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雪帝国冰雪覆野,月神嫦曦乳名苒苒,常随银玥公子曦风于冰晶殿内临摹古训。那日曦风执她手书“玉不琢,不成器”,指尖凝霜落于纸上,竟化作只雪蝶振翅,携着墨迹飞向殿外雪原,引得苒苒追着笑声洒满长阶。
曜雪玥星冰雪大陆之上,幻雪帝国的冰晶宫内,银玥公子曦风正以星辉为墨、寒冰作纸,教乳名苒苒的月神嫦曦临摹“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成才”,忽见字迹凝作流光,化作两只雪雕绕梁三匝,苒苒拍手笑问是否算学有所成,曦风以袖拂去她发间落雪,眸中盛着与星辰同辉的笑意。
曜雪玥星冰雪大陆,幻雪帝国的冰琉璃殿内,银玥公子曦风正以冰晶为笔,在寒玉板上书写“玉不琢,不成器”,月神嫦曦乳名苒苒的小公主凑在旁,指尖轻点字痕,竟有莹白光华漫出,凝成半透明的玉珏悬于空中,惹得曦风轻笑颔首,教她续书下句“人不学,不成才”。
宇宙纪年里的曜雪玥星,冰雪大陆终年覆着亘古不化的雪,幻雪帝国的刃雪城便立在无垠海岸与玫瑰森林的尽头。梧桐树街的银叶簌簌落满青石路,茉莉花田丘的香息漫过城墙,最终缠上幻雪城堡的尖顶冰棱。碧雪寝宫的瑀彗大殿内,寒玉地砖折射着穹顶垂落的月辉,将整个殿宇照得如浸在琉璃水中。
曦风王子一袭月白锦袍立于殿中,袍角绣着暗银色的极鼠图腾,随风微动时似有细碎星光流转。他身姿挺拔,身高恰好比身旁的曦言公主高出半头,墨发以银冠束起,露出光洁的额角,眉眼间带着北极大帝特有的沉稳,却在看向妹妹时,眸底漾着化不开的温软。他手中握着一支冰晶笔,笔杆上凝着细碎的冰花,正垂首看身旁的曦言公主。
曦言公主身着素白长裙,裙摆绣着莹白的白鼠图腾,走动时裙摆扫过地面,带起细碎的雪尘,宛如月光凝结而成。她身高167厘米,站在曦风身侧,发间簪着一枚月牙形的玉饰,肌肤胜雪,眼睫纤长,此刻正微蹙着眉,看着面前冰案上铺开的雪笺。她身为月神嫦曦,眉宇间自有神性的清冷,乳名苒苒的娇憨却藏在唇角的弧度里,带着几分不服输的执拗。
“哥哥,这‘玉不琢,不成器’的笔画总也写不匀。”曦言公主的声音清悦如铃,带着点孩子气的抱怨,指尖捏着的冰晶笔微微颤抖,在雪笺上留下一道歪斜的墨痕。她转头看向曦风,眼瞳里映着殿外飘进的碎雪,“你看,又歪了。”
曦风轻笑一声,声音低沉温和:“苒苒别急,握笔要稳,运力在腕。”他上前一步,温热的手掌轻轻覆上她的手背,将那支冰晶笔扶正。他的指尖带着常年修炼的微凉,触碰到她温热的皮肤时,引得她轻轻一颤。“像这样,凝神静气,想着雪落平川的沉稳。”
站在殿角的朴水闵穿着一身熹黄色衣裙,裙摆绣着黄花鱼图腾,此刻正垂首敛目,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她跟在曦言公主身侧多年,早已习惯了这对兄妹间的温情,看着公主被王子握着的手渐渐平稳,眼底满是欣慰。
曦言公主感受着哥哥掌心的力量,深吸一口气,目光重新落回雪笺。殿外的风雪声似乎都静了下来,只有冰晶笔划过雪笺的沙沙声。当最后一笔落下,她刚要松气,却见曦风覆在她手背上的指尖忽然凝出一点霜花,轻轻落在那行字的末尾。
刹那间,那点霜花骤然绽开,化作一只巴掌大的雪蝶,翅膀上印着清晰的墨字纹路。雪蝶振翅而起,带着雪笺上的一缕墨迹,从敞开的殿门飞了出去,掠过殿前的白玉长阶,飞向远处茫茫雪原。
“呀!”曦言公主惊呼一声,眼中瞬间亮起惊喜的光,挣脱曦风的手便追了出去。她的白裙在雪地里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笑声清脆如碎玉落盘,洒满了长长的白玉阶。
曦风站在殿门口,看着妹妹追着雪蝶跑向雪原的背影,袍角被寒风拂动。他抬手拂去落在肩头的一片雪花,眼底的笑意温柔如水,轻声自语:“这丫头,还是这么性急。”
朴水闵连忙跟上,熹黄色的身影在白雪中格外显眼,远远传来她轻声的叮嘱:“公主慢些,小心脚下的冰!”
