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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四十七

战场上哪想得了旁的事,脑子里只有两个念头:打赢和活着。根本顾不及什么儿女私情、袍泽之谊,直至战事终了,看见在意的人平安无事方才感到心有余悸,不寒而栗,内心深处被一种名为后怕的感觉所裹挟,难以释怀。

譬如被傅声闻亲自送回帐中休息的沈寒枝便是因放不下心又悄悄回到了他的帐外,默不作声掀起帐帘一角偷偷看去:因着连日与强敌苦战,傅声闻已是疲惫不堪,此刻再撑不住困意,步伐踉跄地躺倒在床上没多久便陷入昏睡。

沈寒枝远远看着那副睡颜,生怕是幻觉,狠狠掐了自己一下,觉得疼了才肯撂下帐帘。她没有离开,而是在营帐门口席地而坐,从日升到日落……

兆烈心疼旧主之女,几次捧着餐食来劝:“沈姑娘,你应当保重自己,侯爷还在京城等你回去。”

沈寒枝不置可否,用了饭菜继续坐守。霍钺也来过,同她说韦岷和其他战亡兵将的后事皆已料理妥当,让她无需忧心。沈寒枝依旧颔首相应而不肯回去,即使阖眼小憩也是抱着半剑倚帐浅眠,稍有风吹草动便惊醒过来。祝滨见状,只好再三叮嘱巡逻的士兵经过那处时务必放轻手脚……

无人知她心中所想,亦无人劝得动她。又至晨曦,帐内传出傅声闻命人送水洗漱的说话声。沈寒枝这才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撑身站起回去了自己帐中。

傅声闻一番打理,无意间瞥见营帐门口叠着三四个脑袋,几双眼睛齐刷刷注视着自己,便蹙眉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霍钺、祝滨还有兆家父子一拥而入,七言八语地说着。傅声闻费了不少功夫才弄明白来龙去脉,急匆匆去寻沈寒枝,身后跟着一串小尾巴。等到了沈寒枝的帐外,那几人依然是叠首窥视,被傅声闻斜瞪一眼才悻悻作散。

傅声闻守在床侧,静静地看着沈寒枝,内心真真切切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宁静与喜悦。

因有妖心,沈寒枝沉睡了一个时辰便恢复如常。睁眼瞧见那张熟悉的面孔,她一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凝视了好半晌才掩去眼中哀色,情不自禁地弯起唇角,拉住眼前人的手慢慢地告诉他:“傅声闻,我差一点失去你。”

“没有,我们都没有失去彼此。”傅声闻反手握住那冰凉的指尖,蹙起眉头,心疼地念叨,“都是伤……”

他嘴上怪她不好好休养,身体倒是诚实地跑去翻找药箱为她上药,取一点白色药膏小心翼翼点涂在伤处,生怕弄疼了她。他动作细腻又温柔,全然不把她当作冲锋陷阵、勇猛杀敌的将士看待,只当她是一个不小心被绣花针刺到纤纤玉手的闺阁女子,与她闲话的语气更是透着浓浓的哄意:“经此一役,龟夷元气大伤,生了忌惮。你睡着时祝滨来报,说龟夷使者连夜送来降书,今后愿与吾朝和平友邻。我想至少一年半载,他们是不敢来犯了。你也不用再担心边境百姓,要把心思多多放在自己身上,记住,必须好好休养!”

见他脖子上也有擦伤,沈寒枝起身沾取药膏点在伤处,说:“你的伤不比我的轻。”

肌肤相触的瞬间,傅声闻身体颤了一下,不动声色地避开她的手,口吻随意道:“我是男子,受点伤没什么,养几日便好了。”

沈寒枝有所察觉,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了会儿,倏尔一笑:“那我也没什么。你别忘了,我的心是妖心,本就比寻常人更容易伤愈。”

傅声闻垂眸不应,仔仔细细上完了药才说:“嗯,没忘。”

沈寒枝看着他收拾东西的背影,突然唤道:“傅声闻。”

傅声闻心不在焉,被她这么一唤顿时心错跳一拍,赶紧定了定神,转身回应:“怎么?”

