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雪帝国的曦言公主,人称月神嫦曦,乳名苒苒,常与号银玥公子的兄长曦风王子于冰雪大陆寻幽探趣,于冰晶构筑的书馆共读星图秘法,于极光漫舞处拾得冰晶花,兄长宽和,公主灵动,岁月在彼此眼眸里酿作蜜糖,藏尽宇宙第一王者星球曜雪玥星的温柔。
曜雪玥星的冰雪大陆上,幻雪帝国的曦言公主(尊称月神嫦曦,乳名苒苒)与兄长曦风王子(号银玥公子)常于冰晶殿内共研星轨秘卷,又会踏雪寻踪,于冰封的湖面发现会发光的游鱼,于雪林深处听冰晶碰撞的清响,兄长按赞她观星时的专注,她笑言兄长踏雪时衣袂翻飞如银蝶,彼此眼中的光点,比星球上的星辰更亮。
幻雪帝国的曦言公主(尊称月神嫦曦,乳名苒苒)与兄长曦风王子(号银玥公子),于曜雪玥星的冰雪大陆上,时而在琉璃穹顶下研习宇宙星图,时而追着会唱星歌的雪狐穿过冰晶林,曦风赞苒苒解读星象时眸中盛着整片银河,苒苒笑指兄长挥袖时带起的雪沫竟凝成了会旋舞的冰蝶,彼此的闪光点在极光里流转成诗。
宇宙纪年里的某个星子低垂的黄昏,曜雪玥星的冰雪大陆正漫着淡紫色的极光,刃雪城的琉璃塔尖在余晖里折射出七道虹光,穿过后方的玫瑰森林——那些花瓣边缘凝着冰晶的玫瑰正随着海风轻颤,将影子投在梧桐树街的银白石板上。幻雪城堡的碧雪寝宫前,茉莉花田丘的晚香正漫过白玉栏杆,純玥楼的飞檐下悬着的冰铃被风拂动,叮咚声混着归渔居窗棂间漏出的书页翻动声,在暮色里漾开。
曦风王子立在瑀彗大殿的冰晶长窗前,白袍的广袖垂落时扫过窗台上凝结的霜花,衣料上用银线绣的极鼠图腾在暮色中泛着微光。他刚合上那本记载着宇宙星轨变迁的《穹苍秘录》,指尖还残留着书页间冰晶香氛的凉意,目光越过殿外的白玉阶,落在雪地里那个正追逐着什么的纤细身影上。
白裙如雪的曦言公主正踮着脚,裙摆上绣着的白鼠图腾随着动作轻轻起伏,发间银质的月形发簪反射着最后一缕天光。她方才从珺悦府的星象台跑下来,手里还攥着半块用来标记星图的莹白晶石,此刻正望着雪地上一只通体透明、翅尾带着星芒的雪蝶轻笑。“银玥哥哥快看,”她的声音像碎冰落进玉盘,清悦中带着雀跃,“这只雪蝶翅膀上的纹路,竟和昨日我们在《紫微斗数》里看到的天玑星轨一模一样呢。”
曦风缓步走下台阶,白袍下摆扫过积雪,竟未留下半分湿痕。他停在妹妹身侧,目光落在那只振翅欲飞的雪蝶上,唇边漾开温和的笑意:“苒苒观察得越发细致了。前日教你辨认的三垣二十八宿,如今连星轨的细微分支都能对应上,再过些时日,怕是要比星象台的博士们更精通星图了。”他说话时,指尖不经意间拂过妹妹发间微乱的一缕碎发,动作自然得如同呼吸。
躲在不远处梧桐树后的朴水闵忍不住抿唇偷笑,熹黄色的裙摆被她悄悄往树后拉了拉。她今日刚从后厨讨来些用星露蜜酿的桂花糕,本想等公主殿下学完星象再呈上来,此刻见兄妹二人相视而笑的模样,倒觉得这漫天晚霞与雪地流光,比糕点更让人心头暖融融的。她望着公主殿下眼中闪烁的星光,又看了看王子殿下望向妹妹时,眼底那片比极光更温柔的色泽,忽然觉得自家公主裙角沾着的那片雪花,似乎也带着几分甜意。
雪蝶忽然振翅飞起,绕着曦言的发簪转了两圈,竟化作点点星屑落在她的发间。曦言轻呼一声,抬手想去接住那些星屑,指尖却触到一片微凉——是曦风伸来的手掌,替她接住了最后一点将散未散的光尘。“小心些,”他的声音比殿内的暖炉更能驱散寒意,“这雪蝶的星屑虽美,沾在发间怕是要引来星蜂的。”
曦言仰头看他,目光落在他白袍袖口那只栩栩如生的极鼠图腾上,忽然笑道:“银玥哥哥才是厉害,方才走过来时,脚边的积雪都自动向两侧退开,这控雪术怕是又精进了。”她记得昨日在归渔居的书房,哥哥为了教她理解“万物有灵”的真谛,曾用指尖的灵力让砚台里的墨汁化作小蛇,如今连行走间都能与冰雪生灵相契,这份修为,实在让她心生敬佩。
曦风望着妹妹亮晶晶的眼眸,那里映着漫天霞光,也映着他的身影。他忽然想起三日前,在冰晶书馆的夹层里,苒苒为了帮他取出卡在书架高处的《上古星图考》,竟凭着轻盈的身法跃上书架,裙摆扫过一排排典籍,落下的不是灰尘,而是她发间掉落的、用月光石磨成的细小珠串。那时他便觉得,自家妹妹不仅聪慧,那份灵动狡黠,亦是这曜雪玥星独一份的珍宝。
“明日辰时,我们去极光崖如何?”曦风忽然提议,目光望向远方那片正在渐变成深紫色的天幕,“据星象台预报,明日那里会出现百年难遇的‘九星连珠’,正好可以教你推演星轨交汇时的能量波动。”
曦言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两颗被点亮的星辰:“真的吗?那我今夜要把《星轨推演要义》再温一遍,定然不会让哥哥失望的!”她说话时,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裙摆,那份雀跃与认真,让曦风忍不住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
朴水闵在树后轻轻咳嗽了一声,捧着食盒走上前:“殿下,王子殿下,刚做好的星露桂花糕,趁着热乎尝尝吧?”
