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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温家姑娘

入夜,月明星稀。

三人皆换了身不起眼的布衣袍子来到温宅,小院外有一尾药圃,种着山野里较为常见的血枯草,那幽兰花瓣如同星河点点般在风中摇曳着。避免出事三人还是决定一起行动,思索后最终决定先去书房,怕别人发现异常,只用火折子在屋里燃了三盏烛火,借这微弱烛光勘察着。

苏怀瑾有些无奈地倚在书架上,扶额叹气,“罪过罪过,本少主从来都是光明磊落地动手,这还是头一遭翻别人的院子。”

江则兰难得笑得很灿烂,“那少主站远一点好不好,要是让灰溅到少主身上,就是我的不是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什么少主不少主的,这种小事怎么能让兰儿动手呢,还是使唤我吧,我最勤快了。”见江则兰要自己动手搬开书柜,苏怀瑾宛若化身一只叽喳麻雀,马不停蹄地飞到江则兰身边。

见他们嬉笑打闹的模样,洛书棠也不免被这笑意感染,沉重的心情轻快了许多,在这恍惚间隙里却无端地想起另外一个人来,那个拥有星海眼眸,又与她有着一纸婚约的人――顾义辞。

平心而论她很感激顾义辞救了她,还不辞辛劳陪她处理师父后事,可感激过后,被亏欠啃食心脏的钝痛感又涌上心头。

在她心里喜欢是两情相悦的人许给对方一生的承诺,是一场与喧嚣无关的风花雪月,它不能掺杂任何与情爱无关的东西,献出一颗真心,与心爱之人描绘着未来,便是所有。

所以苏怀瑾看向江则兰时,眼底的欢喜是怎么都藏不住的,可顾义辞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他真的甘愿......用一生去允诺吗?

“唉,这是什么?”直到苏怀瑾狐疑的声音,令她从思绪中抽离。

她放下手中的书,循着声音走过去,“怎么了?”

“你们看。”苏怀瑾指了指地面。

方才苏怀瑾搬动书柜时,不小心将挂在墙上的书篓扫了下来,如絮的纸张立刻散了满地,密密麻麻的字占据了所有人的视线,唯独几张空白信笺在满地墨迹里显得尤其显眼,且新旧程度不一,最早的信笺在时光消磨下泛着黄意有些模糊不已,而日头最近的信只写了一半,信上还染着一团凝固的墨渍,什么都看不清,那些未写完的话被又匆匆收起塞进竹篓里。

“温生儒真是好心思啊,若不是无意打翻书篓,恐怕不会有人想到将密信放在随处可见的地方。”苏怀瑾连连感叹。

江则兰捡起信端详好一会,给出合理解释,“如果真是密信,应当要用什么特殊方法才能让字显形,不过现在不是看信的时机,将这里收检后,看看其他地方吧。”

三人合力将乱作一团的书房收拾好,确定再也找不出什么后,阖上门去了温家内室,屋里的布置很朴素,也没什么显眼之物,只是几日没人打扫便落了灰,他们将屋里都翻过一遍后却一无所获。

洛书棠看着还没动过的床榻,有些不死心,“找找床上吧。”

本也不抱希望,好几日过去了,若是凶手想毁尸灭迹,那他们应该也寻不到什么,可当洛书棠叩响床沿时,发现中央部位的声音要比其他地方轻很多,仿佛是镂空的,她心下一喜,找到规律后再次叩响,果然从那弹出一个暗格。

可惜里面没有太多东西,只翻出一个厚重的银匣子,藤雕的木蛇盘在银匣上,做工繁杂看上去栩栩如生,唯独没有锁扣,只堪堪在相连处上了一枚没有合上的锁,轻易便能拨开。

没有上锁,应该是什么常用的家当吧。洛书棠如是猜测,打开后,果然见到满满一匣子的碎银铜板,略微清点了一下发现数目颇多,不似寻常夫子能获得的酬劳。

洛书棠掂量着手里的碎银,“温生儒做夫子这些年攒下不少积蓄,温姑娘完全可以雇人上山采药,留自己守在母亲身侧,既确保安全还不会让母亲操心,可她执意进山究竟是为了替母亲采药还是......要进山见什么人呢?”

江则兰微咪着眼眸,很快跟上洛书棠的推想,她捧了一把碎银指缝略微张大,便宛若细沙般从她手里砸进箱子,“如果是我,会选个万无一失的理由--她缠绵病榻的母亲是个很不错的筹码。”

两人在昏暗烛火中相视一笑,唯剩不明所以的苏怀瑾,疑心自己哪一步听漏了才没跟上两人思绪。

今夜所获线索颇多,洛书棠决意见好就收,在她将银匣原封不动地放回床榻暗格时,却蓦然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那不可被撼动的床榻,竟向两侧延伸出一个可供一人穿行的甬道,黑黝黝的洞口宛若即将出笼的深渊猛兽。

“哇哦,还真是意外之喜,这里居然藏了个密道,温生儒还真是深藏不露。”

苏怀瑾自告奋勇,话里竟带着些跃跃欲试,“我来探路。”

甬道很长,簌簌而落的石灰不时从缝隙落下,三人放轻脚步向前走去,尽头是一扇木门,屋内不断有细碎的声音传来,很轻微,宛若石子抨击地面的声响。

洛书棠皱了皱眉,无声地朝他们做出口型,“小心行事。”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鼻尖便涌入一股浓郁的血腥气,火色烛影里交织出两人的身形,那女孩伤得很重瞧着不过豆蔻年华,褴褛单衣各处都渗着血,像是锋利的刀锋造成的瞧上去触目惊心,手脚被粗粝麻绳捆住随着挣扎陷进肉里,嘴里也被塞了一条脏污破布,瘦弱的身体颤抖着好似一朵即将枯萎的花。