雪原上,雪蝶飞得忽高忽低,像是在与曦言公主嬉闹。她跑着跑着,忽然停住脚步,仰头看着那只带着墨痕的雪蝶融入漫天风雪,脸上的笑容却比殿内的月辉还要明亮。曦风站在阶上望着她,仿佛看到了多年后她身为月神的模样,又仿佛只是看到了那个总爱追着蝴蝶跑的小苒苒。
碧雪寝宫的归渔居连着纯玥楼,廊下悬着的冰晶风铃被穿堂风拂动,叮咚声里裹着珺悦府飘来的茉莉香。此时暮色初临,曜雪玥星的双月已浮上天际,一道银辉一道清辉,透过雕花窗棂斜斜落在纯玥楼的玉案上,将案上那方寒冰纸映得透亮如镜。
曦风王子立在案侧,白袍上的极鼠图腾在双月交辉下泛着淡紫光晕,他刚束好的墨发垂下一绺,随着俯身的动作轻扫过玉案边缘。他取过星辉凝成的墨锭,指尖漫出的寒气将其磨得愈发莹润,抬眼时正撞见曦言公主托着腮出神,白裙上的白鼠图腾似被月光唤醒,正沿着裙褶缓缓游动。
“苒苒,今日该临后半句了。”他声音里带着笑意,将星辉墨推到她面前。见她仍盯着窗外飘落的星屑发怔,便伸手敲了敲冰纸,“再走神,明日父王考校时,可要罚你抄百遍《帝训》了。”
曦言公主猛地回神,脸颊泛起薄红,忙执起冰晶笔:“才不会。”她嘟着嘴蘸取星辉,笔尖落处,“人”字的撇捺刚勾勒成形,便有细碎的光粒从笔画间渗出。她心头一动,想起前日在瑀彗大殿化作雪蝶的字迹,握着笔的手不由得紧了紧,眼角余光瞥见曦风正含笑注视,鼻尖竟微微发热。
廊外传来朴水闵轻缓的脚步声,熹黄色裙裾扫过玉石地面,她端着温好的雪酿蜜浆立在门边,见公主一笔一划写得认真,便将托盘悄悄放在廊下矮几上,自己则倚着廊柱,看楼内双月星辉与二人衣袍相辉,黄花鱼图腾在衣襟上轻轻翕动。
“哥哥你看!”曦言公主忽然低呼。只见冰纸上“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成才”十二字已写完,每一笔都裹着流动的星辉,此刻正从纸面浮起,化作两道流光在楼内盘旋。流光渐凝,竟成了两只雪雕,翅展足有三尺,羽间嵌着星辉凝成的斑纹,绕着梁上悬挂的冰晶灯转了三圈,雕喙轻啄灯穗,引得铃声更脆。
“算……算学有所成了吗?”她仰着脸问,眼睫上沾着星子落的碎光,语气里藏着期待,又怕自己太过心急显得幼稚。方才落笔时,她刻意回想了曦风教她的运功法门,指尖的灵力竟比往日顺畅许多,此刻见雪雕栩栩如生,心头的雀跃几乎按捺不住。
曦风抬手拂去她发间一片不知何时落的雪花,指腹触到她微凉的耳廓,见她猛地缩了缩脖子,眼底笑意更深。“算。”他望着那两只仍在盘旋的雪雕,声音比双月还要清润,“苒苒的灵力,倒是比前日精进了不少。”他想起幼时教她握笔,她总爱把星辉墨蹭得满手都是,如今却能让字迹化形,时光竟快得像指间流霜。
忽然楼外传来环佩轻响,雪之女王银岚公主的湛蓝色冕服先入眼帘,十二章纹在月光下泛着宝光,她身后跟着的廉贞王子,白色素袍上的狼图腾与雪之女王的羊图腾在廊下投下交缠的影。“在教妹妹练字?”雪之女王的声音带着笑意,目光掠过楼内的雪雕,“看来曦风这先生当得不错。”
廉贞王子颔首,目光落在曦言公主身上时添了几分柔和:“苒苒的字迹里,已有了月神的沉稳。”
曦言公主闻言,脸颊更红,忙低头去看案上的冰纸,却见那两只雪雕似通人性,竟朝着廉贞王子与雪之女王的方向低飞了半圈,才化作星辉重新落回纸上,只留下淡淡的印痕。她悄悄抬眼,见曦风正望着自己,眸中盛着的笑意,比双月同辉还要明亮。
珺悦府的琉璃顶在双月交辉下泛着冷玉般的光泽,纯玥楼内,那两只雪雕盘旋片刻,忽然敛了翅翼,化作点点星辉落回寒冰纸上,将十二字古训映得愈发莹亮。曦言公主望着案上字迹,白裙上的白鼠图腾似也因这异象而雀跃,沿着裙边轻轻颤动。她抬手抚过鬓角月牙玉饰,指尖尚带着握笔时的微凉,转头看向曦风时,眼尾眉梢都沾着孩子气的得意。
“哥哥方才说算,可不能反悔。”她刻意拖长了语调,声音里裹着笑意,像檐角风铃被风揉碎的清响。方才父母的赞许犹在耳畔,她悄悄抬眼去瞥曦风,见他白袍上的极鼠图腾正与自己裙上白鼠遥遥相对,心头忽然掠过一丝莫名的暖意,仿佛这两只图腾自幼便该如此相伴。
曦风正以指尖轻触冰纸,感受着残留的灵力波动,闻言侧过脸,墨发随着动作滑落肩头。他比苒苒高出大半个头,此刻微微俯身,双月的清辉恰好落在他眼睫上,投下浅浅的阴影。“自然不反悔。”他指尖划过“才”字的最后一笔,那里仍有细碎光粒在跳跃,“只是这雪雕虽灵动,却少了几分沉稳。若能让它们衔住冰珠不落地,才算真的通透。”
