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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寒芽

省厅物证室的恒温箱里,那枚从景迈山茶饼中取出的粉色胶囊正发出微弱的蓝光。陈萱将显微镜镜头对准胶囊外壳,屏幕上浮现出细小的冰晶纹路:“这是用冰岛老寨的‘雪茶’多糖制成的,”她调整焦距,“这种植物只生长在海拔两千米以上的岩缝里,遇热会释放出抑制细胞活性的物质——正好用来保存‘虞美人’种子。”瑞雪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调出跨境物流记录:“近半年有三十个相同规格的包裹,从临沧市寄往欧洲,收件人都是‘国际儿童救助会’的合作家庭,但实际签收地址在暗网标记的‘基因库’坐标附近。”

严屹柯盯着临沧地图上被红圈标注的位置——冰岛老寨。这个坐落在邦马山脉北段的彝族村寨,因盛产凛冽如冰的古树茶闻名,更特殊的是,它距离中缅边境线仅七公里,山间的茶马古道在清末民初就是鸦片走私的重要通道。“坤平选择这里不是偶然,”解川寒用红笔圈出村寨周围的等高线,“海拔1800米,年平均气温13℃,正好是‘虞美人’种子休眠的临界温度,而当地的古树茶根系能深入岩缝15米,足以隐藏通往边境的暗道。”

出发前夜,晴雨带来份特殊的档案:“冰岛老寨的村支书叫罗正明,十五年前因走私珍贵树种被判缓刑,三年前突然暴富,承包了村里半数以上的古树茶园,还从缅甸娶了个叫‘玉罕’的妻子,这个女人的哥哥是掸邦‘佤联军’的小头目,负责清迈到果敢的走私线。”档案里的照片上,罗正明站在棵巨大的古茶树下,手里举着的茶饼边缘泛着与景迈山胶囊相似的粉光。

三日后的临沧,晨雾还没散尽,F7小队的越野车已停在冰岛老寨的寨门牌坊下。牌坊上的彝文刻着“千年茶香”,但阿武用地质锤敲了敲石柱,碎屑里混着新鲜的铅灰色粉末:“是最近才修补的,里面灌了铅,能屏蔽无线电信号——和南糯山防空洞的墙体处理方式相同。”陈萱深吸一口气,冷冽的空气里飘着股极淡的腥味,被茶香盖得很严:“是雪茶和血液的混合味,雪茶本身是清苦的,这个带铁锈感。”

他们伪装成收购古树茶的商人,住进寨口的“冰岛人家”客栈。老板娘是个皮肤黝黑的彝族妇女,往火塘里添柴时,手腕上的银镯子发出沉闷的响声——阿武注意到镯子内侧有圈磨损的痕迹,像是长期捆绑过什么东西。“今年的春茶要等清明后,”她往土陶碗里倒茶,茶汤清黄透亮,“但罗支书家有批‘头春料’,说是藏在‘茶王树’的树洞里,能卖上五位数一斤。”解川寒的指尖沾了点茶汤,舌尖泛起转瞬即逝的麻意:“这茶的杀青温度过高,正常冰岛生茶是85℃,这个至少120℃——像故意破坏茶多酚的活性。”

深夜的寨子里,狗吠声突然密集起来。严屹柯透过客栈窗户,看见罗正明家的灯亮着,几个穿迷彩服的男人正往皮卡车里搬木箱,箱子上印着“生物样本冷链运输”的标识。“ thermal imager(热成像仪)显示箱子内部温度-18℃,”瑞雪的声音从耳机传来,“是医用冷冻箱的标准,但他们用的制冷剂不是干冰,是液氮——温度低到能瞬间冻结活细胞。”阿武的追踪仪在寨后的竹林里发出警报:“有新鲜的车辙印往‘蝙蝠洞’方向去了,那里的溶洞系统连通着缅甸的南邓口岸。”

陈萱戴着夜视仪跟在后面,鼻尖捕捉到液氮挥发后的特殊气味中,还混着种熟悉的甜香:“是景迈山那个‘母本’植物的分泌物,但浓度被稀释了,”她蹲下身,用镊子夹起片沾着白霜的竹叶,“液氮冷冻让它的分子结构发生了变化,现在更像种神经毒素,能让人产生幻觉——和坤旺瓷瓶里的迷药成分同源,但挥发性更强。”

蝙蝠洞的入口被藤蔓掩盖,石头用砍刀劈开时,惊起的蝙蝠像片黑云掠过头顶。溶洞里的钟乳石上凝结着奇怪的冰晶,严屹柯用手电筒照过去,冰晶折射出粉色的光:“是‘虞美人’种子的结晶,被液氮冻成了粉末,”他用手套蹭了蹭,“混在钟乳石的碳酸钙里,像天然形成的——这是坤平的障眼法,让走私痕迹看起来像地质现象。”