“你在这里呆多久了?”

“什么?”

“我守着你的时候可是顾及着你的名声,只守在帐外,而你却……”沈寒枝唇角含着谑笑,眼神不清不楚,冲傅声闻挑了挑眉,揶揄道,“趁我睡着跑来我的营帐里,与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

“你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嗯?”

沈寒枝单手支颐侧身而卧,歪了歪头,巧笑倩兮地盯着眼前人,吐露的言语遮不住轻佻之意。

傅声闻眯起眼睛,扬起的笑容同样大有深意。以他对沈寒枝的了解,她不会平白无故做出这种姿态,约莫另有所图。于是,他朝沈寒枝走去,坐在床首位置扶住她的双肩,托着她的头让她枕在自己膝上,低声细语:“是我考虑不周了。”

他倒是反客为主了……沈寒枝抿抿唇,不大满意道:“一句道歉便算了?”

傅声闻了然笑问:“那你想要什么?”

沈寒枝闭起眼睛,装模作样地想了想,说:“寻常俗物未免有失殿下身份,况且,我也不稀罕,不如……”

“掌兵之权。”

闻言,沈寒枝幽幽地睁开双眼,盯视着傅声闻,试探道:“先帝之子亦为帝,将门之女,岂不该亦为将乎?”

傅声闻笑意深深,缓缓俯到她耳边温声倾吐:“正合我意。”

“此话当真——”

沈寒枝本能地看向傅声闻,欲从他的眼神里得到这并非玩笑之言的证实,可她疏忽了一点:他们此刻相距甚迩,这一转头便猝不及防地面颊相亲……

噫?不对,貌似……不是面颊……

那柔软、温热、湿润,细品还能品出一丝香甜的……

是嘴唇。

“……”

刹那间万籁俱寂尘埃若凝,帐内余闻二人怦然心跳之声,亦是同频而动、默契无两。顷然,沈傅各自后避,一个坐起身背对于人,一个沉默着挪远些许,心事各怀。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属实在人意料之外,但冷静下来细想,似乎又可说是情理之中。毕竟他们从相逢相识到相伴至今,经战乱、睹生死,携手共度诸多事宜,感情早于不知不觉中生了变化……

“噼啪!”

一声灯花爆唤回二人思绪。

傅声闻涩着嗓子开口:“灯花今夜开,明朝喜事来,沈寒枝……”

“嗯。”

“我……我们……”

沈寒枝静静地等着。

“我们……是不是可以给将士们说说媒?”

“嗯?”

竟是这?沈寒枝颇为意外,撑臂回望,观傅声闻神态甚不自在且刻意避开与自己对视,忍不住勾起唇角,问他何出此言。

傅声闻已然懊悔,但话既出口总要圆回来,故咬牙解释:“是这样的。我先前听军中将士闲谈,说有的兵弁在老家定了亲,但因随军戍守未能完婚,身边无人照顾,常常思念家室而无心应战,更有甚者因此私逃。还有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想要留下一儿半女送回老家替己尽孝,延续香火。再有便是……”他一顿,眸底波澜耐人寻味,酝酿了一会儿才又直视着沈寒枝说,“心有所慕者,渴极欲饮,难以自持。”

沈寒枝眉尾一跳,点了点头,但未置一词。

傅声闻敛了眼神,轻咳一下故作淡定:“我以为当重修规定,明确无战事时兵弁的定假事宜,允其回乡探亲并在规定时日内归来,此外还可由军中出面创造机会,助那些尚未成亲的兵弁觅得正缘,增加兵者福祉。如此一来既可安抚军心,也能避免像之前那样乱了风气。”

沈寒枝想了想,先是给予肯定道:“此举甚妙。”后又扭转身子如狸猫般伏动而行朝傅声闻靠近,“只不过,欲给兵弁说亲,你是不是应该身先士卒,做个表率?”