曦言笑着接过食盒,顺手拈起一块递到曦风唇边,白裙的袖子随着动作滑落,露出皓腕上那串用冰晶珠串成的手链,正是去年曦风在她生辰时,用极北冰原的万年冰晶亲手打磨的。“哥哥先尝,”她眉眼弯弯,“就当是预祝明日观星顺利。”
曦风微微低头,咬住那块带着清甜香气的糕点,目光掠过妹妹腕间的冰晶手链,在晚霞中折射出细碎的光。他忽然觉得,这曜雪玥星的千万年光阴,或许都不及此刻,妹妹眼中的笑意绵长。
夜风渐凉时,碧雪寝宫的琉璃灯次第亮起,暖黄的光晕透过冰雕窗棂,在雪地上织出细碎的花纹。曦言正坐在归渔居的紫檀木桌前温书,白裙铺展如落雪,袖口白鼠图腾的银线在灯光下泛着柔辉。她指尖点过《星轨推演要义》上绘制的九星图谱,忽然被窗外一阵极轻的响动吸引——是曦风踏着雪沫而来,白袍下摆沾着几片莹白的雪花,见她望过来,便扬了扬手中的琉璃盏:“母后来过珺悦府,留下些极地冰蜜。”
朴水闵刚从暖阁端来熏笼,熹黄色裙角扫过地面的毡毯,笑着接过琉璃盏:“雪皇陛下最疼殿下们了,前日还让御厨新制了冰晶酥呢。”她将冰蜜倾入两只玉碗,又添了些刚温好的星露,甜香瞬间漫过整个房间。
曦言仰头时,正见曦风伸手拂去她发间落的一片绒毛——许是方才翻书时从书页里掉出来的。他的指尖微凉,带着雪地里的清冽气息,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灯下的飞蛾。“方才在純玥楼撞见父亲,”曦风的声音混着窗外冰铃的轻响,“他说你上月推演的猎户座星轨,竟比星象台的博士们早了三个星时算出偏移角度。”
曦言脸颊微红,指尖卷着书页边角:“那是哥哥教我的‘顺时推演法’好用,换作从前,我定要对着星图琢磨到天明。”她抬眼时,正望见曦风白袍领口绣着的极鼠图腾,那银线绣成的尾巴微微上扬,像极了他此刻带笑的眉眼。
正说着,殿外传来环佩轻响,雪之女王身着湛蓝色冕服踏雪而至,裙摆上用金线绣的羊角图腾在灯光下流转着光泽。她身后跟着廉贞王子,白色素袍上未沾半点雪痕,唯有袖口狼图腾的墨色纹路,在暖光里透着沉稳。“听闻你们明日要去极光崖?”雪之女王的声音如融雪般温润,目光扫过桌上的星图,“那处的星尘结界近日不稳,让你父亲随去护着些。”
廉贞王子颔首,目光落在曦言手边的玉碗上:“苒苒前日说想学制冰符,我已将《万化冰诀》放在純玥楼的书架顶层,记得看完放回原处。”他语气虽淡,眼底却藏着暖意——曦言知道,那本典籍是父亲年轻时修炼的手札,寻常从不外借。
曦风替母亲接过侍女递来的暖炉,白袍广袖滑落时,露出腕间与曦言同款的冰晶手链,只是他的串珠更大些,是母亲在他及冠时所赠。“父亲放心,”他看向廉贞王子,“我已在极光崖外设了三重冰盾,便是星尘乱流也穿不透。”
雪之女王笑着揉了揉曦言的发顶,指尖掠过她发间的月形发簪:“你这孩子,观星时总忘了时辰,明日让朴水闵多备些暖糕。”她转向朴水闵时,目光柔和了几分,“上次你说喜欢茉莉花田的花蜜,我已让人给你留了一坛在膳房。”
朴水闵连忙屈膝行礼,熹黄色裙摆扫过地面,声音里带着雀跃:“谢陛下恩典!”她偷偷抬眼,见曦言正望着她笑,眼底的光比桌上的琉璃灯还要亮。
夜色渐深时,廉贞王子夫妇离去,归渔居的灯光却依旧暖融融的。曦言正对着《万化冰诀》临摹冰符,忽然发现曦风在一旁用灵力凝结冰屑,竟在桌面上拼出一只振翅的雪蝶——蝶翅上的纹路,正是她方才在星图上圈出的九星连珠轨迹。“哥哥这手‘冰塑’越发精进了,”她指尖轻点雪蝶的翅膀,冰屑竟化作细碎的光尘,在她掌心盘旋,“比星象台的铜制星盘好看多了。”
曦风望着那团光尘落入她掌心,忽然想起幼时在茉莉花田,他教她认第一颗星辰时,她也是这样睁着亮晶晶的眼睛,说要把所有星星都画下来。那时她的白裙沾了些黄花蜜,像落了满身的金粉,而他的白袍被风吹得鼓起,像只欲飞的银鸟。
“明日出发前,去看看母后宫里的望舒花吧,”曦风忽然道,目光望向窗外渐浓的夜色,“昨夜巡夜的侍卫说,今年的望舒花开得格外早,花瓣上的星纹能映出未来三日的星象。”
曦言执笔的手一顿,抬眼时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里。那里映着桌上的灯光,映着她的身影,还映着窗外漫天的星辰——比极光崖的星尘更亮,比曜雪玥星千万年的光阴更绵长。
