苏勾住了垂落的纸页,瞬间扯出条长长的星纸瀑布。

“顽皮东西!”苒苒笑着去追,白裙扫过散落的星纸,纸上的星图忽然活了过来,北斗七星的图案化作七只银犬,摇着尾巴跟在她身后。朴水闵正蹲在地上捡纸,熹黄色裙摆被银犬的尾巴扫得鼓起,她抬头时,忽见廊外飘来片巨大的孔雀羽,羽尖沾着的海水珠落在星纸上,晕开片靛蓝色的涟漪。

羽冥王子的蓝袍身影出现在月洞门外,袍上的孔雀图腾正缓缓收拢,显然是他用灵力送来了这片羽。“海之国的‘承露羽’,能承住星墨的灵气。”他走进来,靛蓝色眼瞳扫过那些飞旋的星纸蝶,指尖轻弹,便有三道蓝光飞出,将最乱的几处星纸稳稳托住,“用它铺在纸堆下,就不会再塌了。”

婉婷湘随后而至,金橙色长裙曳过地面时,那些银犬忽然化作光点,钻进裙角的凤凰图腾里。她手里捧着个珊瑚盒,打开时,里面的星墨正泛着珍珠光泽:“这是用深海夜光螺磨的墨,写在星纸上,夜晚会发光。”她将盒子递给苒苒,指尖触到对方微凉的手,忽然笑道,“方才在珺悦府,曦风王子说要去银河浅滩寻鸣贝,问你要不要同去呢。”

苒苒刚接过珊瑚盒,星纸堆里忽然滚出颗透明的珠子,里面裹着只时虫——是她早上忘了收的。时虫啃噬珠子的声响吸引了雪狐,小家伙扑过去抢夺,带翻了朴水闵刚摞好的纸堆,新的星纸蝶又簌簌飞起。“你看这事多着呢。”她无奈地叹气,却掩不住眼底的笑意,将承露羽铺在最底层,又把夜光螺墨倒进砚台,“还得把这些星纸重新分类,画完猎户座的星轨图,再去校准观星台的指针……”

羽冥王子看着她有条不紊地忙碌,忽然指着她鬓边——那里不知何时落了片星纸蝶的翅瓣,正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看来月神公主今日是没空去浅滩了。”他语气里带着笑意,袍上的孔雀图腾忽然展开,尾羽上的蓝宝石映得满室蓝光,“那鸣贝的声音,我让随侍录了下来,改日送你如何?”

苒苒刚用承露羽压住最后一叠星纸,闻言抬头,月形发饰的清辉与孔雀羽的蓝光相触,漾开圈柔和的光晕。她正要答话,却见曦风的白袍身影出现在廊外,他手里提着串银铃般的贝壳,显然是刚从浅滩回来,剑穗上的月魄石映得那些贝壳泛着莹光。

“拾到三只鸣贝,”曦风走进来,将贝壳放在桌上,贝壳相碰的清响让那些星纸蝶忽然停在半空,“其中一只会唱‘南十字’的调子,正合你星声谱的空缺。”他目光落在苒苒身上,见她鬓边的翅瓣,便伸手替她摘下,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脸颊,像落了片轻雪。

苒苒被那触感弄得微痒,侧头躲开时,正好对上对方含笑的眼。她忽然想起什么,从珊瑚盒里蘸了点夜光螺墨,在星纸上飞快画了只白鼠图腾,推到曦风面前:“这个给你,贴在鸣贝上,能让调子更清越。”

雪狐这时叼着时虫珠子跑过来,蹭了蹭曦风的袍角,像是在邀功。曦风弯腰摸了摸它的头,目光转向苒苒:“那银河迁徙的星泪,你到底还捡不捡?”

苒苒正忙着将夜光螺墨倒进砚台,闻言头也不抬,鬓边的翅瓣虽已掉落,却仍留着淡淡的光痕:“我的时间还用不过来呢!”话音刚落,朴水闵忽然惊呼一声——原来雪狐把时虫珠子丢进了砚台,时虫啃噬墨汁的声响竟让砚台里的星墨泛起了涟漪,映出银河浅滩的景象,鸣贝的清唱与星纸蝶的振翅声交织在一起,像支未完的乐曲。

砚台里的星墨涟漪忽然涨大,竟将银河浅滩的景象映得愈发清晰——能看见曦风方才拾鸣贝的礁石上,还沾着些闪着光的星沙。苒苒正看得出神,雪狐忽然踩着她的裙摆跳上桌,爪子伸进砚台捞时虫,溅起的墨滴落在星纸上,瞬间晕成朵墨色的星花。

“小心些!”她伸手去抱雪狐,白裙的袖口却被砚台边缘勾住,带得整砚星墨晃了晃,浅滩景象里忽然闯入片蓝影——是羽冥王子的孔雀图腾尾羽,正从银河水面掠过,惊起群银鳞鱼,鱼群跃出水面的瞬间,化作漫天星子落在归渔居的廊下。

婉婷湘伸手接住颗坠落的星子,金橙色长裙的褶皱将其裹住,再展开时,星子已变成颗晶莹的糖球。“海之国的‘星饴’,含着能听见三千里外的星声。”她将糖球递给朴水闵,熹黄色衣裙的丫头刚接过去,糖球便在掌心化作只小金蝶,振翅飞向苒苒,停在她未及束好的发间。

曦风看着那只金蝶,忽然从袖中取出支银笔,笔杆上刻着极鼠图腾,他蘸了点砚台里的星墨,在星纸上画了艘小小的星船:“这是用星木做的船模,能在银河里航行,你不是说要去看星泪坠落的轨迹吗?”