她纤纤腰肢左右摇摆,手指蜷曲轻轻撑扶床面,害得刚涂好的药膏蹭了个精光,在裯子上留下一道不可名状的痕迹……傅声闻不知想到什么,心口似有火燎,喉咙无声滚动,脖颈线条亦紧紧绷起,压根没注意沈寒枝在说什么,略显慌张地移开了目光:“沈寒枝,药……”

“要什么?”

“……”

见她误会了,傅声闻双目微阖,不作回应,然而再睁眼时,他面色倏冷,眉目间尽是复杂与克制。他不再逃避,同沈寒枝四目相对,试图让她清楚看见自己眼中的灼灼烈火,想让她知道若她再这般靠近下去,这愈烧愈烈的火便有可能波及到她身上了……

沈寒枝自始至终笑意盈盈,毫无退意,甚至紧贴着傅声闻侧身坐下,与他相近不过方寸。

傅声闻深吸一口气,问:“沈寒枝,你想要这天下吗?”

沈寒枝毫不犹疑:“我只希望天下太平。”

傅声闻以为她没有听懂,又问:“我是说,你可愿意与我共赏这太平盛世?”

这回沈寒枝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敛眸浅笑,抬手环住傅声闻的脖子,一边用指尖拨弄他的伤,一边凑到他耳边低语:“却之不恭。”

原本微不足道的小伤被她这么一撩拨竟然瞬间发作,又疼又痒的致人失了控。傅声闻几乎是踩着她话的尾音伸出了手,护住她的头毫不犹豫欺身压下,再次求索那片温热,继而唇齿相融,予取予求再无顾忌……

连日来压抑的情绪终于今夜得到释放,他们之间那份未及言明的情感因这一吻而猛烈爆发,无需一言半字便已是目成心许、灵犀暗度,犹如天雷勾动地火,不可收拾,无法平息。往昔那些藏匿内心深处的诸般不安、悲戚、寂寥以及种种不为人知的、只能自我消弭的痛苦皆于此刻寻到归宿,那便是彼此的拥抱,天地间最无风雨之处。

唔哝低哼混着衣裯摩擦的声响回荡在营帐内,人心惑乱、暗潮汹涌,是夜就此变得躁动不安。

傅声闻倾尽所有将沈寒枝揉进怀中,却因此扯断了纱布,露出绷裂的伤口。一滴鲜血掉在她的锁骨上,沿着那呼吸起伏的心口缓缓滑落……他眼神骤乱,情难自已,低头吻下,顺着血流的痕迹尽情吮舐,只恨自己不能像这血一样渗入她的肌肤、融入她的心田。

可笑!傅声闻暗骂自己,居然会羡慕一滴血?他闷声哼了哼,蹙着眉头又埋首于沈寒枝颈窝,启齿作咬。

沈寒枝倒也不恼,承着他满身的滚烫轻笑着任由他闹,双手穿过他散乱的发丝攀住他的背,捏起掉落下来的纱布,小心翼翼地重新系好。听得耳下传来粗重的鼻息,还有那不堪入耳的低喘声,她唤了唤他:

“傅声闻……”

声音黏黏糊糊的大有故意之嫌!傅声闻死死攥住她腰上那条襟带,青筋暴起的手微微颤抖,不知付出了怎样的努力才守住最后一丝理智,抬了抬身,喃喃吐道:“不成!”

“唔?不、不成?”

沈寒枝暗暗一惊,内心迅速思忖:眼下这般情形,该如何收场才不至于伤了他的自尊……

忽听傅声闻咽了咽声,艰难地说:“须得先向京中请旨,封你为右将,再……再言其他!”

沈寒枝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忍笑道:“原来是这样……你是怕旁人非议,说我靠着不入流的手段得到将位?”

“不然呢?”

