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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凶手

李擒杀妻案告破的十分顺利,他很快被羁押到大牢之中,然而这只是一起模仿作案,真正杀害三名死者的凶手还逍遥法外。

姜瑶本来只想拿一笔赏银,但现在觉得不如好事做到底,纸片人的命也是命。

“姜娘子,这次多亏你提供的线索,才能将犯人捉拿到案。本官答应你的赏银不会少,只是一开始本官还以为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可以一次性破获所有案子,没想到还要多费一番功夫了。”县太爷说着,给旁边的师爷使了一个眼色,随后一托盘沉甸甸的银子被端了上来。

姜瑶看着银子两眼放光,“大人!其实另外几桩案子我也有一些思量,大人可愿意听一听?小民不会再收第二份钱的。”

县太爷本以为这小姑娘方才只是推测罢了,没成想竟能真的破获案子。这回自然愿意再听一下她的推断。

姜瑶回忆着书中的剧情说道:“这案子的凶手是一个左利手。”

“何以见得?”

“三具尸体被发现时,小民正好在现场,我粗略地看了一眼,凶手插刀时虽然刻意规避自己的习惯,选择插进死者右胸腔,但还是不可避免与用右手的有所出入。”

县太爷挑眉:“你懂仵作?”

“略懂一二。”姜瑶知道仅凭这些恐怕找不到凶手,毕竟用左手的人虽然不多却难一一寻到搜查,于是她又继续说道:“还有,死者死状凄惨,虽然有被凌辱之容,但却折磨的太过狠了。况且奸.□□子后凶手大可不用杀人灭口,这样做完全是为了发泄,凶手大概是一个不能人道之人。”

县太爷虽然觉得姜瑶这番推测有些生硬,但毕竟刚刚见识过姜瑶的能力,所以宁可信其有:“所以,凶手是不能人道的左利手?”

“是。”如此一来,凶手便缩小到一个很小的范围。

“只是。”县太爷话锋一转:“本官不能一个一个看他们是不是左利手,更不可能知道谁不人道?这本官总不能试吧?”

“这......”姜瑶记得书里的时候,连环杀人案是县太爷和师爷去青楼听曲的时候意外发现的。

当时案件久久没有破,县太爷和师爷都被停职,据说上头派下来的新任县太爷已经在路上了。

县太爷和师爷沉闷不堪,便相约去青楼解闷,结果意外看见一个惯用左手的人,师爷突然想起仵作说的凶手可能是左利手的话,于是便跟上了这个人,后来又发现此人太能人道,常折磨得妓女痛苦不已,察觉不对,将人带回去拷打才问出此人就是凶手。

书里查出凶手的时候死者已经有五个了,而且还是靠机缘巧合才破案。

她虽然根据书里的剧情提供了线索,但是要查起来还真不容易,她又不能直接说出凶手名字。

毕竟她是线人,不是掐指一算就能算出凶手来历的神婆。

“姜娘子,你还有别的线索吗?”县太爷问道。

姜瑶:“你听我编.....不是,你听我说。”

她琢磨了片刻,说道:“凶手是青楼嫖.客,蹲守肯定能蹲出来。”

“凶手不能人道,上青楼?”县太爷觉得有点匪夷所思了。

“是这样的。”姜瑶就差没把凶手名字给念出来了。

县太爷将信将疑地道:“好,衙门不缺捕快,我叫两个人去便是。”

如今也只有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姜瑶将一百两银子打包,在一个捕快的护送下往家里走。

这捕快也是个话痨,一路上都喋喋不休:“哎哎!姜娘子,你刚才的推理真的是精妙绝伦。我们家县太爷那根本就是愣头青,虽然破过几个案子吧,但都破的挺费劲的。”

姜瑶吃惊地看着他,小捕快年纪不大,头发束起,俨然一副少年模样,还有点娃娃脸。

“你就这么说你们家县官,小心他知道把你革职。”

“职他是革不了了,我啊,是知府大人的儿子,来这就是历练的,日后要进大理寺的。”小捕快悠哉道。

姜瑶暗诽:感情是关系户。

小捕快嘴快的很,什么都说:“这凭着关系进来的也不止我一个,咱们县太爷有钱有闲,性格大气,他做上司我们好应付,还不用担心发现什么贪赃枉法的事情,牵连自个。说不定,以后还会有人往咱们这里塞人呢。”

姜瑶:破案了!全是关系户,怪不得案子破不了。

两人一路说着话到了姜瑶家里闭塞的小巷口,姜瑶想着自己那破漏的家还有病床的老母,实在不好意思请人进来。

好在小捕快很识趣,直接说有事要走,不进去喝茶了。

“对了,我叫林白,你呢?”