廊下的朴水闵刚要将蜜浆端进楼内,闻言脚步微顿,熹黄色裙裾上的黄花鱼图腾轻轻摆尾。她跟在公主身边多年,深知银玥公子看似严苛,实则总在这般提点中藏着对公主的期许。她将托盘放在门边,望着楼内两道身影被月光拉长,交叠在玉案边缘,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衔冰珠?”曦言公主眼珠一转,忽然起身跑到窗边,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星雪。那雪花在她掌心化作一颗圆滚的冰珠,泛着七彩光晕。她转身时白裙扫过地面,带起一串细碎的冰晶,“哥哥看好了。”说着将冰珠抛向空中,同时指尖凝出灵力,对着寒冰纸上的字迹轻轻一点。
只见“玉不琢,不成器”六字再次化作流光,凝结成雪雕振翅而起,精准衔住空中的冰珠。另一只由“人不学,不成才”化形的雪雕也紧随其后,双翅一振便追上同伴,两只雪雕衔着冰珠在楼内盘旋,珠上光晕透过雕喙洒落,在地面映出流动的光斑。
“如何?”曦言公主仰着脸问,鼻尖因方才的动作沁出细密的汗珠,在月光下闪着莹光。她明知自己这是借着方才的灵力余韵逞强,却还是想在哥哥面前争这口气,仿佛自幼时起,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想得到他的认可。
曦风望着空中相携盘旋的雪雕,眸中笑意比双月更盛。他忽然抬手,袖间飞出一道银丝,轻轻缠上那枚冰珠。冰珠骤然化作漫天星屑,落在曦言公主发间,像是替她簪了满头碎钻。“尚可。”他故意板起脸,语气却藏不住温柔,“只是灵力操控仍需打磨,明日卯时,随我去雪原练剑。”
“又要早起?”曦言公主垮下脸,却在看到曦风眼底的促狭时,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楼外忽然传来母亲雪之女王的声音,湛蓝色冕服的衣角在廊外一闪而过:“苒苒既这般有精神,明日便让曦风多教你一套剑法。”廉贞王子的笑声紧随其后,白色素袍的身影与妻子相携远去,狼与羊的图腾在月光下拉成长长的影子。
曦言公主吐了吐舌头,转身时撞进曦风含笑的目光里,忙低下头去收拾案上的冰晶笔,耳尖却悄悄红了。两只雪雕早已落回纸上,古训的字迹在星辉下静静流淌,像是在诉说着这对兄妹相伴成长的漫长时光。
冰琉璃殿的穹顶是整块冰髓雕琢而成,曜雪玥星的晨辉穿透冰层,在地面织就万千光网,将寒玉板映得如铺了层碎星。曦风立在玉案前,白袍上的极鼠图腾被晨光镀上金边,他握着冰晶笔的手稳如磐石,笔锋划过之处,“玉不琢,不成器”六字如凝霜缀雪,每一笔都带着凛冽的灵力。
曦言公主凑在案边,白裙上的白鼠图腾被光网照得透亮,仿佛要从布料里跃出来。她鼻尖几乎要碰到寒玉板,看着那冰晶字迹里流转的寒气,忽然伸出指尖轻轻点在“玉”字的一点上。指尖触及处,竟有莹白光华顺着指腹漫出,沿着笔画游走一周,最后在六字中央凝成半透明的玉珏,悬在半空轻轻晃动,珏上隐有极鼠与白鼠的虚影交缠。
“哥哥你看!”她惊喜地抬头,眼睫上沾着殿顶落下来的细碎冰尘,声音里满是雀跃。方才只是觉得这字迹好看,便忍不住想去触碰,竟没想到引出这般异象,心头的欢喜像被春风拂过的雪原,瞬间漫开暖意。
曦风停下笔,侧眸望去。晨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将他微微上扬的唇角染得柔和。他看着那枚悬在空中的玉珏,又看向妹妹亮晶晶的眼睛,眼底漾起浅笑:“苒苒的灵力倒是越来越敏锐了。”他放下冰晶笔,抬手轻轻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只是这玉珏尚显虚浮,若能让它凝得更实,才算真的悟透了这六字的深意。”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伴随着女子清脆的笑语。天梁王子一身红衣踏进门来,衣上狼图腾在晨光里泛着炽热的红光,他身高远超曦风,站在殿中便如一座铁塔,却在看到曦言时放缓了脚步:“这是在玩什么新奇把戏?”