“没什么。”

话虽如此,那半翘不翘的嘴角又是何意?傅声闻奇怪地看着身下之人,突然一下明白了她偷笑的缘故,沉了沉脸,不轻不重地掐了掐她,切齿嗔笑:“你想什么呢!”

沈寒枝轻呼一声扭身闪躲,故意用极为认真的目光打量他凌乱的衣衫和歪斜的墨发,拂去他额头细密的汗珠之后并未收手,而是绷直指尖继续划过他的薄唇、胸膛、腰腹直到停在某处,边似不经意地撩拨边耸眉嘀咕:“我说么,也不会是……不成啊!”说完还低笑了一声。

傅声闻被折磨得呼吸大乱,带着报复意味与她纠缠,唇齿间含糊不清地蹦出几个字:“不会是什么?嗯?!”

沈寒枝笑着摇头,收了手问他:“好了,你先说,究竟为何非要先请旨?依我看这两件事并没有什么关系。”

傅声闻意犹未尽,又啄了啄她的唇方才罢休,展臂揽人入怀并一同裹入衾窠中,待二人呼吸都平稳下来,便说道:“你有军功在身,沈家不会不认你。而有了沈家做靠山,今后我为你做的一切便都是顺理成章,可堵朝臣之嘴了。”

“啧,真复杂。”沈寒枝嗤之以鼻,伸了伸手同傅声闻相拥,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一下下地眨起眼睛。

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潮又因她长睫搔动而掀起激浪。傅声闻无声叹息,皱着眉头笑说:“别眨了!”

怀里传出闷闷的声音:“哎,你有所不知,妖心令我多少有妖的特性,除了力气大,最明显的特性便是任达不拘、率性而为,遵从本心,想要便是想要,全不似那些人总爱口是心非。此时此刻,我想要的,便是你……傅声闻,水到渠成之事是很难忍住的,你要体谅……”

话音刚落,傅声闻立时倒吸一口凉气,切齿愈甚,顶着涔涔冷汗挤出一句“你别乱来”,又连忙握住她的手放回自己腰上。他自知力气敌不过她,却还是尽力抱住她不让她再乱动,且解释说:“那也要忍!”

“为何!”

“总有些事情是比这更重要的。”傅声闻无奈地说,“譬如你。沈寒枝,我总要像你顾及我那样,顾及着你的名声……”

“外人又不知道……”

“……”

傅声闻无言以对,唇角盈满苦笑,一味做着无谓的抵抗。

闹了片刻,见他始终不为所动,沈寒枝便也觉得无趣,罢了手,在他臂弯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幽幽感叹:“我忽然想起我曾救过一个女子,她被奸人蒙骗失了贞洁。那男人说是真心爱她,一时没忍住才与她做下错事,得手后却又改口说自己无意娶她,还反过头来污蔑她本就不洁。女子百口莫辩,欲投河自尽,被我撞见了。我冒死将她捞上岸,还带她找到了那个男人,发现对方又打着真心的幌子爱了别人。幸好那女子最后幡然醒悟,不再自轻自贱,回了家同爹娘认了错,一家人好好地过日子了。自那之后我便以为男人天性皆是如此,今日倒真是开了眼界,碰上一位正人君子!惊喜啊惊喜!”

傅声闻冷笑一声:“呵,你不必奚落我也休想激将于我,左右我是不会上当的。”他收紧臂膀牢牢箍住她,说,“彼时战乱,你我同帐而处,旁人不会说什么,只当咱们是忧心战事需彻夜商议。可眼下边关已定,你我仍于一处,便免不了旁人非议。女子名节甚为重要,你上阵杀敌已是不易,现如今欲得右将之位更需谨慎行事……”

“可他们终究会非议的。”沈寒枝言之凿凿,“不论一个人拥有了怎样的成就,只要那是旁人求而不得的,便会有人跳出来说此人是走了歪门邪道,亦或者编造出更多的谤言中伤此人。无中生有,妄加臆断,浑不顾手段是何等卑劣、又会给无辜之人带来何等的麻烦。而此一情形落在女子身上,尤甚。你若不信,咱们不妨打个赌。”

“赌什么?”

