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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小村诡事(一)

春雨凉如冰丝,青苔爬上断墙的豁口,几簇从石缝里探出紫茸茸的花,被雨打得蔫头耷脑。

阿苑挎着药篓转过断墙时,远远望见村口那株歪脖子老槐树下围着人。

几个小童你追我赶,疯跑着狠踩水坑,追逐中一道身量高出许多的活泼身影吸引了阿苑的目光。

雨珠子在叶面上噼啪碎开,一小童蹲在槐树根处的石板上戳戳点点。青石板上汪着的水镜,忽然被双小巧布鞋踩得稀碎。

“小瑜姐要赔我的月亮!”小童们围作一团,叽叽喳喳追过来,泥点子溅到粗麻裤腿上,闻山璟往后一跳,“我赔你个炊饼要不要?”

说着脚尖一蹬,踹得枝叶上的水花泼喇喇浇了孩子们满头。很快,又是一阵麻雀般的惊呼。

眼看孩子们几欲要哭闹,阿苑赶忙加快脚步上前,从衣兜里翻出几颗糖,“好了好了,都玩去吧,别闹你小瑜姐了。”

几个小童欢天喜地接了糖,又跑开疯玩去。

泥水顺着斗笠沿往下淌,阿苑抬手抹了把脸。背篓里的白花蛇舌草还沾着晨露,湿漉漉贴着后背,那是要给王猎户治蛇毒的。

雨丝渐渐,凉气袭人,闻山璟长长打了个哈欠。阿苑一边领着她往村子东边去,一边忧心道:“小瑜,你身体如何了?这般重的伤该好好修养才是,见天跟这群顽猴闹什么,只怕他们不当心冲撞了你。”

不怪阿苑如此紧张,三日前在村口看到闻山璟时,实在被她身上的伤惊得不行。

小村地处深山,安宁祥和,往来少有如此怪异的陌生人出现,阿苑平时在村里做大夫,村民也不过是普通的头疼脑热、小病小症,乍一看到血淋淋的闻山璟,不禁吓了一跳。

饶是用了药,也足足咳了三天血沫子。

受了如此重伤不说,还……阿苑眉心一蹙,似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那位公子如何了?”

闻山璟心知她问的是季知聿,只是不知为何,几日相处下来,阿苑对谁都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唯独讨厌季知聿。

说是讨厌,其实也不尽然,毕竟这姑娘和善得很,哪怕是面对她唯一明显流露出不满的季知聿,也绝不会摆脸呛声。不过是时常眉眼微蹙盯着他们,暗有所指说季知聿不识五谷尽添麻烦罢了。

季知聿那副睥睨傲人的烂性子,仿佛遇人先三分看不起,头一天被收留,就拔了人家廊下的药草,弄得闻山璟好一阵赔不是,不稀奇阿苑不喜他。

正值三月下旬,村路旁的桃花大片开着,氤氲出一阵浅淡苦涩的香气。村间泥路七拐八拐,又刚下过雨,脚下踩出一种软烂稀糟的感觉,闻山璟微微提着裤腿,露出白净的脚腕。

闻山璟浑不在意地笑:“公子嫌我烦呢,我一个人待着也无聊,倒不如出来逗逗这些猢狲。”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轻咳。

阿苑不悦道:“他还要闹什么脾气?这几日究竟有谁不顺着他意,你重伤至此还要处处看顾他,任他是什么富贵公子也该收收欺人做派,未免太过分了!”

“他倒是心硬。”阿苑捏紧药篓肩带,指节泛白。这几日总见那人倚在竹榻,白玉似的指尖捏着青瓷盏,漫不经心看闻山璟这个伤号替煎药煮粥。

闻山璟心想哪里是我非要看顾他,只是不欲多解释。话锋一转,却道:“王猎户不是三日前便用过药了吗?便是蛇毒,既然当时发作得慢,应该也是毒性不深的,怎么又要来一趟。”

一问起这事,阿苑心头一紧。

三日前在村口捡到这对男女时,白衣公子背着浑身是血的姑娘,绣金暗纹的衣袍浸得透湿。饶是她行医多年,也没见过这样重的伤——肺腑渗血,偏还要强撑着笑说无妨。

恰在同一日,这村里的王猎户检查陷阱不慎被蛇咬了一口,一瘸一拐上门来,找她解毒。两头忙着,真手忙脚乱了一阵。

阿苑道:“说来是这样……村里像他这样常常进山的人不少,便连我也总往山里跑,去采些药草。被蛇咬过的不是没有,只是都不是什么毒蛇,敷些排毒清热的草药一两日也就好了。王猎户那日用的药药性极强,便有些毒素也该排的七七八八了,但……”

“但他竟然发魇。”闻山璟替她说出未竟之言,“既然王猎户被咬后能活到回村求救,咬伤他的蛇必然不是什么毒性凶猛的。”

打猎的陷阱往往在远离村落的深山中,平时进山往来要花不少时间,如此长的一段路程,什么毒该发作的都发作了,不致命,说明毒性不凶猛。

显然阿苑与她所想一致,疑惑道:“正是如此,但昨日王猎户隔壁家的王蒙跑来说,自从王猎户回家后,举止奇怪,神色怔怔,像发魇一般,似是被吓得不清。要我再弄些草药,去去邪性。”

药篓里有专解蛇毒的白花蛇舌草,阿苑又带上了清心镇静的药丸,闻山璟决定跟去看看。

闻山璟昨日在房内调息打坐,王蒙上门时并未注意,因而好奇道:“举止怎么个奇怪法?”