他身旁的李君涵一袭白衣,裙角绣着鸡图腾,与天梁的红衣相映成趣。她走上前,目光落在空中的玉珏上,眼波流转:“我猜,定是苒苒又从曦风那里学了新本事。”她比曦言高出些许,抬手便将她发间的冰尘拂去,指尖带着温润的暖意。
曦言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往曦风身后缩了缩,白裙扫过曦风的袍角,两人衣上的图腾似有感应,竟同时亮起微光。“六叔六婶。”她轻声唤道,目光却仍瞟着那枚玉珏,生怕它忽然散去。
天梁王子爽朗地笑起来,拍了拍曦风的肩膀:“你这做哥哥的,倒会教妹妹。”他转向曦言,语气缓和了些,“苒苒可得好好学,你哥哥当年练这手凝字成器的功夫,可是在雪原上冻了整整三个月。”
李君涵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又对曦言说:“别听你六叔吓唬人。”她看向曦风,“不过曦风说得对,这玉珏确需再凝实些。苒苒,试着将灵力再集中些,注入玉珏之中看看。”
曦言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凝神看向那玉珏。她想起曦风教她的法门,将灵力缓缓聚于指尖,朝着玉珏探去。只见那半透明的玉珏果然开始变得温润,珏上的图腾虚影也愈发清晰。
曦风在一旁静静看着,晨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他看着妹妹专注的侧脸,又看了看空中渐渐凝实的玉珏,唇角的笑意愈发深邃。他知道,苒苒看似娇憨,骨子里却有着不服输的韧劲,就像这曜雪玥星的冰雪,看似柔弱,实则坚韧无比。
冰琉璃殿的十二根冰柱上,昨夜新凝的冰花正随着晨光融化,水珠沿着柱身蜿蜒而下,在地面汇成细碎的溪流,映得满殿光影晃动。曦风执冰晶笔立于寒玉板前,白袍广袖随着落笔的动作轻扬,极鼠图腾在衣袖上若隐若现。他见苒苒指尖凝出的玉珏渐趋温润,便将笔递到她面前:“来,试着写下半句。”
曦言公主眸光亮了亮,小心翼翼接过冰晶笔。笔杆触手冰凉,她下意识往曦风身边靠了靠,白裙上的白鼠图腾蹭过他的袍角,竟引得两处图腾同时泛起薄光。她深吸一口气,学着曦风的模样落笔,只是“人”字的撇捺刚写出,笔尖便不受控地抖了抖,墨痕在寒玉板上晕开一小团白影。
“哎呀。”她轻呼一声,脸颊顿时涨红,握着笔的手微微收紧。方才在六叔六婶面前好不容易得了些赞许,此刻却连最简单的笔画都写不稳,心头的懊恼像被雪埋住的火种,闷闷地烧着。
曦风伸手覆上她的手背,掌心的温度透过笔杆传来,将她指尖的颤抖渐渐抚平。“稳住腕力。”他的声音低沉如冰下暗流,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想着雪原上的风,看似散乱,实则自有方向。”
李君涵立在殿侧,白衣裙裾被穿堂风拂动,鸡图腾在裙角轻轻扇动翅膀。她看着兄妹二人交叠的手,眼底漾起柔和的笑意,转头对天梁王子道:“你看他们俩,倒像是一块玉料上剖下来的,连气息都这般相合。”
天梁王子红衣似火,狼图腾在胸前微微起伏。他哼了一声,语气却藏着笑意:“曦风这性子,也就对着苒苒才有耐心。想当年他初学写字,把冰砚都砸了三块。”
曦言听得噗嗤一笑,紧绷的手腕顿时松快不少。借着曦风引导的力道,她重新落笔,“人不学,不成才”六字虽仍带着青涩,却比方才稳了许多。笔画落成的刹那,寒玉板上的字迹忽然腾起白雾,与空中的玉珏相融,那半透明的玉珏竟在雾中裂成两半,化作两只小巧的玉鼠,一只是极鼠模样,一只是白鼠形态,绕着寒玉板追逐嬉戏。
“这是……”曦言惊得睁圆了眼,握着笔的手忘了松开。她能感觉到曦风覆在她手背上的力道微微一滞,随即传来他低低的笑声,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纵容。
天梁王子大步上前,粗糙的指尖轻轻点了点跳跃的玉鼠:“好家伙,这灵力竟能引动图腾共鸣。”他转向曦风,眼中带着赞许,“你这妹妹,悟性比你当年高多了。”