“姜瑶。”

姜瑶回答完小捕快的话,便进了院里将房门一关,隔绝了对方好奇的视线。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姜瑶也想过利用自己知道的原书知识做一些什么事,奈何,她穿越的这一本书是一本探案文,文中的凶手各个穷凶极恶、杀人画面更是血腥非常,姜瑶的胆子小,实在受不了这种刺激,于是选择老老实实地呆在茶馆赚点幸苦钱。

这一次若不是她为了给姜母治病,根本就不会出头去接衙门的告示。

“瑶瑶,你回来了。”

姜瑶刚刚走进里屋,便听到了姜母的声音。自从姜父去世之后,原身与姜母相依为命,姜母含辛茹苦地将原身拉扯大之后,身体便累垮了,只能整日躺在床上养病。

姜瑶虽然是穿越过来的人,但她好歹占了原身的身子,自然要对姜母尽孝。

“娘,我回来了。你身子不好,便躺着多休息休息。”姜瑶对着姜母笑了笑,又走到桌边给姜母倒了一杯茶水。

姜母喝了水之后,精神明显好了一些,她咳嗽了两声道:“瑶瑶,娘听说最近外面发生了连环杀人案,而且专挑女孩子下手,你平时出门要小心啊。”

没想到这件事都已经传到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姜母耳朵里了。姜瑶询问道:“娘,这件事你是听谁说的?”

姜母道:“今日隔壁的王婶过来探望我,无意中便聊起了这件事。对了,王婶有一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女儿,最近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她担心自家女儿出事,便叮嘱她不要出门了……瑶瑶,我看你最近还是不要去茶馆了,呆在家里安全一些。”

姜瑶微微颔首道:“娘,你放心吧,县太爷已经开始调查此案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我也会格外小心,这几日茶馆准了我的假,让我不用出门去做工了,我就在家里陪着你,哪儿也不去……”

闻言,姜母满意地点了点头。

眼看着姜母这么担心姜瑶与杀人案扯上关系,姜瑶便没有将自己在衙门赢了赏金的事告知姜母,免得惹得姜母更加担心,姜瑶只说自己所在茶馆的生意越来越好,东家给她涨了工钱,以后她有钱给姜母看病了。

“娘,等你的病好了,我就带你去游山玩水,想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如今姜瑶手头宽裕了,便开始想着计划以后的生活,这一百两银子除了给姜母治病之外,还可以留下一部份用于做一些小生意,毕竟,茶馆做工还是太累太幸苦,薪水又低微,姜瑶没有打算一直留在茶馆。

姜瑶带着姜母畅想了一下未来的好生活,逗得姜母开心不已,不多时,姜母有些困了,姜瑶便给她盖好棉被,关了房门去院里煎药了。

家里的中药还有两三幅就见底了,因姜家的家境情况贫困,原身每一次给姜母买药只能挑一些便宜的药材,且买的数量有限。现在姜瑶手里有钱了,便琢磨着改天去医馆给姜母找一个大夫来好好给姜母看看病。

这时,姜瑶还不知道自己拿得这一笔钱有多烫手,险些给她招来了杀身之祸。

天色渐渐黑了,姜瑶熬得药也差不多好了,她用扇子灭了炉火,正准备端药时,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咚咚咚——”

这敲门的声音不疾不徐,大晚上听起来却格外瘆人。

“这么晚了,谁呀?”姜瑶原以为是隔壁的邻居,站起身准备去开门,她一只手都放在了门把的上方,然而又突然意识到了一些不对劲。

往常隔壁的婶子过来,那声音是一个赛一个的热情,怎么今日只敲门不说话?!一股莫名而来的寒意涌上姜瑶的心头,她突然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门外面来的绝不是邻居,而有可能是想图谋不轨的人。

“咚咚!!!”

等了半晌姜瑶还是没有开门,门外的人失去了耐心,开始急促地敲门,那敲门声如同雨点一样砸在门板上,彻底将姜瑶惊醒了。

这一刻,姜瑶意识到今天自己在衙门拿了银子的事有可能已经走漏了风声,凶手找上门了?!

“爹,你快过来,有人敲门——”姜瑶回过神,突然大喊了一声。按照原身剧情,凶手只敢对独身的女子下手,因此姜瑶特意伪造了家中还有一个爹的假象,果然,听见姜瑶的大喊之后,敲门声立刻停住了,随即,门外传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姜瑶在原地站了许久,确定对方已经离开之后,方才脱力般得坐在了地面。这时,她方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已经全是冷汗了。

完了。

完了。

这一刻姜瑶已经确定自己被凶手盯上了,因为她接了衙门的告示,改变了原书剧情,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已经变成了她。

哪怕姜瑶躲在家中不出门也没有用,凶手既能查到她的住处,很快便能打听到姜家只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姜母与姜瑶。

姜瑶不由开始后悔自己的贪财,因为一时的冲动,现在给姜家带来麻烦了。

不过事已至此,与其担惊受怕,不如主动出击,想办法解决此事。姜瑶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否则,下一个遭殃的就是她和姜母了。

幸而,现在的凶手并不知姜瑶已经提前知道了作案过程,只要姜瑶将破案的线索提供给县太爷,趁早抓住凶手,那姜家的危机就能够解除了。

想到这儿,姜瑶决定明日再去一趟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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