天未亮时,珺悦府的檐角还凝着霜,曦言已被窗棂外透进的微光唤醒。白裙曳过铺着白狐裘的地面,她指尖刚触到梳妆台上的月形发簪,就听见门外传来曦风的声音,清越如冰泉击石:“苒苒,望舒花怕是等不及了。”
推开门,正见他立在廊下,白袍被晨雾浸得微润,衣摆极鼠图腾的银线在熹微天光里若隐若现。朴水闵提着食盒从石阶下上来,熹黄色裙裾扫过带露的青苔,笑着将一碟温好的雪酥递过来:“公主殿下昨夜看书到深夜,垫些东西才好赶路。”
穿过茉莉花田时,晨露沾湿了鞋边,那些莹白的花苞上凝着的冰晶,在渐亮的天光里折射出虹彩。曦言忽然停步,指着田埂边一丛半开的望舒花——花瓣上的星纹正缓缓流转,竟映出极光崖的轮廓,崖顶似有银辉翻涌。“哥哥快看,”她声音里带着雀跃,白裙随转身的动作漾开,“这花竟能提前显露天象。”
曦风俯身细看,指尖悬在花瓣上方半寸处,生怕惊扰了那些流转的星纹。“是你前日观星时注入的灵力,”他侧头望她,晨光落在他眼睫上,投下浅淡的阴影,“寻常望舒花可映不出这么清晰的脉络,苒苒对灵力的掌控,比星象台的博士们更细腻。”
正说着,身后传来马蹄轻踏雪地的声响。廉贞王子骑着雪狮而来,白色素袍在风中扬起,袖口狼图腾的墨纹与雪狮的银鬃交相辉映。“父亲怎么来了?”曦言迎上去时,白裙扫过雪狮垂下的鬃毛,惹得那灵兽低低呜咽了一声,用鼻尖蹭了蹭她的手背。
“你母亲不放心,让我送来这个。”廉贞王子翻身下马,从怀中取出一枚冰蓝色玉佩,上面雕刻着羊角图腾——正是雪之女王的信物。“此佩能引动极光崖的守护结界,若遇星尘乱流,注入灵力便可安然无恙。”他将玉佩递给曦言时,目光扫过她腕间的冰晶手链,又看向曦风同款的饰物,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雪狮忽然对着东方低吼一声,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天际已泛起淡紫色,万千星子正随着晨光渐隐,唯有北斗七星依旧明亮。曦风忽然握住曦言的手腕,白袍的袖子滑落,露出与她相似的冰晶手链:“时辰差不多了,再晚便赶不上九星连珠的初相。”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手链传来,带着熟悉的暖意。曦言低头看着交叠的两只手,忽然想起幼时在归渔居,他也是这样牵着她,教她辨认雪地里那些会发光的游鱼。那时他的手掌比现在小些,却总能稳稳护住她不让她滑倒。
朴水闵早已将星图铺在雪狮背上的软垫上,见二人相携走来,连忙指着图上标记的位置:“王子殿下标注的观星点,正好能看清九星交汇的轨迹呢。”
曦风接过星图时,指尖不经意间触到曦言的发梢,那里还沾着一朵望舒花瓣。他抬手替她取下,花瓣落在掌心,竟化作一颗莹白的光点,缓缓融入她的发间。“走吧,”他声音里带着笑意,“让父亲也看看,我们苒苒推演星轨时,比月神本尊还要耀眼。”
曦言望着他转身时飘动的白袍,忽然觉得今日的晨光格外温柔,连空气里浮动的茉莉花香,都带着几分甜意。她快步跟上,白裙与他的白袍偶尔相触,像两朵并蒂的雪,正朝着那片即将绽放极光的天际走去。
极光崖的风带着冰晶的凉意,吹得曦言的白裙猎猎作响。她正踮脚将最后一卷星图固定在崖边的冰架上,发间月形发簪被风拂得轻颤,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笑语——是四叔天权宫文曲王子与四婶王妤初踏着雪而来。
文曲王子一身素白长袍,与廉贞王子同款的狼图腾在衣摆处绣得更为张扬,182厘米的身影立在崖边,竟比崖顶的冰柱还要挺拔几分。他身边的王妤初穿着一身娇俏的粉红色衣裙,裙摆上绣着憨态可掬的猪图腾,见曦言望过来,便扬了扬手中的食盒:“听闻你们要在此观星,我做了些玫瑰冰晶糕,配着星露茶正好。”
曦风正用灵力加固冰架,白袍广袖翻飞间,带起的雪沫真如苒苒说的那般,化作几只银蝶绕着星图旋舞。“四叔四婶怎么来了?”他侧头时,目光掠过文曲王子腰间的玉佩——那是块罕见的星辰玉,据说能净化周遭的星尘。