苒苒的注意力立刻被星船吸引,伸手去接时,发间金蝶忽然振翅飞起,绕着星船转了圈,船帆上便多了道金橙色的纹路——是婉婷湘的凤凰图腾印记。“有了这个,星船就不会被银河漩涡卷走了。”婉婷湘笑着解释,目光却在曦风与苒苒相触的指尖上停留了一瞬。

羽冥王子忽然轻咳一声,袍上的孔雀图腾展开,托着个水晶瓶飞到桌前,瓶中盛着半瓶银蓝色的液体:“这是深海的‘静流’,倒在星船的船底,能让它跟着星轨自动航行,你不用亲自掌舵。”他这话显然是在替苒苒省时间,靛蓝色眼瞳里带着了然的笑意。

苒苒刚要道谢,归渔居外忽然传来星官的呼喊,说琉璃庭的星蕊开了,花瓣上还浮现出奇异的图腾。雪狐“嗷”地一声从她怀里窜出去,直奔庭中,尾巴扫过星纸堆,又带起阵纷飞的星纸蝶。

“你看,又有事了。”苒苒无奈地笑,抬手将那艘星船小心收好,鬓边月形发饰的清辉与发间残留的金蝶磷光相混,在脸颊投下细碎的光斑,“星蕊初绽的图腾最是难描,去晚了就会隐去了。”

曦风看着她抓起桌上的星纸和银笔就要往外跑,忽然伸手按住她的手腕,月魄石剑穗垂落在星纸上,与那只白鼠图腾的墨痕相触,让图腾忽然活了般,吱吱叫着爬到她的笔杆上。“我替你去取星蕊的拓片,”他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温和,“你先把星船的航线标好。”

苒苒刚要摇头,羽冥王子已笑着开口:“我与婉婷湘也可帮忙,海之国的珊瑚粉能将图腾拓得分毫不差。”

她望着眼前三人,又看了看窗外飘向琉璃庭的雪狐身影,终于点了点头,只是下笔时,嘴角仍忍不住扬起:“我的时间还用不过来呢!你们可得把图腾描仔细些,尤其是花瓣边缘那些星芒纹路,少一笔都不成。”话音未落,笔杆上的白鼠图腾忽然跃起,在星纸上踩出串小小的脚印,像在替她催促着什么。

白鼠图腾的脚印在星纸上晕开时,琉璃庭方向忽然传来阵细碎的光雨,是羽冥王子用珊瑚粉拓印星蕊图腾时,溅起的星辉。苒苒握着银笔的手顿了顿,笔尖的星墨正顺着银河航线图的脉络流淌,在“天津四”星位处凝成颗小小的光点——那是曦风方才说过的,鸣贝能补全的星声空缺。

廊外传来朴水闵的轻唤,熹黄色身影捧着个玉盘站在月洞门处,盘中托着拓好的星蕊图腾:“公主你看,王子殿下用月魄石的光把图腾映在玉盘上了,连星芒纹路都带着光呢。”

玉盘里的图腾果然在流转清辉,白鼠与极鼠的虚影在花瓣边缘交缠,像两枚依偎的印记。苒苒刚放下银笔,曦风的白袍便出现在朴水闵身后,他袍角沾着星蕊的花粉,剑穗上的月魄石与玉盘图腾相触,让那对虚影忽然展翅,化作两只银蝶,绕着她的发间飞了圈,最终落在那艘星船的帆上。

“航线标好了?”曦风走近,目光落在星纸上的光点,“鸣贝的声音我录在了星船的舱底,你启动时,它自会顺着航线补全星声。”

苒苒指尖轻点星船,船帆上的凤凰图腾忽然亮起,带动着星船缓缓浮起,穿过户窗飞向夜空。远处,羽冥王子与婉婷湘正站在观星台边缘,金橙色长裙与蓝色龙袍在星辉里相衬,望着星船融入银河的背影,婉婷湘忽然对羽冥王子低语:“你看那船帆上的影子,倒像是两只依偎的星兽。”

羽冥王子笑而不语,袍上的孔雀图腾轻轻振翅,送了阵带着海香的风,风里裹着句极轻的话,飘向归渔居的方向——“有些时间,原是该两个人一起用的。”

这话恰好落在苒苒耳中,她转头时,正撞见曦风望着自己的眼,月魄石的清辉里,藏着比星蕊更柔的光。雪狐不知何时跑了回来,嘴里叼着片星蕊花瓣,轻轻放在她的案头,花瓣上的图腾纹路里,白鼠与极鼠的虚影正并肩走向银河深处。

苒苒忽然想起什么,拿起桌上的星声谱,指尖划过“南十字”星位处的空白,那里不知何时已多了行细小的字迹,是曦风的笔迹:“三日后,银河浅滩,共拾星泪。”

她抬头时,正撞上曦风含笑的目光,鬓边月形发饰的光落在他白袍上,像撒了把不会融化的雪。远处星船的鸣贝声顺着风飘来,与星蕊的清香、海雾的咸湿缠在一起,漫过归渔居的廊柱,漫过茉莉花田丘的银辉,漫过曜雪玥星永不落幕的幻雪,在时光里轻轻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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