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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血月预言

晨光透过窗纱洒入军帐,萧景琰伏在案几上,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那该死的头痛又发作了,像是有把小锤在颅骨内不断敲击。自从双生泉之行后,这头痛就愈发频繁。

帐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轻巧如猫。萧景琰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白溪走路总是这样,带着苗疆人特有的灵巧。

"又疼了?"白溪掀帘而入,手中捧着一个木碗,碗中盛着深绿色的药汁,散发出苦涩的清香。

萧景琰勉强直起身子,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药汁的苦味让他皱了皱眉,但很快,一股清凉从胃部扩散,直达太阳穴,疼痛如潮水般退去。

"这是什么药?比军医开的方子有效多了。"萧景琰长舒一口气,抬头看向白溪。

白溪今天换了一身中原服饰,是萧景琰前几日命人准备的。月白色的长衫衬得他肤色如玉,只是那双手腕上依然戴着镣铐——这是萧景琰向监军交代的底线。

"龙胆草配七叶莲,加了一点蜂蜜调和苦味。"白溪在萧景琰对面坐下,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布包,"这些晒干的药丸你随身带着,头痛时含一粒在舌下。"

萧景琰接过药丸,指尖不经意擦过白溪的手掌。那一瞬间,两人都微微一怔。自从确认了血缘关系,这种不经意的触碰总会带来一种奇异的温暖,仿佛血脉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共鸣。

"谢谢。"萧景琰将药丸收入怀中,"今天继续学中原礼仪?"

白溪撇了撇嘴:"那些繁文缛节真是麻烦。在苗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哪需要这么多弯弯绕绕。"

"在中原,礼仪就是武器。"萧景琰取出一卷竹简铺开,"尤其是面对监军程大人这样的对手,一言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白溪的表情严肃起来:"那个程大人,很危险?"

"非常。"萧景琰点头,"他是左相门生,而左相与我父亲政见不合已久。这次派他来'协助',实则是监视。"

白溪若有所思:"所以他一来就要求处死所有苗疆俘虏..."

"但我不会让他得逞。"萧景琰的声音突然变得锋利,"尤其是对你。"

帐内一时安静。白溪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镣铐在皮肤上留下浅浅的红痕。萧景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头涌上一丝愧疚。

"等程大人离开,我就给你解开。"

白溪摇摇头:"不必为难。这些形式上的束缚对我无所谓。"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某种复杂的情绪,"我更担心的是血月。"

"血月?"萧景琰皱眉,"你上次也提到过。"

"苗疆古老预言。"白溪压低声音,"每二十年,当月亮染上血色时,沉睡的圣物会苏醒,若没有祭司主持安抚仪式,就会带来灾难。"

萧景琰想起父亲书房里那本《西南异闻录》中的记载:"你指的是...山鬼族的圣鼓?"

白溪惊讶地睁大眼睛:"你知道?"

"只听说过名字。据说那鼓声能操控百兽?"

"不仅如此。"白溪的声音更低了,"圣鼓中封印着古老的力量,一旦失控,整个苗疆的生灵都会陷入疯狂。而今年正是第二十年,血月将在七日后出现。"

萧景琰正想追问,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萧九的声音响起:"将军,监军大人请您立即去大帐议事,说是朝廷来了紧急军令。"

萧景琰与白溪交换了一个警惕的眼神。

"我马上就去。"萧景琰应道,转向白溪,"你先回自己的帐子,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与程大人正面冲突。"

白溪站起身,犹豫了一下,突然伸手按住萧景琰的肩膀:"小心。"

这简单的两个字让萧景琰心头一暖。他点点头,目送白溪离开,然后整了整衣冠,向大帐走去。

大帐内,监军程大人正背着手欣赏挂在帐壁上的一幅地图。他四十出头,身材瘦削,一袭深紫色官袍,腰间玉带彰显着三品大员的身份。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脸上挂着程式化的微笑。

"萧将军,久等了。"

萧景琰拱手行礼:"程大人。"他的目光扫过站在一旁的赵阔,后者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

"刚接到兵部急令。"程大人从袖中抽出一卷黄绢,"鉴于苗疆局势不稳,圣上命我军即日清剿周边村寨,以儆效尤。特别是..."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那些包庇叛军的部族,一律格杀勿论。"

萧景琰接过黄绢,快速浏览上面的内容。字迹确实是兵部的,但那鲜红的印玺...他眯起眼睛,这印泥颜色比平常看到的要深一些。

"下官斗胆问一句,这命令是直接来自圣上,还是经过中书省?"