溶洞深处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瑞雪的声波探测器显示前方有个开阔空间:“根据回声判断,至少有五百平方米,里面有持续的低温气流,像是大型冷库。”晴雨突然停在一幅岩画前,火把的光线下,画中彝族人正往树洞里塞人形的包裹,旁边刻着行古彝文:“意为‘冰藏的魂’,传说彝族祖先会把战死的勇士遗体藏在冰洞里,让灵魂永远守护村寨。”

冷库的金属门突然从里面打开,罗正明举着把改装过的弩箭站在门口,箭头沾着冰晶:“这是我们彝家的‘□□箭’,”他咧嘴笑,露出颗金牙,“箭头淬了雪茶提炼的神经毒素,三分钟就能让人变成植物人。”他身后的冷库货架上,整齐码着数百个冷冻箱,每个箱子里都躺着株被冰封的幼苗——是景迈山“母本”植物的变种,叶片边缘结着层白霜,根部缠着银色的管线,连接着墙壁里的液氮罐。

“坤平说这些是‘不死草’,”罗正明的金牙在冷光中发亮,“只要冰不化,它们就能在任何地方扎根——欧洲的温室,美洲的雨林,甚至……你们城市的花盆里。”解川寒注意到冷库中央的玻璃罩里,放着个类似培养皿的装置,里面漂浮着颗拳头大的粉色球体,表面布满血管状的纹路:“那是‘种子囊’,”陈萱的声音带着寒意,“是用景迈山那些儿童茶饼里的活细胞培育的,能自我复制,遇水就会分裂成无数颗种子。”

罗正明突然按下墙上的红色按钮,冷库的温度显示器开始疯狂下降:“现在零下五十度,”他退到通风管道口,“你们要么被冻成冰雕,要么被随后赶来的佤联军打成筛子——坤平说了,要让冰岛的冰,埋葬所有坏他好事的人。”通风口传来密集的脚步声,阿武的刀突然出鞘,劈开飞来的绳索:“他们想用冰棱做的网困住我们!”

严屹柯迅速扫视四周,目光落在冷库角落的消防栓上:“石头,炸开它!”高压水柱喷涌而出,遇冷瞬间变成漫天冰雾,冻住了飞来的冰棱。解川寒趁机扑向罗正明,对方的弩箭射在消防栓上,迸出的冰屑溅在解川寒的手臂上,皮肤立刻泛起红肿。“雪茶毒素见效很快,”罗正明狞笑着后退,“你还有两分钟时间后悔。”

陈萱突然抓起把地上的冰晶粉末,撒向通风口:“这是雪茶和虞美人的混合结晶,遇热会爆炸!”果然,佤联军士兵的手电筒光束照到粉末的瞬间,火光冲天而起,惨叫声混着冰裂的脆响回荡在溶洞里。她同时将支解毒剂扔给解川寒:“用景迈山老茶农给的益生菌提炼的,能中和神经毒素。”

冷库的玻璃罩突然开始闪烁红光,瑞雪的电脑发出警报:“种子囊启动了自溶程序,”她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正在释放孢子,这些孢子遇空气会活化——”话没说完,玻璃罩“咔嚓”裂开,粉色孢子像烟雾般弥漫开来,所过之处,冰晶都变成了淡紫色。“快戴防毒面具!”严屹柯大喊,却发现面具的过滤罐在低温下已经冻住,“用茶水!”他抓起桌上的冰岛茶罐,将热茶泼在毛巾上捂住口鼻——茶多酚果然能暂时抑制孢子的活性。

罗正明趁机钻进通风管道,解川寒紧随其后追上去。管道里结满了冰,脚下打滑的瞬间,他看见管壁上贴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罗正明抱着个小女孩,背景是冰岛老寨的茶王树。“那是我女儿,”罗正明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带着哭腔,“五年前被坤平的人拐走,他们说只要我帮他种‘不死草’,就把孩子还给我——但上周我收到的,是她的手指骨,和景迈山那些茶饼里的一样。”

管道尽头连着茶王树的树洞。解川寒追出来时,正看见罗正明用斧头砍向树干,树洞里滚落出十几个冷冻箱,箱壁上印着欧洲各个城市的名字。“这些是最后一批‘种子囊’,”罗正明的斧头带着哭腔落下,“我要让它们和这棵凶树一起烂掉!”树汁混合着粉色的孢子流出来,在雪地上晕开,像幅诡异的地图。

