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血色同行 > 第15章 勐海

第15章 勐海

曼听公园的篝火余烬还在冒烟时,严屹柯已经站在省厅物证分析室的冷光灯下。玻璃展柜里并排放着两样东西:从“白象”腰间搜出的银腰带扣,以及蛇仔那枚带血的茶针。激光扫描仪在两者表面游走,屏幕上浮现出重叠的蛇纹图案,像两条正在噬咬的活物。“腰带扣的中空部分藏着微型硬盘,”小林的指尖在键盘上翻飞,“解密需要坤平集团的专属密钥——但我们在蛇仔的牙齿填充物里找到了匹配的芯片。”

解川寒正盯着另一份报告:“‘白象’的真名叫岩庄,是勐海县‘陈韵仓储’的实际控制人,表面做普洱茶进出口生意,五年前因走私翡翠原石被立案,后来证据莫名消失。”他指向报告里的照片,仓储区的铁皮屋顶在卫星图上泛着冷光,“有意思的是,这个仓储的位置坐标,和曼撒山那棵千年茶树的经纬度,在GPS系统里只差0.01度——像是故意校准过。”

陈萱突然打了个喷嚏,鼻尖还沾着曼撒山的茶末:“仓储区的通风系统数据有问题,”她指着瑞雨调出的空气成分分析图,“苯乙烯浓度超标三倍,这是制作食品级塑料包装的原料,但他们用的是工业级——里面掺了邻苯二甲酸酯,和‘虞美人’结晶的稳定剂成分一致。”晴雨补充道:“岩庄的妻子是缅甸人,娘家在掸邦的翡翠矿场,去年从清迈进口了二十吨‘翡翠边角料’,报关单上写的是‘工艺品原料’,但重量远超普通玉石。”

严屹柯的目光落在岩庄的通话记录上,有个号码每天凌晨三点准时响起,通话时长不超过十秒。“反向追踪显示基站在勐海的南糯山,”瑞雪放大地图,“那里有个废弃的茶厂,五年前因山体塌方关闭,但近半年的卫星图显示,塌方处的植被有被碾压的痕迹,像是重型卡车开过。”阿武突然敲了敲屏幕:“这茶厂的前身是1950年代的国营茶场,当年为了防土匪,修过地下防空洞,图纸现在还在县档案馆。”

三日后的勐海县,雨季正把天空泡成灰蓝色。严屹柯和解川寒穿着印有“陈韵仓储”字样的蓝色工装,混在卸货工人里往仓库走。空气中弥漫着普洱茶的陈香,解川寒弯腰系鞋带时,指尖沾到地面的暗红粉末——和曼撒山“毒茶苗”根部的土壤颜色一致。“三号货柜的封条是热缩膜的,”他用袖口擦掉粉末,“正规仓储用的是蜡封,这种膜遇高温会收缩,方便二次开封。”

仓库内部被隔成几十个恒温恒湿的隔间,每个隔间门口挂着“7542”“8582”等编号——普洱茶的经典唛号。严屹柯假装检查湿度计,目光扫过隔间里的茶饼垛,最底层的茶饼边缘隐约露出蓝色丝绸,和南糯山茶篓上的同款。“这批‘勐海之星’要存五年,”仓库主管递来一杯茶,搪瓷杯沿结着层白垢,“到时候给你们留两饼?市面上炒到三万一提了。”解川寒接过茶杯的瞬间,注意到对方手腕内侧有个月牙形疤痕——是长期佩戴蛇形银镯留下的,和蛇仔的痕迹完全吻合。

陈萱戴着防毒面具钻进通风管道,过滤罐里很快飘出股甜腥味。“是琥珀酰胆碱,”她对着对讲机说,“肌肉松弛剂,被茶气稀释后很难察觉,但浓度达到一定量会致命。”管道壁上粘着几根茶毫,显微镜下能看到透明结晶,“和曼撒山嫁接体的分泌物结构相同,但纯度更高,像是经过二次提纯。”阿武在仓库外的排水沟里发现了更惊人的东西:一截被水泡胀的手指,指甲缝里嵌着翡翠粉末,指纹与岩庄妻子的备案记录完全匹配。

