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已泡过几轮,龙井的绿意沉到杯底,茶汤已浅成了清色。温暖惬意中,二人谈话的间隙,墙上的钟摆也在轻轻晃,时针指到“10”上时,池荷指尖碰了碰杯沿,有些凉了。
“该回去了。”她起身,西装裤扫过布艺沙发的边缘,带起一点绒感。
洛伊几乎是立刻站起来,手已经摸到玄关的鞋:“我送你下去。”声音里带着点还没藏好的急,像怕她忽然就跑掉似的。
池荷弯腰拎包,发绳有点微微松了,一缕黑发不听话的溜出来,滑到颊边。
“不用,”她抬手把碎发别到耳后,指尖擦过耳廓,凉丝丝的,“外面风大,你穿得薄。”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洛伊浅蓝色的家居服上,“明天见面的地方,你定了发我就行。我下午两点后都有空。”
特意说两点,不只是避免约饭,更是想留足午间的空——她周末总爱赖床,软装的时候窗帘精心选的遮光的,拉得严实,屋里安安静静的,无人扰乱她的安眠,是社畜周末难得的松弛。
洛伊没再争,只站在玄关看着她,眼里的光比暖灯还温柔眷恋。“好。”她说着,却没动,直到池荷走到电梯口,才跟上来,“我看着你进电梯。”
电梯门开时,池荷抬手按了“-1”。指尖触到冰凉的按键,忽然觉出洛伊的目光正落在她手上——那目光轻得像羽毛,掠过时,她手腕几不可察地顿了顿。
“回去吧,晚安。”她侧头看洛伊,灯光在她脸上投下浅影,眉骨的峭柔和了些。
洛伊其实比她略高些,此刻站在暖光里,却像株往她这边倾的植物。此时带来某种错觉,池荷站的地方好像比脚下的地砖稳当许多——像檐下的廊,不高,却能挡住些风。
洛伊的鞋在地板上轻轻碾了碾,没说话,只望着她。直到电梯门要合上,才忽然开口,声音不小,但脆生生的,很甜,像咬碎了颗冰糖:“姐,明天见。”语气里是藏不住的雀跃。
果然还是小孩心思。
池荷看着她眼里的亮,像星子。门合上的瞬间,她忽然弯了弯唇——刚才递最后一杯茶时,洛伊的指尖明明要碰到她的手,却猛地收了回去,指节泛着点白。
电梯下行,镜面里映出自己的影子。发绳还松松挂在颈后,那缕碎发又垂了下来。池荷抬手将它别好,总觉得那没喝完的茶,余温还沾在指尖。
车库比来时更静了些。几个车位空着,地面还留着点轮胎碾过的浅痕。许是富家小姐们赴了夜局,开向了热闹处。
奚阑的夜刚醒。
池荷拉开车门,坐进去时,皮椅还带着点车库里的温暖,倒不冷了。
发动车子时,忽然想起大学那会。也是这样的初夏夜,大一的她们还没有经历医学课程的摧残,也没有各种科研压力下的暗暗争斗。宿舍楼道里飘着泡面味,她和室友溜出去,海风裹着烟火气,吹得人头发乱舞。和拉吧老板喝着酒玩着游戏,一边和刚认识的朋友谈天说地。那时候总觉得,日子会一直这么松快,像没系紧的发绳,怎么晃都掉不下来。
而现在,公文包里的考核表还夹在文件夹里等着去财务部盖章,明天要教洛伊整的报表模板还躺在U盘里,连赖床都要算好时间。生活像被熨烫过的衬衫,妥帖,却也少了点褶皱。
车子驶出车库,车灯劈开夜色时,风卷着潮味扑过来,吹得车窗上的雾散了些。池荷松了松握着方向盘的手,手腕的弧度在灯光里轻轻晃,带了些松弛。
她望着前方被车灯照亮的路,心里轻轻念了句:
明天见。
对标新一线城市三甲医务部办公室
池荷的月薪是1w3左右
本文中性词默认指女
洛伊母亲洛向敏是奚阑市市长,爸爸从商。祖母(妈妈的妈妈)是企业家——洛伊有钱的真正原因。
池荷是单亲家庭,母亲是神经外副主任医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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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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