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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朔风砺刃,少年战北疆

北风卷着雪粒子,打在铠甲上“噼啪”作响。萧珩勒住缰绳,呵出一口白气,看着远处被冰雪覆盖的城墙——那是北疆的最后一道屏障,云水城。

他到北疆已有三月。初到时,满脑子都是沈灼棠站在城门口的模样:红裙似火,金步摇的铃铛在风里轻响,额间那点海棠印记,像朵冻在雪地里的花。父亲拍着他的肩说:“战场不是书房,刀剑可不会跟你讲章法。” 那时他只当是寻常训诫,直到第一次接战,才懂这话的分量。

首战告捷时,他确实有些意气风发。凭着从兵书里学的阵法,他带着一小队骑兵绕后,烧了敌军的粮草,引得匈奴阵脚大乱。父亲在军帐里夸他“有点意思”,他夜里写信,想把这场胜利告诉沈灼棠,笔尖悬在纸上,却只写下“一切安好”四个字。他怕写得太细,她会担心。

可傲气没撑过多久,就被一场惨败浇得透心凉。

那是场突袭。他算准了敌军会从东侧山口突围,带着三百人埋伏在那里,等了整整一夜。天快亮时,却见西侧狼烟四起——匈奴人根本没按常理出牌,声东击西,不仅劫了运送冬衣的队伍,还折损了他二十多个弟兄。

他跪在军帐里,听着父亲的训斥,字字都像冰锥扎在心上。“以为读几本兵书就会打仗了?” 父亲的声音很冷,“你算的是兵法,可敌人算的是生死!” 帐外的风呜咽着,像那些没回来的弟兄在哭。

那晚,他把自己关在帐篷里,摸着沈灼棠送的平安符,锦囊上的金线海棠被他摩挲得发亮。他想起城门口她亮晶晶的眼睛,想起她说“回来给我讲大漠的月亮”,心口像被马蹄碾过,又酸又疼。他甚至想,要是当初没请缨随军,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人因他而死?

“小郡王,喝点热汤吧。” 亲卫端来一碗羊肉汤,汤面上浮着层油花,热气腾腾的。

萧珩没接,只是问:“弟兄们的后事,都安顿好了?”

“将军已经安排了,家眷会有抚恤。” 亲卫顿了顿,低声道,“弟兄们说,跟着小郡王打仗,痛快。”

萧珩捏紧了平安符,指节泛白。是啊,痛快,可活着的人,要带着死去的人的份,继续往前走。

从那天起,他变了。不再死抠兵书,而是跟着老兵学看地形、辨风向,甚至学着听马蹄声判断敌军的人数。他把败绩写在布帛上,贴在帐篷里,日日看着。父亲看在眼里,没再骂他,只是偶尔会在他查哨时,递过一块干粮。

转机出现在一个雪夜。

探子来报,匈奴的主力藏在黑风口,想等大雪封山,困死城中的守军。萧珩看着地图,忽然想起沈灼棠说过的话——她小时候玩藏东西,总爱把玉坠藏在最显眼的花丛里,“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他连夜求见父亲,提出一个近乎疯狂的计划:带五百人,穿匈奴人的衣服,混进黑风口,等他们熟睡时放火,逼他们往云水城方向逃,城中守军再前后夹击。

“你知道这有多险?” 父亲盯着他的眼睛。

“知道。” 萧珩的声音很稳,“但这是唯一的机会。” 他想起那些死去的弟兄,想起沈灼棠额间的海棠印记,“我保证,活着回来。”

那夜的雪下得极大,掩盖了马蹄声。萧珩穿着粗糙的羊皮袄,跟着队伍混进黑风口时,心跳得像要炸开。匈奴人的帐篷里飘出羊肉味,还有醉醺醺的笑骂声。他按着腰间的软剑,指尖冰凉,平安符贴在胸口,像团小小的火。

三更时分,火点起来了。

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匈奴人从睡梦中惊醒,乱糟糟地往山口跑,正好撞进云水城守军的埋伏圈。萧珩带着人在乱军里冲杀,银甲上溅满了血,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有个匈奴骑兵举着刀劈过来,他侧身躲过,反手一剑刺穿对方的喉咙,动作快得连自己都惊讶——原来生死之间,人真的能爆发出这么大的力气。

战到天明,黑风口的雪都被染成了红的。

父亲拍着他的肩,这次用了力:“好小子。” 他看见父亲眼底的红血丝,忽然明白,所谓的“沉稳”,都是用担惊受怕熬出来的。

他坐在雪地里,解开衣襟,平安符依旧好好的。阳光穿过云层,照在上面,金线海棠闪着光。他忽然想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砸在雪地上,融出小小的坑。

这仗打赢了,北疆的防线暂时稳住了。父亲说,开春后或许能换防,让他先回京城。

他写信给沈灼棠,这次没说胜仗,也没说惨败,只说“大漠的月亮确实很圆,像你画的银币”。他还说,“等我回去,带你去看京城的海棠,比去年开得更盛。”

风还在刮,雪还在下,但萧珩知道,他离那朵红裙似火的海棠,越来越近了。他腰间的剑还在发烫,胸口的平安符还带着温度,这些都在告诉他:要活着,要带着胜利,回去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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