李君涵走上前,从袖中取出一方莹白的丝帕,轻轻擦去曦言鼻尖的薄汗:“苒苒这是心诚则灵。”她目光在两只玉鼠身上转了一圈,又看向相握的两只手,眼底的笑意愈发深邃,“只是这玉鼠尚需温养,若能让它们衔来殿外的冰蕊,才算真的成了气候。”
曦言望着那两只在雾中穿梭的玉鼠,心头忽然涌上一股奇异的感觉。仿佛从有记忆起,哥哥的身影便总在她身边,他的指点、他的纵容,就像曜雪玥星的双月,看似清冷,却始终为她照亮前路。她悄悄抬眼,撞进曦风含笑的眸中,那里面盛着的光,比满殿晨光还要温暖。
冰琉璃殿外的雪原上,晨霜被初阳镀成金粉色,风卷着碎雪撞在殿门的冰晶兽首上,发出呜呜的轻响。殿内,那两只玉鼠仍在寒玉板上空追逐,极鼠图腾的那只忽然衔住白鼠的尾巴,引得曦言公主低低笑出声,白裙上的白鼠图腾也跟着颤了颤。
曦风收回覆在她手背上的手,指尖犹带冰晶笔的凉意。他看着寒玉板上那行尚显稚嫩的字迹,忽然屈指轻弹,一道寒气掠过板面,将“人不学,不成才”六字描得愈发清晰。“再试试引它们去衔冰蕊。”他语气里带着鼓励,目光落在殿外那丛探进窗棂的冰蕊上——那是曜雪玥星特有的奇花,花瓣如冰晶叠成,花心凝着一滴永不融化的雪露。
曦言公主抿了抿唇,指尖凝起灵力朝着玉鼠轻挥。两只玉鼠似通人意,顺着她的力道飞出殿门,却在触及殿外寒风时瑟缩了一下,盘旋片刻竟又折了回来,绕着她的发间打转。“它们怕冻。”她有些泄气,抬手想去捉那只白鼠形态的玉鼠,指尖刚要触到,玉鼠却化作一道流光钻进她的发簪里,只留下月牙形玉饰上一闪而过的莹光。
天梁王子看得兴起,红衣一拂便走到殿门口,朗声道:“这点风寒算什么?当年我带曦风去北境冰原,他可比这玉鼠娇气多了。”说罢掌心腾起一团赤火,隔着半殿距离朝冰蕊一送,那丛冰花顿时泛起暖光,花瓣轻轻颤动,似在发出无声的邀约。
李君涵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转向曦言时却眉眼温和:“苒苒别急,心脉与图腾相息,你试着把它们当成自己的指尖延伸。”她抬手拢了拢鬓边的珍珠,白衣上的鸡图腾忽然振翅飞出,化作一只银羽灵鸡,绕着冰蕊转了一圈,衔起一朵最小的花苞飞回殿内,轻轻放在曦言面前的玉案上。
“六婶这招好看!”曦言眼睛一亮,忽然福至心灵,深吸一口气将灵力沉入心脉。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发簪里的白鼠玉魂与自己的气息相连,寒玉板上的极鼠玉魂也似有感应,正微微发烫。她再次抬手,这一次两只玉鼠没有犹豫,并肩冲出殿门,极鼠在前破开寒风,白鼠在后托着花苞,不多时便衔回两朵带着雪露的冰蕊,轻轻放在寒玉板的字迹旁。
曦风看着那两朵莹亮的冰蕊,眸中笑意渐深。他忽然伸手摘下一朵,将那滴雪露轻点在曦言的眉心:“这下,算是真的入门了。”雪露触肤即化,化作一道清凉的灵力流遍她四肢百骸,引得她舒服地眯起眼,像只被顺毛的小兽。
天梁王子抚掌大笑,红衣上的狼图腾与李君涵白衣上的鸡图腾在空中交相辉映:“好!不愧是我幻雪帝国的公主。”李君涵则走上前,悄悄将一块暖玉塞进曦言手中,眼底的笑意藏着几分过来人的了然——这对兄妹间的默契,早已超越了寻常的手足之情,就像这曜雪玥星的冰雪与月光,看似独立,实则早已相融共生。
冰琉璃殿的冰窗上,不知何时凝了层薄霜,将殿外的晨光滤成朦胧的七彩,落在寒玉板旁那两朵冰蕊上,映得雪露流转如碎钻。两只玉鼠衔完冰蕊,正蜷在曦言公主的白裙褶皱里打盹,白鼠形态的那只忽然抖了抖耳朵,化作流光钻进她腕间的玉镯,极鼠形态的则跃到曦风肩头,与他白袍上的图腾交相呼应。
“它们倒会偷懒。”曦言抬手抚过腕间玉镯,触感温润,里面似有小兽轻轻蹭着肌肤。方才引动灵力时,她分明感觉到与曦风之间有股若有若无的牵引,像两株同根而生的冰晶草,根须在冻土下悄悄缠结。这念头刚冒出来,耳尖便热得发烫,忙低头去看寒玉板上的字迹。
曦风肩头的玉鼠忽然跃起,在“玉不琢,不成器”几字上踩出细碎的光痕。他伸手接住它,指尖与玉鼠相触的瞬间,那六字忽然浮起,化作一道冰棱悬在空中。“这古训不仅是说学字。”他转头看向曦言,晨光在他睫毛上投下浅浅的影,“就像这冰棱,需经千次雕琢才能成器,人也需经万般打磨方能成才。”
