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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绕阶

刑侦队的紫藤萝攀着墙往上窜,四月的风卷着花瓣扑进窗,落在严屹柯摊开的卷宗上。他指尖碾过泛黄的现场照片,死者家的老式座钟停在三点十七分,玻璃罩上的裂痕像条冻住的河。解川寒端着两杯茶进来时,正看见他屈起指节敲桌面,节奏和当年在警校分析模拟案时一模一样。

“陈组长把97年那起悬案转过来了,”严屹柯头也没抬,声音沉得像浸了水的棉,“死者是外贸公司经理,保险柜被撬,现场却有杯没喝完的龙井,像熟人作案。”解川寒把茶搁在桌角,瓷杯和桌面碰撞的轻响里,他看见严屹柯后颈的发旋——当年在仓库替他挡刀时,这里沾了片血渍,洗了很久才淡下去。

“我调了死者的社会关系,”解川寒拖过把椅子坐在他旁边,膝盖几乎碰到一起,“他弟弟当年在缉毒队当线人,后来失踪了。”严屹柯翻卷宗的手猛地顿住,纸页被捏出褶皱:“和老贺的案子有没有关联?”解川寒没说话,只是把自己的茶推过去——严屹柯胃不好,喝不得太浓的。

档案室的老吊扇转得慢悠悠,把紫藤花香搅得满屋都是。严屹柯突然起身,卷宗往怀里一抱:“去现场看看。”解川寒跟着站起来,顺手替他理了理微敞的领口:“不急,先吃午饭,阿姨让带了红烧肉。”严屹柯的指尖在卷宗封面上敲了敲,算是应了,却在转身时,自然地把较重的档案箱往自己这边挪了挪。

死者的老房子在巷深处,木门上的铜环生了绿锈。严屹柯推开门时,灰尘在光柱里跳舞,客厅的藤椅还保持着当年的样子,坐垫上有个浅窝,像有人刚起身离开。“你看这椅腿,”他蹲下去,指腹蹭过木头接缝处,“有被重物压过的痕迹,不是普通人的体重。”解川寒蹲在他身边,鼻尖几乎碰到他发顶:“会不会是保险柜?”

严屹柯没回头,却往旁边挪了挪,给解川寒腾出位置:“测量一下间距,和当年丢失的保险柜尺寸比对。”阳光穿过窗棂,在他侧脸投下明暗交界线,解川寒突然想起高三那年,严屹柯在天台上也是这样,话不多,却总能把最关键的位置让给他。

巷口的槐树开了花,白瓣落得满地都是。严屹柯在老房子后院发现个地窖,盖板上的锁锈得拧不动。解川寒刚要去找工具,就见他屈起手臂,肌肉绷紧的线条在衬衫下若隐若现——“咔哒”一声,锁开了。“你这力气,”解川寒笑着捶他后背,“不去当举重运动员可惜了。”严屹柯回头,眼底的光比槐花瓣还亮:“留着给你开瓶盖。”

地窖里堆着些旧木箱,最底下那只贴着张褪色的货运单,发件人是“贺”。严屹柯的指尖骤然冰凉,和当年在仓库摸到他后背的血时一样。解川寒扶住他的肩,触感透过衬衫传来,沉稳得像块磐石:“别急,我们慢慢查,这次有我。”

回队里的路上,严屹柯把货运单折成小方块,塞进解川寒的口袋:“你保管,比我细心。”解川寒摸了摸口袋里的硬纸角,突然停住脚步,在巷口的小卖部买了支绿豆冰:“给,降降火。”严屹柯咬着冰棒,看他把包装纸仔细折好塞进垃圾桶,嘴角的弧度比冰棒还甜。

刑侦队的加班夜总带着咖啡香。严屹柯在白板上画现场还原图,粉笔灰落在他肩头,像落了层雪。解川寒替他续咖啡时,看见他手腕上的红绳松了,顺手帮他系紧:“阿桑编的这个,还挺结实。”严屹柯的笔顿了顿,在图上添了个箭头:“地窖的通风口通向隔壁,疑犯可能从那边转移保险柜。”

凌晨两点,严屹柯趴在桌上打盹,眉头还皱着。解川寒拿过条薄毯,刚要盖上,就见他猛地睁开眼:“货运单上的码头,和老贺当年走货的码头是同一个!”他拽过解川寒的手,把笔塞进他掌心,“你写得比我好看,把这个线索记下来。”解川寒低头,看见自己的手被他圈在掌心里,像小时候教他写名字那样,暖得发烫。

晨光爬上白板时,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严屹柯捏了捏发酸的肩,解川寒伸手替他按揉,指腹碾过他紧绷的肌肉:“歇会儿,我去买早饭。”严屹柯抓住他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一起去,顺便看看码头的监控。”解川寒笑了,反手握紧他的手:“好,听你的。”

码头的风带着鱼腥味,吹得人睁不开眼。严屹柯站在栈桥上,望着远处的货轮,背影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挺拔。解川寒拎着刚买的豆浆油条走过来,把热乎的豆浆塞给他:“监控查到了,97年那天,有艘冷藏船在码头停了三个小时,登记的是运海鲜,实际……”严屹柯接过豆浆,指尖碰到他的,没躲:“是运保险柜。”

回到队里时,紫藤花已经落了满地。严屹柯把新发现的线索钉在白板上,转身时看见解川寒在收拾他散落的笔记,字迹清秀的补充说明写了满满一页。“你这字,”严屹柯突然说,“比当年在警校传的纸条上好看多了。”解川寒抬头,阳光刚好落在他眼里:“那是因为,当年写的都是给你的。”

严屹柯的耳尖红了,转身去接电话,声音却比平时低了些:“喂,陈组长……嗯,有新线索了,和老贺的案子能对上……好,我们马上整理。”挂了电话,他看向解川寒,眼里的光像淬了火:“可以并案调查了,当年失踪的线人,可能就是被灭口的。”

解川寒走过去,替他拂掉肩上的花瓣:“不急,先把证物固定好。”严屹柯没动,任由他的指尖扫过自己的肩头,像在确认彼此都还在。窗外的紫藤萝还在落,花瓣粘在玻璃上,像谁写下的未完待续的信。

傍晚的食堂,严屹柯把红烧肉往解川寒碗里拨:“多吃点,下午费体力。”解川寒笑着又夹回去:“你才该多吃,昨晚没睡好。”旁边的年轻警员打趣:“严哥对解队也太照顾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话没说完就被李姐瞪了回去。严屹柯低头吃饭,嘴角却悄悄翘了起来,像藏了颗糖。

夕阳把刑侦队的影子拉得很长,严屹柯站在白板前,看着那些用红线连接起来的线索,突然开口:“等破了这个案子,我们去领证。”解川寒正在收拾文件的手顿了顿,抬头看见他眼里的光,比任何时候都亮:“好啊,领证那天,我请全队吃喜糖。”

严屹柯转过身,走到他面前,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就这么说定了。”解川寒的心跳漏了一拍,像当年在警校天台被他吻到时那样,风里都是甜的。远处的紫藤花还在落,仿佛在为他们数着,那些即将到来的、属于两个人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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