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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外攘内安(十九)云湖惊澜

一瞬间,时间恍若停滞,蔡岑压根来不及做出反应,便失去重心倒在地上。

珠儿语无伦次:“珍……珍&%姐……姐%%……她……”

她……她只不过是听珍儿的,想给蔡岑一点教训,就像她们先前那样对其他不听话冒尖的宫人,从来……从来没想过要闹出人命啊!

珍儿满不在乎,丢了手里的石头,使出全身的力气,将蔡岑推到云湖里。

珍儿低声喝道:“愣着干什么!来帮忙啊!”

“噗通!”

沉静许久的湖面,溅起巨大的一朵水花。

“珍儿姐姐,我怕……”

“不会查到我们两个头上吧……”

“珍儿姐姐……”

珍儿可不像珠儿这般胆小,瞥了珠儿三魂丢了七魄的样子,嗤笑一声:“怕什么!这样的事儿宫里多的是,不差这一桩。”

“姐姐,我们……我们要不要……要不要回去看看?”

回去?珍儿冷哼一声,云湖都荒了三四年,大晚上的,那么个鬼气森森的地方,她可不想再去了。

珍儿白了珠儿一眼,加快了脚步。

“她……她会不会浮上来?”

冷不丁的一缕阴风袭来,珠儿更是被自己吓了一跳。

早前珠儿偶然间见过。

珍儿也被珠儿的反应弄得汗毛直立。

宫里巡夜的守卫见着还有珍儿和珠儿两个,上前例行询问。

“你们两个是哪个宫的?”

珍儿提了一口气,清了清嗓子:“我们是福宁殿的。”

领头的守卫仔细一看,认出了珍儿,忙赔笑道:“原来是冯内官,我等眼拙,打扰冯内官了。”

守卫道:“冯内官可是从云湖那边过来?方才听到水面一声响,似是有什么东西落了水。”

珠儿怕被人知晓,更显慌乱。

珍儿面色虽变了一瞬,心里强大远胜于珠儿,很快神色便恢复如常,笑道:“许是云湖边上的老树枯死,枝丫断落掉入湖中吧,常有的事儿,算不得什么大事。”

“云湖那里鲜少有人去,你们便别过去了,也好省些事儿不是吗?”眼见着守卫便要朝着云湖走去,珍儿生怕蔡岑被发现,出言道:“你们也别往那里去了,等明儿,我禀明了杨内官,让他派人来处理便是。”

“冯内官说得是。”守卫互相对视一眼,碍于珍儿是康佑帝刘绥身边的近侍,又见珍儿将杨仕鑫搬出来,便也不再纠结,索性偷个懒,没拐去云湖,继续按着原定路线巡夜。

珍儿与珠儿两人走得极慢,直到巡夜的守卫拐弯进了另一条宫道,珍儿才带着珠儿折返回云湖。

为了防止蔡岑从水里飘上来,珍儿要在蔡岑身上绑一块石头,这样,蔡岑便能沉在云湖湖底,这样,蔡岑便再也不会和她争了。

珠儿怕极了,但又不得不来,只得紧紧跟在珍儿身后。

珍儿取来自己腰间的长布条,一头绑在方才砸向蔡岑的那块石头上,一头,准备绑在蔡岑腰上。

云湖这边的树木枝条繁茂,遮得月光照不进来。

珍儿如盲人摸象般,饶是瞪大了眼睛,也未曾在泛起层层涟漪的湖面上寻得半点蔡岑的踪迹。

“不会啊,方才就是从这儿把她推下去的啊,怎么找不到了呢?”

“到底在哪儿?”

“快来一起找!”

珠儿哆哆嗦嗦地被珍儿一把从背后捞到前面,珠儿没法,只得蹲在地上,胡乱在地上摸索着。

在靠近湖边的位置,地上有一大摊的水渍。

水?水!水!

这地上怎么会有水?

珠儿此时已被吓得失声,脑子一片空白,手却仍在继续摸索着,兀地——

被一只湿哒哒的鞋子踩中。

“珠儿,你找到了没?”

此时珍儿正一手扒着岸边的栏杆,半个身子都探在空中,一手在拨动着湖面。

那块栓了珍儿腰间布带的石头,就放在连杆附近。

珍儿察觉到有人在拉她上岸,湿漉漉的,只以为是珠儿找到蔡岑。

“你怎么搞的?弄得这么多水!”

待珍儿从栏杆底下钻出来,便被一石头狠狠砸中。

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便又是一下。

珠儿目瞪口呆地看着珍儿朝后仰去,珍儿的脑袋便磕在岸边栏杆上,之后便一动不动瘫在地上。

眼见着那人又朝自己走来,珠儿吓得手脚并用,连连后退。

可手脚这会儿早已没了力气,柔若无骨,一点也撑不起来,也使不上劲儿。

“愣着干什么?还不来帮忙?”

直到对上那双眼睛,珠儿才认出,这竟然是方才她们一直在找的蔡岑。

她,竟然没死?

她,竟然还活着?

她怎么会还活着呢?

深秋的湖水,冰冷刺骨。

蔡岑浑身打着哆嗦,她在冰冷的云湖中泡了好一会儿,浑身都湿透了,寒冷伴着湖水,浸湿她的衣服,也浸湿了她的骨头。

可又要处理珍儿珠儿,一时力不从心,这才不得不盯上一旁的珠儿。

“你若不来,下场便和她一样。”

蔡岑嘴角勾起弧度,回头看向珍儿:“也好,你们两个生来是好姐妹,以后也会是的。”

“她比你运气好,落得个痛快,可你,却没那么好运了。”

“从前姑姑宫里,有犯了事儿的宫人,你知道下场是什么样的吗?”