傅声闻并非不信,而是想趁机转移沈寒枝的注意力,因为她说话时故意将嘴唇贴在自己胸口,舌尖若有似无地掠过肌肤,又一次招惹自己……

“不论今夜你我发生或是没发生什么,他日我当上大军右将,那些兵弁都一定会在背地里私传关于你我的流言蜚语,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滋有味而无休无止。既如此,何不趁早坐实了那些话,免得羊肉没吃着,反惹一身骚……”

傅声闻发出长叹:“他们不敢。”

“哼,话可别说太早。”沈寒枝顾自说道,“若你输了,便要坐实那些流言蜚语,若我输了么……嗯,那罚我坐实那些流言蜚语吧,长了教训,今后便不敢再乱下赌约了。”

傅声闻啼笑皆非,依然尝试与她沟通:“你且当我是俗人,只想要让你名正言顺地得到一切,可好?”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这个道理,沈寒枝自然明白。她撇了撇嘴,咕哝说:“俗人?真正的俗人可经受不住这般……”言未尽,她似逗弄又似挑衅地稍稍一动,惹得傅声闻闷哼连连、磨牙霍霍。

“沈寒枝!”傅声闻屏气扣住那双不安分的手,缓了缓,又轻轻抚拍始作俑者的背柔声哄睡,“时辰不早了,睡吧。”

沈寒枝叹了叹,呓语两声,到底作罢。

“傅声闻,我不想再梦见那些白骨尸骸了。”

“好,从今晚起,你不会再梦见。”

本以为就此消停,谁承想至后半夜,傅声闻迷迷糊糊间又感觉到那双手落在自己身上,很不老实地四处游走,摸摸这儿摸摸那儿……他忍俊不禁,皱着眉头万分无奈地垂眸看去:“你啊……”

被子里冒出一颗小脑袋,眨着两只水漉漉的眼睛盯着他,甚无辜道:“我没别的意思啊,只是想问问你,鱼惊石呢?”

“被龟夷的箭打碎了,回京后再找工匠修吧。”傅声闻闭起眼睛,摸了摸沈寒枝的头并顺势把她往怀里按了按,一字一顿道,“现在,好好睡觉!”

“嘁,连看都不敢看我?胆小鬼。”

“……”

听到这话,傅声闻顶腮一笑,困意顿消,索性掀起被角随她钻入衾窠之下……

罢了,还是随她小闹一场,否则长夜漫漫,谁也别想安寝。

……

烛火依旧彻夜未熄,一如往日。不同的是翌日清晨,祝滨等人再见到他们一起从营帐里走出来时,眼神里便多了些许的……不清白。

沈寒枝悄声说:“看来我要赌赢了。”

傅声闻哑然失笑,十分体贴地为她系好披风并借机藏住她脖子上的吻痕,与她商量道:“这几天难得冬日晴雪,趁着路好走,咱们撤回蕈州大营吧。”

“咦?你昨日不是还说要帮兵弁解决终身大事,怎么才过了一夜,忘啦?”沈寒枝拔高语调,扬声道,“傅声闻,你总不能自己酒足饭饱便不顾他人死活了啊!”

傅声闻眯了眯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怀疑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沈寒枝装听不懂:“故意什么?”

故意叫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顺理成章地让蜚语流传出去,她赌输了,自然要服输履诺……

傅声闻思索之际,沈寒枝附耳轻语:“我的名声,我想让它如何它便如何,与旁人何干?是好是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须得助我得到我想要的。傅声闻,你等着输吧!”

哇塞今天更这一章真是应了大眼rs上的那个话题,zc啥都不是(笑cry)

希望30多万字能完结吧,加油[摊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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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四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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