天梁王子正靠在冰柱上,红衣被殿内的寒气浸得微沉,狼图腾却依旧鲜活。他闻言嗤笑一声:“跟你父王一个腔调,教妹妹也这般板正。”话虽如此,目光扫过曦言专注的侧脸时,却添了几分柔和,“不过苒苒这性子,是该多些打磨,免得日后被外星球的毛头小子骗了去。”
李君涵正用指尖梳理着衣上鸡图腾的银羽,闻言嗔道:“又说浑话。”她走到曦言身边,拿起寒玉板旁的冰晶笔,在空白处轻轻一点,一朵冰莲便顺着笔尖绽放,“苒苒聪慧,只是心思纯澈,像块未经雕琢的暖玉。曦风这般教她,是怕她日后受委屈。”
曦言听得心头微动,抬头时正撞见曦风望过来的目光,那里面盛着的关切,比殿外的阳光还要灼热。她忽然想起幼时在雪原迷路,是他循着她的灵力找到她,将冻得瑟瑟发抖的她裹进白袍;想起初学控水术时打翻了冰盏,是他替她向父王隐瞒,陪她在冰窖里练习到深夜。这些细碎的暖意,早已像曜雪玥星的冰雪般,深深融进她的骨血里。
“哥哥,我明白的。”她轻声说,指尖在寒玉板上轻轻划过,“就像这冰莲,要耐得住寒冬才能绽放。”话音刚落,她腕间的玉镯忽然亮起,白鼠玉魂飞出,与曦风肩头的极鼠玉魂相携,在殿中舞出一道莹白的光带,将“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成才”十二字环绕其中,仿佛在为她的话作证。
天梁王子看得眼睛一亮,刚要开口称赞,却被李君涵用眼神制止。她望着那道交织的光带,又看了看并肩而立的兄妹二人,白衣上的鸡图腾轻轻振翅,似在为这无声的默契而欢鸣。殿外的风不知何时停了,冰窗上的薄霜渐渐融化,露出外面澄澈的蓝天,以及天边那轮与曦言同名的皎洁明月。
冰琉璃殿的冰砖地面上,两只玉魂相携舞出的光带渐渐淡去,化作星屑落在寒玉板上,将那十二字古训镀上一层柔光。曦言公主望着字间流转的光晕,忽然想起六婶说自己像块未经雕琢的暖玉,心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又翻涌上来,偷偷抬眼去看曦风,却见他正低头凝视着寒玉板,白袍的下摆垂落在地,与她的白裙边缘轻轻相触。
“苒苒可知,这古训最要紧的不是字,是心。”曦风忽然开口,指尖抚过“琢”字的笔画,那里的光痕被他触得微微一颤,“如玉需经良匠雕琢,心也要经世事打磨,方能明辨是非,不坠迷雾。”他的声音比殿角悬着的冰磬还要清透,落在曦言耳中,竟让她想起雪原上月光漫过冰层的声音。
天梁王子从冰柱旁直起身,红衣上的狼图腾因动作带起的风而猎猎作响。他走到寒玉板前,粗粝的手指在“学”字上敲了敲:“你哥哥这话在理。想当年我随你祖父征战,若不是在血里火里悟透了‘学’字,早成了星际尘埃。”他忽然话锋一转,对着曦言挤了挤眼,“不过苒苒有你哥哥护着,将来定不用受那般苦楚。”
李君涵正用一方素帕擦拭着冰窗上融化的霜水,闻言回头笑道:“六叔又在吓唬孩子。”她走到曦言身边,伸手理了理她微乱的鬓发,白衣上的鸡图腾轻轻蹭过曦言的衣袖,“苒苒只需记着,无论何时,守住本心便是最好的雕琢。”她的指尖带着淡淡的茉莉香,那是从珺悦府的花田沾来的气息,让曦言想起小时候六婶总爱摘最新鲜的茉莉花,替她串成腕间的香链。
曦言点点头,刚要说话,腕间的玉镯忽然再次亮起,白鼠玉魂飞出,直冲向寒玉板上的“才”字。与此同时,曦风肩头的极鼠玉魂也跃了过去,两只玉魂围着那个字转了三圈,竟在字中央挖出一个小小的凹槽,凹槽里渐渐凝出一滴墨色的液珠,细看之下,竟是由无数细小的古文字组成。
“这是……”曦言惊讶地睁大了眼,白裙上的白鼠图腾兴奋地竖起耳朵。她能感觉到那墨珠里蕴含着精纯的知识之力,仿佛触碰到它,便能通晓宇宙间的万千学问。
曦风眼中也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温和的笑意。他抬手示意玉魂退开,指尖轻轻点在墨珠上:“这是古训凝聚的慧珠,需以心为器,方能容纳。”他看向曦言,眸中盛着鼓励,“苒苒试试?”