文曲王子大笑一声,伸手拍了拍曦风的肩:“你父亲昨日传讯,说九星连珠时会有星灵现世,我特意带了《星灵图鉴》来。”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卷兽皮古卷,展开时,卷上的星灵图案竟似活了般,在极光下缓缓游动。
王妤初已将糕点摆好在冰制的食盘里,粉红色裙角扫过曦言的白裙,她捏起一块冰晶糕递过去:“苒苒尝尝,这玫瑰酱是用你四叔去年在玫瑰森林亲手摘的花瓣酿的。”见曦言咬下一口,她便笑着看向曦风,“说起来,当年你父亲教你控雪术时,可没少被你用雪团砸,如今倒教出个比你还灵巧的妹妹。”
曦言闻言轻笑,白裙随着俯身的动作贴近曦风,她指着冰架上星图的一角:“哥哥方才教我用‘星引术’时,指尖的灵力比星灵图鉴里画的还要好看。”她记得方才曦风为了让她看清星轨交汇的轨迹,竟用灵力在半空画出银河,那些流转的光点落在他白袍上,让极鼠图腾都似要跃出来一般。
文曲王子正翻着《星灵图鉴》,忽然指着其中一页道:“看这‘月魄灵’,传说只在月神血脉觉醒时才会现身,苒苒今日或许能遇上。”他目光落在曦言发间的月形发簪上,那簪子在极光下泛着柔和的银辉,“你母亲当年觉醒时,可是引来了整片星域的月魄灵。”
曦风忽然握住曦言的手,将一枚冰晶塞进她掌心:“这是用极北冰髓做的星引,等会儿九星交汇时,注入灵力便能与星灵相感。”他指尖的温度透过冰晶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苒苒的灵力纯净,定能比旁人更快感应到。”
朴水闵抱着暖炉站在一旁,熹黄色衣裙在一众素色衣衫中格外亮眼。她看着公主殿下眼中闪烁的期待,又看了看王子殿下望向妹妹时,眼底比极光更温柔的光,忽然觉得手中的暖炉,竟不如这崖上流动的空气暖人。
崖顶的风渐渐变得温润,天际的九星已开始缓缓靠拢,第一道银辉从星与星的缝隙间漏下,恰好落在曦言与曦风交握的手上。曦言低头看着掌心的冰晶,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心底苏醒,像极了幼时在归渔居,第一次读懂星图时那份雀跃与明亮。
九星连珠的光晕渐浓时,极光崖顶忽然漫起一层淡银色的雾,那些雾霭中竟浮着细碎的星子,像是被谁打翻了装星辰的匣子。曦言握着掌心的冰晶,忽然感到一阵细微的震颤——不是来自掌心,而是从发间的月形发簪传来,那银质的簪头竟泛起柔和的莹光,与天际的星辉遥遥相应。
“看来是月魄灵要来了。”文曲王子展开的《星灵图鉴》上,那页绘着月魄灵的图案正发出微光,他白色长袍的狼图腾在光雾中显得愈发清晰,“苒苒试着将灵力注入发簪,它们认主时最喜纯净的月神血脉。”
王妤初凑近曦言,粉红色裙裾上的猪图腾在光雾中漾开浅浅的粉晕,她轻声指点:“别太急,像揉雪团那样慢慢送灵力,记得小时候你哥哥学控雪术,总急着让雪蝶飞起来,结果反倒捏碎了好几个。”她说着看向曦风,眼底盛着促狭的笑意。
曦风闻言无奈地笑了笑,白袍广袖轻挥,将一缕即将飘到曦言面前的浓雾拨开:“四婶又提旧事。”他转向曦言时,语气却温柔下来,“就像我们在归渔居学推演星轨,顺着脉络走便好,不必强求。”他记得她初学星图时,总因急于求成而算错星位,却会在深夜悄悄重新演算,那份执拗里藏着的认真,比任何星象都让他心动。
曦言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轻抚过发簪,白裙上的白鼠图腾仿佛被唤醒,随着灵力的流动微微发亮。忽然,雾霭中响起细碎的银铃般的声响,无数米粒大小的银点从四面八方聚拢,绕着她的发簪盘旋——正是文曲王子说的月魄灵。它们触到发簪的刹那,竟化作银丝般的光带,在她发间织成小小的月轮。
“果然认主了。”王妤初拍着手轻笑,粉裙随着动作轻摆,“比你母亲当年引的月魄灵还要灵动,苒苒这天赋,怕是要超过宫里所有星象师了。”
文曲王子收起图鉴,目光落在曦风身上,见他望着曦言的眼神比星子还要亮,便故意咳了一声:“曦风当年引星灵时,可是费了三天三夜,如今见妹妹这般轻易,怕是有些羡慕吧?”