蔡岑故意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珠儿也是在宫里侍奉了六七年的老人,自然知道,戕害宫人是个什么下场。

宫里的刑罚,远远要比那一石头砸中要吓人。

珠儿被吓得够呛,但到底是生的**占了上风,鬼使神差地,帮着蔡岑,将珠儿的腰带重新系在珍儿腰间。

连同着那块石头,将珍儿推入云湖。

蔡岑面不改色地盯着湖面不再冒泡,头也不回转身便走。

珠儿自是怕得要命,可又不得不跟上蔡岑,生怕被丢下。

“若是被问起来,你知道话该怎么说吗?”应付过一茬守卫后,蔡岑钳着珠儿的肩膀,凑到珠儿耳边,低声问道。

“知……知……知道。”珠儿身体僵直,机械般地往前走着。

她感觉,蔡岑身上毫无温度,蔡岑身上的湿漉,也沾染到了她的身上,沉重,冰冷。

“今夜的事,是谁的主意?你?还是她?”蔡岑冷笑一声。

珠儿就是个墙头草,怯懦,胆小,珍儿的附庸,蔡岑自然知道这点。

如今珍儿一死,珠儿就无需担忧,即便是给珠儿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像珍儿那样谋害她。

珠儿答道:“她……她……是……是她。”

蔡岑问道:“这么说,你也是被她骗过来的?”

“是……是……是……”

“哦~”蔡岑拖长尾音,“那我险些冤枉了你啊!”

“啊……呃……呃……”

回了耳房,蔡岑一边解着身上沾了水而沉重的衣服,一边命令道:“去,给我打桶水来,再生个暖炉。”

“好……好……好……”

“带上门。”蔡岑取来块干净的布,将身上、头发上的湖水擦干净,感受到门口一闪而过的寒风,头也不回命令道。

直到屋内仅留蔡岑一人,蔡岑冷着脸,将用过的布甩在一旁。

真是该死!

早知道是今晚的情形,她就不该优柔寡断留着珍儿。

只是……

虽说珍儿与杨仕鑫关系不一般,可她倒不担心杨仕鑫怎么样,她怕的是刘绥。

福宁殿少了个大宫女,倘若刘绥追查下来,她又该如何应对呢?

他身边的宫女,可以是珍儿,也可以是她,也可以是其他人。

到底该如何才能让她的地位稳固不可撼动呢?

蔡岑躺在床上,手里绞着一缕发丝,思索着日后的对策。

许是在落了水,回来路上又着了些风,蔡岑只觉脑袋昏昏沉沉,来不及多想便阖上沉重的眼皮。

等蔡岑醒来,自觉头沉鼻塞,今日是她当差,若她抱病,便要由珍儿顶替,可珍儿早就沉在那云湖之中,若追究起来,她也瞒不过。

蔡岑强撑着,简单收拾了下,便去侍奉刘绥。

“阿嚏!”

正在临摹字帖,心情尚且不错的刘绥听得一旁的蔡岑极力忍着打了个喷嚏,不免斜了一眼,不咸不淡道:“这几日受寒了?等会去熬碗姜汤暖暖身子。”

见惊扰了刘绥,蔡岑慌忙跪下请罪,声音带了很重的鼻音。

最后一笔落得有些歪,刘绥“啧”了一声,又瞥了眼蔡岑:“秋天就快要过去了,前几日就开始刮大风了,还穿得那么单薄,能不受凉吗?”

刘绥嗤了一声:“连自己都照料不好,朕怎么敢放心让你来照料朕?”

盯着这副不甚满意的字,刘绥甚是不耐烦地一把将纸推到一边,取来一旁的奏折,一边转动着拇指上略有些宽松的扳指,一边心不在焉地略看过两行。

洋洋洒洒一大篇,看着就让人头疼,刘绥看着甚是头疼。

朝中风气在程显的带领下竟至此!

只是不知,待他亲临政务之时,又该如何料理朝中的风气,想想就是头疼啊!

不过还是先将眼前的坎迈过再说。

刘绥甩出那本奏折,托着额头,闭目养神,手上的扳指仍在不停地转动着。

“杨仕鑫!”

杨仕鑫忙出来应对:“陛下可是有什么吩咐?”

刘绥闭着双眸,指了指桌上的奏折,连连摆手:“送过去送过去。”

“是。”杨仕鑫会意,一如既往,收拾清桌上堆如小山的奏折,一并送往福康宫。

蔡岑轻轻吸了吸鼻子,继续研着手下的墨,时刻注意着刘绥的举动,若他要读书,便将书本奉上,若他要习字,便将宣纸铺好,若他要喝茶,便将——

蔡岑只见刘绥眉头皱起,忙又揣测起刘绥的心意。

是她磨的墨不好吗?还是茶水凉了?

只听得刘绥头也不抬道:“回去歇上几日,再喝上一大壶热热的姜汤。”

“若是没有份例的炭火,便让人拿着朕的旨意去领。”

刘绥余光瞥见蔡岑仍站在原地不动,回头又瞥了蔡岑一眼,催促道:“快去吧去吧,朕今年一年可都没喝过药汤,可别再将病气过到朕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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