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哲瑞给郝弋打了一针镇定剂,观察他了一会儿,见他在沙发上睡着后,放心去隔壁房间里和与老板通话后的阮玲见面。
“怎么样?”袁哲瑞说道,“一切都还正常吧。”
得知了乌萤安全的消息,阮玲的心情总算比一开始要好了一些,对袁哲瑞笑了笑说:“正常?我们遇到的所有事情,又有哪一件事算得上正常。“
不等袁哲瑞回话,她接着说:“说回正事,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可以离开,但我的任务时间快要结束了。”
“是吗,那我得先恭喜你了。”袁哲瑞爽快地说,没有一点嫉妒,毕竟两个人并不是竞争关系。阮玲的离开也意味着袁哲瑞同样不会多待太久。
阮玲抬起手,轻轻地止住这声恭喜,道:“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了。老板给我们两个布置了新的任务。“
袁哲瑞听完后问阮玲打算怎么摆平姚解。
挂断乌萤的电话之后,阮玲已经沉思了一会儿,她有了腹稿就直接说道:“说服一个人,说到底,无非只有威逼和利诱两种方法。利诱我已经用郝弋尝试过了,对他有用。但我手上已经再无诱饵,在短期之内,我们也很难再创造出一个黑影持有者来吸引姚解的注意。我的时间不够用了,组织说是在老挝那边施压,给我延长一周的时间,但我肯定不能往满了算。“
“所以利诱这条路已经走不通。短期之内他不会冒着风险跟我再次联络,那么就只能用威逼让他现身。我得找出一件能够威胁到他的事情才行。”
袁哲瑞不觉得阮玲的思路有什么问题,认同地点了点头,又问:“他和你做交易,你不能拿这件事来威胁他吗?”
“恐怕不行。”阮玲摇了摇头,“这种威胁只对姚解还想在应急管理处干活有用。但他现在的实力大增,如果他想脱身,已经没有必要去看管理处的脸色。如果我这么威胁他,也许还会促成他和管理处的协商,反而让他摆脱现在的底薪局面。我想他上次答应我的交易,没准就存了要脱身的念头。“
阮玲继续道:“就我园区那些经验来看,能威胁到姚解的除了他的‘污点’,也就是亲朋好友了。不过他的社交圈子目前离不开管理处,先把朋友排除,因为就算真有十分要好的朋友,我们找起来也困难。还不如就从亲人入手。”
“上次因为燕横波的缘故我看了一眼姚解的基本资料。他出身离异家庭,被判给了父亲,那会儿他才十三岁,因此他和父亲应该生活了较长一段时间。”
“你要绑架他的父亲?”袁哲瑞说道,他的手机里还存着那份姚解的档案,他调出来看了一眼,“那个男的叫解显宇。我让人定位一下他目前的所在地。”
这种活自然由袁哲瑞联系组织里精通信息收集的人去查,半个小时后,袁哲瑞就收到了关于解显宇的一些线索。
“解显宇是失信被执行人,在网上能查到关于他的法院判决书。他名下的那套房产已经被抵押拍卖了。这个房子应该也是当时姚解和他父亲一块生活的地方。”袁哲瑞说道,“顺带一提,这个判决生效时间是在姚解上大学的时候。”
“那他人在哪?”阮玲问。
“五六年前丰台市本地论坛有关于解显宇的帖子,说他是老赖,欠钱不还跑路。还说他专骗女人的钱,说要搞什么投资,结果项目暴雷他就跑了。这跟法院的判决能对上,说明他欠债之后就离开了当地,随后法院拍卖了房子抵债。”
“所以他目前是跑路在外的状态,没有查到用他身份证的出行记录。等等,那边的人又发消息过来了。”袁哲瑞说道,“查了一遍解显宇父母近期的银行账单流水,今年五月有一笔汇款,高达十万元。汇款人叫曾咏茵,女性,四十五岁,名下有三套房产,有两家公司股权。“
“没准解显宇又找了个女人当他的钱袋。“阮玲蹙着眉道,”他不就有这种前科么。那个姓曾的女人公司在哪儿?“
“乘化市,离解显宇的老家丰台市不远,看来他跑路后去了就近的省会。今年五月这笔汇款,也许他多半还在乘化市。”袁哲瑞说道。
“看来现在我们只能兵分两路。”阮玲道,“一个人带着郝弋恢复他的黑影场,另一个人去乘化市。”
“我去乘化市吧。”袁哲瑞想了想说,“我可不想再栽在郝弋手里了,也太丢我的脸。如果他实力恢复,保不齐还要再想办法跑路,我没有能够制住他的黑影场。”
“你控制住解显宇后告诉我,我来联系姚解。”
时间不等人,当天晚上,袁哲瑞就通过组织单线联系了一辆牌照干净的私家车,在副驾驶座上放着一个双肩包,连夜开车从高台市前往乘化市,就像一个出差办公的业务员。他连续开了将近九小时,终于下了乘化市的高速路,开到了市区。
他中途除了去加油,和去了一次服务站上了个厕所外,全程都没有休息过,仍然神采奕奕。根据发来的曾咏茵住处地址,他已经开到了小区外路边的停车位上,下车去早餐店买了个早饭,吃了有乘化特色的油炸角和一杯冰豆浆。
袁哲瑞大嚼完早餐后,给曾咏茵打电话。她是个生意人,所以不会不接外地号码,因此这通电话不多时就接通了。
“喂?”