曦风却摇头,指尖拂过曦言发间垂落的一缕银丝光带,那光带竟顺着他的指尖爬上他的白袍,在极鼠图腾旁绕了个圈。“羡慕什么,”他语气里满是骄傲,“苒苒本就比我聪慧,当年在冰晶书馆,她只看一遍星图便能复述,我却要背到第二日清晨。”
朴水闵捧着刚温好的星露茶过来,熹黄色衣裙在银雾中像团温暖的光,她看着公主发间的月轮,又看了看王子指尖流转的光带,忽然觉得这对兄妹就像曜雪玥星的日月,各自明亮,又彼此映照。
月魄灵忽然齐齐转向天际,那些银丝光带竟牵引着曦言与曦风向前几步,恰好站在崖边最佳的观星点。九星已完全连成一线,一道银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落在二人交握的手上——曦言的冰晶与曦风的手链同时亮起,与星辉融为一体。她侧头望他,正撞见他望过来的目光,那里有星,有月,有她从未读懂过的温柔。
星辉倾泻的刹那,崖顶的银雾忽然翻涌起来,月魄灵织成的银丝光带顺着九星连线向上攀援,竟在天际勾勒出半轮虚幻的月轮。曦言感到发间的月形发簪烫了起来,白裙上的白鼠图腾仿佛活了过来,顺着衣料游向曦风——那里,他白袍上的极鼠图腾正泛着银辉,两只灵鼠的虚影在星辉中轻轻触碰,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二人交握的掌心。
“这是‘双生契’的征兆。”文曲王子抚着袖间狼图腾,白色衣袍被风掀起一角,“寻常星灵只会认主,唯有遇上血脉相契之人,才会引动图腾共鸣。”他看向王妤初时,眼底带着笑意,“当年你我结契,也不过引动了半道流光。”
王妤初的粉裙在星辉中染上一层银芒,她捏了块玫瑰冰晶糕递到曦言嘴边,声音里满是欣慰:“快尝尝,沾了星灵气息的糕点,吃了能让灵力更顺呢。”见曦言小口咬下,她又转向曦风,“你这哥哥当得仔细,方才星流涌过来时,你第一反应就是护着苒苒,比你父亲当年护着你母亲还要紧。”
曦风指尖的温度透过交握的手传来,比掌中的冰晶更暖。他望着曦言发间月轮般的光带,忽然道:“苒苒的灵力本就纯净,方才引动月魄灵时,连星轨都跟着震颤,这等天赋,怕是宫里的星象博士们见了都要叹服。”他想起幼时在純玥楼,她总爱趴在星图上画些奇奇怪怪的符号,后来才知那些竟是未被记载的星轨分□□时她眼中的认真,便藏着如今这般惊人的天赋。
曦言脸颊微红,另一只手轻轻拂过曦风的白袍袖口:“哥哥方才为了稳住星流,将自己的灵力分了大半给我,你看这极鼠图腾的光都淡了些。”她指尖触到那银线绣成的尾巴,忽然想起昨夜在归渔居,他为她讲解星灵习性时,指尖划过书页的样子,那时他的专注,比任何星图都让她心安。
朴水闵忽然指着崖下的冰晶林,熹黄色衣裙在银雾中格外醒目:“殿下快看,那些雪狐被星光照着,竟也唱起星歌来了!”
众人低头望去,只见林子里的雪狐们仰着头,尾尖泛着与月魄灵相似的银光,它们的歌声清越,与崖顶的星辉交相呼应。曦言听得入了迷,白裙随着俯身的动作轻轻扫过曦风的衣摆,像一片落雪落在银蝶的翅上。
“这是星灵与生灵的共鸣。”文曲王子的声音里带着赞叹,“只有在双星相契、灵力纯净之地才会出现,苒苒与曦风,倒是给我们带来了意外之喜。”
曦风忽然松开交握的手,转而轻轻揽住曦言的肩,将她往身边带了带——崖边的风不知何时又添了几分凉意。“仔细些,”他的声音低了些,落在她耳畔像羽毛轻拂,“星歌虽美,可别被风灌了凉意。”
曦言靠在他身侧,能闻到他白袍上淡淡的雪松香,与自己发间的月魄灵气息混在一起,竟格外和谐。她望着崖下的雪狐、天际的九星,还有身边含笑望着她的兄长,忽然觉得这曜雪玥星的千万年光阴,都不及此刻的星辉绵长。
星歌渐歇时,天际的九星开始缓缓散开,留下一道横贯苍穹的银白轨迹,像谁用星辉在天幕上划了道温柔的弧线。曦言发间的月轮光带渐渐淡去,那些月魄灵却未离去,反倒化作点点银星,落在她的白裙上,与白鼠图腾交相辉映。