“说是白日来来回回在门前晃悠,到了晚上便趴在王蒙家墙头呜呜哭,王蒙起夜时见他挂在墙上,被吓得不轻。如何咒喝都不离去,连着两夜如此。”

时候尚早,路上未见几道身影。闻山璟伸手正了正斗笠,蓑衣下摆早被黄泥浆染成了赭色,每走一步都能听见布鞋从泥泞里拔出的声响,像是土在吮吸着他们的脚跟。

“当心水坑。”她回头提醒阿苑。

少女模样的医师应了一声,脚下湿滑,药篓里的药锄摔打发出叮当乱响——前日刚下过一场春雪,眼下路边钻出的紫花地丁还沾着冰碴子,暗紫色的花瓣在雨里蜷成小拳头。

“村里泥路难走,眼看连天的雨,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铺好青石板。到时候就不必深一脚浅一脚上门诊治了。”

“我这眼睛也是犯的老毛病,离得稍远些就视物不清,我自己寻了不少法子都治不来,学艺不精,想来该去看看别的大夫。”阿苑搭着闻山璟的右臂,稳住身形。

闻山璟思量片刻,淡淡一笑:“阿苑学艺再不精,也是真切救过不少人的,何必妄自菲薄。”

自从流落到这个小村,闻山璟无时无刻不在调息顺气、修复经脉。左右离开也费力,闻山璟打定主意要在小村中寻一寻诡奇怪事,除些邪祟。

一来报答阿苑收留之恩,二来也算为仙门考核添些成绩。

即使系统从秘境开启后再没出现过,闻山璟也没忘记补充剧情的任务。通过考核后,最好是能入流仙峰做弟子。系统对同人文的解释她听得七七八八,将之比拟做一个修真求道的话本故事,故事主角则是流仙峰门下高徐引。

正经的世家仙门公子们,十来岁就该除祟伏妖崭露头角。高徐引此人却名不见经传,反倒是流仙峰的公子方思来声名远扬。

系统说高徐引是什么龙傲天,血脉碾压、气运极强,闻山璟心念神转,这么说来,比起闻所未闻的高徐引,季知聿更像些。

天底下竟有如此好命的人,出身名门正派,生得清朗俊逸,天资也是一等一的好,就算到了记忆混沌的境地里,举手投足也透着一股金尊玉贵。

只可惜是个飞扬跋扈的疯性子,长得再俊逸不凡,也招人厌。

暗叹间,两人已到村东王猎户家。

村东人少,只住了两户人家。一间破旧败坏的泥石房贴着一个石砖垒砌的四方小院,院子几间房均以瓦片盖顶,不难看出两家境遇的差别。

阿苑上前,轻扣泥石房的门环。小门如泥石房一般,透着年久失修的意思,扑簌簌掉些渣尘下来,闻山璟站在一旁听着哐啷的响声,很疑心这扇约莫五尺六寸的木门就要碎裂。

屋子实在小,二人在门外都能听见咚咚的脚步声。门一开,出来的是个枯黑干瘦的庄稼汉,身量不高,一双精贼的鼠眼滴溜地转,穿着件水洗旧衫,絮着芦花的咯吱窝绽了线,针脚却考究。

闻山璟多打量了眼,十分不常见的花色,不难看出这身衣袍的难得。不过最吸引目光的不是这个,越过汉子内屈的肩臂,闻山璟和一只呲牙小鬼对上目光。

小鬼扎起小辫,对着汉子又嗅又啃,闻山璟面不改色,不经意移开了目光。

阿苑对着庄稼汉问道:“王猎户在何处?”

看来此人便是隔壁的王蒙了。王蒙领着两人进门,铺面而来的灰旧气息逼得闻山璟耸动鼻尖,挥手散去半空中的浮沉。

屋内布置及其简单,一张木床外,墙角搁着一方木箱,锅碗瓢盆堆在案上的木盆中,墙上悬挂着砍刀、弓箭一类的物什,此外再无其他。冬日里猎物尽藏,王猎户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屋内暗沉,等二人走进床前,才惊见一衣衫褴褛的佝偻老头被麻绳捆在床上,口中含着一方污糟布巾,喉中溢出“嗬嗬”的古怪声响,涎水沿着嘴角流下,神情木楞,见有人来,也是毫无反应。

闻山璟端详那张皱巴巴的脸皮,心想:这如何是蛇毒伤人,分明是丢了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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