行凶之人的身量很高,穿着覆面紧身的黑衣,衣襟袖口处都染了一层斑驳血迹,他站在烛火阴影处显得眉目越发阴鸷,见密室被不相关之人打开,当机立断朝地上重伤之人刺去。

“拦住他!”洛书棠喝止道,迅速反应过来,抽出弯刀沉香向那男子杀去,指尖悄无声息地从暗袋中覆上了一层灰色药粉――这是她师父炼制的弥尘香,有干扰人五感的作用。

黑衣人下意识提剑劈开药丸,随之而来的是满天尘埃,风沙遮掩了他的目光,尽管在迷烟炸开的那一瞬便捂住口鼻,但肺腑内还是吸入了一点迷烟,黑夜人渐渐感知到身体的五感变得迟缓起来,待尘埃散去后已然不见了女孩身影。

黑衣人不愿恋战,想撤离。

洛书棠救下女孩后撤离到一个安全之地,见黑衣人想跑立刻扬声阻拦,“别让他跑了!”

“放心,他走不了!”江则兰轻哼一声抽出系在腰间的软剑--除遥,虽是软剑在江则兰手中亦可攻可守,时而化作软弱无骨的蟒蛇缠住逼向面门的剑,时而凌厉的刀风裹挟着破灭之势朝黑衣人刺去。

黑衣人侧身躲过一击,持剑于手中挽出剑花,却没想到扑了空,他方才所见的是除遥剑的残影。

他再次挥剑,速度极快的剑风裹挟着寒意铺面而来,江则兰脚尖轻点身体向后倾斜着撤去,在即将到石阶边缘时突然顿住身体,顺着剑袭来的地方弯下腰背,避开直袭面门的一击后,江则兰得了反击的机会,腿间弯折向上想踢开黑衣人的剑,力度不轻但剑只是略微颤动了一下,江则兰当即放弃了撼动剑身这一步,随即错身向后退去与黑衣人拉开位置。

两人交手间,暖色烛光被风拂动着跃入江则兰眼底,她循着光望去唇角勾起一抹清然的笑,用剑尖挑起一剪烛火向黑衣人逼近,火光随剑颤动着却未曾熄灭,密室过于狭窄黑衣人若躲避烛火势必会投鼠忌器,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黑衣人不仅不避,反而几次出招都想往烛火上扑去。

江则兰见他有寻死的念头,面色也凝重起来,不能下死手,那便只能生擒了。剑尖轻挑将烛火完好无损地送回烛芯,昏暗的密室又明亮几分,她收了剑似乎不打算再出手。

黑衣人见此不仅没放松警惕,反而身体紧绷着捏紧剑柄随时防备她发难,他的注意力都被江则兰吸引,自然没注意到一进屋就溜进书架后的苏怀瑾,借着遮挡物轻而易举的靠近黑衣人,苏怀瑾动了挽剑而出,身边缓速流动的风于此刻极速吹动起来。

可他再快,处于紧绷状态下的黑衣人还是注意到身后异动,凌厉剑刃被拦下,刀剑相撞下迸发出刺耳的铮鸣,巨大的相撞力冲击着苏怀瑾的虎口,但他并未脱手,反而顺着这股重力揉散刀剑双撞的力道,两人都各自向后退了几步。

苏怀瑾持剑的手被震得有些发麻,但黑衣人也没讨到好处,虎口在重力相撞下渗出血。

“下一次就不止流血这么简单了。”一招未得逞苏怀瑾也不恼,他抱着剑轻佻眉梢,银白剑身染血后越发锋利,照出他冷若冰霜的脸。

“看剑!”

他不再留手,招式要比江则兰更狠戾些,打得黑衣人毫无还手之力,身体也多了许多伤口,但每次都是点到为止未伤其性命,江则兰紧跟其后,将苏怀瑾没有看到的漏洞和破绽都补上,两人一前一后将他逼近角落。

两人围攻下,黑衣人体力明显被消耗殆尽,他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盯着他们,见无逃脱可能,飘忽的目光竟落到洛书棠身上,只一眼,江则兰明白了他的意图--他要劫持洛书棠当人质。

黑衣人快,江则兰更快,黑衣人五指成爪的手还未靠近洛书棠身侧,便被甩来的椅子砸向地面,受到挤压的肺腑再也承受不住呕出血来,只那片刻的失误,江则兰已然来到他跟前,面色冰冷地持起长述插进黑衣人手臂,将他钉死在地面,杜绝和洛书棠接触的可能。

苏怀瑾立刻上前卸了他拿剑的胳臂,找来麻绳将他手脚都死死捆住,又用剑柄敲在膝盖上迫使他跪在地面,瞧着黑衣人狼狈模样,这才满意地拍了拍手上的灰,“老实点,别想整什么幺蛾子。”

江则兰伸手扯下覆面,露出那张熟悉的脸,黝黑得经过烈日锻炼的眉眼,本该带着庄稼人最为真诚和朴实的笑,可现在那张扭曲的五官里满是算计和阴鸷,恐怖得仿佛只是一柄沾满血腥的刀。

看到那张脸时,连苏怀瑾都吃了一惊,“他他他他......不是我们今天在客栈见过的那个人吗,那个跟在周立身边的人,这小子果然不对劲!”

苏怀瑾:今天又是在兰儿面前耍帅的一天[好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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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温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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