“岩庄的妻子上周报了失踪,”晴雨的声音带着金属杂音,“但她的跨境通话记录显示,失踪前三天一直在联系掸邦的‘佤邦军’,讨论‘货物押运路线’。”严屹柯站在监控死角,看着主管用特制钥匙打开编号为“9973”的隔间——这个唛号在普洱茶标准里并不存在。隔间里没有茶饼,只有个嵌在地面的金属舱门,边缘的橡胶密封条泛着油光,像是经常开启。

深夜的南糯山被浓雾裹得严实,7人小队的越野车停在废弃茶厂的断墙后。石头用金属探测器扫过塌方区,仪器在一棵被劈断的红木树桩旁发出尖锐警报。“树桩是新栽的,”他用液压钳撬开根部,露出个带转盘的密码锁,盘面上刻着普洱茶的发酵步骤图,“需要按特定顺序转动——对应不同的发酵天数。”解川寒想起岩庄办公室墙上的挂历,在“春分”“谷雨”“立秋”三个节气上画了圈:“普洱茶发酵的关键节点,春分杀青,谷雨渥堆,立秋干燥。”他按顺序转动转盘,锁芯发出“咔嗒”轻响。

防空洞的入口比想象中宽敞,岩壁上还留着当年的标语:“深挖洞,广积粮”。陈萱的手电筒光柱扫过地面,发现串湿漉漉的脚印,鞋印边缘沾着茶梗和翡翠碎屑:“是岩庄的尺码,他一小时内肯定来过。”走在最前面的阿武突然停住,手电照向头顶——通风口的铁栅栏上缠着根蓝色丝绸,上面用佤文绣着“血债血偿”。

地下空间大得超出预期,恒温系统发出低沉的嗡鸣。严屹柯数了数,整齐排列的金属货架有四十八排,每排货架的编号都对应着一个东南亚城市。“清迈、仰光、万象……”解川寒念着标签上的地名,突然停在标有“景栋”的货架前,“这里的茶饼用铅箔包裹,铅能隔绝辐射,适合长期储存——但对人体剧毒。”他撕开铅箔,茶饼中央嵌着块墨绿色翡翠,在手电光下泛着幽光,“和宜良基地的土壤添加剂同源,但纯度接近宝石级。”

瑞雪的便携式电脑突然弹出警报:“检测到强磁场,”她调出三维扫描图,地下空间的中心有个圆柱形装置,“是个大型发酵罐,容积五十立方米,罐壁有三层夹层,中间层填充的是液态翡翠——正在用超声波震荡,让翡翠分子渗透进茶叶。”发酵罐的控制面板上,屏幕显示着实时数据:“虞美人基因表达率92%,翡翠离子结合度87%——预计七十二小时后完成第五次提纯。”

“那是我妻子的研究成果。”岩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举着把改装过的猎枪,枪管里塞着颗茶饼形状的子弹,“她是缅甸最好的植物学家,是坤平逼她做这些的。”严屹柯注意到他身后的阴影里,蜷缩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正是岩庄报失踪的妻子,她的实验室大褂上沾着暗红液体,散发着熟悉的杏仁味。“她想毁掉数据,”岩庄的手指扣紧扳机,“被坤平的人发现了,他们说要把她扔进发酵罐当‘肥料’。”

陈萱突然咳嗽起来,防毒面具的过滤罐在她掌心发烫:“发酵罐里的气体成分变了,”她盯着检测仪,“有硫化氢,还有……芥子气的前驱体,他们在往里面灌化学武器!”晴雨迅速翻译着墙上的佤文标语:“写的是‘净化仪式’,佤族传说中,用毒物和活人献祭,能让茶树结出永生的果实。”

解川寒悄悄移动到货架旁,指尖勾住块松动的翡翠边角料。“坤平要的不是毒品,是生物武器,”他突然开口,声音吸引了岩庄的注意力,“这些茶饼运到东南亚,冲泡时释放的气体能让整个街区的人失去行动力——比子弹好用多了。”就在岩庄分神的瞬间,解川寒将翡翠块砸向发酵罐的控制面板,屏幕瞬间黑屏,罐壁开始剧烈震动。