天梁王子抱臂站在一旁,红衣下的狼图腾微微起伏,显然也对这异象颇感兴趣。李君涵则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紧盯着曦言的动作,白衣上的鸡图腾绷紧了翅膀,像是在为她鼓劲。
曦言深吸一口气,伸出指尖缓缓靠近那滴墨珠。指尖触及的瞬间,墨珠骤然化作一道流光,顺着她的手臂涌入眉心。她只觉脑海中忽然炸开万千光点,无数陌生的文字、图像在眼前闪过,却又奇异地井然有序,仿佛天生就该存在于那里。她忍不住闭上眼,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扬起——原来这便是“学有所成”的感觉,像冰雪初融时,整个雪原都在心底苏醒。
墨珠化作的流光沉入眉心时,曦言公主只觉额间泛起一阵温润的暖意,仿佛有枚玉印轻轻烙在那里。她缓缓睁眼,忽见寒玉板上的古训字迹正顺着光痕游走,在冰琉璃殿的穹顶织成一张巨大的字网,“玉”与“人”二字悬于网心,正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
“竟能引动文心共鸣。”曦风王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叹,他往前半步,白袍上的极鼠图腾与字网中的“玉”字遥遥相呼,泛起一层淡金色的光晕。他看着苒苒眉心那点若隐若现的莹光,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漫出来——这丫头总在不经意间带来惊喜,就像曜雪玥星的初雪,看似悄无声息,却能覆满整个雪原。
天梁王子抬手摸了摸下巴,红衣上的狼图腾被字网的光映得发亮:“当年廉贞兄引动文心时,可比这声势大多了,只是……”他话锋一转,对着曦言挑眉,“苒苒这股灵气,倒比你父王年轻时更甚。”
李君涵轻轻拍了他一下,白衣裙裾上的鸡图腾忽然振翅飞起,在字网间穿梭片刻,衔回一缕光丝递到曦言面前:“这是文心之丝,能系住方才所得的慧珠。”她看着曦言小心翼翼接过光丝,指尖缠着它绕了三圈,忽然笑道,“你哥哥小时候学文,总把文心之丝缠成乱麻,还是我替他理了半日光景。”
曦言听得眼睛一亮,转头看向曦风:“哥哥也有这般时候?”她指尖的光丝忽然亮起,顺着她的动作缠上曦风的手腕,两人衣上的图腾顿时交相辉映,字网中的“琢”与“学”二字也跟着泛起涟漪。
曦风无奈地摇摇头,却没有挣开那缕光丝:“六婶又在编排我。”他望着字网中流动的光痕,忽然对曦言说,“试着用灵力催动光丝,看看能否让字网凝得更实。”
曦言依言凝神,将灵力注入光丝。只见那缕银丝骤然变粗,如一条莹白的纽带将她与曦风相连,字网中的十二字古训也随之亮起,化作十二道光柱直冲殿顶,穿透冰琉璃的刹那,竟在曜雪玥星的天幕上织出巨大的字影,引得整个冰雪大陆的生灵都抬头观望。
“好家伙!”天梁王子忍不住低呼,红衣在光柱中猎猎作响,“这动静,怕是连隔壁星系都能瞧见。”
李君涵望着天幕上的字影,又看了看手被光丝连在一起的兄妹二人,眼底的笑意愈发深邃。她悄悄拉了拉天梁王子的衣袖,示意他莫要出声——此刻殿内流淌的不仅是灵力,更有某种无需言说的默契,像这永不消融的冰雪,像那亘古高悬的双月,早已在漫长的岁月里,将两颗心雕琢得愈发契合。
曦言感受着腕间传来的灵力牵引,抬头时正撞进曦风含笑的眸中。天幕上的字影在他瞳孔里流转,仿佛盛着整个宇宙的星光,让她忽然想起那句“玉不琢,不成器”——或许她这块未经打磨的玉,早已在哥哥无声的守护里,渐渐有了想要的模样。
天幕上的字影渐淡时,冰琉璃殿内的光柱也随之收束,那缕连在曦言与曦风腕间的光丝却未消散,反倒凝成半透明的玉链,将两人的图腾纹样串在一处。曦言低头看着腕间的链环,白鼠与极鼠的虚影在玉链中相依相偎,忽然觉得心口像是被雪原的暖阳晒得发暖,连呼吸都带着浅浅的甜意。
曦风抬手轻触玉链,指尖的寒气让链环泛起一层薄雾。“这文心之链,需日日以灵力温养。”他的目光掠过苒苒微微泛红的脸颊,声音放得更柔,“就像学字需日日临摹,情谊也需时时呵护,方能长久。”他说这话时,白袍的广袖轻轻扫过她的发梢,带起一阵清冽的雪香,那是他独有的气息,自她记事起便萦绕在身侧。
天梁王子正对着殿外张望,红衣被晚风掀起一角,狼图腾在衣上张了张唇,似在模仿他的语气:“听听,这话说得比月老的红线还黏糊。”他转过身,却见李君涵正对着那对玉链出神,便凑过去低声道,“你说,这俩孩子……”