“你好,请问是曾咏茵女士吗?”袁哲瑞彬彬有礼地说,“我是解显宇在老家的朋友,曾经和他搞过投资,这会儿想找他说点事,请问他在家吗?”
“我叫他过来听电话。”曾咏茵显然拿不准这事是真是假,因此这么说道。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换了个人,出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普通话在他这个年龄段可谓相当标准,语气冷漠,说道:“你是谁?”
“曾女士没有转达给你吗,我是你以前的投资人。”
“我以前的合伙人不可能通过曾咏茵找过来,你到底是谁?”解显宇的语气有些愠怒了,“你从我父母那里找过来的?”
“差不多是吧。”袁哲瑞笑了笑,“你在华府小区住着对吧,出来,我在门口等你,有话和你说。”不等解显宇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袁哲瑞不怕解显宇报警,因为他欠了大笔欠款跑路,连电话用的都是曾咏茵名下的卡,报警反而把自己暴露了,再加上袁哲瑞言语间透露出要挟他老家父母的消息,解显宇能让曾咏茵给家里打十万块钱,就说明他没和家里断绝联系。
再加上袁哲瑞已经在他现在的华府小区门口等着,已经找上门来一次,解显宇不见面就有第二次,第三次,不停骚扰,这种流氓手段想必解显宇心里有数。
过了大约十分钟,从小区门口出来一个穿着长裤短袖的中年人,个子挺高,身材清瘦,从远处看外形就较为儒雅。袁哲瑞心想要骗女人的钱,想必外表就不会太难看。走出大门后,他正在左顾右盼,似乎在找人。
袁哲瑞一按车喇叭,解显宇的目光立马投了过来,犹豫了片刻后朝这辆外地牌照的车走近,他走到驾驶座边,袁哲瑞稍稍摇下一点车窗,说道:“进来。”
窗户上贴着防窥膜,看不清袁哲瑞的脸,再加上他还戴着墨镜,更是辨认不清,解显宇虽然拿不准这人到底是谁,但还是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来。
他留了个心眼,坐进来的时候没有关上车门。
袁哲瑞见状冷笑了一下,道:“把车门关上呗,我开了空调,大热天的多浪费冷气啊。”
解显宇只好把车门关上了,一关上,袁哲瑞就反锁了车,迎着解显宇怒气冲冲的目光,他解释说:“为了跟你谈话,只好出此下策。大白天的我又绑不走你这么大个成年人,别紧张。”
“你找我有什么事?你是来要钱的?”解显宇倒是很快恢复了冷静,漠然道。
“我对你的钱不感兴趣。”袁哲瑞又吸了一口冰豆浆,神情极为悠闲,“只想请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估计不会超过二十分钟吧。”
他掏出手机,给阮玲发送了一条信息,又拍了张解显宇在车内的照片作为证据。
“好了,我们现在可以随便聊聊。”袁哲瑞说,“就从你家里人,我想想,比方说从你儿子姚解开始?”
从警局回来后,姚解和郎客都被资料塞得头痛,不想出去吃了,就在宾馆内点了外卖,吃完饭洗漱后又胡闹了一会儿,两个人对这事虽然都说不上极其热衷,但主要是这会儿正在非常新鲜的阶段,是个互相探索喜好的过程。第二天两人双双起晚,堪比从此君王不早朝。
郎客甚至比姚解睡得还要沉,脑袋埋在枕头里,头发有点乱糟糟地翘起来。姚解起来玩了会儿手机,没多久竟然又收到了一条来自阮玲的消息。
这人又要干什么?姚解心里有几分不耐烦,点开短信内容一看,几分不耐烦变成了十分,原因无他,短信中只有一张照片,上面的人就算化成灰姚解也认识。正是他的生父解显宇,而他已经好几年不知道解显宇的消息,自从姚解刚上大学开始,他就已经失踪,更不用说给他生活费。
看照片上解显宇的外表和穿着,很明显就是最近才拍的,没准就是刚才。
“什么意思?”姚解回复道,“你拿他来威胁我?”
阮玲几乎立刻回复:“不是威胁,只是想请你看在解显宇的份上,出来和我面对面谈一次。只要你答应见面,他就不会有事。”
这下子实在是踢到了一块钢板上,姚解回复:“那你杀了他吧,我感谢你还来不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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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罗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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