“该去冰晶林看看了。”王妤初拍了拍曦言的肩,粉红色裙角扫过那些银星,竟沾起几颗悬在半空,“星歌落尽时,林子里会结出星露果,吃了能助灵力增长,你四叔当年为了给我摘这个,在林子里迷了半宿呢。”
文曲王子闻言低笑,白色长袍的狼图腾在余光里轻轻晃动:“那是为了找最大的那颗,寻常的哪配得上你。”他转向曦风,“你们兄妹俩去,我与你四婶在崖边收拾星图,记得别走太远,林深处的星雾会迷方向。”
曦风颔首,顺手将自己的冰晶手链解下,系在曦言腕间——与她原有的那串并在一起,两只极鼠银纹似在交颈私语。“这串能引方向,”他指尖划过双串冰晶相触的地方,“若遇星雾,它会朝着崖顶发亮。”
曦言摸着腕间冰凉的手链,忽然想起幼时在茉莉田迷路,也是他将自己的玉佩塞给她,说能引着她找到归途。那时他的手比现在小,却握得极紧,生怕她弄丢了信物。
穿过雪狐栖息的林间空地时,地上的星芒还未散尽,踩上去像踏着碎银。曦风忽然停步,指着前方一棵冰树:“看那枝头。”
只见冰树枝桠上,果然挂着些半透明的果子,果皮上流转着星纹,正是王妤初说的星露果。曦言刚要伸手去摘,却见一只雪狐从树后窜出,衔住最大的那颗就要跑。
“别急。”曦风轻笑一声,白袍广袖轻挥,带起的雪沫化作银网,轻轻罩住雪狐——却不伤它分毫。雪狐急得打转,星露果从口中滑落,正掉在曦言伸出的掌心。
“哥哥这控雪术,比星象台的结界术还精妙。”曦言捧着星露果,见雪狐眼巴巴望着,便掰下一小块递过去,“你看它,倒比书上画的星灵还机灵。”
雪狐叼过果块,竟人性化地蹭了蹭她的裙角,然后转身跑进密林,尾尖的银辉在林间划出一道细线。曦风望着它消失的方向,忽然道:“苒苒方才递果子时,灵力顺着指尖流出去了,寻常人可做不到这般收放自如。”
曦言低头看自己的手,掌心还留着星露果的凉意:“是哥哥教的‘灵随心动’呀,你说过,对生灵要存善念,灵力才会温和。”她抬头时,正撞见曦风望过来的目光,那里映着冰树的莹光,也映着她的身影,比星露果的纹路更清晰。
腕间的双串冰晶忽然同时发亮,朝着来时的方向微微发烫。曦言知道是四叔四婶在唤,便将星露果小心收进袖中:“该回去了,四婶定等着看我们摘了多大的果子呢。”
曦风与她并肩往回走,白袍与白裙偶尔相触,带起的星尘在二人之间盘旋。他忽然想起方才在崖顶,文曲王子低声说的那句“双生契成,灵犀自通”,望着身边妹妹眼底的笑意,忽然觉得这冰晶林的路,似乎比记忆里任何时候都要短。
回到极光崖时,文曲王子正将最后一卷星图收入玉匣,白色长袍上沾了些星尘,狼图腾在渐暗的天光里依旧醒目。王妤初已在崖边支起小小的冰炉,粉红色裙裾被炉火映得暖融融的,见二人回来便扬声道:“星露果呢?我带了蜜浆,正好炖着吃。”
曦言从袖中取出那颗最大的星露果,果皮上的星纹在炉火下轻轻流动。“四婶你看,这果子里竟裹着片星屑。”她指尖刚触到果皮,那星屑便透过半透明的果肉滚了滚,像是在打招呼。
王妤初接过果子时,目光落在曦言腕间的双串冰晶上,忽然笑着撞了撞文曲王子的胳膊:“你看这对孩子,连手链都要戴成一对,倒比我们当年还亲近。”
文曲王子挑眉,伸手接过曦风递来的另一串星露果:“当年你非要把我的狼图腾玉佩,换成你绣的猪形香囊,可不是也这般黏糊?”他说着用灵力在冰炉上架起玉锅,将星露果切成薄片丢进去,“这星屑果炖出来的汤,能稳固灵力,苒苒刚引过月魄灵,正好补补。”
曦风正帮着整理散落的星图,白袍下摆扫过冰面,带起的细雪落在曦言脚边,竟凝成小小的雪莲花。“哥哥的灵力越发随心了。”曦言弯腰拾起那朵冰莲,花瓣上的纹路竟与她裙角的白鼠图腾隐隐相合,“前日在純玥楼看的《灵植秘录》里说,能让冰雪化成花的,都是心性澄澈之人。”