“嘘。”李君涵轻斥一声,白衣上的鸡图腾忽然跃起,衔住一片飘落的冰晶,“有些事,要他们自己悟。”她走到曦言身边,抬手拂去她肩头的碎雪,“苒苒可知,这玉链不仅系着灵力,更系着心念。你哥哥这话,藏着比古训更深的意思呢。”
曦言眨了眨眼,似懂非懂地看向曦风。他恰好也望过来,眸中盛着的光比殿顶的冰灯还要亮,让她想起幼时在归渔居的窗下,他教她辨认星图时的模样——那时他也是这样看着她,眼神里的认真,仿佛她是整个宇宙最珍贵的星子。
“哥哥是说,要我好好学本事,不能偷懒?”她故意装傻,指尖却悄悄摩挲着玉链上的纹样。方才天梁王子那句“比月老的红线还黏糊”像颗小石子,在她心湖里漾开圈圈涟漪,让她不敢深想那“情谊”二字究竟所指为何。
曦风低笑出声,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是,也不全是。”他转身看向寒玉板,冰晶笔再次提起,在空白处写下“知”字,“还要学会知人心,知己意,才算真的‘成才’。”笔尖落处,“知”字忽然化作一只玉蝶,绕着两人的玉链飞了三圈,才钻进链环消失不见。
殿外忽然传来朴水闵的声音,熹黄色的身影在廊下一闪:“公主,王子,陛下和娘娘请去珺悦府用晚膳。”她的声音带着笑意,显然也看到了天幕上的字影,“说是要赏公主今日的进益呢。”
天梁王子拍了拍曦风的肩膀:“走,吃晚膳去。”他大步流星地往外走,红衣在雪地里拖出长长的影,“我可要跟廉贞兄好好说说,他这双儿女,可比当年的我们出息多了。”
李君涵笑着跟上,经过曦言身边时,悄悄对她挤了挤眼。曦言看着她白衣上的鸡图腾消失在殿门后,忽然觉得腕间的玉链微微发烫,转头时正撞见曦风伸出的手——他掌心向上,等着牵她一起走,就像从小到大无数次那样。
她犹豫了一瞬,终是将手放进他掌心。玉链两端相触的刹那,发出细碎的叮咚声,像极了珺悦府廊下的风铃。殿外的雪原上,晚星正一颗颗亮起,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要一直延伸到宇宙的尽头。
数载光阴流转,曜雪玥星的双月依旧交替照亮冰雪大陆,刃雪城的冰棱凝结了又消融,茉莉花田丘的香气年复一年漫过城墙。
碧雪寝宫的纯玥楼内,寒玉板上的“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成才”早已被时光磨得温润,却仍在每月月圆之夜泛出莹光。曦言公主一袭白裙立于案前,指尖流转的灵力比当年愈发精纯,她正以星辉为墨,教一群围着她的小灵童书写古训,白鼠图腾在裙上轻轻摇曳,眉宇间既有月神嫦曦的清冷,又藏着苒苒的温柔。
曦风王子一袭白袍静立在旁,极鼠图腾与她的白鼠图腾在月光下交相辉映。他身高依旧比她高出半头,只是眉宇间的沉稳更甚,偶尔抬手替她拂去发间落雪时,指尖的动作仍如当年般轻柔。廊下传来天梁王子爽朗的笑声,红衣猎猎穿过庭院,身后跟着李君涵的白衣身影,两人正逗着怀里的小孙儿,狼与鸡的图腾在衣上鲜活如昔。
廉贞王子与雪之女王并肩站在珺悦府的花田边,白色素袍与湛蓝色冕服在风中相携,狼与羊的图腾投下交缠的影。他们望着纯玥楼内的景象,眼底的笑意里藏着欣慰——那对玉链早已化作本命图腾的一部分,在兄妹二人周身流转,比月老的红线更坚韧,比星辰的轨迹更恒久。
朴水闵的熹黄色衣裙在花丛中穿梭,黄花鱼图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尾,她正将新摘的茉莉花串成环,给围着曦言的小灵童戴上。归渔居的风铃叮咚作响,与孩子们的笑声、笔尖划过冰纸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漫过梧桐树街,飘向无垠海岸。
忽然,纯玥楼的寒玉板再次腾起光华,十二字古训化作流光冲上云霄,在曜雪玥星的天幕上凝成永恒的星图。曦言与曦风同时抬头,目光在星图中交汇,无需言语便懂彼此心意——这宇宙第一王者星球的荣光,从来不是独自闪耀,而是如这冰雪与月光,如这兄妹与家人,在漫长岁月里相互雕琢,彼此成就,一同在圣界的星河下,伴着无尽光阴继续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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