程大人的笑容僵了一瞬:"将军这是何意?"

"只是确认流程。"萧景琰不动声色地将黄绢递还,"毕竟按照惯例,剿杀令需经三省共议。若只有兵部印章..."

"萧将军是在质疑朝廷命令的真实性?"程大人声音陡然提高。

"不敢。"萧景琰微微躬身,"只是我军刚经历怪病,战力未复。且苗疆地形复杂,贸然进剿恐中埋伏。不如先派斥候侦察,再作打算。"

程大人冷哼一声:"将军似乎对苗蛮格外宽容啊。听说你与那个被俘的小祭司过从甚密?"

萧景琰的背脊绷直了:"白溪精通医术,救治了我军数十名士兵。留着他,对了解敌情也有帮助。"

"哦?"程大人踱步到萧景琰面前,"那将军可从他口中探得什么有用情报?"

"苗疆十八寨并非铁板一块。山鬼族向来中立,若我们贸然攻打,反而会逼他们与其他部族联合。"

程大人突然笑了:"有趣。赵将军,你怎么看?"

赵阔上前一步:"末将认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苗蛮看似温顺,实则包藏祸心。昨日还有人看见他绘制营地地图!"

萧景琰心中一凛——赵阔果然派人监视白溪。

"既如此,"程大人抚掌道,"明日午时,当众处决那名苗疆祭司,以振军威!"

"不可!"萧景琰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失态,迅速补充,"我军刚得苗人信任,若杀祭司,只会激起更强烈的反抗。请程大人三思。"

帐内气氛骤然紧张。程大人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萧景琰:"萧将军,你父亲镇守北疆多年,忠心可鉴。希望你不要因为一些...私人感情,误了大事。"

私人感情?萧景琰心跳漏了一拍。程大人知道了什么?

"下官纯粹为战局考虑。"萧景琰稳住声音,"若程大人执意行刑,请容我先行上书兵部说明情况。"

这是委婉的威胁——萧家虽在朝中势弱,但在军方仍有影响力。

程大人脸色阴晴不定,最终勉强让步:"好吧,给你三天时间。若还不能从那苗蛮口中得到有价值的情报,就别怪本官按军法行事了。"

离开大帐,萧景琰的拳头攥得发白。三天,他只有三天时间想出对策。更糟的是,程大人似乎对他们的关系有所怀疑...

转过一个营帐,萧景琰险些撞上等在那里的白溪。

"你在这里干什么?"萧景琰压低声音,"被人看见怎么办?"

白溪没有回答,而是盯着萧景琰的脸:"情况很糟?"

萧景琰简短复述了程大人的命令。白溪听完,脸色变得煞白:"他们想屠杀无辜的村寨?"

"我会想办法拖延。但关于你..."萧景琰犹豫了一下,"程大人要求三日后处决你,除非你能提供有价值的情报。"

白溪突然抓住萧景琰的手腕:"跟我来。"

"去哪?"

"去见长老。"白溪的眼睛亮得惊人,"关于血月,关于圣鼓,关于我们...他们知道得更多。"

萧景琰皱眉:"私自离营太危险,况且程大人正盯着我们。"

"那就晚上偷偷去。"白溪坚持,"这事关整个苗疆的存亡,也关系你的安危。我有预感,血月和圣鼓的暴走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萧景琰还想反对,却见白溪从怀中掏出一片干枯的树叶,上面用血画着奇怪的符号。

"今早我在帐外发现的。这是山鬼族的警示符,意思是'灾祸将至,速归'。"白溪的声音微微发抖,"长老们一定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事。"

萧景琰望着白溪焦急的面容,想起双生泉中看到的画面——那个被强行分开的婴儿,如今已长成眼前这个勇敢而智慧的少年。血脉的呼唤让他无法拒绝。

"好,今晚子时,我带你离营。但必须在天亮前回来。"

白溪眼中闪过欣喜,突然上前一步,给了萧景琰一个拥抱。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萧景琰浑身僵住——中原礼仪中何曾有过这样直白的表达?

"谢谢。"白溪在他耳边轻声说,然后迅速松开,消失在营帐之间。

萧景琰站在原地,耳根发烫。白溪身上那股草药混合着阳光的气息似乎还萦绕在鼻尖。这种感受太奇怪了,既熟悉又陌生,既安心又悸动。

他摇摇头,试图甩开这些杂念。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要准备——今晚的冒险,三日的期限,还有那个神秘的血月预言...

远处,赵阔站在阴影中,冷冷注视着这一切。他转身走向程大人的营帐,手中紧握着一封刚写好的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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