曦风闻言抬头,目光与她撞个正着,炉火的暖光落在他眼底,比星子更柔和:“苒苒前日临摹的星轨图,连星象台的博士都拿去当范本,那份专注力,才是最难能可贵的。”他记得她伏案时,发间月簪垂落的影子落在图上,与星轨重合的模样,像一幅天然的画卷。
朴水闵守在炉边添柴,熹黄色衣裙在冰崖上像簇跳动的火苗。她看着公主殿下将冰莲放进玉锅,看着王子殿下悄悄将更大的那块星露果推到公主面前,忽然觉得这崖顶的风,都带着蜜浆般的甜意。
星露果汤沸腾时,香气漫过整个崖顶,那些未散去的月魄灵被吸引,竟在锅上方盘旋成小小的银河。王妤初盛出两碗汤,粉红色衣袖拂过碗沿,带起的热气与冷气相遇,凝成细小的彩虹:“快尝尝,过了这个时辰,星露的灵气就要散了。”
曦言舀起一勺汤,刚要送入口中,忽然发现碗底沉着片极薄的冰晶,形状竟与曦风的极鼠图腾一般无二。她抬眼望过去,正见曦风端着碗汤望过来,唇边噙着浅浅的笑意——他碗底,想必也沉着片白鼠图腾的冰晶。
崖下的冰晶林又传来雪狐的轻啼,天际的九星已淡成朦胧的光晕,唯有那道银白轨迹依旧清晰,像谁用永恒的笔触,在曜雪玥星的天幕上,写下未完的温柔。
星露果汤的甜香尚未散尽,崖顶忽然漫起淡金色的霞光——原是曜雪玥星的双日开始交替升起,一轮沉落的冰日与一轮初升的金日在天际交汇,将极光染成了琥珀色。文曲王子望着那片霞光,忽然从袖中取出一卷星图,白色长袍的狼图腾在金辉中泛着暖光:“这是‘双日同辉’的奇景,百年难遇,正好教苒苒推演这异象下的星轨偏移。”
王妤初已将玉锅收好,粉红色裙裾上沾了些星露凝成的水珠,在霞光里闪闪烁烁。“你们兄妹俩来试试,”她将两支莹白的星笔递给二人,“谁先算出偏移角度,我便把去年酿的桃花雪酒赏给谁。”
曦言握着星笔的指尖微微发烫,白裙上的白鼠图腾在金日的映照下,竟透出淡淡的金芒。她俯身将星笔点在星图的北斗方位,忽然道:“哥哥你看,双日引力会让天玑星向紫微垣偏三寸。”她记得前日在归渔居,曦风曾教她用“引力叠加法”推演特殊星象,此刻竟一点即通。
曦风的星笔正落在天狼星的位置,白袍广袖随着抬臂的动作轻扬,带起的星尘恰好落在星图的银河轨迹上。“苒苒算得极准,”他侧头时,金辉落在他眼睫上,投下细碎的暖影,“不过还漏了一点——瑶光星会因冰日余温,向外荡开半寸。”他说着用星笔轻轻一点,星图上的瑶光星位置果然浮现出一道细微的虚影,与他说的分毫不差。
文曲王子抚掌轻笑,白色衣袍在风中舒展如羽翼:“一个精于细节,一个长于全局,倒真是天生一对。”他刻意加重了“一对”二字,目光在二人交叠的星笔上转了转。
王妤初笑着瞪了他一眼,粉裙轻旋间,从食盒里取出两只玉杯:“罢了罢了,看你们配合得这般好,酒便都赏了。”她给曦言斟酒时,忽然凑近低声道,“你哥哥方才算星轨时,目光总往你这边飘,怕是心思没全在星图上呢。”
曦言接过酒杯的手指微微一颤,酒液晃出的涟漪里,竟映出曦风望过来的眼神——那里有金辉,有笑意,还有些她读不懂的温柔,像极了此刻双日同辉的天际,明明亮亮,却又深邃难测。
朴水闵正将星图卷好,熹黄色衣裙在金红交织的霞光里,像朵迎着双日绽放的花。她看着公主殿下耳尖泛起的微红,看着王子殿下悄悄将自己杯中的酒换给公主(怕她不胜酒力),忽然觉得这“双日同辉”的奇景再美,也美不过眼前这无声的默契。
远处的冰晶林传来雪狐的欢鸣,像是在应和这难得的霞光。曦言望着星图上交织的星轨,忽然觉得那些冰冷的星辰轨迹,竟与身边兄长的气息一般,带着让人安心的暖意。而曦风握着星笔的手微微收紧,目光落在她发间月簪折射的金辉上,心底忽然涌起一个念头——或许这曜雪玥星的万千星象,都不及她此刻抬眼的瞬间动人。
双日同辉的霞光渐淡时,天际忽然掠过一群星鸟,它们翅尾拖曳的金芒在天幕上划出弧线,竟与星图上的银河轨迹重合。文曲王子忽然起身,白色长袍的狼图腾在风中扬起,他指着星鸟远去的方向:“星鸟归巢,说明‘星轨回廊’要开了,那处能看见过去千年的星象变迁,苒苒不是一直想看看万年前的九星连珠吗?”