佤联军的枪声从山下传来,严屹柯带着小队往寨后的密林中撤退。林溪突然在棵古树的树瘤里发现了个金属盒,打开后里面是本日记,扉页上贴着罗正明女儿的画:一个长着翅膀的雪人,怀里抱着颗茶树。“最后一页提到了‘冰库的钥匙’,”苏晴快速翻译着彝文,“藏在‘祭茶神’的青铜鼎里,那个鼎在每年三月的‘喊山节’会被抬出来——今天正好是三月初三。”

喊山节的祭祀广场上,火把将夜空照得通红。彝族祭司正围着青铜鼎跳祭舞,鼎里煮着的茶汤翻滚着,泛起粉色的泡沫。严屹柯注意到鼎耳上缠着根银色的链子,末端挂着个冰晶形状的钥匙——与冷库的锁孔形状完全吻合。“鼎里的茶汤有毒,”林溪的检测仪发出尖叫,“孢子浓度是安全值的五十倍,他们在利用祭祀仪式扩散!”

解川寒突然冲向广场中央,夺过祭司手里的酒葫芦,将里面的米酒泼向青铜鼎。酒精遇到高温茶汤瞬间燃烧起来,粉色的毒雾被火焰烧成白色的蒸汽。“那是冰岛老寨的‘烤酒’,”他对着目瞪口呆的村民大喊,“酒精度70度,能杀死那些坏东西!”罗正明趁机抱起青铜鼎,往寨边的悬崖跑去,鼎里的余烬洒在地上,长出丛丛绿色的草芽——是未被污染的雪茶幼苗。

悬崖边的风带着冰雪的寒意。罗正明将冰晶钥匙扔进深渊:“坤平在欧洲的‘种子库’坐标,只有这把钥匙能解开,”他转身面对追来的佤联军,张开双臂,“我女儿说过,冰岛的雪会埋葬所有坏人。”枪声响起时,他正站在茶王树的树冠下,飘落的雪花粘在他的睫毛上,像结了层白霜。

清理现场时,小林在罗正明的日记最后发现了张字条,是用口红写的:“坤平在冰岛的真正目的,是用雪茶基因改造‘虞美人’,让它能在零下三十度存活——他的终极基地在阿尔卑斯山的冰川里。”陈萱的显微镜下,那株从鼎中余烬里长出的雪茶幼苗,叶片上的绒毛正慢慢吞噬着残留的粉色孢子:“它们在互相克制,”她轻声说,“就像善良和罪恶永远在打架。”

离开冰岛老寨前,7人小队站在茶王树下。经历了一夜的变故,古树依然挺拔,树洞里新抽出的嫩芽带着淡绿色的生机。解川寒摘下片叶子,放进嘴里嚼了嚼:“比刚来时的茶多了点甜味,”他递给严屹柯一片,“像被雪洗过的味道。”阳光穿透云层,照在他们结着冰碴的睫毛上,反射出细碎的光,像撒了把星星。

省厅的会议室里,严屹柯将冰岛老寨的报告合上。屏幕上,国际刑警正在突袭欧洲的“种子库”,画面里那些被查封的冷藏箱上,都印着熟悉的蛇纹标志。“坤平的资金链断了,”瑞雪调出银行流水,“他在瑞士银行的账户被冻结,户主名字用的是罗正明女儿的生日——看来他对自己的‘作品’很有感情。”苏晴补充道:“佤联军那边传来消息,玉罕已经被控制,她交代坤平现在藏在缅甸的葡萄县,那里有个二战时期的日军地下基地,据说还保留着完整的生化实验室。”

解川寒将一张新的地图铺在桌上,用红笔圈出葡萄县的位置:“那里的海拔超过三千米,有大片的野生罂粟,”他指着地图上的河流,“恩梅开江从那里流过,顺流而下就能进入怒江——是通往云南的捷径。”严屹柯的目光落在地图旁的一份茶样上,标签写着“葡萄县野茶”,叶片边缘泛着淡淡的紫晕:“看来他还在种‘花’,”他拿起茶针,轻轻挑开叶片,“只是换了更冷的地方。”

窗外的阳光正好,茶样在光线下透明得像块冰,叶脉里仿佛还流动着冰岛老寨的雪意。解川寒突然笑了:“陈萱说,葡萄县的野茶要用炭火烤过才能去毒,”他合上地图,“正好,我带了套便携式烤茶器。”严屹柯的茶针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像在数着出发的日子,清脆的声响里,仿佛能听见远方雪山融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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