“快关紧急制动阀!”岩庄的妻子突然尖叫,指着墙角的红色拉杆,“压力超过临界点会爆炸,翡翠粉末混合芥子气,方圆十公里都会变成死区!”石头立刻扑过去拉拉杆,却发现手柄被焊死了,他掏出爆破笔,在焊点上划出火花:“需要三十秒!”严屹柯同时扑向岩庄,猎枪的子弹擦着他的耳朵飞过,打在茶饼堆里,溅起片粉色烟雾。

“坤平的人已经在山下了,”岩庄的妻子盯着通风口,那里传来直升机的轰鸣,“他们说如果我不听话,就把我女儿的手指塞进茶饼——像这样。”她颤抖着举起块茶饼,侧面的凹陷处赫然嵌着节小小的指骨,指甲涂着粉色指甲油。林溪的检测仪发出刺耳警报:“指骨上有肉毒杆菌,和‘虞美人’结晶结合后,毒性会增强百倍。”

爆破声响起时,紧急制动阀终于被打开,发酵罐的压力指针疯狂回落。严屹柯反手将岩庄按在货架上,猎枪掉在地上,枪管里的茶饼子弹裂开,露出里面的银色胶囊——和“虞美人”的包装完全相同,只是体积更大。“这些是发往曼谷亚运会的,”岩庄的声音带着哭腔,“藏在参赛选手的普洱茶纪念品里,坤平说要让全世界看看他的‘花’。”

阿武的声音从耳机里炸响:“山下有三辆伪装成冷藏车的装甲车,车身上印着‘勐海茶厂’的标志,正往防空洞冲!”老鬼的越野车突然撞破洞口的伪装,他从车窗探出头,手里举着枚烟雾弹:“后门通往澜沧江支流,有冲锋舟!”严屹柯拖着岩庄往后门跑,经过发酵罐时,看见里面漂浮着株巨大的植物——虞美人的花瓣包裹着茶树的树干,根部缠着无数根透明的管状物,连接着墙壁里的翡翠储存罐。

“那是‘母本’,”岩庄的妻子突然停下脚步,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把手术刀,“坤平用我的基因片段改良了它,现在只有我的血能让它休眠。”她划破手腕,鲜血滴在发酵罐的观察窗上,里面的植物瞬间蜷缩起来,花瓣像失血般褪成白色。“快走,”她推了严屹柯一把,“数据存在我的项链里,能摧毁坤平所有的培育基地。”话音未落,防空洞的入口传来剧烈的爆炸声,岩庄的妻子突然扑过来,用身体挡住飞溅的弹片,她的白大褂在火光中展开,像只折断翅膀的白鸟。

冲锋舟在澜沧江支流上飞驰,严屹柯握着那枚沾血的项链,吊坠是块心形翡翠,里面嵌着微型芯片。瑞雪的声音从防水对讲机里传来:“芯片数据正在上传,显示坤平在云南还有最后一个据点——景迈山的千年茶林,那里有个用古树根搭建的‘培育舱’,藏着他的终极计划。”解川寒回头望去,南糯山的方向火光冲天,防空洞的爆炸声像闷雷般滚过江面,震得水面泛起圈圈涟漪。

岩庄被铐在舟尾,看着火光的眼神空洞:“我妻子说,坤平小时候在缅甸种罂粟,被政府军烧了烟田,他父亲把最后一包种子塞进他嘴里,说‘只要根还在,花就不会死’。”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里混着片茶叶,“那些茶饼……每块里都有他的血,他说这样就能永远活着。”林溪用镊子夹起那片茶叶,在紫外线灯下,叶脉里的血丝泛着淡紫荧光,与“虞美人”的基因序列完全吻合。

清晨的景迈山笼罩在薄雾里,千年茶林的树干上挂满了经幡。7人小队沿着岩庄妻子留下的GPS轨迹,在棵需要七人合抱的茶树下发现了异常——树根处有个天然形成的树洞,洞口覆盖着层苔藓,掀开后露出个金属舱门,上面的蛇纹锁与岩庄银腰带上的图案完全匹配。严屹柯将项链上的翡翠塞进锁孔,舱门缓缓打开,露出通往地下的螺旋楼梯,梯壁上镶嵌着无数片茶饼,每片都刻着不同的名字。

