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的日子,如溪水般静静流淌,平淡却韵味悠长。
沈清辞的“南山堂”在附近十里八乡渐渐有了名气,不仅因为她医术精湛,更因为她心怀仁善。有贫苦的村民来看病,她常常分文不取,还会赠药;遇到急症,哪怕是深夜,她也会提着药箱随叫随到。顾晏之总是陪着她,有时是默默牵着马,有时是在一旁帮忙递个东西,眼神里的关切从未离开过她。
这日,一对老夫妇背着一个面色蜡黄的孩童匆匆赶来,进门就跪地磕头:“沈大夫,求求您救救我的孙儿吧!他已经烧了三天三夜,村里的大夫都束手无策啊!”
沈清辞连忙将他们扶起,仔细为孩童诊脉、查看舌苔,眉头渐渐蹙起:“这是急症,得立刻施针用药。”
她让顾晏之帮忙准备银针和药材,自己则凝神屏气,为孩童施针。银针刺入穴位,孩童原本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些。随后,沈清辞又开了药方,让老夫妇去煎药,自己则守在孩童身边,不时观察他的状况。
直到傍晚,孩童的烧才渐渐退了下去,脸色也红润了些。老夫妇感激涕零,非要将家里仅有的一只老母鸡留下,沈清辞推辞不过,只好收下,又回赠了些滋补的药材。
送走老夫妇,沈清辞才松了口气,额上已布满细密的汗珠。顾晏之递过一块干净的帕子,柔声道:“累坏了吧?”
沈清辞接过帕子擦了擦汗,笑道:“还好,能救回来就好。”她看着顾晏之,“你看,这南山的日子,也挺有意义的。”
顾晏之点头:“嗯,看着你救死扶伤,我心中也甚是欣慰。”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清辞的小腹渐渐隆起。得知自己有了身孕,她既惊喜又有些忐忑。顾晏之更是小心翼翼,几乎包揽了所有的重活,不让她累着分毫,每日变着花样给她做些滋补的吃食。
药圃里的草药长得郁郁葱葱,顾晏之打理得井井有条。沈清辞便坐在廊下,看着他忙碌的身影,阳光洒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金光,心中满是安宁。
这日,顾晏之正在药圃里除草,沈清辞端着一碗安胎药走了过去。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院外,竟是秦风。
秦风看到沈清辞,连忙行礼:“夫人。”
“秦大哥,你怎么来了?”沈清辞有些惊讶。
顾晏之也走了过来,看到秦风,眉头微蹙:“可是京城有什么事?”
秦风脸上带着凝重:“大人,京城传来消息,西北边境有异动,匈奴集结兵力,似有南下之意。陛下召您即刻回京商议对策。”
顾晏之和沈清辞皆是一惊。平静的日子过久了,他们几乎忘了朝堂的风云变幻。
顾晏之沉默片刻,看向沈清辞,眼中带着愧疚:“清辞,我……”
沈清辞知道他的顾虑,轻轻握住他的手:“国事为重,你去吧。我在南山等你回来。”她的语气平静,眼中却难掩不舍。
顾晏之紧紧回握住她的手,点了点头:“我会尽快回来的。你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
次日一早,顾晏之便随秦风启程回京。沈清辞挺着孕肚,站在院门口目送他远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山路的尽头,才缓缓转身。
顾晏之走后,沈清辞依旧每日坐馆行医,只是心中多了一份牵挂。她会时常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轻声说:“宝宝,爹爹很快就回来了。”
几个月后,边关传来捷报,说顾晏之作为监军,协助大将军制定战术,成功击退了匈奴,保住了边境安宁。沈清辞看到消息,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又过了一个月,沈清辞在一个清晨顺利产下一个男婴。婴儿哭声响亮,眉眼间竟有几分像顾晏之。
就在她生产后的第三日,顾晏之风尘仆仆地赶回了南山。他一身戎装尚未换下,脸上带着风霜,却难掩喜悦。当看到襁褓中的婴儿时,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婴儿的小脸,眼中满是初为人父的温柔与激动。
“清辞,辛苦你了。”他走到床边,握住沈清辞的手,声音有些哽咽。
沈清辞看着他,笑道:“你回来了就好。”
顾晏之在南山陪了沈清辞和孩子一个月,待她身体渐渐恢复,才再次启程回京复命。只是这一次,他心中有了牵挂,处理完公务便会尽快赶回南山。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他们的孩子渐渐长大,活泼可爱,常常跟在沈清辞身边,在药圃里认识各种草药,或是缠着顾晏之,听他讲京城的故事和边关的趣事。
“南山堂”的药香,年复一年地在南山脚下飘荡,治愈着病痛,也见证着这一家人的幸福与安宁。顾晏之虽仍在朝中任职,却始终铭记着南山的温暖,为官更加清正廉明,为百姓做了许多实事。
许多年后,有人问起顾晏之,后悔当初放弃京城的繁华,选择半隐于南山吗?
顾晏之总是笑着看向身边的沈清辞,眼中满是温柔:“有妻如此,有子绕膝,南山春暖,药香绵长,此乃人生至幸,何悔之有?”
沈清辞亦回以温柔的笑容。
阳光透过桃树的枝叶,洒在他们相握的手上,温暖而坚定。那些历经的磨难,早已化作了岁月的沉淀,让这份相守更加珍贵。南山的风,带着药香,吹拂着一代又一代人的记忆,诉说着这段始于雨夜、终于南山的动人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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