王妤初从行囊里取出两块星纹玉佩,粉红色裙裾随着动作轻摆,猪图腾的丝线在余晖里泛着柔光:“这是当年我与你四叔去星轨回廊时用的护符,能挡住回廊里的时光乱流。”她将其中一块塞给曦言,指尖有意无意地碰了碰她腕间的双串冰晶,“跟着你哥哥走,别乱摸回廊里的星石,会被困在过去的星象里。”
曦风接过另一块玉佩,白袍广袖拂过曦言的发顶,将她被风吹乱的碎发拢到耳后:“别怕,我牵着你走。”他的指尖带着星露果汤的甜暖,比玉佩更让人安心。曦言望着他掌心的玉佩,忽然想起幼时在珺悦府的星象台,他也是这样牵着她,教她辨认第一只掠过夜空的星鸟,那时他的手掌虽小,却稳稳地护着她不被星象仪的边角磕到。
穿过星鸟掠过的光幕,眼前便出现了一条由星尘凝成的回廊,两侧的星石上流转着千年间的星象——有万年前的九星连珠比今日更璀璨,有千年前的流星雨如银瀑倾泻。曦言看得入了迷,白裙轻蹭过星石,那些星象竟顺着衣料游上来,在她裙摆上化作流动的星图。
“你看这块星石。”曦风忽然停步,指着一块泛着蓝光的石头,“上面是百年前的‘月掩金星’,当年母亲就是在这异象下觉醒了雪之灵力。”他指尖点过星石,蓝光中竟浮现出雪之女王年轻时的身影,与曦言此刻的神态有七分相似。
“哥哥认得的星象比星图还多。”曦言望着蓝光中的虚影,忽然发现那身影发间的月簪,竟与自己头上的一模一样,“连百年前的细节都记得这般清楚,比星象博士的《星象年鉴》还详尽。”
文曲王子与王妤初跟在身后,前者看着兄妹俩的背影,忽然对妻子低语:“你看他们的步伐,连踏在星尘上的轻重都一样,这双生契果然不同凡响。”王妤初笑着点头,粉裙扫过一块星石,上面浮现出他们年轻时的模样,正手牵着手走在同一条回廊里。
朴水闵小心翼翼地踩着星尘,熹黄色衣裙在星石的光线下像盏引路的灯。她看着公主殿下指着某块星石与王子殿下低语,看着王子殿下弯腰替公主拂去裙角的星尘,忽然觉得这星轨回廊里流转的千年光阴,都不及此刻二人相视而笑的瞬间绵长。
回廊深处忽然传来星钟的轻响,那些流转的星象开始加速变幻。曦风握紧曦言的手,玉佩在掌心发烫:“快到回廊尽头了,那里能看见未来的星象一角。”他望着她眼中跃动的光,忽然觉得哪怕只是看一眼她未来的模样,也是这曜雪玥星最珍贵的恩赐。
星钟的余韵还在回廊里荡开涟漪,尽头的光幕已变得透亮如琉璃。曦言被曦风牵着穿过那层光,脚下忽然踩到一片柔软——竟是星尘凝结的云毯,那些细碎的星子在毯面上轻轻起伏,像谁把银河铺成了路。
前方的虚空里,正悬浮着一幅朦胧的星图,图上的九星比今日所见更明亮,而两颗最耀眼的星辰间,缠着一道银白的光带,细看竟与曦言腕间的冰晶手链纹路一般。“那是……”曦言刚要伸手去触,光带忽然化作两只灵鼠,一白一银,在星图间追逐嬉戏,尾尖扫过的地方,竟开出朵朵冰晶花。
“是你们的本命星。”文曲王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白色长袍的狼图腾在光幕中若隐若现,“双星缠络,是万年难遇的‘同辉象’,看来你们往后的路,会比这星轨回廊还要紧密。”
王妤初凑近曦言,粉红色裙角蹭过云毯上的星子,笑得眉眼弯弯:“你看那银鼠星旁的光晕,像不像你哥哥白袍上的极鼠图腾?还有那颗白鼠星,发着月神特有的清辉呢。”她偷偷拽了拽曦言的袖子,“方才我好像看见星图里有座冰殿,殿外的茉莉花田开得正盛,说不定是你们将来常去的地方。”
曦言的脸颊被星光照得发烫,白裙上的白鼠图腾仿佛感应到什么,竟顺着云毯向曦风那边游去。曦风忽然弯腰,拾起一朵星尘凝成的冰晶花,别在她发间的月形发簪旁:“这花比归渔居窗台上的冰梅更配你。”他说话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垂,像星子落进了心湖,漾开圈圈涟漪。
曦言望着他白袍上随动作轻颤的极鼠图腾,忽然想起幼时在碧雪寝宫,他为了给她摘最高处的冰灯花,踩着凳子差点摔倒,那时他也是这样,眼里只有她够不着的那朵花。此刻他眼底的光,比那冰灯花亮多了,也暖多了。
朴水闵站在云毯边缘,熹黄色衣裙在漫天星子中像团温暖的小太阳。她看见公主殿下发间的冰晶花与月簪相映成辉,看见王子殿下望着公主的眼神比星图上的本命星还专注,忽然觉得手里提着的食盒都轻了——里面的星露糕,怕是不及此刻空气中的甜意动人。
星图忽然开始旋转,那些朦胧的景象渐渐淡去,只留下那道银白光带愈发清晰。曦风握紧曦言的手,掌心的玉佩与她腕间的手链同时发亮:“回廊要闭了,我们该回去了。”他望着她发间的冰晶花,忽然觉得哪怕这星轨回廊能看见千年后的景象,也不及此刻牵着她的手更真切。
穿过光幕时,星尘云毯在身后渐渐消散,只余下几片星子粘在曦言的裙摆上。曦言低头看着那些星子,忽然发现它们拼出的形状,像极了曦风方才别在她发间的冰晶花。她抬眼望他,正撞见他望过来的目光,那里有星,有光,还有藏不住的温柔,比这曜雪玥星的任何星象都要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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