“是坤平害死的人,”晴雨轻声说,她认出其中片茶饼上的佤文名字,“是十年前佤邦革命军的首领,据说被坤平用毒茶毒死在谈判桌上。”楼梯尽头的培育舱比南糯山的更大,恒温舱里漂浮着数十株嫁接植物,每株的根部都连着个透明容器,里面浸泡着不同的人体器官,旁边的显示屏上跳动着基因匹配度数据。“他在做人体试验,”解川寒盯着份标着“成功案例”的报告,照片上的人有着和坤平相似的眉眼,“用死者的器官培育‘虞美人’,让毒品能精准攻击特定基因的人群。”

培育舱的中央放着把玉雕座椅,坤平的全息投影正坐在上面,穿着件用茶树叶编织的长袍。“恭喜你们找到这里,”投影的嘴角勾起诡异的笑,“这些‘花’很快就要开了,它们会顺着澜沧江漂到东南亚,顺着茶马古道走到青藏高原,顺着 bloodstream(血液)流遍世界——就像当年的普洱茶一样。”严屹柯突然注意到座椅扶手上有个凹槽,形状与蛇仔那枚茶针完全吻合,他将茶针插进去,全息投影瞬间消失,培育舱的玻璃罩开始雾化。

“启动自毁程序了,”瑞雪的声音带着焦急,“还有五分钟!”7人小队迅速撤离,经过茶饼墙时,陈萱突然停下,指着其中片刻着儿童名字的茶饼:“这里面有活细胞,”她用小刀撬开茶饼,里面裹着颗粉色的胶囊,“是‘种子’,坤平把它伪装成儿童维生素,通过跨境收养机构送出去了。”解川寒立刻将胶囊塞进证物袋,袋壁上很快凝结出层水珠,里面的种子正在发芽,露出淡紫色的芽尖。

冲出树洞的瞬间,身后传来沉闷的爆炸声,千年茶树剧烈摇晃,树叶像下雨般落下。严屹柯回头望去,烟尘从树根部升起,形成朵巨大的蘑菇云,与晨雾交织在一起,分不清是毁灭还是新生。陈萱突然深吸一口气,指着山坳的方向:“那里还有‘虞美人’的味道,但很淡,像是……被什么东西中和了。”

山坳里有座傣家竹楼,门口晒着排排茶饼,竹楼的主人是位白发老茶农,正用竹筒往茶饼上洒水。“这是‘洗茶’,”老人看见他们,笑着递过杯茶,“景迈山的茶要洗七遍,才能去掉火气。”严屹柯接过茶杯,茶汤里漂浮着细小的白色颗粒,陈萱用检测仪扫了扫,屏幕显示“益生菌群,能分解生物碱”。“我孙女是学生物的,”老人擦着茶桌,“她说有种细菌能吃那些坏东西,让茶树长得更干净。”

解川寒注意到老人的茶篓里,放着本泛黄的笔记本,封面上写着“普洱茶改良日志”,署名是岩庄妻子的名字。他翻开最后一页,上面画着株植物——虞美人的花瓣里包裹着茶树的嫩芽,旁边写着行小字:“用善意培育的根,能净化所有有毒的花。”阳光穿过竹楼的缝隙,照在茶杯里的茶汤上,那些白色颗粒渐渐沉淀,在杯底聚成颗小小的心形。

省厅的会议室里,严屹柯将最后一份报告归档。景迈山的培育舱已被彻底销毁,缴获的“种子”经培养后,证实被岩庄妻子植入了自毁基因,不会造成扩散。瑞雪正在演示卫星监控:“东南亚的‘毒茶’网络已全部清除,坤平的全息投影是提前录好的,他本人可能已经潜逃至缅北,但我们在他的茶饼里提取到了DNA,国际刑警已经发布红色通缉令。”

解川寒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两饼真正的景迈山古树茶:“植物研究所的人说,这些古树没受污染,明年春天就能正常采摘。”他将其中一饼放在严屹柯桌上,茶饼的背面印着新的编号:“0001”。严屹柯拿起茶针,小心翼翼地撬开饼茶,里面露出张纸条,是陈萱的字迹:“下一站,冰岛老寨——听说那里的茶,能冻住所有罪恶。”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百叶窗在茶饼上投下整齐的光影,像给这饼见证过黑暗的茶叶,镀上了层温暖的金边。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狩心游戏

朕真的不会开机甲

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

婚内上瘾

夫君是纯爱文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